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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抽血和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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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夫沒想過會在軍營再見到那個登記員小姐……

慢著,她叫什麽來著?

“我是卡特教官。”

沒錯,卡特……佩裏·卡特。那個站在卡特教官後面的……等一下,她們都姓……卡特?

斯蒂夫忍不住分神看了那個站在卡特教官身後的卡特小姐一眼,一身醫生的白大褂下隱約可見那日在博覽會穿的軍裝。

看起來是個醫生。

此時此刻,卡特醫生站在卡特教官身後,抱著記錄本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佩裏又不是訓練有素的教官,她不過是訓練有素的醫生……給厄斯金博士打下手的罷了。

一個哈欠過後,佩裏開始翻看這一小組的基礎信息表。

幾乎都是美國人。不過,如果要是找英國人的話,她當初就不會來這了。當佩裏翻到第五張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她的註意。

斯蒂夫·羅傑斯。

佩裏帶著笑意走到卡特身後,給她指了指名單。“瑪格麗特,就是這個,我跟著霍華德去紐約的收獲。”

卡特和佩裏一起看向列隊裏的“收獲”,羅傑斯依舊保持著軍姿回望著她們兩個。

“收獲頗豐”這個詞她實在不忍心說出口。

佩裏對斯蒂夫眨了眨眼,列隊裏突然就傳出一聲口哨。她按著名單對了一下,很好,這位古爾莫·霍琪明天早上將第一個感受卡特醫生獨特的抽血針法。

“嚴肅點,佩裏。”卡特側身對她說了一句。接著,她走到列隊面前,聲音平直,帶著一身的“嚴肅”。

“我是卡特教官,主持你們這隊的工作。”

“哪裏的口音,維多利亞女王?我們參加的可是美國的軍隊啊。”

剛才吹口哨的霍琪今天很活躍啊。佩裏瞇起眼睛,下意識後退一步。

怎麽說呢,喜聞樂見瑪格麗特帥氣揮拳,可憐口哨哥霍琪不幸倒地。

不過這並不代表明天早上佩裏會少抽他一管血。

菲利普斯上校在瑪格麗特完成一個漂亮的右直拳之後瞬間到場,不僅表揚了瑪格麗特的英勇無畏還順帶對士兵訓話。

佩裏從厄斯金博士那裏抱來一摞表格去分發,走過口哨哥霍琪時,他臉上那道鼻血蜿蜒流淌的痕跡真是分外迷人。為了不讓這種東西有滴在夾進自己文件夾裏檔案上的機會,她相當不情願的遞過去一張紙巾。

於是佩裏收獲了拋媚眼的口哨哥一枚。

哦,明天早上霍琪的抽血失敗次數可能要多個三四次了。真是遺憾。

佩裏的工作從來都很輕松——瑪格麗特訓練士兵,她坐著吃糖,士兵做俯臥撐做到失去生活的希望,她坐著用肉眼觀察哪個人更絕望。

然後記錄,匯總,交給厄斯金博士。

訓練第三周的星期四,佩裏和瑪格麗特坐在吉普車上,一起迎接列隊中某個出色的士兵坐車到達終點。

斯蒂夫·羅傑斯做到了。

這大概是因為他有腦子,會拆螺絲把旗桿放倒然後拿旗。

“瑪格麗特,如果是你,你會把螺絲拆下來嗎?”佩裏叼著一根棒棒糖問。

靠在車門上的卡特教官回頭看她一眼。“起碼我不會像你一樣滿場地的找弓箭。”

佩裏笑著遞過去一塊草莓糖,卡特看了看周圍,把糖塞了嘴裏。

斯蒂夫上車了,後面跟著還在跑的“沒腦子”士兵。佩裏眺望著遠方的鐵絲網和高塔,偶爾看看瑪格麗特美麗的側臉,突然就覺得戰爭離自己很遠,世界還很和平。

當然如果斯蒂夫不這麽一臉嚴肅就更好了。

“斯蒂夫·羅傑斯?”佩裏遞過去一塊薄荷糖,對方猶豫了下便接著了。“我是佩裏,霍華德展會裏征兵處的登記員,還記得我嗎?”

斯蒂夫當然註意到她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姓氏,他下意識朝著同樣姓卡特的女教官看去,卻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

佩裏看了這對視著的倆人一眼,突然很想把給他們的糖都拿走。

“當然記得,尤其是早上體檢抽血的時候。”

“……其實你們對於我紮錯位置的反應也是測試裏的一部分,叫的越慘就越會被我寫進‘忍受力差,不嚴肅’那一類裏。”

“真的?”

“……真的吧。”佩裏用力點頭。

斯蒂夫笑笑不說話。

車開過半個訓練場,任誰都看得出來卡特只是在溜這群士兵。高強度訓練之下,美國大兵們的內心戲個個都能拿出來寫本小說。

佩裏顛了顛口袋裏的糖,如果沒有人低血糖,那她其實還可以再吃一塊。

“你那個中士朋友哪去了?”佩裏趴在車窗上望著風景。

“巴基?”

