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戚家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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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衛走進內院，原本要叫顧子霑起床的他驚呆了！
顧子霑正拿著他那柄銀白色的劍，對著自己的手腕！
“將軍，住手！”
林衛飛身過去，卻被顧子霑一腳踹開！
“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做主！”
聲如寒冰，“再有下次，即刻滾出我將軍府！”
顧子霑收回眼神，眼睛不眨在自己臂上劃了一劍，三寸的傷口汩汩流血。
這是第一次，他傷著她。
林衛被他的冷鷙決然驚到了，俯身跪下，再不多言。
良久，等他眼前的紅色液體不再滴答滴答，他才敢開口，“將軍，早朝。”
“嗯。”
金鑾大殿，皇帝一身明黃色尤為莊嚴。
“各位愛卿可有事要奏？”
顧子霑走出來，“啟稟皇上，臣顧子霑，有事要奏。”
皇帝的目光挪到他身上，微沈。
下面暗衛報過，顧子霑一直在調查當前戚候府的事。
不知怎的，他此刻莫名覺得與這有關。
“顧愛卿所說可是當前邊關的戰事？愛卿不必擔心，朕也相信你。”
下方的李明玨微微挑眉，皇帝這怎麽有點不讓他開口的意思？
顧子霑擡起頭，直直看著皇帝不悅的眼睛，“陛下，臣要說的並非此事！而是當年戚候一門的冤案！”
“嘩——”
大殿一下子哄鬧開，低低的討論聲不斷交織在一起。
“顧子霑瘋了吧，這等事也敢提出來？”
“可不是，老臣們誰不知，當年戚候並不是皇上一方的。”
“這時候提出來，顧子霑會不會是有其他什麽目的？”
“誰知道？看熱鬧吧！”
皇帝目光沈沈地盯著他，不說話。
顧子霑繼續開口，“陛下，臣已經找到了足夠的人證物證，足以為戚家平反！”
“這等陳年往事，愛卿再翻出來，可是有什麽原因？”更或者說，有什麽目的！
“戚候當年對顧家有恩，而戚候一家忠烈，臣實在不願看見戚家後人蒙屈在山中度過孤苦一生！特求請與陛下，為其平反！”
什麽？皇帝目光一陰，戚家還有後人？
皇帝不知，下面大臣卻明白此中緣由。
且不說辦事的人稱不稱職，但這屠門滅口一事，心裏難安的情願謊報放一條生路。畢竟誰不怕日後萬一下了地獄呢？
“愛卿口口聲聲平反，卻不知是否真是冤案！”
皇帝低下的口氣，明顯昭示這他內心不悅，朝臣誰也不想這時候撞上槍口，各個把頭一低。
顧子霑字字擲地有聲。
“人證物證俱在殿外，請陛下審判！”
事已至此，皇帝再有借口再有不悅，為了名聲，只能是一個字:“準！宣！”
群臣各自往兩邊散開，留出顧子霑和中間寬敞的空間。
林衛捧著一個用黑布蓋起來的托盤，身邊跟著一個瘦弱佝僂的老婦。
“見過陛下！”
“從五品將軍侍衛奏請，將物證呈與皇上。”
“準，呈上來。”
顧子霑躬身，緩緩開口，“這是當年罪臣先壽王與戚候的來往書信，信中，戚候言明不肯與壽王合作。另一封，是壽王惱羞成怒發給罪臣先總都的信函。”
“這老嫗，正是當年先壽王身邊的大丫鬟，聽令潛伏在戚候府，伺機將一切罪證栽贓。”
皇帝草草看了兩眼，對他來說，真相不真相毫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子霑，他想幹什麽！
“愛卿如何確定這老婦的身份？”
“陛下，姑姑身上有先壽王府的身份令牌，還有當年壽王與她的信函！”
老婦收到林衛的眼神，適時出聲，“回陛下，將軍所言確是事實。老婦早年匿在先山村中，那日將軍找到老婦，說了一切，老婦躲了大半生，如今，甘願自首。”
皇帝聽言，一字不發，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每個人忍不住把自己的呼吸放輕，唯恐突兀。
終於，皇帝擡頭，目光落在顧子霑身上，喜怒難辨，意味不明。“顧卿方才說戚候後人，現在此處啊？”
“戚家後人柒染，流落山村間，臣現將她安置在府中別院。”
原本事不關己的李明玨眼睛一下子瞪大，戚染？會不會就是“柒染”？想到這個，顧子霑為何如此執著於這一陳年往事，似乎就有了合理的答案。
