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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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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芳蓮芳荷也都理解她這般沒食欲的模樣,芳蓮讓小丫鬟們把飯菜撤了,才與許蘿說道:“夫人若是沒胃口,奴婢等會兒讓廚房做些您愛吃的點心,不管怎樣,可不能餓壞了您的身體啊。”

許蘿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微微皺著眉頭,忽然眼中精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些什麽,立馬擡頭與芳蓮問道:“對了,那留在肅州治理水患的欽差大臣,可是還沒離開?”

芳蓮微微楞了楞,不明白許蘿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遲疑著回道:“倒是沒聽到那大人離開的消息,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許蘿點點頭,“嗯,你去問問看吧。”她著實是咽不下今日這口氣,不給那渣男一點教訓,她一定會嘔死的,雖然明著她沒有什麽辦法,暗著她總是能給徐子添些堵的。

次日,肅州衙門裏,那從京裏來的欽差大臣池卿正專心地翻看著身前那一堆水道圖紙,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著,十分之苦惱的模樣。“咚咚咚”突然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池卿緩緩擡起頭來,用手指揉了揉眉峰,一邊微微帶著些倦意地開口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此人是池卿身邊的智囊,名叫林錦書,待在他身邊許久,屬親信之一,林錦書快步走到桌案前,對著池卿恭敬地行了一禮,池卿受了打擾,語氣微微有些不豫地開口問道:“錦書,有什麽事嗎?”

林錦書直起身子,將手上拿著的一張白紙遞到池卿面前,回話道:“大人,這是今兒早晨官兵們在衙門周圍的墻壁上發現的,交到了我這兒來,我看裏面的內容似乎有牽涉到朝廷命官,便也不敢大意,想著讓大人您看一看。

池卿接過林錦書遞過來的紙,細細看了上面的內容,嘴角緩緩彎起一抹弧度,很是玩味地笑道:“這倒是有趣,我記得那知府徐子陵這幾日似乎是告病在家休養,沒想到卻是去處理‘家事’去了。”

池卿似乎並不把這上面寫的東西當一回事,又是擡起頭與對面的人問道:“有抓到貼這東西的人嗎”

“回大人的話,這東西應該是昨晚上連夜有人貼的,而且都是貼在那些沒有守衛的地方,想來是背後的人不想暴露身份,不過這匿名信明顯是沖著那徐大人來的,屬下猜測應該是他的仇家或者政敵所為。”林錦書微微皺著眉頭猜測道。

“這徐子陵平日裏的人緣如何?”池卿放下紙,又是開口問道。

“據屬下所知,徐子陵擔任肅州知府這兩年,雖政績平平,但為人圓滑,卻也沒有結下什麽仇家,所以這匿名信到底何人所寫,實在不得而知。”林錦書緩緩回道。

“那這事兒倒是蹊蹺了,若不是與他有仇之人,何必大廢周章搞這些匿名信,且這上頭寫的那些罪名,也並不能讓徐子陵丟官,最多不過就是讓人覺得此人人品有些問題,難堪大任罷了……”池卿說到這裏,面上忽然就浮上了一抹恍然,搖著頭笑了一會兒,才意味十足地對著那林錦書說道:“錦書,我明白了,寫這東西的人是專門想給我看的,本來在肅州這地段,那徐子陵算是最大的官兒了,沒什麽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不過我這欽差大人一來就不一樣了,只要我一個對他看不順眼,回去向皇上參他一本,他的仕途也就算完了,寫這匿名信的人,看來真的對這徐子陵積怨頗深呢。”

林錦書著實不喜自家大人被人利用了,語氣便有些憤憤地問道:“那大人,要不要屬下去查查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所為?會有這般鬼祟做派,想來也定不是什麽好人。”

池卿擺了擺手,已是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不甚在意地說道:“算了,何必再去費那精力,你可別忘了我們到這肅州到底是幹什麽來的,這水患的事情還沒有任何頭緒,哪裏還有精力去管這些個閑事,不過那徐子陵行事這般狠辣,又氣量狹小,且委實沒有什麽能力,這肅州知府的位子看來是不適合他坐了,等水患之事一了,我就上折子給皇上,讓他再派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任這肅州知府吧。”