佩裏想了想,“就那個巴恩斯中士,笑起來挺好看的那個。”

但是那天晚上他笑過嗎?佩裏想了想,似乎不大記得。

“他在107團,現在應該在英國。”說起巴恩斯的時候,斯蒂夫一臉掛念的神色。

佩裏看了看斯蒂夫的小身板,覺得人高馬大的巴恩斯不一定需要他的擔心。

“真不巧。”她把話題從傷感的想念上引了回去,“如果我當時選擇留在英國,那現在被我體檢抽血的就是你那個朋友了。”

看著手背上的一排針眼,斯蒂夫覺得這可真是太不巧了。

真是……太不巧了。佩裏想。

【“希望如果前線見到只是體檢。”

“呃……對,只是體檢。”】

應該是沒有機會見到了。

跟著軍隊開拔之後沒幾天,巴基·巴恩斯就不記得征兵處發表格的那個小姑娘了。

事實上,毫不謙虛的說,作為布魯克林魅力無限的情場小王子巴基。他實在見識過不少美女。那位登記員小姐雖然好看,但是也沒什麽特別的。

戰場上的日子並不好過,一個團裏的士兵最初的愛國熱情差不多都被炮火和傷口磨的一幹二凈。

自己也是。

107步兵團裏,巴基雖然是有名的神槍手,但是說實話——

“我很愛國,但我也很愛和平。”

同一床鋪的英國年輕士兵看他一眼。

“你說啥?”

巴基看他一眼,“沒啥。”

但他在心裏又重覆了一遍。

我討厭戰爭和犧牲。

佩裏沒想到自己很快就見到了那位巴恩斯中士。

其實說快也不算快,小半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斯蒂夫一路過關斬將(並不是)成為了超級士兵計劃的唯一人選。在他成功變身肌肉男之後,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厄斯金博士不幸被臥底開槍擊中了心臟。

還是兩槍,連搶救的時間都沒給佩裏留。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上司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然後永遠的閉上了眼。

其實厄斯金博士對自己挺好的,盡管佩裏對打針這種事情一向不擅長,可是厄斯金博士總是看得見自己在醫療上的其他優點。

雖然有時需要一點“外力”。

可是生與死之間,佩裏終究無能為力。

然後斯蒂夫就成了美國隊長,還是在舞臺上唱歌跳舞賣國債的那種。

在斯蒂夫單槍匹馬把107團四百多人救回來前,佩裏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要去當個演員,當初我絕對不會把征兵廣告發給你。”

所以……當斯蒂夫和四百多幸存者迎著晚霞帶著槍支和坦克走進營地時,場面一度比霍華德·斯塔克的反重力車掉在地上還令人感到尷尬。

當時那個場面讓佩裏只想唱著名舞臺劇的歌詞——是誰把希特勒打翻在地?

美國隊長。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的例行體檢時,佩裏很小心的確保自己只紮了一針就到位的抽了血。

“我對我之前說的話很抱歉……隊長。”佩裏端著針管,一邊解壓脈帶一邊小心翼翼的道歉。

“你當時的確沒說錯。”斯蒂夫分外誠懇。

現在,美國隊長的形象在佩裏眼裏更加高大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那就快撐爆襯衫的胸肌近在咫尺。

最後一個抽血的是在斯塔克展覽會上認識的巴恩斯中士。

我們果然在體檢的時候見面了。

他的臉上帶著傷,佩裏打量著他的衣服,估計身上也不會少。

從九頭蛇裏逃出來的人……佩裏見過比這更慘的,不過那人已經是具屍體了。

她在口袋裏翻出一塊檸檬糖遞了過去,自己含著一塊橘子味的。

巴恩斯從善如流的跟著塞進嘴裏……在針紮進血管的一刻,他一個沒忍住咬碎了糖。他突然擡起頭看向佩裏,就好像自進門之後第一次註意到她似的。

有點眼熟,誰來著?在布魯克林和她約會過還是……

還是在展會上見過?

“我現在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說我不會希望在體檢處看到你了……”巴恩斯深吸一口氣,左手握成了拳。

“說實話,中士。”佩裏嘴裏含著糖,說出來的話有些含混不清。“我抽血真的那麽疼嗎?你們一個個都那種表情……”

“卡特醫生,你沒在自己手上試過嗎?”巴恩斯把嘴裏的檸檬糖咬成了粉末。

“我只在瑪格麗特手上試過,就一次。”咕嘟一聲,她把糖咽進了肚。巴恩斯看著佩裏舔了舔嘴角,自己也忍不住舔了一下。

“然後呢?”他問。

“然後她再也沒讓我試過。”佩裏露出遺憾的神色。

“……軍隊裏一定是太缺醫生了。”

“是啊,才四個護士。雖然她們個個紮針比我厲害,但我還是醫生。”佩裏又補了一句。“除了打針以外醫術超級厲害的外科專家卡特醫生。”

巴恩斯咧了咧嘴角。“聽說打針是醫生的基本功。”

“居然有人忍心騙你?”佩裏開著玩笑。“果然情聖都多磨。”

他笑了一下。

“事實上,我比較擅長建造空中樓閣。”佩裏猛地抽出針管,無視了巴恩斯的抽氣聲。“只需要一點魔法。”

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遮住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疤。佩裏發現了他的動作,她迎著燈光看了他的血一眼,又把它放進架子裏。

“擋著幹什麽?你的傷口不用處理麽?”

“不是還有四個護士?”

佩裏翻了個白眼,左手摁住巴恩斯,右手拿出一把剪刀。“我只是不會太打針而已。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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