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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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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跡

經過幾番折騰,已時值傍晚。

耶律重元離去後,趙安仁上前道:“聖主,可要準備傳膳?”

耶律宗真這才恍然想起道:“對了,朕確實已經餓了,備酒菜吧,再將去年南朝向朕進貢的酒呈上來,今夜朕要跟這位百裏兄弟一醉通宵。”

“進貢?”白玉堂聽了立馬拉了拉臉,心道:哼,就憑你們這等蠻荒之國竟敢說我們泱泱大宋向你們進貢,下賜還差不多。

不過想著此種神色在耶律宗真面前顯現未免不好,勉強又裝出一幅恭謙地神色道:“草民向來是粗鄙之人,豈敢——”

耶律宗真一擺手道:“有什麽不敢的,朕向來視你們這些江湖游俠為兄為弟,依朕之見,百裏兄弟並不像是拘於俗理之人。”

白玉堂一心覺得納悶,自己跟耶律宗真不論是相交還是言談都不過爾爾,何以他就對自己如此放心?耶律宗真難道就真荒唐到如此的地步嗎?不過,就以他剛才博采輸城池來看,他還確實真就這麽荒唐。

正想著,卻見已有宮婢送來膳食,已紛紛擺上桌。又聽耶律宗真道:“對了,將那今日朕帶來的三人領來,朕要跟百裏兄弟一邊飲酒一邊看他們表演。”

白玉堂也不作太多推卻,無所顧忌地跟耶律宗真飲起酒來。爾後,韓彰徐慶蔣平帶到,三人在殿中又耍起了各種把式給兩人助興。一直玩了幾個時辰,白玉堂自覺酒足飯飽了,可似乎耶律宗真興致還是極其高漲,楞是沒有結束的跡象。

蔣平深知白玉堂之意,裝作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不料,耶律宗真卻又傳來另一些雜耍人,還是非要硬拉著白玉堂飲酒作樂。

一直到天亮,耶律宗真也沒有早朝的意思,甚至有時候不計身份還非要自己下場比劃。

白玉堂無奈,只得眼巴巴等著這個荒唐皇帝早些困意來臨,自己才可脫身而去。

卻不知,耶律宗真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一直到太陽上升,方在羅衣輕的勸慰下才肯就地歇息。

白玉堂終於從耶律宗真的寢殿脫身而出,往行樂居走去。行樂居裏,住滿了被耶律宗真從宮外找來的各形各色供自己行樂之人。

四鼠兄弟會和後,韓彰徐慶蔣平忙不疊地拉著白玉堂問起可查出丁月華的下落。

白玉堂道了耶律宗真和耶律重元的對話,四人深覺應先去蕭耨斤宮裏仔細尋找丁月華。

可行樂居因為所住的都是宮外男子,因此處是後宮之中,除了行樂居是自由之地外,除了聖主召見他們外,其他地方他們都是皆不得而出。

眾人本想以韓彰的徹地之能入手。可宮中少有土泥之地,若沒有歐陽也曾的幫助,韓彰也只得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四人只想著既在蕭耨斤宮中,想必並沒有如想象中危機四伏,只得等著天黑方可行事。

眾人好不容易總算等到天黑,所幸耶律宗真睡醒後失了興致一般沒讓白玉堂陪著,更沒招其他三鼠玩鬧。眾人這才各自換了夜行衣,翻墻而出往太後宮殿走去。

到得太後宮殿,卻見門庭稍有些冷清。幾個人悄聲而進,避過門外把守的人翻到內殿,卻見內殿裏兩三個太監宮女個個都一動不動地站著。

徐慶嚷道:“咦,這是怎麽回事?”

白玉堂也看出端倪,壓低著嗓音喊道:“丁大哥,是你嗎?”

“是我。”紗簾後一個男子悄然走出,原來正是丁兆蘭,丁兆蘭又看向幾人道:“二哥,三哥,四哥,五弟。”

白玉堂道:“丁大哥,可有尋到什麽線索?”

丁兆蘭道:“從昨夜到現在我幾乎已經翻遍了這宮裏的角角落落,就是沒有找到。”

白玉堂道:“丁大哥是剛來這裏吧?”

丁兆蘭點頭道是。白玉堂又對幾個哥哥道:“說不定三丫頭就在這裏,我們好好找找。”

眾人分開又找了好些時候,卻始終沒有半點痕跡。

蔣平忽然道:“咦,奇怪啊!這宮中怎麽不見皇太後的身影呢?”

丁兆蘭道:“我來的時候聽那些宮女說今天下午太後去了西潭寺了。”

“太後去了西潭寺?”蔣平略微沈思了一下,又道:“也許太後是為那蕭貴妃鳴不平。”

白玉堂道:“可糟就糟在,如果她在我們想辦法脅迫她說出來,如今這樣我們除了幹找也別無辦法了。”

蔣平道:“我們先再找一陣再說,老五,你們可查清楚這宮裏可有暗室之類的嗎?”