“大人英明。”林錦書點頭讚同,他本來對徐子陵這人也沒什麽好感,他家大人為水患之事忙的焦頭爛額,他卻為了去“捉奸”就把公事放置一邊,這等昏庸無能之人,活該他丟了官位。

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二十四話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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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並不知道自己為了洩憤而寫的匿名信發揮了如此大的作用,直接就讓徐子陵頭上的烏紗帽不保,若是他知曉了這結果,一定會大大誇獎池卿一番,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青天大老爺嗎。

許蘿此刻的心情十分之差,因為剛從那柴房那邊傳來消息,鐘姨娘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斷氣了,許蘿搶在徐子陵之前,讓人把她的屍身給弄了出來,急急地就安葬了,雖然沒有墓碑,沒有牌位,但總是比曝屍荒野要好得多,也算是她對鐘姨娘一點小小的補償,她原先沒想過鐘姨娘會這般慘死,畢竟其實許蘿一直覺得逼死“林氏”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徐子陵,而鐘姨娘不過就是在背後起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林氏若不是對徐子陵心灰意冷,也不會毫無生念一死了之,說到底,林氏和鐘姨娘都是這後宅的犧牲品,鐘姨娘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贏家”,可到頭來,她卻是輸地比誰都慘,只怪她用錯了方法,且低估了她枕邊人的狠心程度,才會落得最後這般的下場。

“叮!任務一完成,完成進度百分之一百,系統判定第一次達到百分之一百進度,獎勵積分一千點,額外獎勵‘裝神弄鬼’卡片一張。”

料理完了鐘姨娘的所有事情,那個隱遁了不知多久的穿越系統終於有了反應,聽到那沒什麽感情的電子合成聲響起,許蘿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真是開門紅啊,第一個任務就拿到了百分之一百的進度,還額外獎勵了稀有卡片一張,裝神弄鬼卡,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憑借這張卡片幻化出一個神明或是惡鬼的形象,古代人敬畏鬼神,無知婦孺更甚之,想那一代女皇武則天都會害怕王皇後和蕭淑妃的鬼魂,多次做夢,夢到王氏和蕭氏死時的情景,又夢見蕭氏變成了貓,於是那時候長安談貓色變,武則天甚至不敢在長安皇宮裏居住,常常跑到東都洛陽去躲上一月兩月。所以只要是做過虧心事之人,他們的心中都會住著一只“鬼”,後宅多有陰私,鮮少有人手中沒有沾染過血腥,除非是個別心志特別堅定之人,不然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抵擋地住“惡鬼”的侵襲吧?

許蘿把玩著手中的卡片,心中已是想好了要怎麽使用它,嘴角勾起一個嗜血而又快意的淺笑。

鐘姨娘的事情告一個段落之後,徐子陵就又回了衙門,畢竟那欽差大臣還留在肅州,他也不能請太長的假,讓欽差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雖然他還不知道,池卿早已經判了他死刑了。

肅州的水患終於在秋風乍起的時候得到了控制,因為提前做好了許多預防的措施,此次在水患中遇難的百姓比之往年要少了許多,只是今年秋老虎來得厲害,氣溫竟是比之炎夏也不遑多讓,那些大水過後的動物昆蟲屍體和著枯枝爛葉,經過這炎炎的高溫天,自是滋生了許多細菌出來,百姓們又沒有基本的防疫常識,很快便有大批量的百姓患上了疫病,疫病的傳染度本就極高,不過十幾日的功夫,便有過半的災民都患上了疫病,官府集結了肅州城裏所有的大夫,可感染者成百上千,哪是那幾十個大夫能救治地過來的,熬藥都熬不過來,且肅州的庫存藥材本就不多,這麽多人患病,不過幾天就已經把肅州庫存的藥材都消耗一光,池卿只能立馬派人去鄰近的幾個州府調度藥材過來,但這一來一去就又得花上好幾日的時間,恐怕這一耽擱,死傷人數又得翻上一翻。池卿這幾日可算是焦頭爛額,看著每日擺在桌案上不斷增加的死亡人數,就夠他一個頭兩個大的,這疫病若放在平時,也不過就是些痢疾、霍亂的小病癥,喝上一兩幅湯藥就能夠緩解病癥,但成百上千人一起感染上病癥,許多人還沒來得及喝上湯藥,就已經是一命嗚呼了,這或許就是疫病的可怕之處吧。

