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揭開往事（下）
關燈
小
中
大
第392章、揭開往事（下）
老夫人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日的兇險，雖然聽說得了個姑娘，心中略顯失望，但好歹是母女平安，只要大人在，還怕抱不到孫子嗎？
她也是到了那一會才明白過來，林老夫人為什麽一再要求大夫保大，只要大人在，調養好身體，以後想生多少個便生多少個。而若舍大保小，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她們作為外祖母、祖母，對孩子再好，也始終不及孩子有母親的好。
是啊，他的孩子明明是個福娃，怎麽可能是那什麽孤煞。姚啟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松開手心，冬天裏，裏面竟也一手的汗。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聽聞那日的兇險。
當年他從外地趕回來，就已經過了三天，家裏正在準備著給姚初晴洗三，他和林氏的感情在出現了林姨娘之後，便生了嫌隙。他也只是在回房換衣裳時，對林氏說了一句辛苦了，並表達了他很喜愛這個女兒的意思，然後就被人叫到前面去陪客。
林氏也好，林家人也好，還有老夫人，她們全部沒有一個人向他提起過林氏生產當日的兇險。他問起來，也只是輕描淡寫，說從酉時開始痛，痛了三個時辰，才把孩子生下來。還追加一句，這還算好的，很多人痛一兩天才生的都有。
“母親，林氏生了之後，你們就沒有管她了嗎？”沒有人知道林氏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嗎？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可能不管她？我們當時請了兩個穩婆，林家又帶了兩個穩婆和一個大夫過來，晴兒出生後，我便跟著一個穩婆去給她洗澡去了，林老夫人和大夫人都陪著林氏，穩婆們還要給她收拾，換衣裳、擦身。”
如果說姚府請來的兩個穩婆靠不住，林家自己帶來的穩婆，總應該是信得過的吧？大夫醫術不精，診不出來懷的是雙胎，都到了生產當日，一個孩子都出來了，如果肚子裏還有孩子，穩婆們不可能摸不出來吧？
所以，凈寧說的林氏懷的雙胎，是信口開河？
姚啟明擰眉想著，就聽老夫人疑惑地開口：“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提起了十幾年的往事？”
姚啟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題隱下來了，老夫人本就在病中虛弱，他若再說出姚初晴是孤煞的事來，只怕老夫人會受不住。當年的事，除了姚老夫人這裏，他還可以去找林老夫人或大夫人確認，當日的那些穩婆，說不定也都還在世。
“沒什麽，就是突然的念頭，想知道晴兒出生時的事情。當年那些穩婆如今還在世嗎？是我們家裏熟識的嗎？”
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一下，“說來也怪，那兩個穩婆在城裏名聲不錯，本想著用生不如用熟，等麗丫頭出生的時候，我命人去請她們，一個據說是金盆洗手不幹了，另一個聽說女兒外嫁，跟到外地去了，都是聽來的消息，後來我們便也沒找過她們，不知是真是假。”
這樣聽來，還真的感覺到了一股怪異。
姚啟明按下心頭的疑惑，覺得趁時間還早，去林府一趟。
“說了這麽久的話，母親也累了，先歇一歇，我晚點再來看你。”
老夫人頷首，看著他出去，便疲憊地閉上雙眼。
而林姨娘在後窗下冷汗連連，怎麽好端端的想起了十六年前的往事？聽姚啟明的語氣，似乎有所懷疑，這怎麽可能？當年涉及到的人，她都打發了，不可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她回到芳華齋，命人去打聽一下姚啟明的行蹤，門房那邊只知道他要車出去了，沒說去哪裏。
姚啟明已經很久沒登過林府的大門了，以致於林大舅看著他，深深的懷疑他說來探病的真假。
姚啟明在這一瞬間心裏敲了退堂鼓，找林家人來問十六年前的往事，似乎不是一個好選擇。如果他們知道了林氏懷的是雙胎，只怕會更加恨他。
他把黃符拿出來，往桌上一遞，道：“這是凈寧法師所賜，他算到我母親與岳母大人最近都有恙在身，賜了我兩道符，說隨身帶著，有宜於病情。”
