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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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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看到衛幽起身,也很是焦急地站起了身來,抓住衛幽的衣袖,神情緊張地問道。

“書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不勝酒力,我自然要送她回去。”衛幽回頭淡淡地看了衛綰一眼,語氣理所當然地說著,而後輕輕一甩袖,就徑自往許蘿的方向走去。

衛綰低著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黝黑的眼眸裏隱藏了不甘、憤恨、和幾絲癲狂,她忽然擡起頭來,勉強地露出一抹笑,言語中竟是帶著點乞求地對著衛幽的背影說道:“三哥,你若是不放心夏姐姐,我派人送她回去就是,你難得來我這兒一次,我還想與你多說說話呢,你……別走。”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行,我今兒也有些累了,下次再來看你。”衛幽沒有回頭,片刻之後,那依舊冷淡地聲音才緩緩傳來。

衛綰就在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衛幽扶著夏荷書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懷裏,向暖閣外走去。

“三殿下!”一直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夏荷琴也終於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來,帶著希冀的神情,對著衛幽喊道。

衛幽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夏荷琴的聲音一般,夏荷琴呆滯地看著許蘿和衛幽相攜離開的背影,忽然就頹然地癱倒在了地上,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面上露出了一抹慘然的笑容,有些東西,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就算機關算計搶來了又能怎樣,到最後不還是一無所有……

衛綰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兩人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了,依舊沒有移開目光。衛奕看她的狀態不對,就先讓暖閣裏的貴女們都離開了,直到暖閣裏只剩下衛奕和衛綰二人,衛綰似是仍然無知覺,她的手緊緊地按在胸口上,感覺到心口一陣陣地發疼,好像被人剜掉了一塊,那種感覺讓她恨不能想殺人……

突然,衛綰感覺到有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道:“小妹,我早就與你說過,衛幽這個人是沒有心的,你對他那麽好,他又是怎樣對你的呢,你現在,還想攔著哥哥嗎?”

“呵呵……既然我得不到的,那就毀掉好了。”衛綰斂睫低笑,語氣異常平靜,擡起頭來看了衛奕一眼,突然燦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嗜血,“哥哥,以前是小妹太幼稚了,從今兒開始,妹妹就完全站在您一邊了,定會幫著你,完成你的心願的,到時候,我只希望哥哥將三哥‘完完整整’地留給我就行了。”

“癡兒啊……”衛奕只是無奈感嘆著,卻依然寵溺地看著衛綰,溫柔地說道:“既是你的要求,哥哥自然會幫你完成,讓他變成只是你一個人的‘玩具’。”

衛幽那頭,她扶著許蘿出了暖閣之後,看著臉色越發潮紅,眼神迷蒙的許蘿,這才看出了她的不正常,立即低頭與她問道:“你怎麽了?”

許蘿覺得自己的身子跟發面團似的,軟地不行,就算整個人都靠在衛幽身上了,還是經不住腳軟,挪不動步子,就想撲倒在衛幽身上,她是沒想到衛綰的藥這麽厲害,狠心重重咬破了舌尖,才稍稍恢覆了些清明,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睨了衛幽一眼,似呻似吟地說道:“我好像被下藥了,你快些幫我找大夫吧……”

衛幽被許蘿這麽一看,心肝都不禁顫了顫,忽然覺得口幹地不行,喉結滾動了一下,發覺許蘿幾乎走不動,便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府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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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也顧不上此刻這公主抱的姿態,在衛幽耳邊斷斷續續地呢喃著:“別讓旁人……知道我被下了藥,就當我是醉了,別回夏府,送我到……城郊的別院……”

“你就安生一點吧,我自有安排。”衛幽的耳根子有些發紅,很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著。

“你今日……救我一次,咱們一比一,算是扯平了……”許蘿忍不住笑了笑,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樣就想扯平,想地真美!”衛幽似是怒極反笑,擦著許蘿紅地快滴血的耳垂說著,不過許蘿似乎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

