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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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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來呢!”

“真的是二小姐,你們可看清楚了?”王氏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急急向前兩步問道。

“千真萬確是二小姐,奴婢親眼見到的,絕不會有錯,夫人您就放心吧,二小姐她沒事兒,她回來了。”那丫鬟十分篤定地回道。

王氏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了,長長籲了口氣,而站在一旁的夏荷琴也總算是松了口氣,卻又頓時覺得委屈非常,捂著那半邊已經十分腫脹的臉頰,輕聲地抽泣起來。

王氏聽到夏荷琴的哭聲,又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壓著心裏頭的火氣,坐回了椅子上,正準備再教訓夏荷琴幾句,便見夏荷書款款走了進來。

“書兒,你這是去哪裏?怎麽現在才回來!”王氏方才擔驚受怕地憋了一肚子氣,現下對那許蘿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與她質問道。

許蘿從容地上前與王氏行了一禮,這才起身緩緩解釋道:“讓母親您擔心了,我其實一早就回府了,只是到了府上的時候才發現我耳朵上的耳墜子丟了一個,那付耳墜子是太後娘娘賞賜與我的,這要是被我弄丟了,總會有些麻煩,我便又坐了馬車沿路去尋,還好我回去的及時,那耳墜子還沒被人拾去,總算是尋了回來。”許蘿這一番謊話說地不慌不忙的,再加之他早已經堵了那個車夫的嘴,也不怕王氏找人問話。

王氏看許蘿那般淡定的模樣,倒也是將她的話信了七八分,神色稍稍緩和了些許,但語氣中依然帶著些責怪道:“以後再遇上這等事,你該與我先報備一番,你可知找不著你,我與你父親會有多擔心?”

“是書兒疏忽了,以後一定不會如此了。”許蘿從善如流地認錯,一臉愧疚模樣地說著。王氏看許蘿態度這般良好,也便不再說什麽,與她揮了揮手,道:“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與你父親提了,你勞累了一上午,想來還沒用午膳吧,先回房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吧。”

許蘿低頭應是,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似乎剛發現站在角落的夏荷琴,向她走近了兩步,驚訝地開口問道:“咦,三妹妹原來你也在這裏啊,你的臉……”

“我沒事,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夏荷琴立即背過身去,不讓許蘿看她腫起來的左臉,澀然說道。

“妹妹怎的這麽不小心呢,這女孩子的臉面可重要了,要是留個什麽傷疤的那可怎生是好,要不要尋大夫瞧瞧?”

“書兒,你回房去吧,你三妹妹犯了錯,一會兒還要去跪祠堂呢,她臉上的傷不過就是一點小傷,用不著請大夫的。”王氏冷冷地看了夏荷琴一眼,與許蘿說道。

王氏都發話了,許蘿自然沒有再說什麽,與那夏荷琴抱歉一笑,就提著裙擺優雅離開了,心想著,這王氏手夠狠的啊,才這一會兒就腫地這麽高了,夏荷琴這臉看來最起碼也得一禮拜才能好吧。

晚上夏雲麓回來之後,王氏狠狠告了一通夏荷琴的黑狀,這祠堂裏罰跪一個月的懲罰立馬就敲定了,許蘿彼時正在自個兒的房間裏吃著精心為她準備的晚飯,心想著這夏荷琴應該能消停一個月吧,她現在心裏頭該是篤定覺得衛幽定會披荊斬棘地來迎娶她吧,可惜啊,她這個變數改變了一切,衛幽現在恐怕恨她還來不及呢,衛幽這般驕傲的一個人,被夏荷琴騙地團團轉的,別說他本來對夏荷琴就沒有太多的愛意,就算有愛意,這般嚴重的欺騙,也會將愛意消失殆盡了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許蘿的日子過地極其舒心,每日除了跟著王氏學些管家的本領,就是在院子裏曬曬太陽看看書,夏荷書的針線活不行,繡嫁妝這些事兒就都交給底下的那些個丫鬟們操辦了,也難怪那衛幽會說夏荷琴的手滑潤非常,不止同一般大家閨秀那般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繡花針都從來不握,那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能不滑潤嗎。