池卿不是大夫,亦是無可奈何,只能每日看著那些數字幹著急,終於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肅州城。池卿聽到林錦書與他稟報,說是卓老太醫已經到了肅州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只是寫信回京城,請求皇上能給他派一兩個普通太醫過來,他也就心滿意足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來的人竟是卓老太醫,那可是醫之聖手啊,且因為年事已高,早就從太醫院退了下來,除了當今皇上和太後,誰還能請得動他看病,這樣的人物竟然來到肅州城給平民百姓治療疫病,池卿又怎麽能不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打聽清楚了,是卓振興卓老太醫,不是另一個姓卓的?”池卿還有些不相信地與林錦書問道。

“大人,屬下也是確認了許多便才來與您稟告的,千真萬確是卓老太醫,守城的那些官兵們看著他的馬車進城的,現下應該已經快到驛館了。”林錦書十分篤定地說道。

池卿立即“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那官帽都沒顧上戴,就大步地往門外走去,林錦書自是疾步跟上,沒忘記帶上池卿的官帽,他自是能理解池卿此刻的心情,疫病發了這麽多天,死了那麽多的人,誰能不著急啊,現在卓老太醫這麽一尊大佛到了肅州,這疫病總應該是能控制住了吧。

肅州城疫病蔓延,許蘿雖是身在後宅,但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影響,府中的采買下人們已經許久沒有出去采購新鮮蔬菜與肉類了,許蘿這幾日的飯食全是些儲存較舊的熏肉,白菜等,雖也不難吃,但吃多了總是會讓人沒了胃口,許蘿索性就撤了每日的菜肴,只吃些湯面粥食,省去了大廚房每日想著法子做菜的糾結,也幸好府上儲存的糧食充足,白米面粉充足,也不用擔心糧食不夠吃的問題。

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二十五話前往疫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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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從京城來的醫術高明的太醫到達肅州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城,得了疫病的那些百姓們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肅州城內多日籠罩的陰霾總算是消散了一些,許蘿自然也聽說了那卓老太醫的消息,她特意派小廝出去打聽了許多消息回來,了解到那卓老太醫是幾乎這個時候醫術最高的醫者,心中便思量開了。

徐子陵一直不相信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所以諱疾忌醫,想來就算他肯就醫,普通大夫說的話他也會不太相信,若是有一個醫術權威者診斷出他確實有問題,那到時候想來他也不可能再懷疑,若是他這輩子還想要有兒子,就必須乖乖地治療,想來憑著那卓老太醫的醫術,不孕不育這種小病應該是難不倒他的,只要徐子陵的病治好了,懷孕生孩子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許蘿這個設想自然是十分美好,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要請動那卓老太醫給徐子陵治病可沒那麽容易,人家來肅州是為了控制疫病來的,可不是為了來幫徐子陵來治不孕不育的,徐子陵雖說在肅州是個不小的官,可人家卓老太醫可是皇帝太後的主治醫生,小小的五品官在他眼裏根本就不是一盤菜,讓他給徐子陵治病,當真是難於上青天啊。

許蘿為了這事兒著實糾結了好幾日,想地頭發都掉了許多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最後她還是決定先想辦法接近那卓振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想辦法摸透了那卓太醫的性情脾氣,或許她就會想到些辦法了。

此刻那徐子陵為了疫病的事情也是忙地焦頭爛額,日日宿在衙門裏,這也正好方便了許蘿偷偷出府辦事,許蘿找來了幾件徐子陵不太穿的男裝,讓幾個丫鬟們連夜改小,又每日讓自己院中的心腹小廝去那疫區打聽,確定卓老太醫每日的辰時到午時這兩個時辰都會待在疫區,親自幫那些重癥病患看病,這便決定去那疫區“偶遇”這位老太醫。

