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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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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白蕪吃完飯,將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推,“亞父阿父,我去餵嘎嘎獸,祭司大人要是過來了,你們喊我一聲。”

說完,他沒看父兄的反應,一溜煙跑了。

因為搬了新家,白蕪把嘎嘎獸也遷移了過來。

現在那五只嘎嘎獸養在河邊,白蕪把幾米河面圈了進去,做成了一個有水有草的嘎嘎獸圈。

剪了羽翼的嘎嘎獸在這裏待得還算安分,每天會啄食泥裏面的小蟲小魚小螺螄,將自己餵個半飽。

白蕪再拿點廚餘垃圾過去餵,就能把它們養得很健壯了。

這段時間,有三只嘎嘎獸生了蛋,它們看起來有孵蛋的習慣。

白蕪就沒把它們的蛋拿走,反而特地弄了一些幹草進去。

他給想孵蛋的嘎嘎獸做了窩,期待這些嘎嘎獸能早日孵出小嘎嘎獸來。

嘎嘎獸這邊很順利,羊那邊就差一點了。

母羊的羊奶已經越來越少,估計不久的將來就會徹底斷奶。

白蕪這幾天正琢磨,要不要再托人換一點羊回來,擴大養殖規模。

羊多了的話,到時候可以給母羊配一配。

母羊得生下小羊,才會產奶。

白蕪一邊琢磨一邊打掃羊圈,忽然聽到有人叫他。

他以為是他哥,擡頭吼道:“來了!”

沒想到上面傳來的卻是南遙的聲音,“不急。”

白蕪驚訝:“你怎麽那麽快?”

南遙手裏拿著兩根魚竿走下來,“你不是讓我早點來?我帶了內臟做的魚餌,你看看還要帶什麽?”

“我帶點蚯蚓和青根渣,我昨晚都收好了放在籮筐裏,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白蕪飛回家拿了背筐下來,“我專門拌了蔥姜鳥,煮了紫紅根,還留了酸奶出來,等會出去的時候把吃的帶上,我們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吧。”

“可以。”

南遙帶路,白蕪跟在他後面飛。

飛了大概半小時,兩人來到某個山坳裏的一個小湖泊。

南遙帶頭降落,變回人形,“今天就在這釣吧。”

白蕪快速變回人形,整理衣服的時候還不忘轉頭張望,“你怎麽找到這個風水寶地?看附近的草,平時應該沒有人過來啊。”

這個湖泊在山腳下,應該是自然形成的水窪。

遠處有條山溪從上面流下來,溪水全部註入了湖泊。

湖裏魚應該挺多,白蕪這一打眼過去,看到了好幾條魚黑壓壓的脊背。

還有魚正浮到水面上吐泡泡。

白蕪轉了一圈,找了個滿意的地方放下當凳子用的木墩,“這地方真不錯。這邊風向好,我坐這邊。”

“我就坐這裏。”

“好,正好我們隔開一點,別搶了對方的魚。那我開始打窩了啊。”

白蕪將背筐裏的青根渣拿出來,放到木勺裏,舀了點湖水,將青根渣搓成一個個小球,分了一半給南遙,自己拿另一半扔進前面的湖泊裏。

這些青根渣扔到湖泊裏,主要起誘魚作用。

等魚群集中在附近,他們再扔鉤下去釣魚,才好釣。

白蕪將魚餌扔下去,把用來充當魚護的背筐放進水裏了,然後再把帶來的木墩放在草叢裏,拿著釣竿,老神在在地瞇起眼睛等魚。

“嘩——”南遙第一次拉竿。

拔剌聲響起,一條黑背白鱗的魚被他釣了起來。

魚也就十厘米左右,四指寬,看起來一斤多重。

小魚。

白蕪淡定地看著南遙把魚取下來,放到籮筐裏。

白蕪今天的風水好像不太好。

不一會兒,南遙又拉起了一條魚。

接著是第三條第四條。

白蕪這邊還是空軍。

白蕪坐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坐的這個地方魚情不行。

他看了南遙好幾眼。

南遙和他對視,“你想過來我這邊釣魚,要不要和你換換?”