夏荷書的日子過得舒坦,可那夏荷琴就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從那日出宮之後不過十日,李太後娘家那邊就派人上門提親了,雖只是一個庶子,但終歸是李家本家的子孫,配那夏荷琴也是綽綽有餘,若不是李太後親自保的媒,人家還未必能看上夏荷琴這個庶女,能跟李家結上親,夏雲麓和王氏自都是十分滿意的,王氏雖對那夏荷琴頗有些微詞,但她向來是一心為夏家著想的,對這門婚事也算是盡心,在嫁妝上也沒怎麽為難夏荷琴,整整六十四擡的嫁妝,在庶女來說,已經是極有臉面的了,將來夏荷琴嫁進了李家,就光憑著這些嫁妝,也能在娘家站穩腳跟,可夏荷琴卻不一定領王氏這個情,她可還巴巴地盼著衛幽來“解救”她呢,眼看著與李家已經互換了庚帖,過了文定,可衛幽那邊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夏荷琴便開始慌起來了,但真正讓她覺察到事情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是宮裏下了旨意,將夏荷書與三皇子的婚期提前,將在年前完婚,而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這便預示著,裏夏荷書與衛幽成親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個半月了。

接到婚禮提前的旨意,許蘿也感到十分的驚訝,她有點猜不透衛幽是怎麽想的,不過對早些成親她也沒什麽意見,早一天與衛幽生活在一起,就能讓他快些愛上自己嗎,盡早完成任務,她也能快點回去,何樂而不為呢。

許蘿接到聖旨後的第二日,那清河公主便下了帖子,邀請夏荷書和夏荷琴去她的公主府參加賞花會,那清河公主因為得衛觴的寵愛,十二歲就已經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公主府,不過她原先十分不待見夏荷書,是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邀請的,夏荷琴就更不必說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女,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今次邀請她兩人去什麽賞花會,決計不可能只是賞花那麽簡單。

第三十五話魚與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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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邀約,許蘿倒是不能不給面子,她雖知道這應該是場鴻門宴,但她還是得前往,她若是沒猜錯,這次的賞花會那衛幽也是一定會去的,許久都沒見著他了,許蘿心裏頭也挺想的,再加上那衛綰還一起邀了夏荷琴,這下子定是更熱鬧了,她其實挺想看看,衛幽在見到夏荷琴會是怎樣的表情,想來她果真是極其惡趣味的,這麽一場好戲,她定是不能缺席的。

夏荷琴接到這帖子,同樣是十分激動的,心裏早已胡思亂想開了,總覺得這應該是衛幽特意安排的,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麽會受到公主殿下的邀請呢,定是衛幽用清河公主做幌子,想見他一面。

許蘿與夏荷書兩人各懷心思,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雙雙坐上了前往那清河公主府的馬車,公主府離皇宮不遠,想來衛觴是為了衛綰來回皇宮方便,才特意選看一個離皇宮近的地方,許蘿和夏荷書剛下了馬車,立馬就有宮女迎了上來,與她二人行了一禮之後,便領著她二人進府,往那花園走去。

依著衛觴對衛綰的寵愛,這公主府自然是極富麗堂皇的,如今已至冬日,許多花兒早已雕謝,許多人家裏的花園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松柏、冬青這些四季常青之物點綴在花園裏,而這公主府的花園裏居然是一派花團錦簇,各色牡丹、海棠、芍藥等鮮花一應俱全。且濃香撲鼻,許蘿覺得甚是稀奇,可細細一聞,又覺得這香味並不是真正的花香,再定睛一看,就發現這些鮮花居然是各色綾羅綢緞紮成的,若不細看,幾乎可以假亂真,既是假花,那香氣自然也不可能是天然花香。而是後來熏上去的。

前頭帶路的宮女見許蘿二人面上露出驚訝神色,便微笑著與她們解釋道:“公主殿下覺得花園裏太過冷清了些,便命人準備了些緞花。看著也熱鬧許多。”

