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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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去幫忙嗎？”黎霂蹙著眉頭問道。
“我們為什麽要去幫忙？”白璧瞇著眼睛，狹長的眸子裏露出清絕的光芒。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何苦來摻和？”她歪了歪頭，“我總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現就是等價交換。”
“嗯？”黎霂挑眉，“為什麽？”
“很簡單吶。”白璧伸出食指，抵住下巴，“你去飯店裏點一盤菜十塊錢，你付錢，老板給上菜。老板收了錢，你吃了菜，這種等價交換不是最普遍的麽？”
“這個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得到，也沒有理所應當的付出。得到，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付出，一定會有理由。”
黎霂不語。
“剛才你也聽到了。”白璧的聲音冷了下來，“夏蔚姑娘為了錢甘願做藏紅花的替身，雖然這麽說有點過分，不過只是一場等價交換而已。”
黎霂看著白璧清冷的臉頰，在秋夜的寒風裏，她狹長的眸子裏射出嚴霜一般的冰冷。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世間萬物的輪回莫過於此。”白璧細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
“走了。”她說著，轉過頭沖著黎霂璀璨一笑。
黎霂楞了半響。
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反應才是對的。
“遵命，我的神仙姐姐。”他說。
霓虹燈搖曳，黑夜斑斕。
車子行過大橋的時候，白璧定定地看著窗外。
星光斑駁在寒水之上，秋風蕩漾，波面承接成一片，素彩冰華。
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白璧一直瞇著狹長的眼睛。
有些迷離，有些醉意，也有些睡意。
一路不語，沈默在彼此之間蔓延。
在中藥鋪子門前停下的時候，黎霂打開車門，赫然發現，白璧已經斜倚在車裏睡著了。
“小白？”黎霂叫出名字的時候有些後悔。
他實在不該吵醒她。
睡著了白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呼吸聲輕微。
原本很精致的面孔，因為卸下了防備而多了些可愛。
看到這樣的白璧，黎霂瞇起眼睛，一直如止水的心裏蕩起一波難以言狀的漣漪。
他輕輕地將她從車裏抱出來。
就那麽抱著，在白璧家破舊的大門前停駐了良久。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白璧抱到他家裏。
“吱呀……”
正在猶豫間，破舊的大門被打開。
小魚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前。
“你們回來了？”它打了個哈欠。
隨即，像是看到了什麽驚訝的事情一般，瞪大雙眼。
“你……你……”它瞠目結舌。
“我怎麽了？”黎霂一頭霧水，嘴角抽搐。
莫非，剛才他的那些小小想法被小魚給看透了？
好尷尬。
“錦鯉先生。”小魚雙拳緊握，炯炯有神的眼睛裏滿是星星。
它的聲音無比崇拜，“你竟然能抱得動小白，實在……”
“實在太讓人驚訝了！”
“哈？”黎霂嘴角抽搐。
男人能抱得動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雖然白璧的確是重了一點。
“小魚，你信不信我把你頭頂上的毛都拔光？”白璧輕輕打了個酒嗝，從黎霂懷抱裏掙脫出來。
“真兇。”小魚抱著腦袋，吐了吐舌頭。
“哇，滿身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它捂著鼻子，邁著小短腿跑到後院打了一盆水。
“醉醺醺的，一定要好好洗洗。”
“啊，好麻煩啊。”白璧眼睛迷離，她踉踉蹌蹌走到臥室裏。
“餵，小白，我打好了水，快洗一洗……”
沾上自己的床，白璧似乎放下心來，轉瞬間的功夫便沈沈地睡過去。
任憑小魚再怎麽驚天動地也無濟於事。
“小白！”小魚額頭上一片黑線，“你給我起來洗刷去……”
“好了好了。”黎霂拽著小魚的手走到屋外，“小白似乎有些累了，就讓她睡吧。”
小魚無奈地嘆了口氣。
它搖著小腦袋，像個老頭一般，對白璧各種恨鐵不成鋼。
“錦鯉先生你啊，太過寵她了。”
黎霂笑而不語。
他施施然走到門外，“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小魚從門裏探出頭，感受到寒夜冷風，它縮了縮肩膀，“這天可真冷啊。”