許蘿看著鏡中自己此刻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粗獷的眉毛,被蜂蠟塗地黝黑發亮的皮膚,能夠以假亂真的假胡子,雖還隱隱看得出些清秀的眉眼輪廓,但若不細看,也很難看出鏡中人是女子假扮的。

芳蓮在許蘿身後幫他束著男子的發髻,卻是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問道:“夫人,您確定您真的要這麽做嗎,這要是讓老爺發現了,奴婢怕他……”

“沒什麽好怕的,我做那麽多事也不都是為了他,你也知道老爺多想要孩子了,若是我能請動卓老太醫幫老爺……和我診診脈,查出其中癥結所在,或許就能很快懷上孩子了,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老爺,為了咱們徐家的香火,老爺又怎麽會怪罪我呢。”

許蘿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做法在古代來說很是出格,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就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也會攔著她,若是沒有她們幫忙,許蘿可不覺得自己能夠靠自己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府,並順利達到那疫區。

“奴婢自然知道夫人的苦心,可是那疫區有多危險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何必要以身涉險呢,隨便派個下人過去求那卓老太醫不就行了。”芳蓮還是不放心地勸阻道。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親自前往,這才能讓卓老太醫覺得我有足夠的誠意,再說了,卓老太醫的身份比我尊貴了不少吧,可他都每日親自前往疫區,我又有什麽好害怕的呢,只要做好預防的工作,哪是那麽容易會染上疫病的。”許蘿知道芳蓮是關心自己,便耐心地與她解釋道。

芳蓮輕嘆了口氣,知曉許蘿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改變,也就不再勸了,拿了衣服替許蘿換上,許蘿便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官家貴婦人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郎君,看地幾個丫鬟俱是嘖嘖稱奇,沒想到自家夫人扮起男人來竟是比自家老爺還要俊朗許多。

許蘿本來不想帶著丫鬟過去,畢竟一個假女人就已經很容易穿幫了,這要是好幾個,不就等於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都是女扮男裝的,但那芳蓮也是犟脾氣,一定要跟著許蘿一起去,許蘿拗不過她,也知道她做事是極有分寸的,便還是決定帶上她,但也不用她換男裝,還是做丫鬟打扮,男人身邊跟個丫鬟也是正常的事情,並不會惹人懷疑。

帶著幾個機靈的小廝和芳蓮,許蘿一大早太還沒亮便從後門出了府,坐上從外面租來的馬車便往那疫區去了。

因為害怕疫病會擴散開來,所以所有患病的百姓都被集中到了城郊的一片空地上,那裏離徐府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許蘿幾人坐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的馬車,在快到辰時的時候,才到達了疫區。

許蘿讓車夫將馬車停在離疫區不遠的地方,讓他在馬車上等候,自己則是帶著芳蓮和幾個小廝往疫區走去。

在來疫區之前,許蘿便讓芳蓮準備了許多的大塊姜帶在身上,她知道古代沒有那些口罩和消毒水這些東西,這姜塊就是很好抵擋病毒的東西,她知曉有經驗的大夫也都會帶著姜塊進入疫區治病,且被傳染的幾率也很小,許蘿不能確定林氏身體的抵抗力有多強,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做了雙重準備,便是讓手下幾個針線比較出色的丫鬟趕制出了幾個類似醫用口罩的面罩,用上好的紗布細細地縫制了好幾層,雖然沒有用作過濾的熔噴布,與現代真正的醫用口罩不能相比,但也多少能起到一些隔離細菌的作用。

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二十六話小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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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幾人很快便進到了疫區,疫區的外圍有一群官兵把守著,除了病人家屬和大夫,普通百姓是不能輕易入內的,幸好許蘿早有安排,謊稱是那外地過來的藥商,知道這裏發生了疫病,便特意送藥過來,此時的肅州城正是缺醫少藥的時候,看到許蘿身後的小廝每人都背著一大包的藥材,守衛的官兵們自然是歡迎至極,沒有再多問,便放許蘿進去了。