許蘿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發表什麽意見,覺得這衛綰還真是能折騰,驕奢淫逸這一套想來是做慣了的,她現在正受寵自然是無礙的。要是等哪天被皇帝不待見了,就這麽一點小事都可能會被人翻出來批判,所以,做人還是不能太囂張,要為以後留條後路,可顯然那衛綰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許蘿和夏荷琴很快便到了花園最中央的八角亭。那裏已經坐了一圈人,衛綰和衛瑩坐在最中央,一些平日裏與衛綰交好的閨秀則坐在邊上。說說笑笑的不知再聊些什麽,衛綰遠遠便看見了許蘿和夏荷琴,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陰沈的笑意。

許蘿和夏荷琴進到亭內,恭敬地與衛綰衛瑩行了禮,那衛綰倒是沒為難她們。言語和善地說道:“起來吧,你們倆今兒可來晚了。該是要罰你們酒的。”這般說著,便讓身旁的宮女倒了兩杯酒,遞到了她們面前。

許蘿和夏荷琴自然不敢推辭,俱是聽話地接過杯子,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衛綰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她二人在一旁坐下了。

許蘿二人一來,眾貴女們就都安靜下來了,俱是偷偷地打量著她二人,因著以往夏荷書因為臉面問題,鮮少參加這樣的聚會,所以眾貴女對她這個未來三皇子妃還是十分好奇的,有好幾個都是第一次見到夏荷書,而許蘿現在臉已經好了,整個人的氣質又與以前完全不同了,雖然身上只穿了一件不甚華麗的鵝黃宮裝,臉上只薄施了粉黛,卻依然眉眼盈盈,那眉間的一點朱紅,更讓整個人顯嬌媚動人。

衛綰一直看著許蘿,覺得她似乎比上次再宮裏見著的時候,更美了幾分,眼中的陰沈之色更甚,卻是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道:“夏姐姐,這時候還叫你出來,不會耽擱你繡嫁妝吧,再過不久我可是就要改口叫你三嫂了呢。”

許蘿覺得今日的衛綰格外古怪,卻也只能見招拆招,淺笑著回道:“我也不知為什麽忽然會將婚期提前了,剛知道的時候,還真是有些手忙腳亂呢。”

“我可是聽說,是我三皇兄親自到皇祖母面前提的,皇祖母向來疼他,自然就遂了他的意,將婚期提前了,我原還以為是夏姐姐你與三皇兄說了些什麽,才讓他這麽著急,原來你也是毫不知情的啊……”衛綰嘴角微微上挑,看著許蘿,意味深長地說道。

許蘿亦是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是衛幽到李太後面前去提的,心想著衛幽應該是抱著報恩的心情,才這般做的吧,下意識的,許蘿又瞥了眼身旁的夏荷琴,看到她的臉色頓時變地十分蒼白,就知道這姑娘一定是受刺激了。

夏荷琴掩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直到感覺指甲已經刺破了掌心柔軟的皮肉,這才稍稍恢覆了些理智,她覺得一定是有哪裏不對了,三皇子他怎麽會急著要跟夏荷書成親,卻對她不聞不問呢,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必須要見他一面,她必須要當面與他問清楚,他明明答應過一定會娶她的,明明答應過的!

衛綰一直註意著許蘿和夏荷琴,看到夏荷琴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越發放大,對著站在夏荷琴身後的一個宮女使了眼色,那宮女便立馬拿著酒壺,蓮步上前,作勢要幫夏荷琴倒酒,可一不小心手中的酒壺沒拿穩,那整壺酒就全部倒在了夏荷琴的裙子上。那宮女立馬就惶恐地跪了下來,磕頭認錯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公主責罰!”

衛綰神色淩厲地看著那宮女,怒斥道:“怎麽伺候的,該死的丫頭,真是給本公主丟臉。下去自己領十板子!“

“公主殿下,我無礙的,這位宮女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她這一次吧。”夏荷琴亦十分小心地站起了身來,謙卑地與衛綰說道。

“既然夏小姐幫你求情了,這一次本公主就饒了你,還不快滾下去!”衛綰似是給夏荷琴面子,語氣稍緩地對著那宮女說道。那宮女對著夏荷琴磕了幾個頭,這才慌慌張張地退了下去。

衛綰看著夏荷琴,語帶歉疚地說道:“奴婢蠢笨。弄臟了夏小姐的衣服,我讓人帶你下去換一件吧。”

