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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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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前的濃墨已然散去,天已漸漸泛出絲絲光亮。雲居寺離這荒地也不過數裏,很快,兩人快馬加鞭順暢到達禪寺。寺內沙彌早已做完早課,展昭進去後,帶著這位姑娘往歐陽也曾房門走去。

正走到門口,卻見歐陽也曾正挾著劍準備往外走,見著展昭頓時一臉憂慮盡消,忙上前道:“展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問話間,眼睛卻掠過他扶著的那個姑娘,便不歇口再問:“這位姑娘是——”展昭聽她問起這位姑娘,卻覺無從回答,只得道:“這位姑娘受了點傷,要勞煩歐陽姑娘照顧些時日了。”

歐陽也曾趕忙過來接替展昭扶住那姑娘道:“是了,姑娘快些進屋吧。”說著,便將她扶進自己住的那個房間。三人進了房待那姑娘坐定後,歐陽也曾輕輕蹲下查探那姑娘的傷勢,卻終因害怕不忍下手拔掉箭。

展昭在一旁看著道:“還是讓展某來吧。”說著,便半蹲下扶住那姑娘的腳踝,另一只手按壓在她的腿踝上處,防止她忍受不了疼痛而動,擡眸對那姑娘道:“忍住。”兩人四目相對,那姑娘眼睛定定地望了望展昭後,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歐陽也曾輕輕站起,將自己一只手扶在她肩上。“嗖”那支箭被展昭疾勢拔出,也就瞬間光景。霎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汩汩直流。歐陽也曾忙拿出預備好的布來裹住流血的傷口。展昭退到一旁,蹙眉望了一下手中那支染滿鮮血的殘箭拔出來染血部分竟足足有半寸長。他在心裏暗自嘆道:好個堅毅的姑娘。

包紮中,歐陽也曾見那姑娘強忍著疼痛而不吭一聲,便柔聲道:“姑娘若是疼痛不妨喊出來,這樣可緩解一點。”那姑娘聽她說的窩心,熬著疼痛生生擠出一絲笑容道:“不妨事的。”那姑娘雖是這麽說著,但歐陽也曾也看得出她忍痛忍得備受煎熬,嘴唇咬得絲絲印痕。便憤憤難平道:“姑娘跟他們又有什麽仇怨,何以這樣對待姑娘?”那姑娘苦笑道:“我和襄陽王的仇怨怕是這輩子都難消了。”

展昭在一旁道:“姑娘可是茉花村的人?”

那姑娘悠悠開口道:“是,我是茉花村的丁月華,丁氏雙俠是我哥哥。”

此言一出,歐陽也曾和展昭甚是驚詫,他們原一直以為丁月華被關在王府之中,卻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丁月華。

展昭道:“你既是丁月華,那麽姑娘今晚要去相救的那位姑娘又是誰?”

丁月華道:“那是我妹妹丁月影,他們錯將月影當成我,所以將她擄了去。”

歐陽也曾驚呆道:“原來丁家還有一位四小姐,怎地從未聽人說起過?”

丁月華道:“妹妹一出生身子便弱,幼時便送到陷空島讓盧大嫂調理身體,也不曾學武,所以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她。”

歐陽也曾道:“那丁氏雙俠如今人在何處?”

丁月華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潛伏在王府半月之久,目的便是為了尋兩位哥哥以及妹妹的下落,卻最終一無所獲。”

展昭道:“那麽丁氏雙俠又是何時失了音信的?”

丁月華想了想道:“應是兩月有餘了,當日兩位哥哥出門辦事。臨行前,跟母親說好兩日後便歸,可等了幾日都不見他們歸來。母親日日盼夜夜憂心,半個月後,我和白五哥便也出門尋找哥哥們,可茫茫人海我們又去哪裏尋?待我歸去後,便聽到月影也不見了。”

展昭道:“既是這樣,那丁姑娘如何斷定丁氏雙俠的失蹤便跟王府有關系?”

丁月華道:“前些日子,我查探得一些消息說哥哥們出門是為一件父親的遺物要前往襄陽,另外白五哥也曾探得哥哥們兩個多月前曾在襄陽城的東明客棧入住過。”

展昭道:“什麽遺物?”

丁月華道:“這個我和白五哥都不知。”

展昭道:“那麽湛盧劍中到底有什麽秘密?”

丁月華搖頭道:“父親臨終前,指明將湛盧劍交予我,卻只字未提劍中的秘密,不知究竟是劍中的秘密連爹爹都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這個我也不得而知。”

歐陽也曾道:“這麽說來,你竟是湛盧劍的主人?”