所以他來探病，是真的，能不能讓他進去跟林老夫人聊幾句？
林大舅對於孤煞那一說法是嗤之以鼻的，但事關江山社稷，他也不會那麽不惜命的跳出來說什麽。而且因正慈法師圓寂，他和林老侯爺要去祭拜，再加上對相國寺裏凈字輩弟子的不屑，他便沒有進宮去聽凈寧廢話。
他瞄了一眼那個黃符，冷聲道：“是不是沒有這個東西，你也不會上門來？”
林大舅是很後悔把家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交給了姚啟明，也不想想在他的仕途之初，林家在背後為他出了多少力，而他是怎樣回報林家人的？
婚後沒多久就勾搭上了娘家庶妹，正妻懷孕沒多久，妾室也有孕，他姚啟明真是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啊，果然聖賢！
姚啟明臉上難得現出幾分羞愧，他是真的不敢也不好意思登林家門，林氏在世時，正月裏和二老壽辰時，還能走動一二。林氏過世後，這三年又是孝期，他極少出來應酬，便連這點情分也舍棄了，沒想到林大舅會如此問。
“我只是不知岳母大人病了，否則不會今日才登門。”
林大舅又是一聲冷哼，如果不是為了晴兒，他才懶得跟他廢話，面上仍故作高冷：“我林家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姚啟明只能伏低做小，“望舅兄通稟一聲，若岳母不想見我，我離開便是。”
“離開後又是三年不登門嗎？”
“那怎麽可能！我明日再來。”
林大舅面色總算有些松動，依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去內堂了。
不一會，就有丫頭過來請姚啟明進去。
見禮寒暄後，姚啟明看到林老夫人的情況並不比姚老夫人的好多少，聽說外面起了疫病，多是老人與孩子感染，自家的這兩位老人不會也是吧？
這麽一想，陡然冷汗直冒，頓時不敢拿姚初晴的事出來說了，看了一眼大舅母，便改了主意。
林老夫人問：“晴兒去了拾露寺這麽久，你們前去探望過嗎？”
姚啟明這會要多感謝胡姨娘了，新德上次去，也是受了胡姨娘的意，聽到林老夫人如此問，他馬上道：“前不久讓晴兒院子裏的人送了些東西過去，聽他們回來說，晴兒在那邊適應得很好，又有太後照拂，岳母及舅嫂有心了。”
姚初晴也告訴新德，林老夫人與大舅母去看望過她，新德回來告訴了桑媽媽，胡姨娘便從桑媽媽嘴裏知道，又說給了姚啟明聽。
“自家的孩子自己能不上心嗎？太後已經應承我們了，等到新年回來，把晴兒帶回來，到時再找個理由賞賜她，給她指婚。太後讓我們先挑著人家，兩家私下商議好，等太後一指婚，婚事馬上就操辦起來。晴兒也答應了。你看看，你手裏可有什麽合適的人選，沒有的話，我們幫你挑選幾個出來，再給你定奪。”林老夫人道。
也不知道姚初晴那信寫了沒有，她今日幹脆挑明了說，不把姚初晴的終身大事定下來，她死都不安心。
姚初晴的信還沒寫，姚啟明還不知道林老夫人與太後已經有了這種默契，想不到連姚初晴也同意了，便幹脆做起了甩手掌櫃：“既是要秘密進行的，便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岳母若挑到滿意的人選，晴兒又願意，直接告訴我，訂親即可。一切麻煩岳母及舅嫂了。”
林老夫人與大舅母對視一眼，這感情好，她們還真怕姚啟明要來橫插一腳，把事情搶了過去。姚府有林姨娘在，若被林姨娘知道了，肯定會鬧得滿城皆知，還算姚啟明不是個糊塗蟲。
“有你這句話，那我們便也不推脫了，我們的心跟你的心一樣，都是想晴兒好。等人選最終定下來，我們會提前跟你說一聲的。”
“是，謝岳母，小婿知道了。”
該說的事說完了，林老夫人也覺得累了，便揮手讓林大舅帶姚啟明出去了。
姚啟明看了一眼大舅母，到了外間，覺得還是要找大舅母問一問，至少要問到那兩個穩婆，才好打聽十六年前的舊事。
“大舅兄，我有事想請教一下舅嫂，能否請舅嫂出來說兩句話？是關於晴兒出生那日的事情。”
不一會大舅母便出來了，直接問：“你想知道晴兒出生那日的什麽事情？姚老夫人沒有跟你說過嗎？過去十幾年了，現在才來問，不會覺得太遲了嗎？”
“是我的疏忽，望舅嫂原諒。家母只同我說過夫人生產當日的兇險，我今日卻聽到有人說夫人當時懷的是雙胎，除了晴兒，還誕下一個死胎，舅嫂可知有此事？”
大舅母大驚失色，“怎麽可能？你聽誰說的？”
“是假的嗎？當年的大夫和穩婆都沒有發現夫人懷的是雙胎嗎？家母說我們當時請的兩個穩婆，半年後都因故離開京城了，岳母和舅嫂你們請的穩婆和大夫，如今還在嗎？”