夏荷琴顯然沒想到衛綰會這麽和氣地對她,面上的神情頓時有些誠惶誠恐。即刻回道:“只是弄濕了一點,不必這麽麻煩公主。”

“這大冷天的,穿著濕衣服可是要感冒的,你還是趕快下去換吧。”衛瑩也在一旁說道。夏荷琴這才不敢再拒絕,跟著一個宮女下去換衣服了。

許蘿看著夏荷琴離開。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總覺得這有些太巧合了一些,那宮女像是故意把酒潑到夏荷琴身上的,只是她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麽呢,若是衛綰讓那宮女這般做的,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自從上次在宮中與那衛綰撕破臉之後。許蘿知道就衛綰這等性格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只是……今日這衛綰到底是要玩什麽把戲?

夏荷琴跟著那宮女一路走到了後院的廂房。那宮女很快便拿來了一件新衣給夏荷琴替換,夏荷琴換完衣服,一擡頭,竟是看到衛綰走進了屋內。“公主殿下,您……怎麽過來了?”夏荷琴有些慌張地與衛綰行了禮問道。

“本公主是專門來尋你的。”衛綰走到了屋內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你到這邊來坐。本公主有些話要與你說。”

夏荷琴站起身,聽話地走到那椅子上坐下,微微低著頭,形容十分小心謹慎的模樣。

“你不必緊張,我就是想與你說說話。”衛綰看夏荷琴這般模樣,便笑著與她安撫道。

“我聽說我三皇兄挺喜歡你的,原先為了你還曾經與你姐姐吵翻過?”衛綰饒有興趣地看著夏荷琴問道。

夏荷琴似是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立馬站起身來,低著頭懦懦道:“公主殿下莫聽信那些謠言,三皇子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哦?是這樣嗎?我本還以為你有點本事呢,原來竟然是個膽小鬼,真是讓我失望,也難怪我三皇兄不要你了,你跟你那囂張的姐姐確實是沒法比。”衛綰的語氣突然變地輕慢,甚至有些惡毒地與夏荷琴說道。

夏荷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只是沈默著不說話,對衛綰的話不反駁也不回應,仿佛變成了木頭人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衛綰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語氣卻又是一轉,十分耐心地與那夏荷琴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心底裏一定是很嫉妒你姐姐的吧,為什麽好的都是她的,你卻什麽都沒有,我聽說你好像已經與李家定了親,要嫁給一個庶子?嘖嘖,真是可惜啊,你本是可以做皇子側妃的,現在卻只能下嫁給一個庶子,而你那親愛的姐姐,卻馬上可以風風光光地成為皇子妃了,據我所知,你現在的這門婚事可就是你那姐姐讓皇祖母幫你挑的呢,她一直在破壞你的前途,你的人生,難道你就一點不恨?今兒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不僅可以毀了她和我三皇兄的婚事,甚至可以毀了她這個人,你,敢不敢做?”

夏荷琴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依舊是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額發覆蓋住眼睛,似是將一切情緒都緊緊掩蓋住。

衛綰也不著急,神情怡然,捧起手邊的一杯茶水,輕輕吹開上頭的茶末子,愜意地飲了一口,再擡起眼來看向夏荷琴的時候,她終於也擡起了頭來。

“公主殿下,您想讓我做什麽?”夏荷琴的眼神一片淡漠,平靜得有些超乎尋常。

衛綰的嘴角溢出笑容,笑地那般得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般說著,就從寬大的袖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錦囊,讓一旁的心腹宮女交到了夏荷琴的手上,“錦囊裏頭有一些藥粉。你只要找準時機,撒一點到夏荷書的酒裏就行了,想來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吧,你終歸是她的親妹妹,她會對旁人戒備,卻不會對你太過防備。”

夏荷琴緊緊攥著手中的錦囊,手心滿滿俱是汗水,她吞了口唾沫,聲音澀然地與衛綰問道:“公主殿下,我能問一問。這錦囊裏裝的……是什麽藥粉嗎?”

“放心,不是毒藥,吃不死人的。”衛綰沖著夏荷琴微微一笑。語帶安撫,“我可不想讓夏荷書就這麽死了,活著失去一切可比死了要痛苦許多呢!”

