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見到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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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沒有融進肉身，怎麽可能踏入先天之境？
辭香出來時肯定是把自己的肉身帶上的，不然她從這個身體裏出來就變成魂體，怎麽回萬花谷再回身體裏？但是辭香一直不願意把那副身體給他看。
“過兩日到了忘塵谷，你不就知道了。”果然，辭香還是不願意，靠著他小聲不滿的說道，“你都把我的畫像拿走了。”
“畫和人怎麽能一樣？”沈淵咬著她耳邊那點兒晶瑩小說道，當時他覺得身體很快就能換回來，便沒有多想，可他死去時在她身體裏感應到一些很模糊的東西，後來境界穩固卻再沒有感應到，不過沈淵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相反他認為那是只有在那種狀態才能感應到的。
換句說就是他的實力還不夠。
因為他汲取血液中的精氣是透過辭香的身體，所以辭香醒過來後邊莫名其妙的到了玄勁七重，不過即便如此，以兩人之間境界的差距，他也該能輕易看清楚她身體裏藏著什麽，甚至連她的魂魄都不會錯過。
可事實確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些發生在辭香身上的事太過於奇怪，沈淵以為只怕是她原來的身體就有問題，所以才會聚氣一成就魂魄離身附到這具身體上來，但這些話，沈淵確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牽扯到她的過往，她說過她家裏人都不要她了，是李霄雲收留她才能活下來。
那些過往沈淵雖然想知道，卻不大願意問起來招她難過，除非她是想說了。
辭香哪知道連活下去都嫌麻煩的沈淵，現在竟有這麽多的糾結心思，還道他是不滿足於只看見自己的畫像，仔細一想確也是如此，大師姐說能看不能動才憋屈，他現在是憋屈了吧。
自以為找到癥結的辭香，很是大方的告訴他另一件事：“你拿去的那顆鈴鐺，是阿婆給我的，阿婆，是我的同族。”
沈淵頭一次聽提起這個阿婆，不禁懷疑：“同族？什麽族？”他在她身體裏看見過她的魂，確確實實是人形，只是在這具身體裏久了，沾了些黑龍的氣，不過這個身體本來也是半人半龍，氣息並不純。
“過兩天你看見我的身體就知道了。”辭香抿唇賣關子，沈淵頓時惱了，捏著她胖嘟嘟的臉頰。
“不想說還說出來吊胃口，你這樣在浮生幻海是要被下戰書的，小心挨揍。”沈淵很是不滿，他最近也想起來一些關於浮生幻海的事，知道那裏的規矩很是寬松，但正因為寬松，才得罪不起，簡直是一言不合就下戰書，名正言順的揍人。
辭香望著他臉上的不滿，偷偷嘁了聲：“那你舍得嗎？”揍她？嗯？舍得？
沈淵黑了臉，不滿的瞅著辭香，他確是舍不得傷她，自然不會跟她動手，不過動手不行，動嘴總行吧。
那紅潤柔軟的唇看起來極為誘人的，尤其是嘗到過滋味的沈淵，見她招惹上來，自然不會裝什麽君子，他本來就不是，裝什麽裝？
辭香被他摁著腦袋親得暈頭轉向，心下有些後悔跟他說話，早知道這家夥不是好人，幹嘛還搭理他？
不過，辭香的目光有些迷離，望著沈淵的神情更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就是這種感覺，她以為再也不會有的感覺，但又跟那時並不完全一樣，像是多了些什麽。
不管多了什麽，都是她喜歡的。
她喜歡的。
“沈淵，你會嫌棄我不是人嗎？”她的目光迷離如薄霧中的燈火，殷紅的唇間緩緩流淌出話讓沈淵一震。
不是人？她的魂魄明明是人的氣息，怎麽會有這種問題？沈淵疑惑，卻不會在此時煞風景的問出來：“是不是人有什麽關系？我無緣無故活了那麽多年，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就算了，死也死不了，又怎麽能算是人？”
除非是族群觀念極強，不然到了凝神境，就極少有人再去計較別人的本體是什麽，再則到凝神境後壽命被極大延長，普通人的壽命不過是白駒過隙，就算是先天之境也如同過眼雲煙。
如果辭香不是人，他倒是暫且不必為她的壽元擔憂，那些未到先天就能化成人形的種族，無一例外都是壽元極長的，不過由此看來，辭香確實是有不少秘密。