眾人都搖頭道了聲沒有。

丁兆蘭最後道:“這樣吧,各位暫時都先留在宮內,我去西潭寺向那位皇太後逼供。”

韓彰道:“丁老大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向謙謙君子,怎能從別人口中套得出話來?還是我這個粗人行事爽利些。”

“不好,若耶律宗真要召見你們,到時不見你人又怎樣收場,還是我一個人去。”

韓彰道:“實在不行就破罐子破摔唄,反正人不在耶律宗真手裏我們也已經是沒什麽好忌諱他的了。”

白玉堂道:“也是,眼下這種情況倒也未嘗不可,我們大可不必將無謂的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眾人正這麽商量著,卻聽殿外忽然響起:“聖主駕到。”

“聖主?”眾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這剛說到他他就到了。只是他到來又做什麽?難道蕭耨斤出宮他並不知道?

丁兆蘭和白玉堂正想著將那些被點住穴道的人清理一下,可想著人聲就在外響起:“你們且下去吧,朕自己一個人進去。”

聽到此話,丁兆蘭和白玉堂也顧不得這些人了,擅自一左一右隱到門後。腳步聲越來越近,門一推開。耶律宗真的後背被兩把劍抵住。

“誰?”等耶律宗真喊出聲來的時候,眼睛已看到了面前凜凜而立的韓彰徐慶蔣平三人。

“原來是你們?”

白玉堂上前道:“還有白某。”

耶律宗真形色並未大變,只輕淡地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何千方百計地要引朕上鉤?”

白玉堂道:“我們並未千方百計,只是你太輕易就上鉤了。”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白玉堂將劍抵到他的脖子上道:“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們抓來的那個南朝女子究竟在哪裏?”

耶律宗真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也是為她而來?”

白玉堂道:“我們都是她的哥哥,你今天若還想活著出去就告訴我們。”

耶律宗真用手指推開白玉堂的劍道:“其實朕也不知道,朕百般哄騙了太後去往西潭寺,

為的就是自己來親自查找。”

丁兆蘭顯然吃驚不小,問道:“原來你當日轟蕭貴妃出宮,竟是為了今日這般所為?”

耶律宗真道:“正是。”

他話一出口,韓彰和徐慶並沒深想什麽。只是丁兆蘭,白玉堂和蔣平三人同時都覺得這耶律宗真看似荒唐,原來竟是步步籌謀?不覺吃驚了不少,三人皆以為,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看來提起萬分小心才對。

想著,白玉堂和丁兆蘭的劍同時往下直垂,白玉堂道:“可是,當日在西夏皇宮我分明見到羅衣輕在場,若我所料不錯,是羅衣輕跟丁月華交換了條件。”

“不錯,當日確實是朕派羅衣輕前去尋找丁姑娘,可沒想到的是太後得知此消息,竟也派人去了。當時,羅衣輕還在西夏皇宮之時,太後的人哄騙了羅衣輕將丁姑娘帶走。羅衣輕本也是行一時權宜之計,哪知,直到如今,太後都仍不肯將人交還於朕。”

丁兆蘭道:“一派胡言,太後將人劫去藏起來做什麽?”

耶律宗真寸步踱了兩步,冷笑道:“太後一直想重新攝政,也有心廢了我改立重元為帝,也許他是想用丁姑娘來脅迫於我。”

丁兆蘭道:“若要脅迫於你,她大可如今就可以脅迫,何至於再等?”

耶律宗真道:“你們有所不知,五日後朕將進行祭祖大典,或許太後要到那時當著宗室皇親的面逼迫於朕。所以,朕也想急著將丁姑娘找出來,不讓太後的目的得逞。”

遼朝宮廷□,比如蕭耨斤當年偷藏耶律隆緒的遺詔,自立為皇太後,並強行攝政。同時更是陷害耶律隆緒的仁德皇後蕭菩薩哥,並將她囚禁致死的一系列行為,對於父親曾為邊關將軍的丁兆蘭來說也是略有耳聞的。耶律宗真這麽一說,他自然也深信不疑。

耶律宗真接著道:“太後這幾日都不會回來,朕已經下令讓宮中各人竭力尋找丁姑娘的下落。”

韓彰此時再也不在耶律宗真面前做一幅虛偽之色,只道:“契丹狗皇帝,若是人被你找出來了,你也不許跟我們使詐,將人乖乖地交還給我們。”

耶律宗真面露難色,卻迫於眼前情形,只得道:“好。”

蔣平道:“狗皇帝,我們並不能相信你,為了確保無誤,我們這幾天就都跟在你身邊,你休想跟我們耍花招。還有你必須向人下令讓我們來當你貼身侍衛對你寸步不離,旁人包括那位羅衣輕都不得接近於你。”

耶律宗真道:“諸位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朕的誠意?”

白玉堂道:“哼,你連去西夏皇宮劫人都膽敢做,我們又何來信你之說?這且不說,等找到丁丫頭,你還得為你之前所犯的罪行付出代價。”

耶律宗真道:“你們都誤會了,丁姑娘的事朕已經深覺悔恨了。朕當日從南朝回來後,日日覺得於心不忍。最終也是因為深有愧疚之感才讓人去找丁姑娘,想當面跟她認錯。”

韓彰道:“一派胡言,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那麽好哄騙嗎?耶律狗皇帝,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容,咱哥幾個不受。”

耶律宗真無奈地道:“也罷,你們既然信不過朕,跟著就跟著吧。”

稍後,耶律宗真果真幫著各人尋找,卻最終仍是無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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