跟在衛幽身後的侍衛和丫鬟們雖然被衛幽這忽然的舉動驚了一下,不過想想這兩人馬上就要成親了,也就都沒多嘴說什麽,衛幽抱著許蘿就進馬車之前,轉身對後頭的人吩咐道:“都不用跟上來了,小姐醉了,這時候回府不方便,先去慈雲庵。”

身後的下人們雖是奇怪為什麽小姐醉了要去庵堂,但他們可不敢質疑衛幽,便俱是喏喏應是,青萍面上的神色有些猶豫,似是想要跟上去的模樣,卻被那青蓮攔了下來,低聲說道:“你跟上去做什麽,三皇子好不容易跟咱們小姐有了些獨處的時間,咱們可不能再去打擾她們!”

“可是我覺得小姐好像有些怪怪的,我……不放心。”青萍皺了眉頭,她可是許蘿最貼身的丫鬟,自然發現了她的不多,語帶不安地說道。

“沒事兒,有三皇子在身邊呢。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呢,咱們去後面那輛馬車吧。”青蓮這般說著,就拉著青萍去了後面的馬車,心想著,自家小姐肯定也不想她們去打擾的吧。

許蘿現在有種置身於水深火熱當中的感覺,她看著眼前的衛幽,就跟看著一塊油光鋥亮的肥肉,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啃她兩口,但僅存的一點理智又讓她實在做不出那麽不矜持的事情來,便只能痛苦地“哼哼”著。開始無意識地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衛幽亦是緊緊皺著眉頭,忽然開始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太沖動了。就不應該這麽抱著夏荷書上了馬車的,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磨蹭的夏荷書,怎麽都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

衛幽就那麽一晃神,低頭便看見許蘿已經扯開了自己的領口,精致的鎖骨暴露在外。白花花的晃得人眼暈,衛幽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連忙在馬車裏找了涼水,絞了帕子給許蘿擦了擦臉,才剛碰到她的臉就被那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眼眸深處頓時陰沈了幾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誰給夏荷書下的藥,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衛綰的那些小心思。卻也只當那是小女兒的綺思,等她長大了,這種感情自然也就會消失了,卻不曾想到,衛綰竟是會偏執到如此程度。倒是讓夏荷書受了這無妄之災。

衛幽替許蘿將領口拉好,視線再往下的時候。這才看到了她那滲著鮮血的手指,小巧精致卻又十足尖銳地發簪緊緊地被她握在手裏,幾乎被鮮血染紅了一半。

衛幽微微吸了口涼氣,小心翼翼地將許蘿緊握的手指輕輕掰開,將那發簪取出,才發現除了手指上的傷口,手掌也被發簪劃破了許多口子,正往外滲出殷紅的血絲。

許蘿的手本是十分漂亮的,細軟嬌嫩,手掌纖小,十指細長,每一個指甲修剪地十分幹凈,泛著淡淡的肉粉色澤,衛幽曾經握過這雙手,那柔軟嬌嫩的觸感一直存在與他的記憶中,此刻看著曾經那樣完美的一雙手變成這番模樣,心中竟是沒來由地刺痛了一下,他第一次那麽小心仔細地親自幫別人包紮傷口,包完之後,還是繼續握著許蘿的手不放,就怕她不下心又弄傷了自己。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衛幽所說的那座慈雲庵,這慈雲庵是京城挺有名氣的一座尼姑庵,庵裏的主持尼姑據說曾經是一個貴族小姐,雲英未嫁之年就落發出家,之後一直專心研習佛法,佛法十分精深,京城許多豪門望族裏上了年紀的貴婦人都喜歡聽她講佛,但她也不是每一個都見的,只見那與佛有緣之人,所以想見她一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衛幽抱著許蘿下了馬車,直接從後門進了那慈雲庵,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後廂房,在看到一個圓臉小尼姑的時候,便立馬上前問道:“慧遠,無境大師在嗎?”

