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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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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塵猶豫了一下,她的精神力比常人厲害,現在行流雲不設防備,正是偷襲的好時機,只是要把這個底牌露出來嗎……

在塢澋那一次,已經讓他知道自己可以使用別人的法器。

現在,這張剩下的底牌也要露出去嗎……

那她手裏就真的再無底牌,合歡宗這幾位之後肯定會有防範。

修煉精神力的人千百年都沒幾個,雲塵也是意外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似乎比常人厲害的樣子,一旦日後修為跟上去了,精神力攻擊基本就是一大殺招。

可是現在她還沒到那個地步,偷襲了行流雲,也不會讓他殞命。

就這麽猶豫的一會兒功夫,行流雲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了一個尖銳之物劃破了雲塵的脖子,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看的行流雲更加興奮起來。

塢澋知道這女人有後招,上次就中了算計,這次就想看看她要怎麽應付,哪裏知道這女人竟然由著對方去,原本斜靠著的身子挺直了幾分,看樣子是準備出手。

不過有人比他更快,都沒見是怎麽出手的,就聽行雲流一陣鬼哭狼嚎,捂著某處。

沒了鉗制,雲塵離開了原位,不過傷口無法覆原,看樣子,行流雲用來劃破她皮膚的也不是什麽普通之物。

區區幾滴血,流了就流了,雲塵不在意這些,擦拭了幾下止不住後就沒再管了。

即便可能會留下傷痕,雲塵也覺得無妨。

站遠了幾分,看著行流雲彎著腰,他腿下流著大量血跡,捂的位置也好巧不巧是那裏,這讓雲塵不得不往那個地方想。

行流雲的鬼哭狼嚎逐漸變弱,可是痛苦之色沒有絲毫減少,似乎是極為痛苦,想來應當不是簡單的切割下來……

因為註意力一直在行流雲身上,脖間突然傳來一陣涼意,等涼意快遣散,雲塵才意識過來。

以玦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手掌隔了一點距離在她傷痕周圍,沒一會兒,血就不流了,痛感也不明顯了。

雲塵下意識往剛才的傷口那摸了摸,雖然血汙還在,但皮膚已經恢覆平滑。

“多謝大師兄。”

“嗯。”

塢澋的挺直的身子早已重新傾斜了下去,手中轉著柳條,嘴裏的那根也還叼著,看樣子還沒玩夠。

這兩人都沒出手的話,那最後只剩一個了……

桃蘇掏出一張沾濕了的帕子,將雲塵拽過來,力道不算輕柔,脖子上的血汙明明只要輕輕擦拭便可擦凈,他偏每一次都用了十足的力道,來回數十次。

傷痕沒讓雲塵有多痛,反而是被桃蘇這力道給擦拭痛了。

最後皺著眉,抿嘴忍著,總算等到桃蘇停下了。

行流雲那邊現在只聽的見哼唧聲和喘息聲,他還維持那個動作,半步都不敢挪動,痛意並沒有消失,但他已經有些痛疲乏了。

跟他流的血相比,雲塵流的血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衣裳被弄臟了,雲塵有點想回去換一身幹凈的,但桃蘇的手捏著她的肩膀,不讓她離去。

桃蘇沒打算讓行流雲死掉,活著就有他受的,輕易死了,那可不好。

他讓行流雲那處將斷不斷,還用了點特殊法子,讓行流雲體驗了一把鉆心剜骨之痛,除非行流雲能狠心把那連接處切斷,不然就得一直體驗這份痛感。

行流雲這次當真是踢到了鐵板上……

每個人都各有心思。

雲塵此時才意識到一個事情,若是後宮之一殺了後宮之一可怎麽辦?

行流雲原本應該是因為強迫文澗兒未成,才會被文澗兒的護花使者害了,現在他和文澗兒還沒發生點什麽就被廢了,這劇情還會繼續進行嗎!

雲塵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落在桃蘇眼裏就是她在替行流雲的狀況擔心。

桃蘇眼眸一沈,突然就帶著雲塵離開。

然後到了地,熟練的解開雲塵的外衫,將人扔了進去。

雲塵根本來不及反應,還猛喝了一大口水。

水溫倒是剛剛好,看起來是一處溫泉,她還真不知道內門裏什麽都有相應的,寒潭有,溫泉也有。

“洗幹凈,肩膀,脖子。”

桃蘇溫柔起來很溫柔,冷酷起來也是很冷酷。

肩膀和脖子不正好就是被行流雲碰過的地方嗎,雲塵知道桃蘇這又是控制欲上頭了。

不過剛才擦完脖子還安靜了一下,突然之間怎麽又發作起來。

不得不說,桃蘇的心思真難猜。

雲塵認命的清洗起來,這溫泉泡起來也舒服,水中也含有靈力,對修煉有益處,她這算不算間接得了好處。

桃蘇當真在看她清洗,洗了一遍又一遍,似乎還是不滿意,竟然又親自動手。

雲塵的脖子和肩膀都被他擦紅了,可見有多用力。

最後總算滿意了,那件衣服卻被桃蘇燒了個幹凈。

拿了件新衣裳,親自為雲塵換上,還不忘將她的頭發弄幹,然後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左右看了看,這才滿意。

雲塵也不知道桃蘇今天是發生麽瘋,天色已經有些泛白,看看時辰,文澗兒那邊應也快清醒了。

桃蘇抱著雲塵回到了寒潭,兩人離去的一會兒功夫,地面上的血跡便清理了幹凈。

行流雲反倒是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卿舟和音飼也回到了這裏,看寒潭中文澗兒的情況已經轉好,再待下去只怕會寒氣入體,影響了身體。