夏荷琴看著衛綰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孔,覺得手裏的錦囊愈發燙手,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但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衛綰說的對,她的前途,她的未來都是夏荷書毀掉的,若不是她又從中作梗。三皇子那麽喜歡她,怎麽會不管她,怎麽會不娶她。都是她,都是因為她,既然她不能嫁給三皇子,那麽夏荷書也別想得償所願,這是她欠她的。她並沒有錯……

許蘿此時依舊坐在那八角亭裏,並不知道有兩條毒蛇正向她亮出了尖利的毒牙。等著狠狠咬她一口。

夏荷琴換了衣服回到位子上的時候,衛綰還沒有回來,夏荷琴裝著疑惑的模樣,與那許蘿問道:“咦,公主殿下去了哪裏?”

許蘿淡淡瞥了夏荷琴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公主好像是肚子不舒服,在你離開不久就出恭去了,這麽久了還沒回來,看來是真的很不舒服呢。”

夏荷琴聽著許蘿揶揄的語氣,只是幹幹笑了笑,沒有搭話,她用手碰了碰袖子裏的錦囊,眼神微微黯了黯。

許蘿又是不動聲色地看了身邊的夏荷琴一眼,直覺覺得夏荷琴方才應該是見過衛綰了,畢竟衛綰離開的時間實在太過可疑,即使那夏荷琴裝地再像,都不可能打消許蘿的懷疑,衛綰會紆尊降貴地與夏荷琴見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聯合她對付自己吧,不是她有被迫害妄想癥,實在是她本身就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靶子,衛綰和夏荷琴為了那衛幽,都恨不得把她射成一個篩子,現在許蘿唯一的疑惑,就是她們打算怎麽對付她呢?

許蘿微微瞇了眼,越發覺得心裏頭煩得很,古代女人就是這一點討厭,老是為個男人弄地你死我活的,往往到最後自己又不得善終,當真是可悲可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們,誰叫這時候的女人都是弱者,只能依附著男人生活呢,在這後宅之中,不爭男人,她們又有什麽盼頭呢?

許蘿想著想著就發現自己想地太遠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衛綰已經回來了,微微掃了眾人一眼,方才開口道:“昨兒我幾個皇兄去圍場打獵,我二皇兄與三皇兄合力獵了一只黑熊回來,將那兩對熊掌分別獻給了父皇和皇祖母,父皇又把那一對熊掌賞給了我,今兒本公主不僅僅是讓你們過來賞花,還想讓你們與本公主一起嘗嘗這熊掌的滋味,我還請了二皇兄和三皇兄一起,想來他們也差不多快到了。”

底下的貴女們一聽兩位皇子要來,面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些欣喜的神色,在座的貴女可有許多還沒有定親呢,雖然兩個皇子正妃的位子是沒她們的份兒了,但皇子側妃對她們來說也是一塊大大的肥肉,畢竟二皇子和三皇子可都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要是運氣好,以後許是還能混個娘娘當當呢,這些貴族小姐們可都是人精,這種長線投資她們自然是樂意做的。

許蘿看著一個個眼冒精光的女人,拼命忍住了想翻白眼的沖動,對著這麽多想覬覦自己未來老公的人,許蘿著實覺得鴨梨很大,不過還好她不是真的夏荷書,任務完成之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也幸好真正的夏荷書死得早,不然許蘿已經可以預見她這一生的悲劇了,攤上這麽個老公,只能說明運氣太背。

一行表面上為了吃熊掌,實則為了勾搭皇子的女人浩浩蕩蕩地往暖閣走去,進到了暖閣之後,許蘿被宮女引到位子上坐下,暖閣裏是用地龍供暖的,溫暖地好似三月春日,衛綰又換了身衣服出來,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的腰帶系上,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慵懶的嫵媚。

許蘿只瞥了一眼,唇角笑容玩味,任憑她衛綰打扮地跟天仙一般,想來那衛幽也不會用看女人的眼光去看她,她又到底是在奢望些什麽呢,就算那衛幽娶的人不是她也會是別家閨秀,衛綰不可能也不會有一點機會,這般執念,到底又是為哪般呢?