“師父她在廂房裏呢,您這是……”那小尼姑顯然對衛幽十分熟悉,看了看她懷裏的許蘿,面上的神色十分驚訝,吶吶說道。

“事出緊急,我要馬上見無境師父。”衛幽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焦急地說道。

那慧遠小尼姑便立馬帶著衛幽去了無境所在的廂房。“師父,三殿下來了。”慧遠在廂房門外敲著門,與裏面的無境說道。

“讓他進來吧。”屋裏很快便傳來一個十分平靜祥和的聲音,莫名地讓人心神安定。衛幽得了允許,便立即抱著許蘿進了廂房,廂房中,一個穿著米色寬大緇衣的尼姑背對衛幽站立著,聽見衛幽進門的聲音,才緩緩轉過了身來,這尼姑四五十歲的年紀,五官尤可看出年輕時的端莊秀麗.那深棕色的眼睛安靜而和藹,帶著淡淡笑意地看著衛幽。

“師父,您看看她吧,她被人下了藥。”衛幽的語氣很有些急促,焦急地看著那無境說道。

“先將她放在榻上吧。”無境的神情依舊淡然,指了指不遠處的軟榻說道。

待衛幽將許蘿放到榻上,無境才走過去,俯下身來,細細地幫她把了脈。

“是幽情,宮裏頭獨有的秘藥,藥性十分霸道呢,還好這位女施主只吃了一點,放心吧,只要泡個藥浴將藥性逼出來就無礙了。”無境直起身來,神色淡然地與衛幽說道。

“那就拜托師父了。”衛幽躬身與無境行了一禮,眸色微沈,沒想到衛綰竟然能弄到“幽情”,那可是宮中禁藥,想來衛綰為了對付夏荷書真是不擇手段,且蓄謀已久了。

“你先出去等著吧,貧尼會讓慧遠去準備藥浴的東西。”無境說完這句,就不再看衛幽一眼,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問一句許蘿的身份來歷,當真一派佛門高人風範。

衛幽又是與無境行了一禮,側頭看了眼榻上的許蘿,這才轉身退了出去。

許蘿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大大的木桶之中,氤氳的水汽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鼻尖縈繞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道,不似她以前聞過的那般難聞,帶著些淡淡的苦香,讓人心神寧靜。

許蘿楞了幾秒之後,就轉頭看向了周圍,她的面前是一個屏風,身側擺著一個木制的衣架,衣架的旁邊放著一個小圓桌子,桌子上放著毛巾、銅盆和皂角,這屋子的裝潢擺設看著十分廉價陳舊,夏家的別院許蘿雖然沒去過,但也知道不可能是這般寒酸模樣,若說是衛幽的地盤,那就更不可能了,哪家皇子府邸這麽簡陋的,許蘿沒想明白,就索性不想了,她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反正那衛幽也不會害她,這地方雖說破了一點,但應該是安全的。

許蘿此刻腦子清醒了些,就將頭倚在木桶的邊沿,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著實是魯莽了,太自信,太自大,才會讓事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讓自己陷入一個極其被動的境地,從上了馬車之後,她的意識就一直是處於混沌的狀態,自己究竟做了什麽都記不太清楚了,她確實是沒想到衛綰竟然這麽瘋狂,這大庭廣眾地就敢給她下“春藥”,她該是要狠狠吸取這次教訓的,不能再為了趕任務的進度,就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許蘿正反省著呢,便聽到不遠處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響,她立馬將身子沈進水裏,神情緊張地朝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咦,你醒啦?”慧遠走進了屏風,看著盯著自己瞧的許蘿,神情和善地問道。

許蘿怔楞了片刻,她沒想到進來的竟是個腦袋圓圓,臉蛋兒圓圓的小尼姑,面上的神情更是疑惑,脫口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慧遠將手上拿著的一疊幹凈衣服放到一旁的衣架上,才微笑著與許蘿解惑道:“這裏是慈雲庵,三殿下帶你過來的,這你該還記得吧。”

許蘿點了點頭,卻仍是不解地說道:“這個我記得,可他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呢?”

“這您待會兒還是親自問三殿下吧,想來她都會告訴您的。”慧遠又是沖著許蘿笑了笑,便拿了幹凈的帕子遞給了她道,“行了,藥浴的時間到了,小姐您可以起來了,貧尼再與您換一盆清水,這裏有皂角,您自己洗幹凈身子,就可以出來了,您本來身上的那件衣服被汗濕了,再穿著對您身體不好,我另與您尋了件淄衣,您先將近著換上。”

第三十八話突飛猛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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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伸出手,接過帕子,對著慧遠點了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小師父,不知小師父怎麽稱呼?”

