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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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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官原以為縣令大人會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沒成想來人非但不老,還是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佳公子!許是因著身穿官服的原因,使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縣令,平添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就是木記棺材鋪的掌櫃的木官?”郭清逸目光淩厲的看著木官,剛正不阿的臉上滿是探尋!

木官雙腿跪於地上,背脊挺直,聽到堂上那位郭縣令的問話,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回道:“小女子便是木官!”

凡是到了衙門的,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生怕掉了腦袋的。似木官這般淡定的,倒是不多見,更遑論她還是個女子!因此,郭清逸不免多看了她幾眼,這細瞅之下,才發現跪著的女子倒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

“你可知為何讓你來此?”溫柔鄉,英雄冢,郭清逸從來不是貪戀美色之徒,縱使木官生的再美,與他來說,也不過是個犯罪嫌疑人罷了!

木官一楞,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來此前,已從衙差口中得知前因後果。只是不知這縣衙內有沒有什麽忌諱,若是這位郭青天得知手下當職的事先透漏案情,會不會怪罪旁人!因此,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許是看出木官的猶豫,沈青輕咳了咳嗓子,沖著木官微微搖頭!

木官蹙眉,雖覺得不妥,但到底相信沈青,因此只回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不知!”

郭清逸又豈會看不出木官起初的遲疑,連著沈青的小動作也看的清楚。心裏明白,她定是知情的,不需多想,也已猜到定是方才奉命前去捉拿木官的衙差告訴她的!

“哼!好一個不知道,來人,帶林府管家李遠上堂!”郭清逸冷哼一聲,隨後命人將那擊鼓鳴冤的林府管家帶上公堂!

不多時,一個步履蹣跚,身形微顫的老頭便走上堂來,木官倒是見過此人的,那晚她敲響林府大門時,前來開門的便是這名叫李遠的林府管家!李管家進了公堂,先是狠狠剜了木官一眼,隨後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只嘴裏喊冤道:“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家公子做主,就是這個妖女,妖言惑眾,害得我家公子失了心智,病入膏肓!”

郭清逸皺了皺眉,執起驚堂木一拍,“啪!”的一聲驚響,使得李管家立馬閉了嘴!“李遠,本官怎麽問,你便怎麽答就好,鬼哭狼嚎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且問你,為何說木官這女子是妖女?”

李管家雖年事已高,身子骨卻很硬朗,此時挺直身子,手指著木官,有些咬牙切齒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意外身亡,公子悲痛欲絕,因想著最是了解夫人喜好,便親自采選夫人下葬所用的棺材,去的便是那木記棺材鋪!誰承想,這木掌櫃的因著鋪子裏的三不賣,而拒絕將棺材賣給我家公子!”

郭清逸為官幾載,還沒聽說過哪家商戶做生意還有不賣之說,俗話說物極必反,這其中定有些不為外人道知的彎彎道道,沈吟半晌,才又問道:“本官倒還沒聽說過哪家商鋪打開門做生意,還有不賣之理,木掌櫃的倒是別出心裁,所謂的三不賣是哪三不賣?”

木官當初立下這三不賣的規定,倒不是故弄玄虛,實在是因著她自出生起便能視鬼魂的原因,她不想被那些心中有怨恨的孤魂野鬼糾纏,故才有了這三不賣。初衷簡單,只是這後來影響卻讓人有些出乎意料!她哪裏想得到,本意是千方百計躲麻煩,誰承想這麻煩來的更頻繁了!

“回稟大人,據草民所知,木記棺材鋪子的這三不賣分別是:無名無姓之人不賣,冤死枉死之人不賣,將死未死之人不賣!我家夫人確實已死,也不是那無名無姓的女子!而這掌櫃的卻不肯將棺材賣給公子,代表的不就是我家夫人是冤死枉死的嗎?我家公子與夫人感情甚篤,又如何忍心夫人含冤而死。也正是因為木掌櫃的故弄玄虛,我家公子才放下男人自尊,下跪相求,只為從木掌櫃的口中得知所謂的真相!可木掌櫃的拒絕了我家公子的請求,原本這件事也就這樣算了,可次日晚上,木掌櫃的又不請自來,且單獨見了我家公子的!自那晚過後,我家公子便開始胡言亂語,整日囔囔著,求木掌櫃的救救婉清!大人有所不知,那婉清便是我家公子已經過世的夫人!若不是木掌櫃的妖言惑眾,我家公子又豈會在神志不清之際,還口口聲聲讓木掌櫃的救救已經過世的夫人!大人,草民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求大人明察啊!”李遠這番聲淚俱下的控訴,使得木官心中一滯,竟是無言以辯。除了木官妖言惑眾的那句,他所說所控倒確實是句句屬實!

郭清逸看了眼神情呆滯的木官,剛毅的雙眉,不由得皺成一條直線,這李遠說的話未免有些駭人了,什麽妖言惑眾,這女子這般模樣,哪裏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呢!只是,又見木官一副無言以對,默認此番控訴的模樣,一時間有些詫異,故此問道:“木官,李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木官本不想反駁,只是眼下自己已是這般田地了,何必還故作清高呢!此時若不反駁,估計就要身陷牢獄了,因此略微思索,平淡的開口道:“大人容稟,民女那鋪子裏確實有這三不賣,但誠如各位所見,我並不是什麽有著三頭六臂法力高深的妖精,之所以定下這看似荒誕的規矩,實在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一個弱女子,做著這樣晦氣的營生,不過是討生活罷了,哪裏來的妖術呢!至於當日為何不肯賣給林公子棺材,實在是林公子要得急,若是別的棺材還好說,可林公子當日選的偏偏是工藝繁瑣的金絲楠木棺。恰巧那兩日鋪子裏的師傅不得閑,趕不出來,哪有什麽冤死枉死之說呢!”

要說郭清逸能得青天之名,就不可能是那糊塗人,木官這番話雖說的有理,只他還記著另一件事,因此並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只進一步再問,以求得真相!“是嗎?那木掌櫃的倒不如說說看,次日晚上,你前去林府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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