許蘿幾人順利進到了裏面,讓她意外的是,這疫區倒是沒有她來之前想象的那麽“臟亂差”,一大片空地之上,井然有序地搭建著許多帳篷,因現在還是初秋,所以即使是住在這般簡陋地帳篷裏面也不會覺得寒冷,且可以更好地加快空氣的流體,倒也沒有壞處。許多穿著普通布衣的百姓們從那些帳篷中進進出出,手中多數拿著臉盆毛巾等東西,看模樣應該是染病之人家屬,正在照顧病人。在空地的最中央,搭建著幾個看上去最大最豪華的帳篷,許蘿便猜想那裏應該就是大夫們待的地方了,那卓老太醫此刻應該就在裏面。

許蘿剛靠近那帳篷,就被把守在外面的官兵攔住了,一臉警惕地看著她質問道:“什麽人,這裏不是隨便能進的地方,除了卓大人每日救治的病人,閑雜人等一律不能隨便入內。”

許蘿退後了一步,一臉謙恭笑容地與那官兵作了個揖,彬彬有禮地開口說道:“這位軍爺,在下是那綿城路過肅州的藥商,聽聞這裏發了疫病,又急需藥材,就想著把這次采購來的些許藥材送過來,也好盡在下的一份綿薄之力。”

那官兵一聽是來送藥的,臉色好了許多,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帳篷說道:“安放藥材的帳篷就在那裏,你把藥材送到那裏,自是會有人幫你登記的,這裏是卓太醫卓大人看診的地方,除了病人之外,是不能有任何人打擾的,妨礙卓大人診治就不好了。”

許蘿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與那官兵道了謝,便往他所指的安放藥材的帳篷走去了。芳蓮立馬跟上,在許蘿身邊輕聲問道:“夫人,見不到那卓老太醫可怎麽辦啊?”

“慢慢來,別著急,咱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那卓老太醫不可能一直在帳篷裏救治病人,總會出來的,到時候咱們再找機會同他說話。”

說話間,許蘿幾人已經到了那放置藥材的帳篷,帳篷外頭坐著一個十三四的小男孩,做藥童的打扮,正趴在桌案上寫著什麽,不時用筆桿子戳戳頭發,模樣甚是可愛。

許蘿沒想到記錄和清點藥材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小藥童,心中便有了些猜想,便帶上了壞阿姨的笑容,走到了他的桌案前頭,用食指輕叩了幾下桌面,開口問道:“這問小兄弟,不知這裏是不是安放藥材的地方啊?我這兒有一批藥材想要捐贈。”

那小藥童微微有些煩躁地指了指身邊的空地,頭都沒擡地回道:“放那兒吧,一會兒會有士兵來清點的,在這邊簽個名就行了。”

說著就推了一個簿子到許蘿面前,許蘿掃視了一下,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名字,便在最後面寫下了“許羅”二字,簽名的時候又是偷看了幾眼那小藥童身前的那張紙,原竟是一張藥方,許蘿只看到最前頭“藿香”二字就猜到那應該是一張治療霍亂的藥方,不過許蘿雖是學習過一些粗淺的中醫,但頂多也就是認得幾味藥材,看得懂一些簡單的藥方,霍亂這病癥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癥,但古代中醫沒有西醫那般見效快,喝湯藥總是要好地慢一點,且這時候治療此病癥的藥方也還不健全,正是處在探索的時期,許蘿看著那藥方上一長串藥材的名稱,又被那小藥童圈圈畫畫出許多種藥材,就猜到這小藥童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

許蘿站在一旁又是觀察了那小藥童一會兒,才又走到那小藥童桌案前,閑聊一般地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我看這次疫病好像挺嚴重的,是不是還缺挺多藥材啊,你同我說說,最缺的是哪些,我也能多弄些過來。”