“不不不,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換到那邊去。”

白蕪伸手一指,那是和這個釣點隔了小半個湖的地方。

說著,他也不等南遙答應,端起自己的小木樁,帶上魚竿背筐魚餌,吭哧吭哧換地方去了。

頭頂太陽越來越大,白蕪手中的魚竿跟壞了一樣,一動不動。

白蕪忍不住把魚鉤拉上來看了兩次。

魚鉤在,魚餌也在上面掛得好好的。

真是邪門了。

白蕪內心嘀咕著,悄悄看了南遙好幾眼。

南遙已經釣到十幾條魚了,魚太多,他怕魚從背筐裏飆出來,還特地蓋上了蓋子。

白蕪看向自己的背筐。

藤蔓編織的背筐一大半坐在水裏,湖水清淩淩,那半筐水還倒映著天光雲影,幹凈得很。

草。

今天手氣不行啊。

白蕪臉頰鼓了鼓,喊南遙,“時間不早了,我們把午飯吃了吧。”

“行。”

今天的午飯是蔥姜鳥和紫紅根,配水和酸奶。

兩人在草叢裏相對而坐,慢慢吃著午飯。

秋日涼風從山谷吹過來,帶著涼意,非常愜意。

南遙道:“你手藝又好了。”

“也不完全是手藝的問題,還是調料好,你別看鳥肉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其實煮的過程可覆雜了。”

“不就是煮鳥肉?”

“鳥肉和鳥肉能一樣嗎?我這鳥肉先放在裝有姜片和蔥段的陶罐裏低溫煮熟,再用陶鍋煎了蔥姜蒜和去腥草的油,過濾好後才拿來拌它。光是在步驟上花的時間都夠我再去捉兩三只鳥了。”

“好吃。”

“是吧?吃這樣的食物幸福感都提升了。”

吃完午飯,白蕪還特地和南遙聊了會天,估計運氣轉回他這裏來了,才再次開始釣魚。

這次他又換了個位置,特地換到樹蔭下。

風水輪流轉,怎麽也得到他那了。

沒想到,剛釣一會,南遙的魚竿就動了。

白蕪瞪著眼睛看他把魚竿拉上來,肥碩金黃的魚在陽光下閃閃反光,像能把人眼睛亮瞎。

南遙將魚取下來,繼續掛餌。

魚餌還是白蕪早上給他的,專門在河邊挖的蚯蚓,他放在破陶罐裏曬了半天,活力遠沒白蕪專門放在陰影裏的蚯蚓足。

如果是魚竿的問題,早上是白蕪先挑的魚竿,他特地挑了比較直溜順手的那桿,連魚線都是顏色比較淡的線。

簡直沒天理了。

白蕪兩輩子釣魚的經驗,一個資深的釣魚佬,今天居然要空軍?

白蕪深吸一口氣,感覺精心挑選的風水寶地可能出了問題。

太陽漸漸往西偏,白蕪坐不住了。

這眼看就要天黑,南遙那邊滿載而歸,他一條沒釣到,人幹事?

白蕪目光從南移到北,從東移到西,忽然看見湖泊的進水處。

那條山溪也就一米多寬,深度大概在他膝蓋往上一點的地方,水流很平緩,看起來流量並不大。

這樣的小溪,完全可以把水堵了,直接在裏面捉魚啊!

草!

之前怎麽沒想到?!

白蕪眼睛一亮,越想越覺得可行。

他將魚竿一把提起來,連木墩拿過去放到南遙那邊,“你在這裏坐一會,我去那邊捉魚。”

“嗯?”

“小溪那邊。放心,那麽遠,不會打攪到你。”

白蕪說幹就幹,提著背筐和木勺跑到小溪和湖泊的連接處再上一點的地方,選了一個比較窄的位置,直接抱起幾塊石頭,扔進小溪裏,將小溪給堵了起來。

石頭一扔下去,小溪下游的水被截斷,一下矮了一截。

白蕪挖泥,沿著先前扔下去的石頭做堤壩。

堤壩將水攔得嚴嚴實實。

白蕪見這道堤壩沒問題,沿著溪流往上走,在離這個堤壩十幾米遠的上游,又找了個比較窄的地方,再建了個堤壩。

溪流兩頭都堵住了,白蕪將袍子再往高拉了一點,用腰帶掖在腰間,拿起木勺打算大幹特幹一番。

南遙見他站在溪流下游那道堤壩前,慢慢往外舀水,神色奇特,“這是要幹嘛?”

“放水摸魚!”白蕪用木勺嘩嘩將水往堤壩外潑去,“等會我們來比一比魚獲!”

“這樣能弄到多少魚?”

“這你就沒經驗了吧?我把水潑出去,沒了水,這段溪流裏的魚啊、蝦啊、螃蟹啊,全都無所遁形,我抓到的魚未必就比你的少。得了,你快去釣魚,別打擾我。”

“要不要幫忙?”

“用不著,和你比賽呢,你快去!”

白蕪在湖邊坐了一天,手腳都僵硬了,現在幹起活來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他將木勺子揮得舞舞生風,一瓢瓢水往外潑完後,他兩頭堵起來的這段溪流裏水位肉眼可見地下降。

白蕪哼起歌來。

上輩子他小時候可沒少和同齡人下河摸魚,有經驗得很。

按照這個速度,半小時不到,他就能將水全部潑幹,在河床裏撿魚了。

“蕪——”

白蕪正埋頭幹得起勁,忽然聽見有人喊他。

他擡頭一看,卻是他哥剛從天上落下來,衣服都沒整理好。

“剛從上面飛過的時候看見你了,你幹嘛呢?”