許蘿正思忖著,便聽到外頭有人通報,二皇子,三皇子殿下駕到,在場的貴女們均是連忙起身,還都不忘整理自己的釵環配飾,面上帶了抹嬌羞神色,臻首半垂地迎接衛幽與衛奕二人。

許蘿自然也是隨大流地站了起來,她在的位置挺偏,並不容易讓人瞧見,她也就並沒做那些扭捏的姿態,像往常一樣地垂首站在那兒,這一回並不像在皇宮裏,許蘿對那皇帝的長相還有些好奇,衛幽和衛奕她都是見過的,自然興趣缺缺,所以便索性連頭都沒擡起來,完全就是埋沒在人堆裏了。

衛幽一進到暖閣,就下意識地在尋找著某人的身影,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那人,卻見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來,頓時心中便是一陣氣悶,本來這一陣子他就一直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今兒終於見著了那個罪魁禍首,這口氣不僅沒順,反而更堵得慌了,衛幽一思及上次那女人一走了之的灑脫姿態,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面上的神情不自禁就又是冷峻了幾分。

不過衛幽平日裏就是這麽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外的模樣,那些貴女們早已見怪不怪,頂多也就是覺得今日的三皇子更加不好親近,她們也不會自討沒趣,多把媚眼都投向了一臉溫柔笑容的二皇子,比起那跟冰塊似的三皇子,二皇子顯然更受貴女們的歡迎。

“二哥,三哥,你們可總算來了,妹妹還怕你們爽約了呢。”此時的衛綰已經帶上了一臉純澈的笑容,走到衛奕和衛綰面前,一派天真模樣地說道。

“答應了你的事,哥哥幾時有忘記過,可我沒想到,你今日竟是邀請了這麽多人,我想那兩只熊掌看來是不夠分了。”衛奕一臉寵溺地與衛綰笑道,宛然一派好大哥的模樣。

“人多點才熱鬧嗎,再說好東西就是要大家分享才開心嗎,三哥,您說是不是?”衛綰雙眼晶亮地看著衛幽,面上滿是仰慕神色。

衛幽也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讓冰冷的臉多了些溫度,“你喜歡就行了,不過幾只熊掌,過一陣子,我再去多獵幾只就是。”

衛綰聽了衛幽的話語,整個人好似盛開的花朵一般,愈發明媚了,臉頰更染上了一抹紅暈,小女兒姿態盡顯。

許蘿一直看著這三人說話,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衛奕臉上細微的情緒變化,他雖然是一直笑著的,但看向衛幽的時候,那笑容卻總是有那麽些陰鶩,且衛綰與衛幽說話的時候,衛奕的眉頭還忍不住皺了皺,看來,這衛奕應該也早就看出那衛綰對衛幽那超出與兄妹之間的情感。

第三十六話衛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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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幽和衛奕均坐下之後,衛綰很快便宣布開宴,為了做好這熊掌,衛綰特意從宮中借來了禦廚,廢了一上午的功夫,才將這道菜做出,四個宮女一起將一個蓋著精致銅盅的大盤子端了上來,將那上頭的銅盅一揭開,頓時濃郁的香氣便在暖閣內彌漫開來,隱隱酷似蘭花的香氣。

許蘿遠遠看著桌上那熊掌,亦是嘖嘖稱奇,形整不散,色如白玉,當真是人間極品啊,果然剝削階級最享受啊,這要是在現代,別說吃熊掌了,看一看都未必有機會呢,許蘿向來愛好美食,看著這熊掌,心裏頗有些癢癢,就不知道嘗在嘴裏究竟滋味如何。

衛綰看眾人俱是驚嘆模樣,便很是得意洋洋地說道:“此菜名為‘掌上明珠’,據說是光祖皇帝在位時最喜歡的一道菜肴,曾讚其為‘第一菜’,今兒咱們也一同嘗嘗,看看此菜是否名副其實。”這般說完,便然後那宮女們將熊掌分切成小塊,裝在小盅中端到眾人面前。

許蘿微微有些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身前的小盅,那股子蘭花的香氣頓時便更濃重了,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拿起勺子舀了熊掌肉,肉質晶亮透明,雪白無暇,入口如羹似腐,鮮嫩清淡,味鹹濃香不膩,容百味於一體,當真不愧為珍品佳肴。

