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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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上門女婿夜小寒其實是很不想說出來的，總覺得玉無心沒安好心，但他們神神秘秘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只覺得沈淵如果不是跟瑤光司寇喜歡的人相像，就是跟瑤光司寇確有什麽牽連。
只是出乎意料的，沈淵竟然沒有生氣，一反常態的皺緊眉頭。
這個玉無心也讓他想起來，夏靈音也讓他想起來，戧淩也說過他是忘記了很多東西，似乎他在失憶之前還挺厲害的，只要想起來，現在面臨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他們究竟要他想起什麽？
最近沈淵確實想起來不少事，但都瑣碎得很，並不足以讓解決眼前的問題。
“那個玉無心，還有沒有說別的？”沈淵小聲問道。
夜小寒這會兒正盯著辭香看，在白石鎮時她並沒有看見辭香的模樣，現在瞧見了才知道為何沈淵會喜歡，這小模小樣可愛得，她都要忍不住想捏兩把。
“墨雲然的魂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至於墨卿雪，玉無心說，如果你指的黑龍潭那條奇怪的小母龍，就不必打聽了，十五年前她已經被黑龍潭賣掉，現在地獄也不知道她在何處。”
夜小寒同樣小聲說道，多瞄了眼辭香，心道這姑娘不會就是墨卿雪？看起來卻不大對，雖然有黑龍的氣息，但斑駁不純，墨卿雪是黑龍，很純正的黑龍，絕對不是人龍混血。
夜小寒不知道辭香是莫名其妙到了這個身體裏，不解其中詭秘，沈淵已是心頭劇震，一時間才明白她的憂患，難怪她會害怕黑龍山莊的人，難怪她會說家裏人不準她回家，難怪她不肯給他看她的原身，難怪李霄雲給了她白蛟的鞭子……
難怪！難怪！
當初買走她的，應該就是李霄雲。
“他還有沒有說別的？”沈淵平靜的問道。
夜小寒瞅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以為自己想錯了，只道:“沒有了。”
玉無心說的只有這些。
“麻煩夜姑娘跑一趟，這個夜姑娘也帶回去吧。”沈淵知道往後還要看夜小寒給自己傳信，因此即使沒有墨雲然的下落，也極客氣的把那顆珠子拿出來。
“凈化這顆珠子，荒原上的異族之困應該就可以解了。”
夜小寒壓眉，將血珠收進懷中:“沈淵，既然你已經能夠離開靈荒大陸了，就帶著她離開這裏吧。”
“為何？”沈淵不解。
夜小寒垂眸:“靈荒，比我想像的更覆雜，你真的相信，幾個老家夥養老就能屏蔽掉天劫？”
自然——不信的。
沈淵想著空空如也的篝火旁，夜小寒走了，她肯定知道了什麽，卻不願意告訴他。
沈淵笑了下，低頭看著辭香微微顫抖的眼睫，伸手捏了下她臉頰:“睡不著還裝睡。”
辭香知道裝不下去了，不滿的睜開眼:“我都要睡著了，是你們把我吵醒的。”
“是是是，是我的錯。”沈淵無奈退讓，見她還賴在自己懷裏沒有動的意思，湊到她眼前低聲問道，“你都聽見了？”
“自然。”辭香推開那張臉，起身坐到他面前，異常嚴肅的盯著他，“沈淵，我覺得有些事我們現在沒必要再瞞著對方了。”
沈淵見她突然嚴肅，以為她是要因為夜小寒跟自己生氣，聞言不禁楞了下，心底自是十分讚同的，只是:“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坦白？”
她不是一直都在瞞著他？
辭香抿唇，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她考慮了下:“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跟常人不一樣，阿爹說這世間並不只我一個異類，但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無論什麽樣的天才，他們都還是在普通人的範疇裏，所以能遇見你，我其實很高興。”
也許是同為異類，她那時才會突然大發善心的想要幫他，而他也沒讓她失望過。
沈淵皺眉，他承認自己是個異類，但是辭香哪裏看起來是個異類，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人對她做了手腳。
辭香看著他，心底有些洩氣，她知道即使同為異類，即使喜歡對方，也不一定就會獻出所有的秘密，有些秘密萬不能說起，而有些秘密萬不能知道，可是就不能說一些嗎？
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活了這麽久，隨便說一些也好，就算說點兒假話也成的，左右都是過去那麽久的事，真相究竟如何也不重要。
