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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病入膏肓喚真真,女兒情有女兒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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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勝券在握,卻毫無松懈之意,治軍嚴謹。已知巫長音是幕國奸細,卻不知她是一人所為,還是確已有敵國奸細滲入軍中,所以圈禁在帳中出入皆有嚴令。

近日軍妓營裏原本與她極好,名喚南星的姑娘病重,營中還有四五個一般大的女孩子見她奄奄一息之狀均感同身受,悲其命苦。一位圓臉杏眼名喚巧仙兒的哭罵道:“你素日與巫長音甚好,怎麽她受寵大將軍帳中卻從來不關照你?如今命都要沒了,也沒見到她一面。”

無助無奈之間弱者總想攀附他人尋求一線生機,若是不成,便成了怨,成了恨。南星的媽在生她的時候大虧損,家裏窮沒好東西調養,生完她沒幾天就做生活,落 下了病根,沒幾年就死了。她爹沒過幾個月就又接了個女人回家,一年光景生了一個兒子,養不活她,就把她給賣了。從小被調教得彈琴唱曲兒,吟詩對詞,走南闖北,久而久之性情頗有狹義之風。

她見巫長音形銷骨瘦,頗多照顧,如今自己這樣兒卻也只能睜著眼睛流淚嘆氣。聽有姊妹這樣說,心中難免惆悵難過,輕聲道:“卻也不怪她。我們這樣卑賤之人,如何受寵也不過是個玩物,哪裏還有餘力幫扶他人。”

又一個長相嬌媚的女孩兒名喚琴溪的嘆道:“就連一直待你不錯的徐校尉也不再來了,這男人啊更是指望不上。”

這幾人一說出這話,不由流下淚來。

“你跟長音親近,你也信她是這般人?”一個眉清目秀,形容端莊素雅,名喚真真的女孩兒說道。

巧仙兒冷笑道:“這誰知道?她來時身子那般孱弱,多虧諸姐妹照顧才能撐得今日。想必她這樣身子骨自小就是裝可憐慣了,走到哪裏都要占人家幾分便宜,我們拿心肝給人家,人家見慣了也不稀罕,十分受用著呢。”

真真瞧她說得似乎是鐵證的事一般,笑道:“我們都是可憐人,誰占誰便宜呢?平白無故的這樣說也不能讓南星病好上幾分,不如我們使個計策讓長音在外面給找個好大夫來瞧瞧才是正道。”

巧仙兒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不搭理。她是農戶出生,全身上下多得是蠻勁,要論搶飯吃她比誰都有幾分本事,但她耳朵裏聽多了那企婦人聒噪,凡事喜歡揪出些自己的道理方不顯得落於常人。論心腸卻也不會惡毒到什麽地步。

琴溪點頭稱是,想了想說道:“這白日裏我們都是不能出這帳門的,夜裏頭恐有哪個人呼喚才能被帶出去。能有什麽法子給長音傳個消息?”

真真道:“我思前想後不如找我們相好的士兵弄幾套軍服來得便利。”

南星喘息道:“這……他們如何能給?”

巧仙兒見此事有些指望,回頭忙笑道:“你忘了!我們還擔著縫補清洗的差事呢。也難怪你忘了,你都已經病得不成人形了,早沒你什麽事了。”

南星見提起,忙忙賠笑十分愧疚道:“多謝諸位姐姐多日照拂分擔,來日……”

巧仙兒笑瞇瞇得打斷道:“別來日了!我們此計若成你才有來日,不成你就看造化吧!”

琴溪心軟,被她這樣一說,眼睛酸了又紅眼抹淚的。真真推巧仙兒一把道:“有你在,哪有不成的?”

巧仙兒怕真真誆她,笑問道:“怎麽有我就能成的?你可要把話說清楚,免得南星丫頭空歡喜一場。”

真真也笑道:“誇讚你,你還不樂意?你們想她是誰,她可是巧仙兒,天下事哪一樁哪一件要想成的,可能離得開‘可巧’二字?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說得其他三人也跟著笑起來,琴溪第一個拍手讚成,巧仙兒捏了一把真真的臉巴子,笑道:“可把你能耐的,拿我開涮了。”

真真撂開她的手,道:“快去找幾件衣裳來補吧,別給人落了嫌疑。”

巧仙兒一指琴溪道:“平日裏就數你最會哭哭啼啼嬌嬌柔柔裝可憐的,你去找幾個人要幾件衣裳縫補,那些個大老粗指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原來這漿洗縫補的差事是一時有一時無的,而如今也好久沒有讓她們再做這樣的差事了,所以手頭上根本沒有現成的可用。

琴溪只好撅著嘴在帳子門欄邊招手讓近處幾個一同訓練的士兵過來。一個個頭矮小的見她長得柔弱嬌美,窺了一眼遠處的校尉,猛地一頭鉆進她懷裏,一手捏住她臀上的嫩肉,一手掐住腰,道:“姐姐吩咐什麽事?”

琴溪甩開他的手,道:“大白天的,你規矩點。小心校尉見著罰你。”

這小士兵邪笑道:“多謝姐姐關心。”頭往她懷裏鉆,鼻子臉貼在她胸脯使勁蹭。琴溪一手推開他道:“也沒見過你這麽猴急的。”

待說完,他又想伸手去摸,琴溪一把拍掉道:“人家有正經事跟你說。”

那小士兵忙道:“是為了什麽事?”

琴溪道:“你們待我們姐妹不薄,我們想著你們這些粗人在外面行軍打仗出生入死,雖然吃得飽穿得暖,但也少個縫縫補補的人。你們若是有那些穿破了的衣裳盡管拿過來叫我們縫補,大家都是同袍,也算我們為國為民盡點心意。”

那小士兵聽她說了這麽些熱乎話,自然跟鄰家大姐一樣親起來,說道:“姐姐心意我是知道了,可是我們軍士的衣裳都是兵部統一發放補給的,若是漿洗縫補也是兵部統一叫人來回收上去做的,所以也不勞姐姐費神。”

琴溪怪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前些天還讓我們姐妹做呢,怎麽說改就改了?”

小士兵忙叫她小聲言語,輕聲道:“我真把你當親姐姐才跟你說的。大將軍半月前改的,聽說是怕幕國的奸細混進來。”

琴溪心中一緊,點點頭,紅了眼睛道:“人家好心好意卻被你當做驢肝肺,我哪一點像幕國的奸細,你就怕我把你的衣裳給了人家,巴巴兒的望著人家來把我們都殺了?”

小士兵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忙用袖子給她擦眼淚,還不忘斜著眼睛看看周遭,急道:“你不是我親姐姐,你是姑奶奶成不成?你沒事要給我縫補個什麽,若是真對我有情有義晚上就跟我才好。”說道最後一句,不由得嬉皮笑臉起來。

琴溪一巴掌拍在他心口上道:“你對你親姐姐也這樣兒?快別說了,你晚上來帶我出,我瞧瞧給你一個人補。”

那小士兵還有不高興的?屁顛兒地又跑去訓練去了,有人問他,他只說自己去撒了泡尿才來的。

這小士兵名叫勾杞,身形短小,身材魁梧,長相惡煞,初來參軍時別人都不敢惹他,後來見他殺敵英勇,為人無甚心機,才跟他稱兄道弟起來。男人相交重在性情,幾碗熱酒,兩句熱話,便能有過命的交情,何況是在軍中,大家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相互依靠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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