那小藥童聽了許蘿的話,總算是擡起了頭來,還帶著些嬰兒肥的白凈臉蛋兒上那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甚是精靈,他看了許蘿幾眼,神情稍稍好了一些,面上浮上一抹笑,道:“能多弄些藿香來就行,別的尋常的藥材也可以多送點,總是有用的,看你這模樣,也算是有錢人中還算有點良心的,這附近幾個城池的藥商們,知道肅州有了疫病,可都是拼命擡高藥價,想從中大撈一筆呢,像你這樣白送藥材的倒是少,總算這世道還不是完全人心不古。”

許蘿笑笑,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今天她帶來的這些藥材幾乎已經是徐家全部的庫存了,再讓她拿出來,她可也沒有了,她只能裝作是“無意間”看到了小藥童身前的那張藥方,輕“咦”一聲,指著那藥方與小藥童問道:“小兄弟,不知在下能否冒昧借這張藥方一看?”

小藥童倒也大方,將那張藥方拿起來,遞給了許蘿,邊問道:“怎麽,你也懂得些醫術?”

許蘿點了點頭,隨口胡謅道:“哦,在下家裏世世代代都是做藥材生意的,耳濡目染自然就知曉一點了。”

這般說著,便仔細地看起那藥方來,確定這就是一張專治“霍亂”的藥方,便立刻申請了穿越系統進行聯網,只是每聯網一分鐘就要扣除一百點積分,這讓許蘿著實肉疼不已,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也只能認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嗎!許蘿飛快地從維度百科中搜索出治療霍亂的古方,然後又花了兩百積分點下載,這一來一去,原本完成第一個任務時得到的一千積分就只剩下七百了。

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二十七話卓老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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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藥童看眼前這個男人拿著自己的藥方半天沒有反應,便皺著眉問道:“餵,你怎麽了,是我的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許蘿還來不及哀嘆自己寶貴的積分,就被那小藥童喚回了神來,將手中的藥方遞還給小藥童,頗為不好意思地笑著回道:“我方才看著這藥方,忽然就想起了我家中祖傳下來的一份藥方,也是專治這霍亂的,只是精簡了許多,也不知道頂不頂用,這才想入迷了。”

那小藥童聽說許蘿的藥方比自己的這個還要精簡,心中就不服氣了,嘴上說道:“不可能,這藥方是我爺爺想出來的,應該已是最妥當的了,你那個肯定是不對癥的!”

許蘿也不跟小孩子爭辯,只是拿起他放在紙邊的毛筆,信手就在那紙的另一面寫下了“藿香正氣散”的藥方。

小藥童顯然沒想到許蘿會這麽大方,畢竟在這個時候,普通的藥方雖然不怎麽值錢,但若是真如許蘿所說的祖傳藥方,那卻是不能輕易給外人看的,他看著那許蘿寫下的藥方,面上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驚訝。

許蘿寫下最後一筆,筆鋒還沒來得及收,手下的紙紙已是被小藥童奪了過去,一邊仔仔細細地看著,一邊嘴上還喃喃自語著:“蘇、芷、桔梗散寒利膈,佐之以發表邪;厚樸、大腹,行水消滿;半夏、橘皮,散逆除痰,佐之以疏裏滯……”

許蘿依稀聽到小藥童的話語,心中也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藥童看上去年紀不大,醫術竟也是不賴,說出來的那些話和她下載下來的藥方釋義差不離。

小藥童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不遠處便急急跑來一個士兵,雙手捂著肚子,步履不穩地跑到了小藥童的身邊,一臉歉疚地與他說道:“卓小少爺,麻煩您了,小人今兒也不知吃壞了什麽東西,這一早上就光跑茅房了,還要勞煩您幫小人在這裏看著……”

那小藥童完全沒有理會身邊與他說話的士兵,猛地擡起頭來,一盯著許蘿說道:“走,跟我去見爺爺去,我要把你這藥方交給爺爺看看。”

說完,也不理會許蘿的反應,拽著她就往不遠處的帳篷跑去。許蘿雖然一開始就猜到這個小藥童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但卻著實沒想到他竟然是卓老太醫的孫子,心中不禁一陣竊喜,真可真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有卓小公子開路,許蘿這一次自然是毫無阻礙地進了那個自己方才被拒之門外的帳篷。

