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你拐走了她？你，你怎麽不知道？”辭香震驚，問出來的話也是混亂的，腦子裏更是亂糟糟的混亂不堪，沈淵當初拐走了墨雲然，她又附在墨雲然身上，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辭香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震驚慢慢落下去，只剩下茫然的眼望著沈淵，現在怎麽辦？

“我現在也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麽。”沈淵無可奈何，不記得過去就是這麽麻煩，自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得罪的。

“要不，我們找那個玉無心吧。”辭香小聲說道，她不大願意跟那個玉無心有什麽牽扯，從夜小寒說的話其實就能聽出來，玉無心跟那個瑤光司寇是一夥的，會攔著瑤光司寇根本不是想幫沈淵，而是怕瑤光司寇做錯事。

這樣的人會不會幫他們，實在是不好說。

沈淵笑了笑：“阿夙不用擔心，黑龍山莊如果不放過我們，我們就在萬花谷裏不出來。”雖然這樣是慫包了些，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萬花谷和黑龍山莊有些類似，實力算不得頂尖，譬如瀚海島這樣的大派想要為難還是能為難的，可二者後頭都有勢力，便是瀚海島也不能隨便得罪。

黑龍山莊即使不想放過他們，但只要他們在萬花谷，也不能上萬花谷找他們的麻煩，當然如果他們離開了萬花谷就要另當別論。

只是不到山窮水盡之時，沈淵也不願意這樣躲起來，說起來不知道戧淩到時候願不願意趟這渾水？

“可是黑龍山莊的人現在還在。”辭香皺眉，懸口關雖然是在將軍府的管控下，可離著黑龍山莊也不算很遠，至少比萬花谷不知道近了多少倍，就算沈淵能舍下這個臉面尋求萬花谷的庇護，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單靠李婉兒和冷瞳玉就成的話，靠沈淵一個人也能解決。

“無妨，我活那麽久可不全是白活的。”沈淵輕聲說道，再辭香半信半疑的目光裏厚著臉皮湊上去，“阿夙你還是快點兒長大吧。”

辭香抿唇，可憐又無辜，她也不想這麽大點兒。

沈淵對著她的眼神，也是無可奈何，誰讓他沒辦法。

“好了，睡吧。”沈淵嘆口氣，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倒寧願在雪地裏再多睡幾日，只是哪有那麽多早知道，現在也只能感慨一下了。

辭香鼓著眼珠子不願意睡，想不出來辦法她怎麽睡得著，可是被沈淵放在懷裏，沒多時瞌睡便上來睡著了。

喵。

外頭的冷夜裏，傳來聲軟軟的貓叫，門被擠開條縫，黃白間色的小奶貓擠進來，兩條細細的後腿蹬在門上，又將門關上。隔壁聽見貓叫急忙跑出來的找貓的李婉兒，只看見院子裏亮著幾盞燈籠，暗幢幢的沒有看見什麽貓，不由得失望縮回床上。

沈淵看著那貓甚是優雅的跳上桌子，自顧自的把腦袋塞進茶壺裏，喝了些冷冰冰的茶水，才踱著步子跳到床上，趴在辭香的枕頭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凡人，姐姐怎麽這麽小？”小花貍刨著喝茶弄濕的胡須，不解的問道。

“這麽小不正好跟你玩？”沈淵低聲沒好氣的說道，他還想知道辭香為什麽這麽小呢。

辭香現在的模樣卻是跟小花貍差不多大，若是現出本體，倒真是正好一起玩，只是小花貍不太願意跟辭香玩，更喜歡被辭香抱著。現在辭香變小了，抱不了它，小花貍很是失落的哦了聲跳到沈淵臉上就揮爪子。

“混蛋，是不是你欺負姐姐才會讓姐姐變成這樣！”

沈淵沒想到它還真敢，這小東西下手又快又不留情，猝不防及的挨了下，臉上頓時多了三條血淋淋的爪痕，血肉都翻了出來。沈淵惱怒抓住它脖子，貓身落在他掌中被他死死的抓住，半點兒也動彈不得，只剩個貓腦袋悍然不畏的盯著沈淵。

“你還真當我不敢將你怎麽樣？”這只蠢貓，以為能變成人就很了不起麽？還是以為有辭香喜歡它，他就不敢對付它？

“你是壞人！”小花貍鴛鴦色的瞳孔裏散發著憎恨厭惡的光芒，罵完又覺得罵得不夠明確，大聲重新罵道，“欺負姐姐的壞人！”

沈淵冷哼聲：“既然你都說我是壞人了，那我不對你做點兒什麽還真是對不起你。”說著就伸手將小花貍嘴邊的胡須扯了兩根下來，“聽說貓都要靠胡須來判斷洞穴大小，不知道你這只山怪，沒有了胡須會不會被卡死在裏頭。”

小花貍是山怪，根本不會像其他貓一樣鉆洞抓老鼠，胡須不過是聊勝於無，並沒有什麽作用，可是不管有沒有用，這拔下來都疼得狠啊，只是明明疼得眼淚都滾出來了，這小東西也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倒是倔強得很。

沈淵沒有急著去拔它剩下的胡須，先將臉上的傷痕撫平了，才打量著拔它那根胡須好，左邊只剩下一根了，右邊還有三根，不如拔右邊吧，不對稱看起來也不舒服。

小花貍卻是傻眼了：“你，你不是凡人？”凡人怎麽可能摸一摸就讓傷口愈合，只剩下三條紅印子，那明明是結痂脫落後才會有的痕跡。

“我什麽時候說我是凡人了？”沈淵冷笑，臉上的疼他可還記著，“這三道痕跡我會留著的，阿夙要是因此不要我，我就扒了你的皮做——嗯，做龍虎湯！”

沈淵頓了下，看它這身毛也做不了什麽，改口要拿它燉湯。

“你，你敢欺負我，我要讓哥哥扒了你的皮做衣裳！”小花貍不滿的叫道，明明已經是一臉害怕，卻還強自鎮定著威脅掙紮。

“等你哥哥來了再說吧，現在給我老實呆著去。”沈淵不在意，隨手把它扔進茶壺裏，撞得七葷八素的偏茶壺一點兒事也沒有。

就這只蠢貓，有個哥哥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小花貍在茶壺裏灌了好幾口冷茶才勉強站穩了腳，撲著爪子想要爬出來，卻發現新茶壺上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結界，而且比它之前抓爛的結界厚實不知道多少倍，它肯定抓不壞。

不甘心的抓了幾爪子，結界連動都不動一下，小花貍哭喪著臉將茶水都喝幹凈，趴在茶壺裏頭睡覺。

這個混蛋，一定要讓哥哥扒了他的皮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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