“貧尼法號慧遠。”慧遠又是對許蘿甜甜笑了笑,兩頰出現兩個深深的梨渦,很是可愛,她許是怕許蘿尷尬,便走出了屏風外頭,繼續道:“小姐您先起來吧,貧尼去提幹凈的熱水進來。

許蘿對這個小尼姑很有好感,從木桶裏走出來,裹上大浴巾,就與那慧遠說道:“小師父不用著急,慢慢來就行。”

慧遠沒再說什麽,就走出了房間,很快,她便又提著兩桶熱水回來了,將大木桶中黑乎乎的藥汁倒出,換上幹凈的熱水,試試水溫差不多,便示意許蘿可以進去了,待她退出屏風後,許蘿便又進了木桶,仔仔細細地將身上殘留的藥汁洗了幹凈,這藥汁也不知放了什麽藥材,洗凈之後身上的皮膚似乎比之前光滑白皙了許多,且散發出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味,讓許蘿覺得很是神奇,私以為比那現代的spa效果還要好,且還是完全是綠色無汙染呢。

許蘿擦幹身子,換了衣服出來之後,便看到慧遠還在外頭等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她面前問道:“小師父,這裏可有鏡子,我想整理一下頭發。”

許蘿因為又泡了藥浴又洗了澡,長發難免弄濕了一下,她便把發髻拆散了,想擦幹了重新整理。

“有的,貧尼馬上與您拿來。”這般說著。慧遠就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箱籠前,從裏面取出一面銅鏡來,拿給許蘿的時候,卻很有些無奈地說道:“小姐,咱們這兒有鏡子可卻沒有梳子,您可能要將就一下了。”

許蘿聽她這般說,面上就是一付忍俊不禁的模樣,擺擺手說道:“沒事,有鏡子就行了。”人家這可是尼姑庵,有梳子那倒是奇怪了。

許蘿用幹帕子細細將長發絞幹了,這才用一跟琉璃簪松松地綰了個發髻。將儀容搞定了之後,方才轉身與那慧遠問道:“三殿下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他。”

“小姐您在這兒等著,貧尼這就讓他進來。他可也在外面等了有好一會兒了。”說完,慧遠就轉身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房間的門便又被人推開,這回進來的卻是那衛幽了,許蘿聽聲轉過頭去。對上衛幽的目光,經過了今日的“春藥”事件,她難免有些尷尬,卻是盡量地裝著平常的模樣,微微有些生氣地與他說道:“不是跟你說了把我送去別院嗎,怎麽就到了這慈雲庵?”

衛幽沒見到許蘿的模樣。微微楞了楞,她雖是一襲寬大緇衣裹身,卻仍掩不住那窈窕娉婷之態,臉上脂粉不施。著實素凈,卻透出了幾分平日裏難得見到的清麗秀雅,長發隨意地挽在一邊,幾縷發絲垂在頰邊,又與她平添了幾分慵懶。

“就你剛剛那模樣。我怎麽能放心把你送去什麽別院,自然是趕緊找大夫來治你。”衛幽有些不自在地與許蘿反駁道。腦子裏卻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許蘿那白皙小巧的鎖骨,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她的肩胛處。

許蘿覺得衛幽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覺得衛幽定是看不慣她穿淄衣,便無奈地擡頭說道:“我的衣服濕了,慧遠小師父說這兒只有淄衣了,我知你看著不習慣,也只能暫且先忍忍。”

衛幽沒有說話,其實他覺得許蘿穿這樣也挺好看,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我已經讓你的丫鬟幫你去準備衣服了,她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嗎?”衛幽已是正經了臉色,擺出與尋常一般清冷的態度問道。

“我現在覺得很好,方才那藥浴還真是有效果,一泡完就沒事了。”許蘿輕輕舒了口氣,神清氣爽地回道。

“這就是教訓你以後可不要再亂吃東西,不然下次可就沒那麽好運氣了。”衛幽挑眼看著許蘿,毒舌攻勢又再度開啟了。

許蘿自然也知道自己這次是自作孽,倒也不反唇相譏了,神情有些訕訕地繼續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沒想明白,這裏不是尼姑庵嗎,怎麽還會有懂醫術的人?”