帳篷之中,那卓老太醫正專心致志地幫面前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診脈,他端坐在那裏,看上去身材微胖,面容顯得很是慈祥可親,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透露著睿智與智慧,此時正專註地看著眼前的小病人。

小藥童進到帳篷內之後,便瞬間安靜乖巧了下來,只是拉著許蘿輕手輕腳地走到卓老太醫的身邊站定,似是十分怕打擾到他診治病人。

“回去還是要每天按時給她喝藥,註意飲食和飲水的衛生,靜養五日之後再來我這兒覆診。”卓振興將手指從小姑娘的手上收回,擡頭細細地對她的母親囑咐著。

“謝謝卓太醫,謝謝卓太醫,要不是你,恐怕我們家妮子就沒救了。”那孩子的母親抱起小女孩,千恩萬謝地與卓振興說道。

卓振興卻仍是一臉慈祥地笑道:“不用謝我,是妮子有福氣,回去好好調養,以後都會沒事的。”

那孩子的母親又是感謝了好一陣子,這才抱著孩子走出了帳篷,小藥童這時候才敢說話,但面上的神情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爺爺,我有點東西想給你看……”

卓振興看完一個病人也會休息一小會兒,此時拿起手邊的熱茶,緩緩喝了一口,才看向了小藥童,只是那神情遠遠沒有方才對著病人是那麽慈祥,帶著幾分嚴肅與苛責地說道:“不是讓你去幫著整理藥材嗎,怎麽又進來了,我早就與你說過了,行醫看病和做人是一樣的,絕對不能好高騖遠,你現在連走都沒走穩,難道就想跑啦?”

“不是的,不是的,爺爺,我有聽您的話好好整理藥材的。”小藥童急急擺著手辯解道,然後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許蘿,“只是方才這個人過來送藥材,我與他多聊了幾句,他給我看了一張藥方,我覺得甚是稀奇,便想拿來給您瞧瞧。”

許蘿這才正式與那卓振興見禮,彎腰恭敬地行禮道:“晚輩姓許,單名一個羅衣的羅字,見過卓老太醫。”

“快起來吧,老朽早就從太醫院裏退下來了,現在也不是什麽太醫了,不過就是一個看病問診的老大夫,許公子不必多禮了。”卓振興對著許蘿的態度倒依舊十分平易近人,看來此人的性格是越是親近的人便越會嚴厲地對待。

許蘿直起身子,便笑著與那卓振興說道:“卓老太醫,方才小公子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寫了張藥方給他,但我在醫術方面只能說是淺薄,所以也不確定這張藥方有沒有用處,想勞煩您給晚輩瞧一瞧。”

許蘿都這般說了,卓振興自然是不會拒絕,且看自己的小孫子如此激動的模樣,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猜想著怎樣的藥方會讓自己的小孫子這般激動興奮。

卓振興接過小藥童遞過來的藥方,仔仔細細地瞧了,雖不如方才小藥童那般誇張,但面上還是帶了幾分驚訝的神情,許久之後才嘖嘖稱讚道:“妙!妙!當真是十分之妙!此方當真是治療霍亂最佳的藥方,且藥材與藥材之間又相輔相成,寫出這張藥方的人當真是大才,老朽亦是自愧不如啊。”這般說著,那卓振興就擡起頭來,一臉希冀地與許蘿問道:“請問許公子,這藥方是何人所撰寫?老朽十分想見他一面。”

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二十八話識破

“額……此方為晚輩家中代代相傳,時候太過久遠,晚輩也不知是何人所寫的,今日來到這疫區,看許多人受此疫病之苦,便想著不知能否幫上些忙,這才拿出來讓令孫一看的。”許蘿當然不可能回答藥方是她從維度裏面下載下來的,只能繼續瞎編道,果然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啊。

“竟是許公子您家中的祖傳藥房!”卓振興聽許蘿這般說,亦是十分驚訝,隨後便站了起來,十分之感慨地說道:“許公子大義啊,老朽替這疫區的所有百姓謝過許公子了。”說完,便作勢要對許蘿行禮,許蘿立馬扶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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