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七十六

關燈
餘時中已經入睡了,他回到杜孝之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下昂貴的套裝,翻身上床,關了燈沒多久就昏昏欲睡。

他正要瞇入夢境,樓下突然發出了動靜,餘時中機警得跳起來,腦袋千回百轉閃過很多想法,他坐在被褥中忡怔好一陣子,才打著赤腳走下樓。

經過走廊的時候匆匆瞟了墻上的掛鐘,這一瞟他又是一楞,差一刻午時,居然還沒過十二點,離他到家也不過一個小時。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跳走下樓梯,看到那張讓他身心俱顫的面孔。

“杜先生……”餘時中的聲音抖不成調,所有思緒糊成一團,同時好幾個問題攪在一塊打架,這個男人怎麽在這裏?在這個時間點上怎麽會回來?不是應該大大方方收下新的收藏品,即時軟玉滿懷好好鑒定一番,怎麽、這夜還過不到一半,就折回來了?

“怎麽走得那麽急,也不知道等我?”

杜孝之不急著走進來,甚至連鞋也沒脫,就這麽交疊著一雙引人嫉羨的長腿站在門檻,合身的歐式西裝緊實得包覆健碩的肌肉,一脈一絡皆蘊藏潛伏的力量和欲望。

玄關徒留一盞微燈,陰影壟罩在他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下,勾勒出冷峻的輪廓,暧昧的側光氤氳在男人陰晴莫測的神情,竟營造出無可言喻的邪魅和令人戰栗的性感。

“我、我不知道……”

“嗯?”萬籟俱寂,男人的一聲一舉皆帶有震撼的回響。

“我不知道你要我等你……”餘時中扯著衣角想辯解:“我以為你……你不是、不是跟……朋友在一起嗎?”

明明還把我趕下樓,分明是嫌我礙事,憑什麽現在又要被指責,餘時中這

樣一想覺得胸口一窒,犯氣喘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難受。

“瞧你說的。”杜孝之勾起唇角,喜怒難測:“都敢在眾人面前跟我鬧脾氣下樓,當時不是擰著小性子說走就走,現在還反過來是我的不是了,脾氣長進不少嘛。”

什麽跟什麽?餘時中被他顛黑倒白的無恥邏輯給繞得糊裏糊塗,話噎在喉頭一句也說不出來。

“過來。”杜孝之沈聲喚他。

餘時中尚未多想,身體就已經下意識遵從他的指令。他心照不宣得跪到杜孝之的腳下,替他解開鞋帶,褪去手制皮鞋,換上室內鞋,再起身脫下他的西裝外套。

他們靠得近,衣物摩擦間,濃郁的酒氣充斥鼻腔,換在別人身上絕對是令人惱怒的臭味,但薄薄的酒氣薰在杜孝之身上,就變成量身訂造的高級香水,香不醉人人自醉。

“寶貝,知道自己錯了不?”杜孝之不管餘時中還抱著他的外套,也不顧他們倆正擠在狹窄的玄關壁,攔腰就把人往懷裏收,餘時中整個人撞進他的胸膛,頭不偏不倚得枕在他的肩窩上。

餘時中感覺頸間傳來濕熱的氣息,男人的味道混合酒氣,沿著兩人的鼻息蔓延至餘時中身體的每一處,鉆進每一寸肌膚上的毛細孔。

他暈眩不過,雙腿軟得要抽蓄,在溺斃的前一刻渴切得掙紮起來。

“杜先生、你醉、放手!你醉了、我、我帶你上樓休息……”

杜孝之無視餘時中的反抗,反身把他壓上墻,彎曲手肘貼在餘時中臉頰兩側的墻壁,把青年禁錮在密不可分的圈地內。他低下頭,鼻頭貼鼻頭,甚至還親膩得蹭了兩下,最後貼在他的唇瓣上輕語。

“說話,說你知道錯了。”

餘時中推不過他也不敢推,只能盡量往後退,恨不得嵌進墻壁裏,殊不知男人的侵略更堂皇,幾乎連下身都緊密得貼在青年的腰際。

餘時中覺得心臟都要麻痹在胸腔,他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我錯了,我錯了,杜先生你不要這樣!”