衛幽以前面對的都是咄咄逼人的許蘿,難得她這般乖巧一回,他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輕咳一聲便與她解釋道,“慈雲庵的主持無境大師不僅僅佛學高深,醫術亦是一絕,只是她會醫術這件事情知曉的人甚少罷了。”

許蘿睜大著眼睛看著衛幽,有些狐疑地問道:“那殿下您……是怎麽知道的?”

“我與無境大師有些淵源,她是我十分尊敬的一個長輩。”衛幽也沒有多說,神情微微有些悵然。許蘿看他這模樣,也知道其中定是牽涉到個人的私隱了,也就沒再多問,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快到酉時了,等你的丫鬟回來幫你換好衣服,我就讓人送你回去。”衛幽淡淡說道,說完這話,兩人忽然都沈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子便變地微妙起來。

許蘿想起衛幽方才好像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直接與她來了個公主抱,便羞怯中帶著些許嗔怪地與他說道:“方才在公主府的時候,你不應該與我那麽親密的,那麽多人看著,恐怕明兒這閑話就要滿天飛了。”

衛幽本來心情還挺不錯的,聽許蘿這般說,臉色頓時又冷了下來,冷笑一聲道:“你也不想想你那時候是什麽樣子,連步子都邁不開了,不抱著你,難道還想我拖著你走不成,恐怕那樣你夏小姐的名聲該更難聽了吧。”

許蘿的眉心跳了跳,心中又忍不住吐槽:這死孔雀真是太不解風情了,沒看出她是在欲拒還迎嗎啊啊啊啊~~~許蘿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表情不要那麽怨憤,卻依然是沒好氣地與衛幽問道:“那我真是要多謝殿下您了,委屈您抱著我走了這麽久,既然這麽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讓太後將婚期提前呢,這可不像是殿下您的作風啊!”

衛幽這回倒是不說刺兒話刺激許蘿了,卻是沖著許蘿笑地詭異,慢悠悠地說道:“你想來許是忘了吧,你昨兒在馬車上的作風可著實大膽呢,我怎麽覺得你是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呢。”

許蘿的臉頰頓時充血,心中著實有些郁悶,那時候她都神志不清醒了,自己到底做過什麽都記不得了,倒是成了衛幽調侃的話柄,面上便作出十足委屈的模樣,泫然欲泣地開口道:“我那還不都是被藥效控制著,身不由己,我就奇怪了,到底是誰這般惡毒,與我下那種藥,害的我……”許蘿話還沒說完,一滴淚就已經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了,那淚珠仿佛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襯著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更顯清麗非常。

看著許蘿這般模樣,衛幽頓時便語噎了,心裏亦是生出些出許多內疚來,面上的神色也瞬間變地正經起來,與那許蘿保證道:“你放心吧,今兒這事兒我定是會與你討回公道的,說起來倒是我連累了你……”

許蘿擡起頭,眨了眨眼,又是將眼淚逼回了眼眶裏,驚疑不定地看著那衛幽問道:“您這話是何意思,看來殿下您是知道誰給我下的藥的,我倒是想問問,我與她究竟是有何仇怨,她要這般害我?”許蘿決定徹底裝無辜的小白花,裝著一無所知的模樣問道。

對於衛綰的畸戀,衛幽還真是有些難以啟齒,便顧左右而言它地說道:“這事情說起來話長了,今兒時間不多,等以後有機會我在詳細與你說明。”

許蘿還想再問什麽,那門外便傳來敲門聲,“三皇子,夏小姐,有兩個丫鬟過來尋你們呢。”

