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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只是個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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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打開門便看到這個人暈倒在門口。”小魚咬著嘴唇。

白璧眉頭微蹙,幫著小魚將那人拖到屋子裏。

“這麽冷的天,她幾乎沒穿衣服,大概是死了吧?”白璧摸了摸她的頸動脈。

“她的命夠大,還有微弱的跳動。小魚,你拿些繃帶和止血藥來。”

“好。”小魚跑到後院。

“還有熱毛巾和熱水。”白璧將陷入昏迷的女人抱到床上。

“熱水和熱毛巾來了。”小魚將熱毛巾遞給白璧。

白璧擦了擦那女人臉上的血跡。

她的臉上一片腫脹,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不過,若是仔細瞧去的話,依稀能看出她的大概輪廓。

“是她。”白璧略驚訝。

“小白你認識她?”小魚趴在床邊上。

白璧點點頭,“她叫夏蔚,是在錦鯉先生的相親晚宴上認識的。”

她單手握拳,隨意放在唇邊,“沒想到才分開這麽一會,竟變成了這樣一副光景。”

小魚的小臉糾結到一塊,“這女的與別人有什麽仇什麽怨,被人傷成這樣?”

“誰知道呢?”白璧擰了擰毛巾,擦拭著夏蔚臉上的血跡。

她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被人暴力揍過。

身上不僅僅有鞭痕,還有煙頭之類的燙傷的痕跡。

原本嬌弱的身上,竟被折磨得看不出一點好地方。

許是被凍壞了,她額頭滾燙滾燙的,應該是發著高燒。

“她傷得這麽重,天又這麽冷,到底是怎麽來到我們這裏的?”

“算了,等她醒來再問吧。”白璧輕輕地嘆了口氣。

“可是,我覺得她現在這種情況更應該去醫院吧?”小魚歪著頭,“身上的傷這麽嚴重,又發著高燒,怕是會出問題。”

白璧看著夏蔚痛苦的樣子,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

“小魚,你可曾聽到外面有什麽聲音?”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冷意。

“風聲?”小魚歪了歪頭,“啊,我還聽到了車子的聲音。”

白璧冷笑,“怕是要來了……”

“咚咚咚……”

白璧的話還沒落音,便聽到有人劇烈的敲門聲。

“小白?”小魚蹙著眉。

“我去,你來照顧夏蔚。”白璧冷笑著站起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她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四個黑衣漢子。

那些黑衣漢子戴著墨鏡,手上拿著武器,氣勢洶洶的,看起來庸俗至極。

“姑娘,你可曾見過一個渾身是血,穿著暴露的姑娘?”

“見過,就在我屋裏。”白璧看著門口的血跡,冷然一笑,“你們不就是循著血跡來的麽?”

黑衣人臉色一變,“姑娘,勸你識相點,將那姑娘交出來,否則……”

“那姑娘是我店裏的客人。”白璧打斷黑衣人的話。

她搖了搖門口的風鈴,語氣冷到骨子裏。

“是這只風鈴將那位姑娘召喚過來的。既然她是我的客人,我就要以客人之禮待她。”

“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將她交給你們的。”白璧冷冷地說完,轉頭,關門。

“等等。”黑衣人強行擠進門內,“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們可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黑衣人狠戾地說,“我們老板點名要這個女人,得罪我們家老板,可不是你一個區區普通人能應付得了的……”

黑衣人一只腳踏了進門門內。

白璧臉色大變。

“滾出去。”她攥緊雙拳,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濃郁的殺氣比秋夜的寒風更加刺骨。

幾乎就在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道傳來。

踏入屋裏的黑衣人被生生地推了出來。

“我家的店很任性,不歡迎你們這種不請自來的。”白璧冷著臉,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冰冷的殺氣。

“這次算你命大,你只有右腳踏了進來,我只廢你的右腳。”

“啊!”

踏入一只腳的黑衣人突然臉色劇變,躺在地上大叫起來。

他的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一般,腿上的骨頭都碎成了渣滓。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幾秒鐘便昏了過去。

“啪。”白璧冷冷地關上門。

留下剩下的黑衣人一臉驚恐。

他們面面相覷,誰也沒看清白璧的動作。

破舊的房子在寒風中搖曳,沒有燈光,只剩一片漆黑。

古樓街冷冷清清的,萬物雕零的季節,這條街空蕩蕩的,夜風如鬼哭。

那破舊的房子,在黑暗中如同張開大口的猛獸。

只要一靠近,便被吞噬幹凈。

黑衣人不敢再靠近,他們擡著腿被廢的黑衣人上了車,在寒風中呼嘯而去。

“小魚,剛才幹得不錯。”白璧笑語吟吟地撫摸著小魚的下巴。

小魚喵喵叫了兩聲,很受用。

他們兩個給夏蔚清理完血跡之後,又給她上了止血藥,餵了退燒藥。

天快要亮了。

窗外的雨越發大了起來。

枇杷樹在風中猛烈地搖擺著,在冰冷的雨夜略顯驚魂。

“明日,樹葉大概就會落幹凈,花也要雕零了吧?”白璧伸了個懶腰。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外面的這光景,竟真有些與這兩句相似的淒涼。”她轉頭,捏了捏小魚的臉頰,“她醒來還需要一會,我們先去睡會吧。”

小魚“喵”了一聲,變成貓的樣子跳到白璧懷裏。

白璧斜倚在藤椅上,蓋上厚衣服,沈沈睡去。

第二天早晨,夏蔚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身體疼痛難耐。

身上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血汙和傷口都已經被處理掉了。

她張了張嘴,嗓子嘶啞難耐,劇烈咳嗽起來。

“你剛剛有所好轉,最好不要亂動。”白璧淡淡地說道。

“是你救了我?”夏蔚臉色蒼白一片,眼裏含著淚水,“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我昨天可能已經死了……”

“不用謝我,我只是個生意人。”白璧用手將頭發挽起來。

“你既然有緣進了我的店,就是我的客人。”

夏蔚一直哭。

瘦削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像是,在發洩?

亦或者對自己劫後餘生的感激涕零?

也或者,對自己身世的不滿?

各種各樣的情緒擠壓在一起。

她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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