沈著眉，李明玨專心看下去。
皇帝的目光轉向另一邊，開口道:
“大理寺首卿，你說，該如何斷？”
那不曾被叫到的，心裏舒了一口氣。
那高瘦清拔的首卿站出來，他向來清正，表裏如一。皇帝叫他也正是因此，皇帝已然懶得在這上面浪費心神，戚候已死，也沒什麽可揪的了。
而且此時看來，顧子霑把這事挑出來，也就是為了正個名而已。
“回陛下，臣認為，戚家此案，既人證物證俱在，後人又沒有提出什麽要求，平反也就平反了，留一份清白，也當是安慰戚候在天之靈了。”
此話一出，無人提出異議。
皇帝也知道，再不濟誰會跟死人計較，索性就放過了。
“如此，就照大大理寺首卿的話，為戚候一府平冤，戚家後人柒染無罪，那殿下老嫗，是為壽王府餘孽，拉下去，即刻處決！”
皇帝不冷不熱向顧子霑看過來，“顧卿可還有話要說？”
“臣不敢！微臣替戚家後人，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皇帝臨走前，深深盯了顧子霑一眼。
出了皇道，李明玨趕忙追上前面的顧子霑。
“顧子霑，我問你——”
顧子霑就像沒聽到聲音，腳步一點沒停。
“你給老子停下來！”
“顧子霑——”李明玨暗罵了一聲，“戚染就是柒染是不是？”
“呵——”
聽得一聲冷笑，顧子霑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李明玨。
“是，柒染就是戚家後人，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情投意合的戚家後人！”
“……”李明玨怔住，情投意合？從小一起長大？
顧子霑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我與她，先了你十一年！你算什麽？！”
說完，顧子霑便走了，只留下滯在原地的李明玨。
原來如此。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投意合。
難怪她對顧子霑不同，難怪說他與顧子霑不一樣……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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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衛飛身過去，卻被顧子霑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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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霑收回眼神，眼睛不眨在自己臂上劃了一劍，三寸的傷口汩汩流血。
這是第一次，他傷著她。
林衛被他的冷鷙決然驚到了，俯身跪下，再不多言。
良久，等他眼前的紅色液體不再滴答滴答，他才敢開口，“將軍，早朝。”
“嗯。”
金鑾大殿，皇帝一身明黃色尤為莊嚴。
“各位愛卿可有事要奏？”
顧子霑走出來，“啟稟皇上，臣顧子霑，有事要奏。”
皇帝的目光挪到他身上，微沈。
下面暗衛報過，顧子霑一直在調查當前戚候府的事。
不知怎的，他此刻莫名覺得與這有關。
“顧愛卿所說可是當前邊關的戰事？愛卿不必擔心，朕也相信你。”
下方的李明玨微微挑眉，皇帝這怎麽有點不讓他開口的意思？
顧子霑擡起頭，直直看著皇帝不悅的眼睛，“陛下，臣要說的並非此事！而是當年戚候一門的冤案！”
“嘩——”
大殿一下子哄鬧開，低低的討論聲不斷交織在一起。
“顧子霑瘋了吧，這等事也敢提出來？”
“可不是，老臣們誰不知，當年戚候並不是皇上一方的。”
“這時候提出來，顧子霑會不會是有其他什麽目的？”
“誰知道？看熱鬧吧！”
皇帝目光沈沈地盯著他，不說話。
顧子霑繼續開口，“陛下，臣已經找到了足夠的人證物證，足以為戚家平反！”
“這等陳年往事，愛卿再翻出來，可是有什麽原因？”更或者說，有什麽目的！