大舅母陷入沈思中，腦海裏有什麽記憶飄過，卻又抓不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老夫人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日的兇險，雖然聽說得了個姑娘，心中略顯失望，但好歹是母女平安，只要大人在，還怕抱不到孫子嗎？
她也是到了那一會才明白過來，林老夫人為什麽一再要求大夫保大，只要大人在，調養好身體，以後想生多少個便生多少個。而若舍大保小，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她們作為外祖母、祖母，對孩子再好，也始終不及孩子有母親的好。
是啊，他的孩子明明是個福娃，怎麽可能是那什麽孤煞。姚啟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松開手心，冬天裏，裏面竟也一手的汗。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聽聞那日的兇險。
當年他從外地趕回來，就已經過了三天，家裏正在準備著給姚初晴洗三，他和林氏的感情在出現了林姨娘之後，便生了嫌隙。他也只是在回房換衣裳時，對林氏說了一句辛苦了，並表達了他很喜愛這個女兒的意思，然後就被人叫到前面去陪客。
林氏也好，林家人也好，還有老夫人，她們全部沒有一個人向他提起過林氏生產當日的兇險。他問起來，也只是輕描淡寫，說從酉時開始痛，痛了三個時辰，才把孩子生下來。還追加一句，這還算好的，很多人痛一兩天才生的都有。
“母親，林氏生了之後，你們就沒有管她了嗎？”沒有人知道林氏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嗎？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可能不管她？我們當時請了兩個穩婆，林家又帶了兩個穩婆和一個大夫過來，晴兒出生後，我便跟著一個穩婆去給她洗澡去了，林老夫人和大夫人都陪著林氏，穩婆們還要給她收拾，換衣裳、擦身。”
如果說姚府請來的兩個穩婆靠不住，林家自己帶來的穩婆，總應該是信得過的吧？大夫醫術不精，診不出來懷的是雙胎，都到了生產當日，一個孩子都出來了，如果肚子裏還有孩子，穩婆們不可能摸不出來吧？
所以，凈寧說的林氏懷的雙胎，是信口開河？
姚啟明擰眉想著，就聽老夫人疑惑地開口：“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提起了十幾年的往事？”
姚啟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題隱下來了，老夫人本就在病中虛弱，他若再說出姚初晴是孤煞的事來，只怕老夫人會受不住。當年的事，除了姚老夫人這裏，他還可以去找林老夫人或大夫人確認，當日的那些穩婆，說不定也都還在世。
“沒什麽，就是突然的念頭，想知道晴兒出生時的事情。當年那些穩婆如今還在世嗎？是我們家裏熟識的嗎？”
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一下，“說來也怪，那兩個穩婆在城裏名聲不錯，本想著用生不如用熟，等麗丫頭出生的時候，我命人去請她們，一個據說是金盆洗手不幹了，另一個聽說女兒外嫁，跟到外地去了，都是聽來的消息，後來我們便也沒找過她們，不知是真是假。”
這樣聽來，還真的感覺到了一股怪異。
姚啟明按下心頭的疑惑，覺得趁時間還早，去林府一趟。
“說了這麽久的話，母親也累了，先歇一歇，我晚點再來看你。”
老夫人頷首，看著他出去，便疲憊地閉上雙眼。
而林姨娘在後窗下冷汗連連，怎麽好端端的想起了十六年前的往事？聽姚啟明的語氣，似乎有所懷疑，這怎麽可能？當年涉及到的人，她都打發了，不可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她回到芳華齋，命人去打聽一下姚啟明的行蹤，門房那邊只知道他要車出去了，沒說去哪裏。
姚啟明已經很久沒登過林府的大門了，以致於林大舅看著他，深深的懷疑他說來探病的真假。
姚啟明在這一瞬間心裏敲了退堂鼓，找林家人來問十六年前的往事，似乎不是一個好選擇。如果他們知道了林氏懷的是雙胎，只怕會更加恨他。
他把黃符拿出來，往桌上一遞，道：“這是凈寧法師所賜，他算到我母親與岳母大人最近都有恙在身，賜了我兩道符，說隨身帶著，有宜於病情。”
所以他來探病，是真的，能不能讓他進去跟林老夫人聊幾句？
