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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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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我的老天、這、哈、都他媽什麽鬼天氣?哈、哈、哈啾,媽的……”

“沒事吧,有沒有去看醫生?”

“我從來不吃藥的,你沒聽說醫生開的藥劑量都過量,我們要和自己的免疫力共同攻堅病毒,只要同心協力,一致抗戰,必定可以革命成……哈、哈啾,操!”

“好,繼續努力,夏同志。”

夏仁韻非常不滿一本破紙居然比感冒的自己更值得餘時中關心,他咻的一聲抽走餘時中手上的菜單,刻意在他面前津津有味得看了起來。

“杭州醬鴨,皇頭魚,蟹粉褒,韭黃鱔魚……聽起來還真不賴……不是,我說時中,你今天這麽大方怎麽回事?”

“沒有啊,我們難得碰面一次,吃個飯不好嗎?”

“難得?是你自己消失匿跡誒,我們以前不幾乎天天都見面,至少就隔一面墻。”

反正他拿的是霍海的薪水,偶爾大手筆一次心安理得,再說:“你這種大少爺今天這頓對你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菜吧,在那邊裝。”

“呦,挺精神得嘛,最近過得挺滋潤?瞧你說話臉紅氣足的,皮膚更是白裏透紅,可口得讓人恨不得想咬下一口來嚼嚼。”

夏仁韻一手支著額頭,笑容不懷好意,餘時中沒理會他,自顧招來服務生點單。

這家杭州餐館離餘時中的公司不遠,稱不是什麽一流的高檔餐廳,但在這一帶遠近馳名,據說早期只是街角的小店,前幾年配合這附近新興商業區的發展,重新擴建翻修後,也躋身進入有規模大餐館,許多附近公司會來這裏開商業會議。

“段空?你說的是順航的空少嗎?你說你在龍屋見到他?真的還假的?”

“嗯……”

“天啊,你不知道空少是誰?他是順航的太子爺,貨真價實的龍頭富三代,家裏早期采黑金發跡的。現在掌有全國私人工礦開采業,壟斷接近一半的鋼鐵產業,旗下的造船廠跟國軍還有合作。”

“呃,喔……你想說就說吧,我聽。”

“這什麽反應,人家可是最佳良婿排名第一名,多少野心勃勃的企業家大老板想把女兒嫁進去。光是這位不到三十歲的段氏王國接班人就有將近三百億的身價,。空少年輕氣盛,背景雄厚,有實力有遠見,重要的是長得帥到不行!”

“奈何空少是出了名的歡場浪子,身邊美女如雲,上個月不是才跟那個被封為最性感的主播的誹聞鬧得沸沸揚揚,前不久還跟日本的演員鬧過婚外情,婚的是對方那個女的。”

餘時中不禁回想起段空的模樣,心想現在男人有張女人臉才是主流了,那種粉味的長相,說難聽一點就是狐貍精的臉,居然能讓他在女人中吃大開。

瞧他那天黏在杜孝之身上軟得好像沒有骨頭的模樣,還撒嬌,他絕對是撒嬌了,恕餘時中實在無法把他跟夏仁韻說的話聯想在一塊。

“不過,他至今仍未娶妻,雖然花邊新聞沒有斷過,但鋼鐵王國新任帝王的後位依然空在那邊。據說──”

“嗯。”餘時中決定給一點鼓勵,感謝他為他科普一下現今八卦知識。

“傳聞空少心底早就有一個理想人選,是他至今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只可惜,那個女人最後嫁給了別人,如果只是單純嫁給另一個男人就算了,但她誰不好嫁,偏偏嫁給跟段空這世上最不共戴天的男人,他的小叔,也就是順風集團的董事長,段茂延。”

夏仁韻八卦魂一燃起來,刮風下雪下冰雹都澆不熄:“段茂延這個人深藏不露,所有精明算計都往肚子裏塞。早在前任董事長段闊遠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倆兄友弟恭,安分守己得協助自己的兄長治理段家的產業,所以當段闊遠過世時,他把段氏股下最重要的產業之一,順風造船廠交到當時還只是總經理的段茂延手上。本想著他們叔侄倆一同維護段家帝國,哪裏知道卻造就段氏現在面臨分裂最大的危機。”

餘時中點點頭。

“重點還沒來,段空和他小叔一直維持那層粉飾太平的面子,而真正突破面子讓他們撕破臉,就是他的愛人背叛他嫁給了段茂延。”

餘時中輕笑:“什麽女人這麽漂亮,能讓好好叔侄倆撕破臉,難不成是貂蟬再世?”

夏仁韻朝他暧昧得眨眨眼:“你這比喻太恰當了,因為那個女人的名字中恰好有一個蟬字,不過段茂延可不是董卓那樣昏庸愚昧的角色,貂蟬最後會選擇他也不是不可能。”

夏仁韻回味得瞇起眼睛:“不過不得不說那王俊蟬真的是美得遺世獨立,玲瓏有致不說,最要人命的是那副嗲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她隨便撒個嬌,我賭就是她爺爺一把老骨頭肯定也是酥得外焦內軟……”

餘時中奇怪道:“你認識他?”

“我也希望有這個榮幸能認識她,美人貴在獨一無二的風貌,如果用婚姻限制別人欣賞她的美貌就太庸俗了。”

“……我是說段空。”

“認識啊,報紙新聞天天播,就你不認識吧。”夏仁韻翻了個白眼,見餘時中吃得沒心沒肺的模樣,眼神不自覺抹淡開來:“你最近過得如何,還有……被虐待嗎?”

