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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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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北院

卻說眾人見查找終是無果,不得不散去。白玉堂和丁兆蘭去了西潭寺,韓彰徐慶蔣平則跟著耶律宗真回了耶律宗真的寢殿。耶律宗真倒也一幅自得其樂的樣子,竟像真將他們全當成了侍衛一樣,自顧著和周公相會。

夜半,白玉堂和丁兆蘭從宮外回來。見耶律宗真呼呼睡得正香,猛不跌地將他從床上拉起。

“怎麽回事?來人哪——朕——”忽然,脖子忽被一把冰涼的劍刃抵住,耶律宗真頓時禁了聲,原本惺忪的睡眼來了分外的精神。

“原來是你?”他看著面前站立的一臉氣急敗壞的白玉堂,頓時清醒。

白玉堂道:“耶律宗真,你竟敢誆騙爺幾個?”

“誆騙?”耶律宗真目光掃射了丁兆蘭和他。“兩位何來如此之說?”

丁兆蘭道:“我們找了好久,將西潭寺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就是沒有蕭太後的蹤跡。”

“沒有?”耶律宗真一陣茫然。“怎麽會?為了蕭貴妃的事情,太後下午和朕大吵一架,她最後見朕不肯屈服,還說要去西潭寺陪蕭貴妃一起。難道——”耶律宗真忽然目光一閃,閃出一絲悲哀之色。繼而有些悵然地道:“也許——”

丁兆蘭道:“也許怎樣?”

韓彰急不可耐地道:“耶律宗真,你別忘了你現在在爺爺幾個的手裏,你要還想再多當幾年狗皇帝,你就說實話吧。”

耶律宗真緊緊閉了閉眼睛,將自己所有的無奈悲涼掩藏在眼內。繼而又緩緩地道:“也許——兩位可以到蕭孝先的府裏就能找到她。如若朕所料不錯,他們該是在密謀如何向朕逼宮。”

白玉堂和丁兆蘭互望一眼,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

卻聽蔣平道:“丁大,老五,你們不妨先去查探一下究竟,若你們有什麽事,哥幾個也會讓這狗皇帝不得安生。”

徐慶道:“對,老五你們若是找不到人,我們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耶律宗真冷靜地道:“各位放心吧,朕保證你們一定能找到。”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道:“好,白某暫且就信了你。丁大哥,我們走。”

“慢著——”白玉堂和丁兆蘭正欲跨出門,卻被耶律宗真叫住。

韓彰道:“怎麽,狗皇帝,你又想起什麽?”

此時,白玉堂和丁兆蘭也都立定站住,靜待耶律宗真餘下之話。

耶律宗真臉上顯出少有的認真之色,並一臉誠意地道:“北院大王官邸足有幾千精兵把守,朕雖知道兩位功夫高強,可是也務請兩位屆時切不可魯莽行事,一切還須得思慮再三而行。”

耶律宗真此話一出,蔣平丁兆蘭白玉堂互望了一眼,連韓彰和徐慶都不禁面面相覷,一時沒人摸得著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不過,看他一臉神情,卻是極為誠懇的。然而,眾人一邊挾持著他,一邊一口一個狗皇帝,他就真能不動怒嗎?

丁兆蘭終歸是謙謙君子,聽得這話,也有禮地回道:“多謝相告,我們定會小心。”

兩人說著又走了出去。出了皇宮,丁兆蘭對白玉堂道:“五弟,你真能信耶律宗真所說的話嗎?”

白玉堂道:“我說不清,我只覺得這整個大遼朝廷都充滿了詭詐,一個皇帝終日不理政務,只管游手好閑,吃喝玩樂。吃喝玩樂也不要緊,要緊的是竟跟著這麽一些三教九流整天胡鬧。而跟自己的親生母親,竟是這般水火不相容。只不過,先前看耶律宗真還真以為他是個荒唐皇帝,可今晚分析來看,並不像如此。”

丁兆蘭道:“不錯,這兩日我也暗中留意他,見他表面所行皆是荒唐事,可實則卻又像是步步籌謀,只是,我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白玉堂點頭道:“嗯,我們設局誘他,可總覺得事事太過於順利,順利到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耶律宗真自動願意上鉤呢?”

丁兆蘭道:“耶律宗真,我們斷不能小看了他。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偏就是這樣的人,我們才無法琢磨他。如果二弟在就好了,對付起這種人他比我們任何一個都有辦法得多。”

白玉堂笑笑道:“嗯,這兆蕙自從劫了那個西夏公主後就不知死到哪裏去了,我到處聯絡不到他。算了,好在耶律宗真現在正在我們掌控之中,我們也無需擔憂過多。且看他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丁兆蘭嘆道:“也罷,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話間,兩人就已到達北院大王官邸及府宅。果真,耶律宗真所說沒錯。兩人見著這裏把守森嚴,守衛重重,跟皇宮吊兒郎當的守衛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兩人都是輕功已臻化境之人,高墻雖深卻也是奈何不了他們。兩人一步一步謹慎行走,因都對耶律宗真所言皆心存疑惑,也怕他設了陷阱早串通蕭孝先來坑害自己,此時連渾身是膽張狂肆意的白玉堂也都顯得小心至極。這官邸極是奢華龐大,前院是辦公官邸,後院才是私人府宅。兩人一路穿過官邸往府宅而去,後院的院落有些錯綜覆雜,但兩人還是能憑一眼就分辨出主院的下落。果真,兩人在屋檐上俯身細望,見到三兩個遼國宮廷的侍衛軍也正在執行把守,門外還站立幾個宮女太監模樣的人,便料定蕭耨斤應確實在此間。

兩人趁著烏雲蔽月之際飛躍過重樓,來到那主院的房頂。悄然揭開頂上的瓦礫向下俯看,見底下正坐著一男一女兩人,兩人年歲相當,都約摸四十多歲的年紀。那男的白玉堂看得明白,此人正是當日在西潭寺見到的蕭貴妃的父親蕭孝先。此時正畢恭畢敬地對著那坐於上首的女子說些什麽。

那女子一身華貴服飾,卻是面色稍黑,目中更露著極其懾人的冷光。此人雖不能說難看,但讓人一看便心有餘悸,難以生出親近之感。只聽她道:“三哥,雖說如今我們已有十足的把握,但一切還是要小心行事。其餘人等事項均可布置妥當?”