衛幽“唰”地站起了身來,面上的神情很有些慶幸,對著那需說道:“你的丫鬟過來了,那我就先離開了,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府的,關於今天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傳出去,離你我成親還有一段時日,你還是給我乖乖待在家裏,莫要再出來了,不管是公主還是別人,不管誰的邀約你都不要答應,推脫不了就裝病,這點不用我教你吧。

”衛幽“巴拉巴拉”說了一長串,說完還不給許蘿反應的時間,就大步走出了房間,許蘿看著他的背影,怎麽都覺得他有那麽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她的嘴角浮上一抹淺笑,心想著,看來這次也不是全無一點收獲的,如今她與衛幽的關系可又是大大地朝前邁進了一步,他方才的表現應該是在意自己的吧,雖然還不到愛這麽深的程度,但感情總是慢慢積累的,最起碼,他們現在的進展算是不錯了呢。

第三十九話大婚

第二本 嫡女庶女的故事 第三十九話

青萍和青蓮兩個丫鬟進屋的時候,看到穿著一身緇衣的許蘿,著實楞了一下,青萍跑到許蘿身邊,一臉擔憂地問道:“小姐您沒事兒吧,奴婢看您從公主府出來的時候好像是醉的厲害,現在可是覺得好些了?”

許蘿安撫地與青萍笑了笑,點頭回道:“放心吧,我已經沒事兒了,喝了醒酒湯,方才還凈了身,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

青萍和青蓮這才松了口氣,著手幫著許蘿換起身上的衣服來,換上了嶄新的衣裙,又重新挽了發髻,庵裏沒有胭脂水粉,許蘿便還是保持著素顏的模樣,做完這一些,已是到了酉時三刻,許蘿怕王氏和夏雲麓會擔心她,便立馬帶著兩個丫鬟離開了慈雲庵。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青萍才算是完全放松了心情,與許蘿閑話道:“小姐,奴婢看著今兒那三皇子可真是關心您呢,連公主殿下的話都不理,就直接帶了您離開呢。”

許蘿只是笑笑,並沒有搭話,看著兩個丫鬟投來的暧昧眼神,知道她們定是想到了衛幽公主抱她的事情,只是礙於下人的身份,不好說出來,不過對於衛幽今日的表現,許蘿還真是十分滿意的,夏荷琴和衛綰都被他無情拒絕,沒讓她這個正牌未婚妻丟面子,值得表揚啊。

許蘿回了夏府之後,本以為會被那王氏教育一頓,沒想到王氏只淡淡囑咐了幾句,就放她回房了,後來讓青萍去一打聽,才知道原是那衛幽早就派人來送過信了,說她會晚些回去。王氏礙著衛幽的臉面,自然也不會與她多說什麽,畢竟她和衛幽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王氏也樂意看到她與衛幽關系融洽。

許蘿回了房間,草草吃了點東西就上床休息去了,折騰了一天,可把她累得夠嗆,又是被下藥又是解毒的,也不知道這具身子還能再被她折騰多久,許蘿幾乎是沾上枕頭就沈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雖是十分不願意起床,但該做的晨昏定省還是得做,許蘿一臉懨色地起來穿衣梳妝。稍稍用了些小米粥,就去了王氏的房間請安,到了王氏的房間,卻是不見那夏荷琴,平日裏她可是從來都比許蘿要準時的。許蘿的面上便露出了些疑惑神色。

王氏顯然讀出了許蘿神情中的疑惑,便緩緩地與她解釋道:“可是在找你三妹妹,一大早她的丫鬟就過來了,說是她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呢,我已經遣了人過去看了。看看大夫怎麽說,好好的,怎麽又病倒了!”王氏言語中頗有些埋怨。想來是又怕夏荷琴弄出什麽幺蛾子。

許蘿沒說話,心想著夏荷琴這回應該是真的病倒了,相思成疾啊,昨兒她受了這麽大的刺激,也難怪會生病了。希望經過昨天的事情,她能夠想明白。若是她從現在開始醒悟,放開對衛幽的執念,死了這心,乖乖嫁給那個李家的庶子,想來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一些,若是一直這般執迷不悟,那可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那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三妹妹?”許蘿斟酌了一下,還是這般問道。