“戚候當年對顧家有恩，而戚候一家忠烈，臣實在不願看見戚家後人蒙屈在山中度過孤苦一生！特求請與陛下，為其平反！”
什麽？皇帝目光一陰，戚家還有後人？
皇帝不知，下面大臣卻明白此中緣由。
且不說辦事的人稱不稱職，但這屠門滅口一事，心裏難安的情願謊報放一條生路。畢竟誰不怕日後萬一下了地獄呢？
“愛卿口口聲聲平反，卻不知是否真是冤案！”
皇帝低下的口氣，明顯昭示這他內心不悅，朝臣誰也不想這時候撞上槍口，各個把頭一低。
顧子霑字字擲地有聲。
“人證物證俱在殿外，請陛下審判！”
事已至此，皇帝再有借口再有不悅，為了名聲，只能是一個字:“準！宣！”
群臣各自往兩邊散開，留出顧子霑和中間寬敞的空間。
林衛捧著一個用黑布蓋起來的托盤，身邊跟著一個瘦弱佝僂的老婦。
“見過陛下！”
“從五品將軍侍衛奏請，將物證呈與皇上。”
“準，呈上來。”
顧子霑躬身，緩緩開口，“這是當年罪臣先壽王與戚候的來往書信，信中，戚候言明不肯與壽王合作。另一封，是壽王惱羞成怒發給罪臣先總都的信函。”
“這老嫗，正是當年先壽王身邊的大丫鬟，聽令潛伏在戚候府，伺機將一切罪證栽贓。”
皇帝草草看了兩眼，對他來說，真相不真相毫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子霑，他想幹什麽！
“愛卿如何確定這老婦的身份？”
“陛下，姑姑身上有先壽王府的身份令牌，還有當年壽王與她的信函！”
老婦收到林衛的眼神，適時出聲，“回陛下，將軍所言確是事實。老婦早年匿在先山村中，那日將軍找到老婦，說了一切，老婦躲了大半生，如今，甘願自首。”
皇帝聽言，一字不發，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每個人忍不住把自己的呼吸放輕，唯恐突兀。
終於，皇帝擡頭，目光落在顧子霑身上，喜怒難辨，意味不明。“顧卿方才說戚候後人，現在此處啊？”
“戚家後人柒染，流落山村間，臣現將她安置在府中別院。”
原本事不關己的李明玨眼睛一下子瞪大，戚染？會不會就是“柒染”？想到這個，顧子霑為何如此執著於這一陳年往事，似乎就有了合理的答案。
沈著眉，李明玨專心看下去。
皇帝的目光轉向另一邊，開口道:
“大理寺首卿，你說，該如何斷？”
那不曾被叫到的，心裏舒了一口氣。
那高瘦清拔的首卿站出來，他向來清正，表裏如一。皇帝叫他也正是因此，皇帝已然懶得在這上面浪費心神，戚候已死，也沒什麽可揪的了。
而且此時看來，顧子霑把這事挑出來，也就是為了正個名而已。
“回陛下，臣認為，戚家此案，既人證物證俱在，後人又沒有提出什麽要求，平反也就平反了，留一份清白，也當是安慰戚候在天之靈了。”
此話一出，無人提出異議。
皇帝也知道，再不濟誰會跟死人計較，索性就放過了。
“如此，就照大大理寺首卿的話，為戚候一府平冤，戚家後人柒染無罪，那殿下老嫗，是為壽王府餘孽，拉下去，即刻處決！”
皇帝不冷不熱向顧子霑看過來，“顧卿可還有話要說？”
“臣不敢！微臣替戚家後人，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皇帝臨走前，深深盯了顧子霑一眼。
出了皇道，李明玨趕忙追上前面的顧子霑。
“顧子霑，我問你——”
顧子霑就像沒聽到聲音，腳步一點沒停。
“你給老子停下來！”
“顧子霑——”李明玨暗罵了一聲，“戚染就是柒染是不是？”
“呵——”
聽得一聲冷笑，顧子霑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李明玨。
“是，柒染就是戚家後人，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情投意合的戚家後人！”
“……”李明玨怔住，情投意合？從小一起長大？
顧子霑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我與她，先了你十一年！你算什麽？！”
說完，顧子霑便走了，只留下滯在原地的李明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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