“捉魚。”白蕪示意他哥看溪裏。

現在就剩六七厘米水位,已經可以大致看見烏黑的魚脊在水裏攢動。

“好多魚!”岸瞪大眼睛,“不捉嗎?”

“馬上捉,等水位再低一點。”

“我來幫你!”

岸迫不及待地將獸皮鞋子一甩,提高袍子慢慢踩進溪流的淤泥裏,開始抓魚。

白蕪沖南遙喊,“魚都露出來了,我哥幫我可不算作弊啊。”

南遙沖他擺擺手,“你們捉吧。”

岸面露驚奇,“你還和祭司大人比賽啊?你釣到多少條魚了?”

“哥,你小心淤泥底下的石頭和樹枝,慢慢走。”

岸立刻被吸引住了註意力,“放心,我慢著呢。哎,這裏有個魚窩!它們還撞我手!”

“哪呢?我也來。”

白蕪快走兩步趕過去。

兄弟倆臉對著臉,彎腰摸魚。

水都潑完了,魚在河床上再怎麽掙紮也無所遁形,兄弟倆抓起魚來和撿一樣,一手一條,壓根不帶停頓。

“這裏!這裏!蕪你快過來!我按不住!”

“臥槽!這裏怎麽藏著這麽大一條魚?!”白蕪從淤泥裏艱難地擡起腿,趟過去幫忙按著那條看起來起碼有十多斤的魚,“哥,這魚咬人不?你小心點!”

“不咬吧?”

“拔剌拔剌——”

魚被他們兄弟按住,拼命跳動,尾巴啪啪地拍打著淤泥,濺得兄弟倆一臉都是。

“呸!”白蕪閉著眼睛,拼命擡起下巴,“哥你松手,我把它扔到岸上去。”

岸松手往後退一點。

“嗬!”白蕪腰一用力,使勁攥住魚身子,往岸邊一丟,讓它在草叢跳動。

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岸又喊:“那裏!那裏還有兩條大的!快,別讓它鉆進洞裏!”

白蕪已經看見了,他一個猛撲,在大魚完全鉆進溪岸的泥洞裏時,成功按住了它的尾巴。

這又是一場拉鋸戰。

幾分鐘後,這條大魚也被扔到了地上。

岸也把他手裏抓著的大魚扔到了岸上。

兄弟倆直起腰,頂著一頭泥水,粗喘著相視而笑。

可能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方式捉魚,這一段溪流裏的魚比白蕪想象中的還多。

他估摸著,光是五斤以上的大魚,他就抓住了六條,一斤以上的魚有十七條,剩下的是一些鱔魚、螃蟹和蝦,還有一堆長不大的小雜魚。

白蕪喘勻了氣,將還沒來得及長大的魚苗全丟回了溪裏,剩下的魚裝進籮筐,足足裝了一筐半。

“夠了,我把溪流恢覆原樣,我們就回家吧。”

白蕪捶著腰,把剛剛建起來的兩道堤壩扒了,將溪流恢覆原樣,遠遠沖還在暮色下釣魚的南遙喊,“你魚釣得怎麽樣了?”

“要比比嗎?”南遙收起魚竿和木墩,提著裝有魚的背筐過來,“我釣了三十九條。”

白蕪低頭看他的籮筐,“嘖,不錯嘛。我大魚的數量不及你,不過總數量和大魚的質量遠超你。”

“嗯?”

“三項中,我贏了兩項。”白蕪好不容易贏了一回,連胸膛都挺起來了,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哥,“對吧?”

岸還沒說話,南遙先開口,“你贏了。”

“可惜剛剛忘了下賭註。”

“你把這筐魚提回去當賭註?我吃不了那麽多。”

“不不不,我們也吃不了那麽多。我們打了差不多兩筐魚!一家人得吃小半個月了。”

南遙偏頭看白蕪一眼,“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蒸魚吃?”

“就算不用你的魚,我也可以給你蒸魚吃啊!我還能給你把烤魚、熏魚、煎魚、魚頭湯統統給你安排上!”

“你把我釣的魚一起留下,我不會弄。”

“我幫你弄好,你再提回去!”

“以後再說,天黑了,我先送你們回去。”

岸說道:“祭司大人,這麽晚了,要不你幹脆在我們家吃飯?”

南遙看白蕪。

白蕪興致高漲,“行啊,我把全魚宴安排上。正好我們搬家了,你也不用擔心有誰看見會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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