“你就不要去了,再過不久你就要成親了,這要是一不小心過了病氣就糟糕了,你妹妹那邊我自是會找人仔細照顧著的,你不必擔心。”王氏怕她二人之間又會出什麽糾葛,便如是與許蘿勸道。

許蘿也便沒再堅持,心想著不見倒也省事,萬一那夏荷琴見了她又受了刺激,這病要更惡化可就糟糕了。

接下來的日子,許蘿便安心備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衛綰等人就是再想找她麻煩也找不著機會,而那夏荷琴依舊是斷斷續續病著,雖不是特別嚴重卻也不見好,整日就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藥石不斷,卻是愁壞了那王氏,就怕她再這般病下去,會耽擱了與那李家的婚事,這些個許蘿可都沒心思管了,因為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嫁人,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是假的,但這婚禮卻是實實在在的。

大婚那一日,不足三更天,許蘿就被丫鬟們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她整個人還沒完全清醒,就已經被人按到梳妝臺前坐下,開臉,換嫁衣,梳妝,盤發髻,許蘿覺得自己整個人就跟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沒有一刻是停歇的,直忙地她暈頭轉向的。

王氏一早也到了她的房間,夏荷書作為夏家唯一的嫡女,她的出嫁自然是極被王氏重視的,且又是嫁給皇子,自然就更不能有一絲馬虎,王氏親自盯著那丫鬟喜婆們,就想做到盡善盡美。

好不容易畫完了新娘妝,許蘿往銅鏡裏頭細細一瞧,也著實是驚艷了一把,面若芙蓉,肌膚勝雪,容色絕麗,有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艷麗。許蘿在心中嘖嘖感嘆,是誰說古代的化妝技巧不行的,這可比現代的那些化妝師也不遑多讓呢,且是那一流的覆古妝呢。

那化妝的喜婆儼然也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微微點了點頭,便對著許蘿仔細地囑咐道:“小姐您可千萬記住,萬萬不可用手或者袖子去抹臉,等會兒要是出汗了呢,就暫且先忍忍,這要是忍不住抹了,好不容易畫好的妝可就花了。”

許蘿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便很乖順地點了點頭。她還有些臭美地朝著鏡子裏左瞧右瞧的,卻是聽見守在門外的丫鬟有些驚詫的聲音,“三小姐,您怎麽來了,您不是……”

許蘿聽著聲響轉過頭去,便看到那夏荷書正站在門外,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繡花裙衫,只是那張消瘦的小臉幾乎比她身上的衣裙還要蒼白幾分,當真是沒半點血色,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亦是血色極淡,整個人好似一抹幽魂一般。

王氏看到這般模樣的夏荷琴,就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出聲輕斥道:“不是還病著嗎,怎麽就不躺在床上好好養病,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也不怕把病氣過給了你姐姐,今日可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你可給我註意些分寸。”

許蘿眼見夏荷琴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若不是身旁有丫鬟扶著,恐怕就要倒下去了,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語氣怯怯地開口道:“母親,我知道今兒是二姐姐的大喜日子,這才不管怎樣都要過來,畢竟過了今日,我恐怕就很難再見著二姐姐了,我與她這麽多年姐妹感情,我總要來與她道個別的。”

許蘿看王氏又要說什麽,便搶在她面前開口道:“母親,讓我和三妹妹說說話吧,她說的也對,過了今日,我們姐妹確實沒什麽機會再像以前那樣常見面了,趁著這最後的時刻說說體己話也好。”

王氏雖疑惑她二人有什麽體己話好說,但許蘿都這般說了,她也不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便緩了語氣對那許蘿囑咐道:“說話可以,可記得莫要說太長時間,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許蘿自然乖巧地點頭應了,王氏才帶著幾個丫鬟喜婆退了出去,留她們姐妹二人獨自說話。

夏荷琴緩緩地走到許蘿身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才恍然一笑道:“姐姐今兒可真美,就跟天上的仙子一般,想來那三殿下也一定會被你給迷倒的。”

“三殿下什麽美人沒見過,我這等姿色在他眼裏可不算什麽。”許蘿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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