卿舟沒有抱她出來的意思,應當是不想又一次換衣物,再有也是怕被濕漉漉的活物觸碰到。

音飼病弱,見不得寒氣,更加不可能入寒潭。

雲塵如今被桃蘇抱在懷裏,這貨似乎沒有撒手的意思。

剩下的只有塢澋和以玦,最終還是以玦將人抱了上來,文澗兒嬌小的身軀落入以玦的懷中,倒顯得以玦身形寬闊了許多。

用法力弄幹了文澗兒,她的臉色才好看了些,頭一次出游便遭遇這種事,也不知道文澗兒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她有沒有心理陰影,雲塵不清楚,但雲塵自己是有了心理陰影。

這份心理陰影就是來自桃蘇的擦洗。

“二師兄下手也沒個輕重,差點人就要死在這裏了。”音飼唇色有些發白,看樣子還是受不了這裏的寒氣重。

桃蘇知道他指的是行流雲。

“他人呢?”

“在空置的院子裏休養著,喘氣是不成問題的。”

音飼這句話聽著總有幾分怪,他的意思似乎是只要能喘氣就不是很大問題,看樣子行流雲是差點就要疼斷氣了。

卿舟也對著桃蘇說了一句,“死也不該死在這裏,寒潭這處若臟了,宗主會責怪的。”

“我有分寸,這不是回來處理了,無非你們快我一步罷了。”桃蘇無所謂的說道,他似乎對宗主責怪與否壓根不在意。

如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就要處理一下還未解決的。

“逍遙宗與合歡宗的淵源你應該是知曉的,對嗎?”桃蘇讓雲塵坐在腿上,他的手環住其腰身。

明明應當關註文澗兒的狀況,突然就轉移到她身上,雲塵只覺得這段時間總是被迫“引火上身”。

“逍遙宗的開宗之人乃是合歡宗叛出的叛徒。”

雲塵如實回答,關於這一點,合歡宗每一個人都知曉,無緣無故,桃蘇為何要問她這個問題?

“不知者,可無罪,但知者,那就是罪責加倍。”卿舟今日的話倒是挺多,突然插嘴了這麽一句。

這下子,雲塵更是雲裏霧裏。

這幾人松散的站開,好巧不巧,正把她圍在圈裏,合著這是審問犯人呢!

雲塵等著他們繼續說,她倒是要看看這幾人又要鬧什麽。

“你可看的上宗主之子的妾氏之位?”桃蘇發問。

雲塵當然搖頭,能看上,她剛才就答應了行流雲。

“那與你結為道侶,你為妻,你是否動心?”

雲塵還是果斷搖頭,她志又不在此,為了一個輕飄飄的地位,大可不必如此。

桃蘇對她沒有猶豫的回答很是滿意。

這回,塢澋忍不住,直接道明主題,“行流雲那貨色你也瞧的上,莫非你想背叛宗門?”

“我何時瞧上他?”

雲塵總算明白了,合著這幾位真的是把她當做潛在奸細來審問,問題是,她什麽時候瞧上的行流雲,她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音飼想到雲塵此前對著行流雲笑,不免覺得有些可惜,當然,可惜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那雙他原本看中的眼珠,明明那麽好看,偏偏眼光不好,如此一來,這對“裝飾品”的價值好像就差了許多。

雲塵的問題沒人理會,倒是塢澋換上了九纏鞭,對著其他人說道:“要我說,她古怪的很,指不準真是奸細,殺了一了百了。”

“五師弟要是想公報私仇,倒也不必表現如此明顯。”

死人是做不成藥人的,卿舟斷然不允許雲塵死。

被看出意圖的塢澋並沒有掩飾,反而戳穿後大大方方展現自己的意圖,“修為是低了點,不過能采補多少是多少,總之,一定會讓你死的有點價值。”

塢澋看著桃蘇懷中的雲塵,他可是從很久之前就醞釀著要如何折磨雲塵。

她就知道這些人腦子不正常,一會兒要救她,一會兒又想殺她,當真一秒一個想法,她果然不能松懈。

心裏默默又給塢澋添上一筆。

桃蘇的手指抵著雲塵的背後,雲塵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扣著,隔著衣物敲打著。

良久,他才冒出一句話,“確實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你的想法呢?”桃蘇又冒出一句,這一句是對著雲塵問。

他逼著雲塵與他對視,雲塵因為坐在他腿上,所以與他對視是低著一點頭,這樣子倒是將桃蘇的模樣看的更清楚,黑色的瞳孔仿佛有著令人沈醉的吸引力,看久了,很容易就被迷惑住。

然而雲塵並沒有頭腦發昏,桃蘇有時候看似不經意的話,反而是最有深意的,他竟然問她的想法,倒有點像是把生與死的決定權交給她自己。

除了桃蘇,其他幾人的目光似乎也在她身上,明明她只需要回答一個是與否,但這個回答為什麽她覺得會是一個很重要的事,究竟該如何回答才行。

一片寂靜的環境下,突然傳出文澗兒蘇醒的聲音,她的醒來倒是解決了雲塵的一時僵局。

但以玦竟然又讓其陷入昏迷當中,這是雲塵沒想到的。

“想好了嗎?”

桃蘇再次問道。

雲塵這次不在繼續思考了,“能活的話,我自然還是想活下去,至於背叛宗門一事完全子虛烏有,我可以發誓我沒有背叛合歡宗。”

“還有別的嗎?”桃蘇似乎還不滿意。

“別的?”

“嗯,別的,這些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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