林大舅對於孤煞那一說法是嗤之以鼻的，但事關江山社稷，他也不會那麽不惜命的跳出來說什麽。而且因正慈法師圓寂，他和林老侯爺要去祭拜，再加上對相國寺裏凈字輩弟子的不屑，他便沒有進宮去聽凈寧廢話。
他瞄了一眼那個黃符，冷聲道：“是不是沒有這個東西，你也不會上門來？”
林大舅是很後悔把家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交給了姚啟明，也不想想在他的仕途之初，林家在背後為他出了多少力，而他是怎樣回報林家人的？
婚後沒多久就勾搭上了娘家庶妹，正妻懷孕沒多久，妾室也有孕，他姚啟明真是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啊，果然聖賢！
姚啟明臉上難得現出幾分羞愧，他是真的不敢也不好意思登林家門，林氏在世時，正月裏和二老壽辰時，還能走動一二。林氏過世後，這三年又是孝期，他極少出來應酬，便連這點情分也舍棄了，沒想到林大舅會如此問。
“我只是不知岳母大人病了，否則不會今日才登門。”
林大舅又是一聲冷哼，如果不是為了晴兒，他才懶得跟他廢話，面上仍故作高冷：“我林家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姚啟明只能伏低做小，“望舅兄通稟一聲，若岳母不想見我，我離開便是。”
“離開後又是三年不登門嗎？”
“那怎麽可能！我明日再來。”
林大舅面色總算有些松動，依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去內堂了。
不一會，就有丫頭過來請姚啟明進去。
見禮寒暄後，姚啟明看到林老夫人的情況並不比姚老夫人的好多少，聽說外面起了疫病，多是老人與孩子感染，自家的這兩位老人不會也是吧？
這麽一想，陡然冷汗直冒，頓時不敢拿姚初晴的事出來說了，看了一眼大舅母，便改了主意。
林老夫人問：“晴兒去了拾露寺這麽久，你們前去探望過嗎？”
姚啟明這會要多感謝胡姨娘了，新德上次去，也是受了胡姨娘的意，聽到林老夫人如此問，他馬上道：“前不久讓晴兒院子裏的人送了些東西過去，聽他們回來說，晴兒在那邊適應得很好，又有太後照拂，岳母及舅嫂有心了。”
姚初晴也告訴新德，林老夫人與大舅母去看望過她，新德回來告訴了桑媽媽，胡姨娘便從桑媽媽嘴裏知道，又說給了姚啟明聽。
“自家的孩子自己能不上心嗎？太後已經應承我們了，等到新年回來，把晴兒帶回來，到時再找個理由賞賜她，給她指婚。太後讓我們先挑著人家，兩家私下商議好，等太後一指婚，婚事馬上就操辦起來。晴兒也答應了。你看看，你手裏可有什麽合適的人選，沒有的話，我們幫你挑選幾個出來，再給你定奪。”林老夫人道。
也不知道姚初晴那信寫了沒有，她今日幹脆挑明了說，不把姚初晴的終身大事定下來，她死都不安心。
姚初晴的信還沒寫，姚啟明還不知道林老夫人與太後已經有了這種默契，想不到連姚初晴也同意了，便幹脆做起了甩手掌櫃：“既是要秘密進行的，便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岳母若挑到滿意的人選，晴兒又願意，直接告訴我，訂親即可。一切麻煩岳母及舅嫂了。”
林老夫人與大舅母對視一眼，這感情好，她們還真怕姚啟明要來橫插一腳，把事情搶了過去。姚府有林姨娘在，若被林姨娘知道了，肯定會鬧得滿城皆知，還算姚啟明不是個糊塗蟲。
“有你這句話，那我們便也不推脫了，我們的心跟你的心一樣，都是想晴兒好。等人選最終定下來，我們會提前跟你說一聲的。”
“是，謝岳母，小婿知道了。”
該說的事說完了，林老夫人也覺得累了，便揮手讓林大舅帶姚啟明出去了。
姚啟明看了一眼大舅母，到了外間，覺得還是要找大舅母問一問，至少要問到那兩個穩婆，才好打聽十六年前的舊事。
“大舅兄，我有事想請教一下舅嫂，能否請舅嫂出來說兩句話？是關於晴兒出生那日的事情。”
不一會大舅母便出來了，直接問：“你想知道晴兒出生那日的什麽事情？姚老夫人沒有跟你說過嗎？過去十幾年了，現在才來問，不會覺得太遲了嗎？”
“是我的疏忽，望舅嫂原諒。家母只同我說過夫人生產當日的兇險，我今日卻聽到有人說夫人當時懷的是雙胎，除了晴兒，還誕下一個死胎，舅嫂可知有此事？”
大舅母大驚失色，“怎麽可能？你聽誰說的？”
“是假的嗎？當年的大夫和穩婆都沒有發現夫人懷的是雙胎嗎？家母說我們當時請的兩個穩婆，半年後都因故離開京城了，岳母和舅嫂你們請的穩婆和大夫，如今還在嗎？”
大舅母陷入沈思中，腦海裏有什麽記憶飄過，卻又抓不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