辭香看著他，聽到他的回答垂下眼，身子往他懷裏縮了縮，低聲喃喃道：“你不嫌棄就好。”
她放松了許多，就像是卸下壓在心頭許久的石頭，靠著他渾身都是軟的，她閉著眼，呼吸平穩得讓沈淵以為她要睡著了。
“我知道的，其實，他們都在嫌棄我不是人。”辭香低聲說道，語氣沈沈讓沈淵皺眉。
“可是我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壞人，他們只是覺得我不是人……”辭香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可語氣裏的無奈難過在聽的人更加不滿，這種明明討厭對方，卻因為對方不是壞人就要忍耐的心酸，她究竟藏了多少。
“阿夙，不說了，睡覺吧，以後我們在一塊，不用管那些短命的家夥。”沈淵抱緊她，心底痛惜她，又幸好還有他。
就像當年，他有戧淩。
當年，他初醒來遇見戧淩，被騙到人間，同那些凡人做了朋友，摯友，那時候他還沒有這麽倒黴，可以活很長很長的年月，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戧淩偶爾來尋他時會用看可憐蟲的眼神看他，等他明白時他便詛咒那些凡人，詛咒他們永遠得不到真心！
詛咒異常的靈驗，戧淩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看他被詛咒反噬死死生生，那時候戧淩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跟他講他那遠在天邊的媳婦，講的時候眉飛色舞，說完又更加垂頭喪氣。
“餵，沈大少爺，你要什麽時候才能不恨那些凡人，你不是都知道了，你越恨他們，你就越倒黴，越容易死去。”戧淩有時候會氣急敗壞，會掐著他脖子想要捏死他，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幸好，應該說幸好，辭香沒有他的恨，不會淪落到和他一樣的境地。
他在那種境地間掙紮了數百年，禍害所能禍害的一切，直到如戧淩所言罪惡滿身，直到再也掙紮不動，他以為罪孽會讓自己徹底死去，可醒來看見的依舊是戧淩那張該死的臉。
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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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香出來時肯定是把自己的肉身帶上的，不然她從這個身體裏出來就變成魂體，怎麽回萬花谷再回身體裏？但是辭香一直不願意把那副身體給他看。
“過兩日到了忘塵谷，你不就知道了。”果然，辭香還是不願意，靠著他小聲不滿的說道，“你都把我的畫像拿走了。”
“畫和人怎麽能一樣？”沈淵咬著她耳邊那點兒晶瑩小說道，當時他覺得身體很快就能換回來，便沒有多想，可他死去時在她身體裏感應到一些很模糊的東西，後來境界穩固卻再沒有感應到，不過沈淵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相反他認為那是只有在那種狀態才能感應到的。
換句說就是他的實力還不夠。
因為他汲取血液中的精氣是透過辭香的身體，所以辭香醒過來後邊莫名其妙的到了玄勁七重，不過即便如此，以兩人之間境界的差距，他也該能輕易看清楚她身體裏藏著什麽，甚至連她的魂魄都不會錯過。
可事實確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些發生在辭香身上的事太過於奇怪，沈淵以為只怕是她原來的身體就有問題，所以才會聚氣一成就魂魄離身附到這具身體上來，但這些話，沈淵確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牽扯到她的過往，她說過她家裏人都不要她了，是李霄雲收留她才能活下來。
那些過往沈淵雖然想知道，卻不大願意問起來招她難過，除非她是想說了。
辭香哪知道連活下去都嫌麻煩的沈淵，現在竟有這麽多的糾結心思，還道他是不滿足於只看見自己的畫像，仔細一想確也是如此，大師姐說能看不能動才憋屈，他現在是憋屈了吧。
自以為找到癥結的辭香，很是大方的告訴他另一件事：“你拿去的那顆鈴鐺，是阿婆給我的，阿婆，是我的同族。”
