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淩將辭香的擔憂看在眼裏，眉頭皺得更緊，如果辭香跟那個人有關系，她不知道沈淵選擇辭香，究竟是好是壞。

“冒昧問一下，阿夙你練的是什麽功法？”菡淩不得不問道，功法其實算是隱私，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隨便問，當然如果你有本事看出來那就另當別論。

辭香不解的看著菡淩:“應該跟功法沒關系吧，我練的是素心。”

素心？沈淵皺眉，心裏有些不太舒服。萬花谷有兩大功法，少谷主李婉兒練的就是素心，而冷瞳玉和谷主李霄雲練的則是問月。

難怪李霄雲對辭香那麽大方，原來是打的這種主意。

看見沈淵皺眉，辭香有點兒緊張，小聲問道:“怎麽了？”

“阿夙，萬花谷的規矩，修煉素心問月這兩大功法的人是要結親訂終生的，如果不能就只有孤獨終老。”菡淩只當萬花谷沒人將這事告訴辭香，皺眉說道，對李霄雲的做法很是不滿，要知道萬花谷這一代只有冷瞳玉修煉問月。

菡淩不認為李霄雲舍得讓李婉兒孤獨終老，也不認為他會舍得讓李婉兒與人共侍一夫，那就只能是辭香孤獨終老了。

“菡淩你得空了給阿夙講講浮生幻海的功法。”沈淵半點兒沒客氣的使喚人，菡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浮生幻海的功法是不能隨便外傳的，即使沈淵選擇了辭香，即使長老們承認了辭香，現在也不能傳，她還沒答應進浮生幻海。

進浮生幻海也是有的代價，沈淵現在不記得過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代價是什麽，就敢讓辭香練？

到底要不要告訴她，代價是什麽？

“更換功法這麽重要的事，還是要問問阿夙的意見，阿夙你願不願意換？”菡淩沒有急著答應下來，李霄雲將素心教給辭香，只怕也不會那麽輕易就允許辭香更換功法。

如果沈淵能記起以前的事，菡淩自然不會理會什麽李霄雲，可現在沈淵還是什麽關鍵都沒有想起來，長老們閉關不出，她和戧淩可不是李霄雲的對手，更何況李霄雲還有後援，他們可沒有後援這麽厲害的。

果然，辭香猶豫了下：“這個，我要問問霄伯伯才行。”她並不懷疑沈淵，只是更換功法這麽重要的事，她不能擅自做主，況且沈淵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浮生幻海，還是要跟霄伯伯打聽下，如果那裏不好的話，她就要把沈淵留在萬花谷裏了。

才不管沈淵在浮生幻海是什麽身份。

這麽明顯的拒絕，沈淵對李霄雲的意見又多了幾分，只有菡淩沒意見，如果辭香立即答應下來，才是讓人看輕她。

“既然如此，那等阿夙決定好了再說也不遲。”菡淩不慌不忙道，看了眼沈淵猶豫下好，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阿夙你應該能控制自己身體的變化，既然不是功法的問題，說不定是天生的。”

天生的？

沈淵和辭香面面相覷，不禁都想起來她在五十多年前剛成年時變成了一顆蛋，導致現在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了，還沒有成年。

難道那也是天生的？可是黑龍一族有這種天賦？

別說沈淵這個外族不知道有這種天賦，就是辭香自己也不知道，要是黑龍一族真有這種天賦，那她怎麽還會被懷疑血脈，就被賣出來，要知道黑龍一族數十萬計，也就出了她這一個。

能把自己變回初生時，基本上就相當於多了條命，輕易死不了，不然鳳凰為何能讓天地中的其他種族羨慕嫉妒。

“會不會是吃錯了什麽？”沈淵覺得不應該是天生的，畢竟辭香跟他一樣，都混得不咋樣。可是沈淵忘記了，他自己混成現在這樣不是天賦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懶。

“什麽東西吃了會有這種效果？”菡淩反問道，辭香卻想起自己被送出來時，他們逼自己吃的東西，雖然跟她一道被送出來的黑龍都有吃，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只是黑龍一族並不常往外出賣族人，只有極少數的情況會這麽做，她那時又為娘親和哥哥的狠心絕情難過，自然沒有心情去查看往時是一番怎麽樣的光景，也不知道以往有沒有給那種藥吃。

沈淵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只得搖頭：“我又不記得，還以為你會知道。”

菡淩翻了個白眼，心道誰讓你懶，這麽多年等得長老們都等不下去了，才遇著個辭香，還要長老們舔著臉給他找借口，什麽有緣自會相見，分明就是懶得動，連心都懶得動。

“阿夙你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既然能有變化，你就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中變化的原因，只要能控制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菡淩現在也懶得理沈淵，只管和辭香說話。

辭香無奈的點頭，既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那也只能試著找找引起變化的原因，只要能控制，也就不能算是什麽問題。

沈淵原本是指望著菡淩能說點兒有用的，現在一聽她竟然慫恿辭香去嘗試控制身體，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偏偏菡淩說得很有道理，他還不能表露出來不滿。

“既然你也沒有辦法，那我們就不多留，先回去了。”沈淵失望的說道，果然還是要靠自己才成啊。

菡淩不介意他的語氣，笑盈盈的留兩人多等了會兒，去廚房拿了兩籠剛出鍋的糕點，花花綠綠的十分好看，包好了讓兩人帶回去嘗嘗。

“阿夙你別著急，反正變回來也是便宜別人。”送兩人出門時，菡淩拉著辭香意有所指的低聲說道，令辭香一下子就想起自己變回本體時沈淵做的事，臉上頓時有了些可疑的紅痕。

如果當時不是化形丹的藥效散了，讓她變回本體，後頭會發生什麽，真的不好說。

沈淵現如今什麽實力，將菡淩的低聲私語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抓著辭香把她拉到身後：“回去了。”

辭香低著腦袋嗯了聲，變回本體趴在他的肩上，頭發自然將她隱藏。

外頭已經天黑許久，懸口關沒有再施行宵禁，不過夜裏還是有不少士兵在巡邏，見到還在街上徘徊的人都要盤問一番，不過這個天冷得能把人凍死，大晚上街上也就只有沈淵了。

遠遠的聽見寒甲發出來的聲音，沈淵未免麻煩，隱了身形翻墻回到將軍府，進門就發現冷瞳玉和李婉兒坐在老樹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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