“哪裏錯了?”

“我不知道……我、不要這樣!”

男人緩緩挪動胯部上下摩擦餘時中,他只穿睡覺用的單衣,褲子薄得像是一層體溫,幾乎是磨擦在肌膚上,男人屈起膝蓋插入他的雙腿內,隨便往上一擡,餘時中就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上,難以啟齒的部位更是直接貼在男人的西裝褲上。

杜孝之身高肩寬,又沈又重,半個身子壓上來,餘時中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他的姿勢別扭,光是要站穩就已經夠費力,何況被一個心懷不軌的成年男人籠錮在窒息的桎梧中,只能任由男人照他喜歡的意思狎弄自己的身體。

餘時中急得都快哭出來,這種不慍不火的撩撥更折磨,他不敢發出難耐的喘息,只能死死咬緊下唇,把激發男人欲望的催情語扼殺在口中。

“我偏要,我就是要你。”杜孝之不知道是裝醉還是哪跟神經又不對了,滿身酒氣撲上來還真的有那麽一點藉酒耍瘋的意思。

他像一只大型猛獸饑渴得撲上餘時中,居然蠻不講理得揉玩起他的身體,埋首在他的頸肩嬉戲似的含咬,隨著下口的力道越來越重,餘時中的恐懼越發紊亂無章,同時,上半身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剝到近乎赤裸,冰涼的空氣,和炙燙的欲望,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他根本無法阻攔男人的速度和力勁,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狼口底下被洗剝得精光,再乖乖得等著被吃乾抹凈。

當杜孝之脫下他的褲子,滑入底下的股縫,餘時中終於忍無可忍,有時候杜孝之折磨過了那個點,被逼急了他也是會蹬腳跳墻的。

他急不擇言,本只是想罵他,沒想到脫口冒出的居然是:“你不是跟那對雙胞胎走了嗎?回來做什麽?”

“什麽雙胞胎?”男人神態自若,大掌正好盈握半邊沒什麽肉的臀瓣。

餘時中抓住男人的手腕,氣結道:“就是在……別咬、別,這麽大力……吃飯的時候,不是有兩個雙胞胎兄妹嗎?你幹嘛問我、啊!痛……”

“嗯?”

“就是跟著遲到的那位先生一起的那兩個人,唔、別咬了,求、求你,真的很疼……”

“繼續說啊,在場這麽多風騷的小玩意兒,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原來他看上的不只是那對姊弟,這個認知讓餘時中腦袋一懵,脫口而出:“就是那個一下叫你杜爺一下叫你七爺的,長得跟丁香幾乎一模一樣的男生。”

他想也沒想,秉持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說完:“你答應他,說要把他們介紹給學校的校長,還答應他們可以和柳琴老師見面,你,你不是說,柳琴老師很難請的嗎?”

“……當初、你要我去請她作畫,要我想了多少個討她歡心的方法,你說她喜歡甜食,我就去學,你說她喜歡造景花盆,我都、都跟你去了幾次山裏頭的溫泉……你、你明明就可以請得動她的,為什麽要這樣整我?”

杜孝之輕撫他泛紅的眼眶,柔聲道:“怎麽是整你,不是學會打鮮奶油了嗎,你又是最饞嘴的,多學幾種吃奶油的方法不使挺好的,嗯?”

餘時中面紅耳赤,憤怒到氣喘癥都要發作,他奮力推開男人的肩膀:“你!閉、閉嘴,你都胡說,都是你在胡說八道!而且你、你在說什麽?不要轉移話題!”