黎霂開的店鋪距離白璧的中藥鋪子非常近。
目送著黎霂回家之後，小魚關好門。
它將毛巾打濕，在白璧額頭上擦了擦，又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蓋好被子。
將燈關上之後，它恢覆成一只貓的樣子，蜷縮在白璧身邊沈沈睡去。
深夜，烈風寒顫。
後半夜之後，又下了一場秋雨。
天似乎更寒冷了。
冷風搖曳著破舊的大門，連同門前的枇杷樹一起劇烈搖晃。
門口的風鈴像是瘋了一般，跟隨著強風劇烈搖晃著。
陣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破舊大門的搖曳聲傳到很遠。
那風鈴聲響了很久，久到，把睡死的白璧吵醒。
“什麽情況？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璧皺著眉頭，開了燈。
小魚正目光炯炯地看著門外。
“這風鈴響的有些不對勁啊，小魚。”白璧打了個哈欠，感覺到外面的風用力吹動著窗子。
風聲透過窗子縫隙，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越發顯得恐怖起來。
“是不是風太大？風鈴才響得這麽厲害？”她蹙著眉頭。
“小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小魚轉過頭，“我們的風鈴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響起的。”
“它響得這麽厲害，很可能是有客人上門了。”
“深更半夜的，誰會上門？”白璧睡眼朦朧。
“我出去看一下。”小魚從床上跳下去，又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孩童的樣子。
它打開門，寒風立馬灌了進來。
“好冷。”白璧裹緊了毯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寒風凍得直哆嗦。
“小白你快來。”小魚的聲音有些焦急。
白璧穿上鞋子，拿了件厚衣服披上。
走到門口時，看見小魚正弓著身子往屋裏拖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她身上幾乎什麽都沒穿，布滿了鞭子抽打和燙傷的痕跡。
因為長時間處於寒冷中，她的嘴唇和身上部分皮膚已經呈現青紫色。
血跡也因為寒冷開始凝固。
她頭發散亂，臉上血跡模糊，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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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麽要去幫忙？”白璧瞇著眼睛，狹長的眸子裏露出清絕的光芒。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何苦來摻和？”她歪了歪頭，“我總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現就是等價交換。”
“嗯？”黎霂挑眉，“為什麽？”
“很簡單吶。”白璧伸出食指，抵住下巴，“你去飯店裏點一盤菜十塊錢，你付錢，老板給上菜。老板收了錢，你吃了菜，這種等價交換不是最普遍的麽？”
“這個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得到，也沒有理所應當的付出。得到，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付出，一定會有理由。”
黎霂不語。
“剛才你也聽到了。”白璧的聲音冷了下來，“夏蔚姑娘為了錢甘願做藏紅花的替身，雖然這麽說有點過分，不過只是一場等價交換而已。”
黎霂看著白璧清冷的臉頰，在秋夜的寒風裏，她狹長的眸子裏射出嚴霜一般的冰冷。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世間萬物的輪回莫過於此。”白璧細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
“走了。”她說著，轉過頭沖著黎霂璀璨一笑。
黎霂楞了半響。
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反應才是對的。
“遵命，我的神仙姐姐。”他說。
霓虹燈搖曳，黑夜斑斕。
車子行過大橋的時候，白璧定定地看著窗外。
星光斑駁在寒水之上，秋風蕩漾，波面承接成一片，素彩冰華。
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白璧一直瞇著狹長的眼睛。
有些迷離，有些醉意，也有些睡意。
一路不語，沈默在彼此之間蔓延。
在中藥鋪子門前停下的時候，黎霂打開車門，赫然發現，白璧已經斜倚在車裏睡著了。
“小白？”黎霂叫出名字的時候有些後悔。
他實在不該吵醒她。