因著人多,那一小盅裏頭也就那麽一點點熊掌,許蘿吃完了之後,還頗有些意猶未盡,舔了舔唇,回味著方才那難忘的味道。

“二姐姐。我吃不慣這精貴東西,給你吃罷。”夏荷琴笑盈盈地將自己的那盅熊掌端到許蘿的桌子上,體貼地說道。

許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見那盅熊掌一點未動,便開口問道:“妹妹你都還沒嘗過,怎麽就知道吃不慣呢?咱們在家也難得吃到這種稀奇的東西,你不嘗嘗,豈不是可惜了。”

“我就是聞著這味兒有些不太習慣,再者那熊掌的模樣也怪嚇人的,妹妹是真不敢吃。我看姐姐似乎是挺喜歡,想著這麽精貴的東西浪費了也不好,正好讓給姐姐您。”夏荷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形容不似作偽。

許蘿沒說話,只是又定定地看了夏荷琴一會兒,看地夏荷琴臉上的笑容都快有些撐不住了,她這才收回了目光,輕笑一聲道:“好啊。那姐姐我就卻之不恭了。”說完就當真夏荷琴的面,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她那份熊掌。

夏荷琴的神情立馬就松懈了下來,本還緊攥著手帕的手也松開了,許蘿表面裝著專心致志吃熊掌的模樣,眼角餘光可沒放過夏荷琴的一點小動作,心想著。果真還是太嫩啊,這害人的時候,神情動作還不夠從容啊。她不知道這碗熊掌裏頭被加了什麽料,不過想想也應該毒不死人,這衛綰和夏荷琴也不是傻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毒死她,可對她們沒有一點好處。她們都這麽大費周折要陷害她了,自己若是不陪著她們演下去。那未免也太不上道了,且衛幽也還在場呢,她還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試探一下衛幽對她的的態度,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那碗熊掌許蘿也沒敢多吃,只開頭的時候為了糊弄夏荷琴吃了兩口,後面的就全吐在手絹兒裏了,可在衛綰和夏荷琴的眼裏,她只要吃下去一口,她們的目的就達到了,衛綰可是對自己那藥十分有信心的,只要沾上指甲蓋那麽大的一點,也能讓人欲仙欲死啊。

衛綰掩著唇笑,等著看好戲,許蘿這時候的感覺已經有些不好了,小腹那處一股無名之火正熊熊燃燒著,燒地她恨不得立馬就把衣服都脫了裸奔,她想她應該是猜到夏荷琴給她下的是什麽藥了,衛綰也真是夠惡毒的,這麽陰損的招也想地出來,許蘿深呼吸了幾口,快速地拔下了頭上的一個小花簪,然後狠狠地往手指上紮了下去,都說十指連心,許蘿覺得這話還是挺靠譜的,這才剛一紮完,那腦子立馬就清明了許多,此時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托大了,連忙要找救兵,拼命用眼神向坐在前頭的衛幽求救。

“夏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這麽紅啊?”衛綰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將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引到了許蘿身上,輕笑著開口問道。

許蘿緊緊攥著手中的花簪,讓腦袋保持清明,緩緩站起身來回道:“我有些不勝酒力了,不知公主可否容我先告退離開了。”

“這怎麽行呢,咱們好不容易才聚一次,夏姐姐這麽快就要回去,可是不給本公主面子?”衛綰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讓許蘿離開,語氣中略略帶著些威脅地說道。

許蘿自然不指望衛綰會放過她,只能又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衛綰身邊的衛幽。

衛幽其實從方才開始就一直默默地關註許蘿那邊,一早就發覺了她的不正常,許蘿本身就生地艷麗,此刻這雙頰緋紅的模樣,看著著實讓人有些心猿意馬,再加上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沖自己使眼色,那水汪汪的眼睛,很有那麽點勾人攝魄的味道,衛幽皺了眉頭,很不喜歡許蘿這般模樣在人前,他向來都是想到什麽做什麽,這時候就想把許蘿帶回去,便站起身來,準備付諸行動。

“三哥,你做什麽?”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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