“你得讓我不要分心啊,嗯?我的話你都記得一清二楚,為什麽總是跟我口是心非?”杜孝之拉開餘時中的手往自己的脖子勾,傾身啃食他的後頸,突然一計重咬,餘時中滿溢的淚意當場就滑出眼眶。

杜孝之不為所動,回溯淚珠的軌跡往上舔拭:“哭什麽,小東西,該你鬧的時候跟我板張臉色,一回到家就跟我齜牙裂嘴,還是你就知道回家跟我鬧?”

“誰、誰跟你……”

“你倒是好,最知道怎麽處處戳我的心窩,中途甩我面子不說,一轉身就立刻搭上別的男人拉扯不清,靠在一起吃飯,還用他的錢去賭牌,哪一件事在我看來都不可原諒,你說要怎麽樣的懲罰你才會聽話,嗯?”

餘時中覺得他現在還沒暈倒簡直是個奇跡,他雖然從來沒有試圖要跟杜孝之溝通過,但、但像他這種罔顧倫常的無賴,根本就應該要抓去關!

“怎麽不說話?知道錯了嗎?居然敢去找別的男人了,是覺得我不能滿足你嗎?他知道你這淫蕩的小妖精在床上不被操哭是不會放過夾在屁股裏的東西嗎?”

杜孝之含住他的耳垂,低沈得侵犯的耳膜:“他知道你最喜歡被反綁,被粗暴地拉開大腿,喜歡被幹到哭不出聲音,在高潮的時候被掐住脖子,只有這種瀕臨死亡的快感能讓你欲仙欲死,那時候你會緊緊夾得我只想把你幹死在床上……”

“住、住嘴!”餘時中噴紅了眼睛,嘶聲吼道:“是我不能滿足你吧!”

這一吼,仿佛把時間給嚇唬住了,杜孝之的動作也跟著一頓。

餘時中抓住被松開的空檔,狠狠推身上的男人,顫抖著起伏不定的氣息粗喘道:“你做什麽回來?……明明,明明他們……這麽像……”

杜孝之被推了一下,身體沒退後多少,倒是酒意被揮得一乾二凈。

他稍稍退開餘時中的身體,整理了衣領和袖襬,微微調整臉部俊銳的線條,像一座完美的大理石雕像,面無表情得凝視眼前衣衫不整的青年。

“你是要過問我的事?”

杜孝之的眼神太銳利,餘時中怕被割痛,及時移開了臉:“沒有。”

他算老幾啊?他跟誰發脾氣呢?杜孝之就是要同時一起玩他跟那對雙胞胎,他也沒有權利拒絕。何必鬧得他、好像裏外不是人,好像是要管束別人……

管束杜孝之?那也太可怕了,他哪敢?

“不是你自己要問的嗎?萬衢送來的那兩個人誠意十足,饞人的花樣也新鮮得很,一個只穿丁字褲一個乾脆什麽都不穿,你說的就是他們?”

“還問我、”餘時中覺得杜孝之每句話都不堪入耳,明明是在說別人,卻覺得被調戲的是自己:“你、你、真是……”

“現成的禮物哪有不收的道理,你說恩?”

“……”

“說話。”

“……我沒話說。”

杜孝之突然逼近餘時中,鉗住他的下巴壟罩他所有的視線,黑暗中閃動著野獸般的精光:“你不希望我收?”

“不、……不是這樣……”

“那就是要我收下?”

“也不是……”

“那是怎樣?”

餘時中啞口無言,他到底是希望杜孝之收還是不收?

作家的話:

時中:柳老師喜歡什麽樣的甜食?

杜先生:有鮮奶油的。

時中:(也很喜歡)……那要怎麽做?

杜先生:你先去穿上圍裙,就能做了。

時中:嗯。(去穿上)

……

只是每次做完的地點都不是在廚房

也很遺憾從來沒有做出鮮奶油蛋糕

大概類似這樣的討好柳琴老師大作戰。

(還有溫泉旅館篇囧)

喜歡時中被逼到墻角的樣子嗎哈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