展昭心下甚覺奇怪:丁老將軍竟是將那把劍只傳於女兒卻不傳於兒子。沈默些時,便道:“姑娘既是湛盧劍的主人,請姑娘放心,加以時日待這案子塵埃落定後,開封府必將原物歸還。”

丁月華冷嗤了一聲道:“我倒情願丁家從未有過湛盧劍,這樣,丁家也許就能幸免一切災難。”

歐陽也曾見她神傷,便慰籍道:“丁姑娘放心吧,展大哥此來是專為令兄而來的,不怕查不出令兄和令妹的下落。”說著,便將自己和歐陽春的事情簡單告知一番。

丁月華聽著她寬慰之語,卻依然眼色無光,搖搖頭道:“多謝各位,只是我和五哥查探如此之久,卻一無所獲。”

展昭道:“姑娘所說的五哥是否是白玉堂?”

“正是他呢。”丁月華道。

展昭道:“既然白玉堂也來此地,為何今夜卻不見他?”

丁月華道:“我也正納悶,想來五哥應是被他事給纏住了。”

“老五,此刻已在開封的路上了。”突如其來從窗戶中冒冒失失地跳進一個人來並冒失地冒出這麽一句話。歐陽也曾哪見過這陣勢,著實被嚇了一跳。展昭和丁月華倒是似乎早就習慣了韓彰一貫的突如其來。

展昭笑道:“韓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韓彰徑自走到丁月華身邊看了看她那已經被包裹好的傷勢,見已是包紮妥當了,便懶洋洋地自己尋了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半躺著坐下。

丁月華見歐陽也曾一臉驚愕久久沒有斂去,便強撐起笑意道:“歐陽姑娘莫驚,這位便是陷空島的韓彰。”

歐陽也曾聽她如是說,便頓時釋然,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韓二哥呢,這便難怪呢。”

韓彰笑笑還未及答話,卻聽丁月華緊著問道:“韓二哥,五哥一人去開封做什麽?是否月影他們有消息了?”

韓彰搖了搖頭道:“倒不是,是老五跟我正準備來王府的時候,碰到襄陽王的車輦往開封去,路上還聽到周自威對花沖說起說要到開封府尋那把湛盧劍。這不,老五怕展昭一人對付不了他們就跟著去了。他倒是狗拿——咳咳———哪知你這只貓兒窩在這裏?”

歐陽也曾叫道:“什麽,白玉堂要對付大哥?那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嗎”

展昭卻笑笑道:“歐陽姑娘倒不必憂心,白兄這一去倒是替歐陽兄解了圍。有白兄在,如若歐陽兄拿不到劍在襄陽王面前倒也說得過去一點。”

“什麽歐陽兄?你是說花沖——難道他——”韓彰一臉疑惑道。

歐陽也曾道:“花沖並非花沖,而是家兄歐陽春。”

韓彰騰地從椅子上竄起,眼睛瞪地如銅鈴般大,正襟而立道:“什麽,北俠——看來,老五所料不錯,花沖果然不簡單,不過碰上歐陽春那老五這回是有得玩了。”

展昭道:“韓兄且放寬心吧,歐陽兄行事為人極有分寸,想來不會對白兄怎麽樣的。”

“什麽,展貓兒,你這說的什麽話?你這是太小瞧老五呢吧?老五行事就沒分寸嗎?什麽叫不會對老五怎麽樣?歐陽春功夫就能勝老五幾分?怎麽說禦貓和錦毛鼠在江湖上齊名,你怎地這麽小看你自己?依我看老五真是多管閑事了。”韓彰連聲劈裏啪啦地說著,不給展昭留一絲說話的空隙。

展昭被他這頓搶白噎得哭笑不得,心裏明白韓彰一為這些天的一無所獲而急,二為白玉堂著急。想開口卻又覺得不用辯駁也罷,韓彰和白玉堂在人前都好說話,可一旦在自己面前這性格無緣無故就別扭了。展昭倒是理解:這兩人啊想是對自己的禦貓封號至今都耿耿於懷著。

“韓二哥。”丁月華正欲開口,卻又一時傷口發難,身體不由往前一傾。

歐陽也曾見狀急忙上前扶住她並對韓彰道:“韓二哥消消火,展大哥並非此意。”說著,又沖向丁月華道:“丁姑娘受了傷,不如,先讓她好好休息,養好傷我們再好好合計尋找雙俠和四小姐的事情。”

韓彰頓了頓道:“也好。”說著,自顧走出門去。

展昭則對歐陽也曾道:“有勞歐陽姑娘了。”並向丁月華告了辭,轉身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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