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墨姑娘何時能出關？”桑烆問道，他是拿不住辭香有沒有將事情告訴沈淵，如果沒有說，貿然問起怕是要惹得人生厭，最重要的是沈淵的實力比他強太多，如果沈淵要殺他，不說他現在能不能躲過去，就是躲過去了，往後只怕也要過暗無天日的日子。

因此桑烆從一開始就打算為難沈淵，請他來真的只是想打聽一下事情，畢竟辭香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他總不能闖關，萬花谷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沈淵知他著急，心下恨不得掐死他，面上只笑了笑：“阿夙有些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穩固好靈力。”所以你就慢慢等著吧。

辭香癟嘴，惱怒的扯沈淵的頭發，你才笨，你才笨，人家以前也是很聰明的！

桑烆這些日子已經知道辭香的來歷，聽見沈淵這不一樣的稱呼，便知道他和辭香的關系肯定是很好的，心下略一考慮：“不知道這次兩位有沒有找到忘塵谷？”

沈淵不悅的皺眉，桑烆不提還好，一提沈淵便想起他倒騰辭香出關，便想起他放黑龍山莊的人出關來對付辭香，可別說他半點兒不知道，戰事將起，黑龍山莊的二姑娘三姑娘帶走了一半的人，出關能有好事？所針對的不過就是前腳才出關的辭香！

心裏有氣，沈淵更不願意讓桑烆那麽容易知道結果，慢悠悠的道：“找是找到了，不過我沒進去，裏頭究竟怎麽樣我也不知道。”

桑烆聞言失望不已，看來沈淵不管有沒有進去忘塵谷過，都不會跟他說實話了，還是得等墨姑娘出關才行。

“那墨姑娘有沒有提起過裏面？”桑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沒有。”沈淵否認，又故作不解的問道，“既然醫仙如此在意忘塵谷，怎麽不自己進去看看？”桑烆不願意進去的原因，辭香早就說過了，眼下他不過是故意說出來挑著他的心事罷了。

果然，桑烆的神色變得覆雜起來，不願意再多說，命臻逸送了瓶藥來：“這是在下新練出來的藥，對生肌續骨極好，沈公子可不要嫌棄。”

沈淵自然是不嫌棄的，白拿的東西他怎麽會嫌棄，如果不是辭香攔著，他真想打斷桑烆的骨頭讓他自己試試藥效，誰讓他把辭香騙出去的！

“醫仙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還有些事，便先告辭了。”沈淵說得客氣，行動起來卻是半點兒客氣也沒有，說完不等桑烆搭話就走了，留下師徒兩個面面相覷，大約都沒見過這種拿人還手長的人。

“師父……”臻逸叫道，小心的看著桑烆，只恐他跟那不要臉的家夥置氣，卻見他呵的笑出來。

“別慌別慌，讓他去好了。”桑烆擺手說道，瞧著沈淵的態度，他這會兒倒是不著急，反倒安撫臻逸來，“過幾日怕是有場好戲看，去將我剛煉出來的藥給老林送過去，就說有備無患，讓他這幾日小心些。”

萬花谷住在將軍府，沒有避諱著人，黑龍山莊來將軍府拜會，連此行的也沒有避諱，沈淵對他這個沒犯啥錯的人尚且是這種態度，對黑龍山莊怕是更沒好臉色了。

沈淵出了別院就徑直到戧淩家中，他果然還呆在懸口關，不過沈淵這次要找的不是他，進門就問道：“菡淩在不在？”

“不在，回娘家了！”戧淩很討厭他這副用完就扔的脾氣，沒好氣的說道，話音還沒落，菡淩就從屋裏出來，看見沈淵奇怪的問道：“沈淵，你怎麽來了，阿夙呢？”

菡淩隨著沈淵叫辭香阿夙，也算是長老們對辭香的態度，其實也說不上什麽態度，沈淵要選誰他們也攔不住，就像當初菡淩要選杜遺夢，他們也攔不住，不過就是有他們承認，聽起來好聽些。

沈淵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只有些不滿菡淩這麽稱呼辭香，但想著自己是來請教問題的，收斂了心思開口道：“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

“什麽事？”菡淩不解的問道，瞅見一旁臉色不大好的戧淩，笑了笑，“裏頭說吧，夫君，去廚房裏看著些點心，一會兒讓沈淵帶回去給阿夙嘗嘗。”

戧淩聽出來她是在支開自己，頓時不滿的皺眉，又好奇沈淵能有什麽問題需要請教，他先前可是請教過長老的，像沈淵現在自己選中了人，很多事都是能想起來的，只是想不起來最要緊的，還需要再尋機緣。

他有遇到那麽棘手的事？戧淩有心去偷聽又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惹惱菡淩可就麻煩了，只好在廚房裏看著火，看得眼裏直冒火。

菡淩將沈淵帶到前頭，那裏已經收整出來做了花廳，看來他們也是準備離開懸口關。

“有什麽事想明白，現在可以說了吧。”菡淩笑問道，有著比她容貌老成無數倍的穩重和平和，當然這只限於外人，對戧淩她向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沈淵沒有隱瞞，讓辭香變成人，無奈道：“阿夙她現在變成這樣了。”

辭香是不願意讓外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的，不過菡淩是個例外，她對菡淩的印象，怎麽說呢，有些怪，總覺得她肯定不會嘲笑自己，而戧淩就不一樣了，那個偷偷摸摸給她下蟲子的家夥，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因此辭香面對菡淩探究的眼神也沒有不滿，聽到她讓自己變回本體，也聽話的照做了。

“變回來吧。”菡淩皺眉，這麽奇怪的事情她確實也是頭一次見到，但同樣奇怪的事情她在很久以前也是見過的，只是不知道辭香跟那個人是不是也一樣？

辭香又變作人，安靜的坐在沈淵旁邊，有些不安的抓著他的手，其實在發現能變大的時候，她就沒那麽心急了，反正遲早是能變大的，她現在憂心的是這般莫名其妙的變大變小，往後會不會也這樣？

如果以後還會這樣，她真不知道怎麽面對沈淵，她是承認自己是個異類是個怪物，可在沈淵面前，她還是希望自己不要太過於怪異，還是能希望正常一些。

也許正常了，就沒那麽害怕失去。

因著這不同得來的感情，很可能也會因著它失去，尤其是這不同究竟是好還是壞，全靠那點兒情意在維持。

現在辭香有些恨自己以往沒事時偷看了那麽多閑書，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不知道的話她現在也能裝裝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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