睡著了白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呼吸聲輕微。
原本很精致的面孔，因為卸下了防備而多了些可愛。
看到這樣的白璧，黎霂瞇起眼睛，一直如止水的心裏蕩起一波難以言狀的漣漪。
他輕輕地將她從車裏抱出來。
就那麽抱著，在白璧家破舊的大門前停駐了良久。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白璧抱到他家裏。
“吱呀……”
正在猶豫間，破舊的大門被打開。
小魚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前。
“你們回來了？”它打了個哈欠。
隨即，像是看到了什麽驚訝的事情一般，瞪大雙眼。
“你……你……”它瞠目結舌。
“我怎麽了？”黎霂一頭霧水，嘴角抽搐。
莫非，剛才他的那些小小想法被小魚給看透了？
好尷尬。
“錦鯉先生。”小魚雙拳緊握，炯炯有神的眼睛裏滿是星星。
它的聲音無比崇拜，“你竟然能抱得動小白，實在……”
“實在太讓人驚訝了！”
“哈？”黎霂嘴角抽搐。
男人能抱得動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雖然白璧的確是重了一點。
“小魚，你信不信我把你頭頂上的毛都拔光？”白璧輕輕打了個酒嗝，從黎霂懷抱裏掙脫出來。
“真兇。”小魚抱著腦袋，吐了吐舌頭。
“哇，滿身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它捂著鼻子，邁著小短腿跑到後院打了一盆水。
“醉醺醺的，一定要好好洗洗。”
“啊，好麻煩啊。”白璧眼睛迷離，她踉踉蹌蹌走到臥室裏。
“餵，小白，我打好了水，快洗一洗……”
沾上自己的床，白璧似乎放下心來，轉瞬間的功夫便沈沈地睡過去。
任憑小魚再怎麽驚天動地也無濟於事。
“小白！”小魚額頭上一片黑線，“你給我起來洗刷去……”
“好了好了。”黎霂拽著小魚的手走到屋外，“小白似乎有些累了，就讓她睡吧。”
小魚無奈地嘆了口氣。
它搖著小腦袋，像個老頭一般，對白璧各種恨鐵不成鋼。
“錦鯉先生你啊，太過寵她了。”
黎霂笑而不語。
他施施然走到門外，“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小魚從門裏探出頭，感受到寒夜冷風，它縮了縮肩膀，“這天可真冷啊。”
黎霂開的店鋪距離白璧的中藥鋪子非常近。
目送著黎霂回家之後，小魚關好門。
它將毛巾打濕，在白璧額頭上擦了擦，又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蓋好被子。
將燈關上之後，它恢覆成一只貓的樣子，蜷縮在白璧身邊沈沈睡去。
深夜，烈風寒顫。
後半夜之後，又下了一場秋雨。
天似乎更寒冷了。
冷風搖曳著破舊的大門，連同門前的枇杷樹一起劇烈搖晃。
門口的風鈴像是瘋了一般，跟隨著強風劇烈搖晃著。
陣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破舊大門的搖曳聲傳到很遠。
那風鈴聲響了很久，久到，把睡死的白璧吵醒。
“什麽情況？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璧皺著眉頭，開了燈。
小魚正目光炯炯地看著門外。
“這風鈴響的有些不對勁啊，小魚。”白璧打了個哈欠，感覺到外面的風用力吹動著窗子。
風聲透過窗子縫隙，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越發顯得恐怖起來。
“是不是風太大？風鈴才響得這麽厲害？”她蹙著眉頭。
“小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小魚轉過頭，“我們的風鈴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響起的。”
“它響得這麽厲害，很可能是有客人上門了。”
“深更半夜的，誰會上門？”白璧睡眼朦朧。
“我出去看一下。”小魚從床上跳下去，又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孩童的樣子。
它打開門，寒風立馬灌了進來。
“好冷。”白璧裹緊了毯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寒風凍得直哆嗦。
“小白你快來。”小魚的聲音有些焦急。
白璧穿上鞋子，拿了件厚衣服披上。
走到門口時，看見小魚正弓著身子往屋裏拖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她身上幾乎什麽都沒穿，布滿了鞭子抽打和燙傷的痕跡。
因為長時間處於寒冷中，她的嘴唇和身上部分皮膚已經呈現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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