這樣相處起來，還真是讓人有點兒苦惱。
辭香低頭抿唇暗自笑了笑，盯著指尖螺紋低聲道:“沈淵，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
兩人一同也有個把月，她也只問過跟現下有關的事，旁的半個字也沒有提過，包括戧淩和幹凈，反倒是沈淵問了她許多事。
現在問起，沈淵這副不願意說的樣子，其實讓人很不高興，驀然有種他只是在探聽她秘密的感覺。
所謂喜歡，便也是喜歡她的秘密？
辭香覺得有些悶，沈淵的眉頭皺得更緊，她看起來很不高興，還是在為夜姑娘生氣？
沈淵握住她的手，無奈的撓頭:“阿夙，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跟你說起，我確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夜姑娘，那時候她還是個四處尋亡魂的新手，不過她那個樣子阿夙你也看到了，公事公辦的連菡淩都嫌棄她。”
本來女子間應該更聊得開，可是菡淩見過夜小寒後，就再也不提她。
辭香原是沒往夜姑娘身上想，但沈淵主動說出來，她不由得皺眉，記得還挺清楚的嘛。
辭香沒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酸酸的，抿唇擡眸望了眼沈淵:“你跟她什麽時候認識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卻是半個銅子的關系都沒有。
沈淵錯愕，隔了會兒笑出聲來:“當然有關系，我的事當然跟阿夙有關系。”
“是嗎？”辭香笑了聲，但聲音聽起來並不愉快，她轉頭往向外面，風吹著雪花飛旋，它們離地面很近，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落地。
她是不是也像它們一樣，飄得太久了，才會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地，才會去相信一個人？
沈淵望了眼外面，除了風雪什麽也沒有:“阿夙，外面有什麽？”
“我今年一百五十六歲。”辭香輕聲說道，轉回頭盯著沈淵，“我是黑龍，今年一百五十六歲，是他們眼中的異類，在我百歲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他們只會說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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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乎意料的，沈淵竟然沒有生氣，一反常態的皺緊眉頭。
這個玉無心也讓他想起來，夏靈音也讓他想起來，戧淩也說過他是忘記了很多東西，似乎他在失憶之前還挺厲害的，只要想起來，現在面臨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他們究竟要他想起什麽？
最近沈淵確實想起來不少事，但都瑣碎得很，並不足以讓解決眼前的問題。
“那個玉無心，還有沒有說別的？”沈淵小聲問道。
夜小寒這會兒正盯著辭香看，在白石鎮時她並沒有看見辭香的模樣，現在瞧見了才知道為何沈淵會喜歡，這小模小樣可愛得，她都要忍不住想捏兩把。
“墨雲然的魂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至於墨卿雪，玉無心說，如果你指的黑龍潭那條奇怪的小母龍，就不必打聽了，十五年前她已經被黑龍潭賣掉，現在地獄也不知道她在何處。”
夜小寒同樣小聲說道，多瞄了眼辭香，心道這姑娘不會就是墨卿雪？看起來卻不大對，雖然有黑龍的氣息，但斑駁不純，墨卿雪是黑龍，很純正的黑龍，絕對不是人龍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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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難怪！
當初買走她的，應該就是李霄雲。
“他還有沒有說別的？”沈淵平靜的問道。
夜小寒瞅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以為自己想錯了，只道:“沒有了。”
玉無心說的只有這些。
“麻煩夜姑娘跑一趟，這個夜姑娘也帶回去吧。”沈淵知道往後還要看夜小寒給自己傳信，因此即使沒有墨雲然的下落，也極客氣的把那顆珠子拿出來。
“凈化這顆珠子，荒原上的異族之困應該就可以解了。”
夜小寒壓眉，將血珠收進懷中:“沈淵，既然你已經能夠離開靈荒大陸了，就帶著她離開這裏吧。”