餘時中手一頓,又慢吞吞得送入口中。

夏仁韻嘆了口氣,聳肩道:“換個問法,你為什麽會去龍屋?那裏是賭場你知道嗎?雖然是合法營業,但什麽龍蛇雜混都有。你長得這麽漂亮,我很不放心哪。”

“……”

“你別看進去那兒的人一個個都穿西裝打領帶,那衣服一脫下來,跟你保證一樣人做的事都做不出來。人家看你面生,長相誘人,藉口帶你繞繞環境,吃點小東西喝點小酒,甚至有耐心一點的帶你去賭場玩個幾把,那最終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就等著你洗乾凈自己跳進對方的嘴裏。”

“……”

“而且龍屋是絕對註重客人的隱私,要是那層樓被整層包下來,你就是叫到聲帶著火、沸騰、再蒸發也沒有人會來救你。時中,你是不知……你臉色怎麽這樣?噎到了嗎?”

夏仁韻迅速把水杯遞出去:“喝點緩緩,還好嗎?怎麽?等等,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咳、咳……”

“天啊,真的假的,你被騷擾了嗎?男人還是女人啊?看你傻成這德行八成是男的吧……”

“別胡說八道!”

夏仁韻表示不相信:“你敢說沒人搭訕你?”

“咳、咳……你再隔應我,我就不請你吃飯了!”

夏仁韻立刻做了一個拉上嘴練的動作,餘時中笑出聲,不久夏仁韻也松了嘴角,兩人天南地北得聊著,誰也沒再提餘時中最近的近況。

飯後要上水果的時候,餘時中去了一趟洗手間,夏仁韻興致勃勃得挑著西瓜籽,說是等他回來就是無籽西瓜了。

餘時中走出洗手間,在轉角包廂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他穿著一陳不變的深色西裝,連含著菸站在墻邊吞雲吐霧的畫面都可以像小學老師一般嚴肅。

“來吃飯?”華志勤似乎老遠就看到他,伸手制止他口頭上的招呼。

餘時中點點頭,瞧華志勤的打扮應該是有商務會議。

“什麽時候可以來上班?我現在開個會都得自己倒咖啡,沒見過像你這麽偷懶的助理。”

餘時中臉一熱,尷尬道:“志勤哥……”

華志勤松動嘴角:“我開玩笑的。你身體好點了再來,免得我還得照顧你。”

餘時中把頭縮得更低,他就算有先天性氣喘,平時也不是很病弱的人。都怪杜孝之最近完全不節制,好像是自從上次他說了那句不能滿足他的鬼話之後,杜孝之每次都拿這逼他。

他是不曉得別人在這種事上是不是跟他一樣幾乎每次都會受傷,受傷有時候就會發燒,發燒就得躺在床上休息,杜孝之又似乎對看他黃菜一般蔫在被窩裏的模樣感到樂此不疲……

“聽說你最近在玩龍屠爭霸,玩到上排行榜了,看不出來你也喜歡玩這種東西。”

這話題猶如緊急急轉彎,餘時中楞了半晌才發出一聲:“是。”

“你、怎麽會知道?”

華志勤把菸掐掉,又伸進口袋摸出菸盒。餘時中知道他抽菸只抽靠近菸頭的三分之一,煙癮又大,一天下來得好幾盒。他替華志勤跑腿買過菸,他抽的是外國的品牌,聽店員說只有菸槍級的人才會偏好重口味的煙。

華志勤停格了一陣子,嘆道:“我兒子也在玩。”

餘時中鮮少聽到華志勤談到自己的事,別說兒子,就是他有家室這件事,他打賭連每天跟在華志勤身邊實際處理事務的副理都不知道。

至於華志勤怎麽會抓到他的小辮子,知道他在玩游戲的人屈指可數,會透漏口風的,就只有一位……

“這游戲最近挺流行的,我就是偶爾沒事的時候玩一下,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沒去上班的……”

“作什麽不打自招,我都還沒說什麽。”華志勤拿斜眼瞄他:“看在你這麽誠實的份上,來幫我點菸,你的處分我會從長計議。”

餘時中面色訕訕,他湊到華志勤面前用接過來的打火機在指尖捏出一把火。

華志勤微微傾身把頭靠過來,餘時中能清楚看到他硬朗的眉目,出乎意料外,他的睫毛非常長,右眉角還有一顆痣。

他一直沒曾仔細看過華志勤的面貌,有哪個男員工沒事會去註意自己的上司鼻子還是眼睛有沒有長歪,但他倒是聽過不少女員工之間關於華志勤的話題。

類似什麽鉆石王老五啦,什麽面相涼薄但實際很專情,雖然穿著打扮禁欲又古板,但其實私生活非常混亂。

甚至還有人在猜測他真正的身分是什麽,從什麽名門私生子到流浪拳擊家無奇不有,他聽過最誇張的是經理這個職務只是他洗白用的跳板,他的真實身分是某涉黑集團的二當家諸如此類的謠言。

“經理你換牌子了……”餘時中無意間瞅到華志勤食指夾的菸換了一種,他話沒問完,突然胳膊被往後用力扯,整個人猝不及防,幾乎是被丟飛鏢一般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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