蕭孝先道:“那日重元會以護衛的名義調集一萬精兵聚合在乾德門四周。而我們兄弟手中各自有五百兵馬伺機待動,太後盡可放心。

白玉堂和丁兆蘭相互望了一眼,仿佛同時心道:此人果然是欽哀太後,看來耶律宗真並沒有說謊。

卻聽那欽哀太後又道:“那官員方面呢?”

蕭孝先道:“我們這方有四十餘名左右文官已達成共識,當日會以耶律宗真向來不問政事,且行事荒淫無度更胡亂封官封爵為由集體向他發難。”說著,蕭孝先站立起來,手指著書桌上的一張地圖道:“太後且看,這裏是祭壇,耶律宗真當日會帶著若幹禦林軍立於此地行祭拜大禮。百官在其後,我們且不等祭拜儀式開始便進行發難。而重元手下的精兵會以護衛的名義控制整個乾德門,所有的武官又皆聽命於他。依臣料想,耶律宗真如果識相的話他必將交出大權。”

蕭耨斤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若是他不識相,你當可看著辦,不必顧及我。”

白玉堂和丁兆蘭聽得一陣心驚:當可看著辦。這句話明擺著,若耶律宗真不聽話,將他殺了剮了全由蕭孝先。這真是一對親母子嗎?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一個母親說出要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話竟是這般淡定自若,不過如同隨地踩死一只螞蟻而已。

白玉堂和丁兆蘭兩個旁人聽的兀自驚心,可蕭孝先身為母舅兼岳父也同樣是一臉無驚無懼,似乎蕭耨斤的吩咐再尋常不過。只淡淡道了聲是,繼而又道:“太後,為時已晚不如太後早點歇息吧。”

蕭耨斤點了點頭,蕭孝先沖著外面傳喚道:“耶律喜孫。”

話音剛落,耶律喜孫便應聲推門進來,蕭孝先道:“伺候太後更衣就寢。”

“是。”耶律喜孫哈著腰,躬身道是。大門大開著,蕭耨斤正準備走出去。忽然門外跑進一條像狼一樣的兇狗,沖著房頂大聲嘶叫。

“誰?”蕭孝先面色一變,房頂的兩人同樣也是面色大變。卻聽蕭孝先已經大喊了起來:“來人哪——”

“快走。”丁兆蘭急喊,起身便飛躍到了別處,白玉堂緊隨其後。而底下的人因為有了警覺全都往上而看。

“快看,兩個人在飛。”

“快抓住他們。”

一時間,整個王府後院叫囂聲四起,儼然如戰場一般蓄勢著暗湧。

“在那裏,在那裏。”

“快,他們往前院走了。”

“跟住他們跟住他們。”

房頂上,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倏現倏閃極速地從這個樓飛躍到另外一個樓。令底下一些侍衛跟得甚是費力也甚為無奈。

頂上的兩個人跨過重重院落,忽然到了某一處卻戛然而止住。原來,這兒已是整個後院的最前端,再過去就是王府官邸,兩者之間雖是相連,但屋宇之間有著很大的間隔,根本就無法跨越。

而底下,聞風而來的侍衛全都聚攏到一處,黑壓壓密密麻麻地一片又一片。

然而,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這兩人,兩個人一打照面,心念一閃。頓時各自往一邊飛身而下。

底下的人似乎完全沒有意料到,這兩人竟然這麽快就決定好做一個破釜沈舟的打算。一時間完全沒有準備,待兩人身體已離地面越來越近,有些反應神速的侍衛拿著自己手中的戈戟往一處聚攏,企圖刺穿那兩具血肉之軀。可是,那兩人下來後。分別以同樣的姿勢踢飛了沖著他們身軀聚攏在一處的戈戟。

接著又以同樣的姿勢借著那些侍衛的腦袋穿越往前,行動之神速完全令那些侍衛猝不及防,一時間也完全喪失了應對能力。

可是,前面忽然沖過來幾批侍衛。丁兆蘭見勢大喊道:“五弟,千萬不要戀戰。”

丁兆蘭是擔心白玉堂逞能非要跟他們鬥一番,卻不知隨著這些時日的改變,白玉堂的脾性也稍稍有了些許收斂。

兩人拼力向前,縱然來者甚多,卻也無人能擋。幾番糾結,兩人終於從人群中脫身而出,

又迅疾地飛縱向前。

“快截住他們,要抓活的——”是蕭孝先的刺耳叫聲,也許他是明白自己和太後的密謀被人聽取,又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人,是不是耶律宗真派來的,所以才要抓活的問個究竟。

可是蕭孝先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麽一喊,那些侍衛刀刃間都留了情面,反而處處令白玉堂和丁兆蘭占了先機。

兩人一路往前一路拼力,轉眼便沖出了王府的正門。一沖出大門,忽然同時身體猝不及防地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按到門邊一處暗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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