“為何？”沈淵不解。
夜小寒垂眸:“靈荒，比我想像的更覆雜，你真的相信，幾個老家夥養老就能屏蔽掉天劫？”
自然——不信的。
沈淵想著空空如也的篝火旁，夜小寒走了，她肯定知道了什麽，卻不願意告訴他。
沈淵笑了下，低頭看著辭香微微顫抖的眼睫，伸手捏了下她臉頰:“睡不著還裝睡。”
辭香知道裝不下去了，不滿的睜開眼:“我都要睡著了，是你們把我吵醒的。”
“是是是，是我的錯。”沈淵無奈退讓，見她還賴在自己懷裏沒有動的意思，湊到她眼前低聲問道，“你都聽見了？”
“自然。”辭香推開那張臉，起身坐到他面前，異常嚴肅的盯著他，“沈淵，我覺得有些事我們現在沒必要再瞞著對方了。”
沈淵見她突然嚴肅，以為她是要因為夜小寒跟自己生氣，聞言不禁楞了下，心底自是十分讚同的，只是:“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坦白？”
她不是一直都在瞞著他？
辭香抿唇，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她考慮了下:“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跟常人不一樣，阿爹說這世間並不只我一個異類，但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無論什麽樣的天才，他們都還是在普通人的範疇裏，所以能遇見你，我其實很高興。”
也許是同為異類，她那時才會突然大發善心的想要幫他，而他也沒讓她失望過。
沈淵皺眉，他承認自己是個異類，但是辭香哪裏看起來是個異類，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人對她做了手腳。
辭香看著他，心底有些洩氣，她知道即使同為異類，即使喜歡對方，也不一定就會獻出所有的秘密，有些秘密萬不能說起，而有些秘密萬不能知道，可是就不能說一些嗎？
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活了這麽久，隨便說一些也好，就算說點兒假話也成的，左右都是過去那麽久的事，真相究竟如何也不重要。
這樣相處起來，還真是讓人有點兒苦惱。
辭香低頭抿唇暗自笑了笑，盯著指尖螺紋低聲道:“沈淵，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
兩人一同也有個把月，她也只問過跟現下有關的事，旁的半個字也沒有提過，包括戧淩和幹凈，反倒是沈淵問了她許多事。
現在問起，沈淵這副不願意說的樣子，其實讓人很不高興，驀然有種他只是在探聽她秘密的感覺。
所謂喜歡，便也是喜歡她的秘密？
辭香覺得有些悶，沈淵的眉頭皺得更緊，她看起來很不高興，還是在為夜姑娘生氣？
沈淵握住她的手，無奈的撓頭:“阿夙，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跟你說起，我確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夜姑娘，那時候她還是個四處尋亡魂的新手，不過她那個樣子阿夙你也看到了，公事公辦的連菡淩都嫌棄她。”
本來女子間應該更聊得開，可是菡淩見過夜小寒後，就再也不提她。
辭香原是沒往夜姑娘身上想，但沈淵主動說出來，她不由得皺眉，記得還挺清楚的嘛。
辭香沒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酸酸的，抿唇擡眸望了眼沈淵:“你跟她什麽時候認識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卻是半個銅子的關系都沒有。
沈淵錯愕，隔了會兒笑出聲來:“當然有關系，我的事當然跟阿夙有關系。”
“是嗎？”辭香笑了聲，但聲音聽起來並不愉快，她轉頭往向外面，風吹著雪花飛旋，它們離地面很近，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落地。
她是不是也像它們一樣，飄得太久了，才會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地，才會去相信一個人？
沈淵望了眼外面，除了風雪什麽也沒有:“阿夙，外面有什麽？”
“我今年一百五十六歲。”辭香輕聲說道，轉回頭盯著沈淵，“我是黑龍，今年一百五十六歲，是他們眼中的異類，在我百歲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他們只會說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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