沈淵頭一次聽提起這個阿婆，不禁懷疑：“同族？什麽族？”他在她身體裏看見過她的魂，確確實實是人形，只是在這具身體裏久了，沾了些黑龍的氣，不過這個身體本來也是半人半龍，氣息並不純。
“過兩天你看見我的身體就知道了。”辭香抿唇賣關子，沈淵頓時惱了，捏著她胖嘟嘟的臉頰。
“不想說還說出來吊胃口，你這樣在浮生幻海是要被下戰書的，小心挨揍。”沈淵很是不滿，他最近也想起來一些關於浮生幻海的事，知道那裏的規矩很是寬松，但正因為寬松，才得罪不起，簡直是一言不合就下戰書，名正言順的揍人。
辭香望著他臉上的不滿，偷偷嘁了聲：“那你舍得嗎？”揍她？嗯？舍得？
沈淵黑了臉，不滿的瞅著辭香，他確是舍不得傷她，自然不會跟她動手，不過動手不行，動嘴總行吧。
那紅潤柔軟的唇看起來極為誘人的，尤其是嘗到過滋味的沈淵，見她招惹上來，自然不會裝什麽君子，他本來就不是，裝什麽裝？
辭香被他摁著腦袋親得暈頭轉向，心下有些後悔跟他說話，早知道這家夥不是好人，幹嘛還搭理他？
不過，辭香的目光有些迷離，望著沈淵的神情更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就是這種感覺，她以為再也不會有的感覺，但又跟那時並不完全一樣，像是多了些什麽。
不管多了什麽，都是她喜歡的。
她喜歡的。
“沈淵，你會嫌棄我不是人嗎？”她的目光迷離如薄霧中的燈火，殷紅的唇間緩緩流淌出話讓沈淵一震。
不是人？她的魂魄明明是人的氣息，怎麽會有這種問題？沈淵疑惑，卻不會在此時煞風景的問出來：“是不是人有什麽關系？我無緣無故活了那麽多年，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就算了，死也死不了，又怎麽能算是人？”
除非是族群觀念極強，不然到了凝神境，就極少有人再去計較別人的本體是什麽，再則到凝神境後壽命被極大延長，普通人的壽命不過是白駒過隙，就算是先天之境也如同過眼雲煙。
如果辭香不是人，他倒是暫且不必為她的壽元擔憂，那些未到先天就能化成人形的種族，無一例外都是壽元極長的，不過由此看來，辭香確實是有不少秘密。
辭香看著他，聽到他的回答垂下眼，身子往他懷裏縮了縮，低聲喃喃道：“你不嫌棄就好。”
她放松了許多，就像是卸下壓在心頭許久的石頭，靠著他渾身都是軟的，她閉著眼，呼吸平穩得讓沈淵以為她要睡著了。
“我知道的，其實，他們都在嫌棄我不是人。”辭香低聲說道，語氣沈沈讓沈淵皺眉。
“可是我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壞人，他們只是覺得我不是人……”辭香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可語氣裏的無奈難過在聽的人更加不滿，這種明明討厭對方，卻因為對方不是壞人就要忍耐的心酸，她究竟藏了多少。
“阿夙，不說了，睡覺吧，以後我們在一塊，不用管那些短命的家夥。”沈淵抱緊她，心底痛惜她，又幸好還有他。
就像當年，他有戧淩。
當年，他初醒來遇見戧淩，被騙到人間，同那些凡人做了朋友，摯友，那時候他還沒有這麽倒黴，可以活很長很長的年月，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戧淩偶爾來尋他時會用看可憐蟲的眼神看他，等他明白時他便詛咒那些凡人，詛咒他們永遠得不到真心！
詛咒異常的靈驗，戧淩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看他被詛咒反噬死死生生，那時候戧淩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跟他講他那遠在天邊的媳婦，講的時候眉飛色舞，說完又更加垂頭喪氣。
“餵，沈大少爺，你要什麽時候才能不恨那些凡人，你不是都知道了，你越恨他們，你就越倒黴，越容易死去。”戧淩有時候會氣急敗壞，會掐著他脖子想要捏死他，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幸好，應該說幸好，辭香沒有他的恨，不會淪落到和他一樣的境地。
他在那種境地間掙紮了數百年，禍害所能禍害的一切，直到如戧淩所言罪惡滿身，直到再也掙紮不動，他以為罪孽會讓自己徹底死去，可醒來看見的依舊是戧淩那張該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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