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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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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而聽到霍去病的這兩個字,嬴月則是彎起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然後緊接著,小姑娘就從霍去病的口中聽到一個有些離譜的故事。

——關於南平王明明圖謀她手中的雍州勢力,想要通過聯姻求娶她以獲得雍州力量的支持,為對抗各州聯軍增大一分勝算,但是對於這明明本該是在“求”她的事件上卻擺出高高在上,仿佛反而是她在求著南平王辦事一樣的傲慢態度這件事。

把嬴月給聽的目瞪口呆,大為震撼,因為南平王實在是太過厚顏無恥不要臉至極,以至於嬴月都沒有開始顧及到被他這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理給惡心到,只餘下震驚的情緒。

原本,這樁當初在行軍路上發生的要說起來簡直就不是一般惡心人的“求娶”破事兒孫策他們其實是沒有打算和自家主公說的——因為這實在是太過糟心了。

而且這件事也並非是什麽重要情報,他們又都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所以在經過商談之後也就一致覺得沒有必要把這種汙穢的東西拿去汙了自家主公耳朵,讓小姑娘再去從這個不久之後就會被他們給幹掉的“逆賊”身上感受一下人類的多樣性。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現在既然瞞不住了的話,那也就只好把這件事情給抖出來了。

而聽著霍去病和孫策說起南平王這波臉比盆還大的操作,旁邊在場的劉秀不由得聽得眼皮直跳。

甚至在南平王這個身子骨已經半截進了棺材的完全不要臉的老男人作為對照之下,劉秀心下間忽然就有些覺得,此前覺得在青州牧遇到的那位被他稱之為爛桃花的州牧公子都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爛桃花了,

——和南平王這又想要嬴月手中勢力,又想把嬴月當做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求任何回報的無條件奉獻自己的姬妾相比,那個看著嬴月這張美貌的過分的臉連話都說不清楚口吃的州牧公子還挺可愛。

……雖然說在這個世道上無論比什麽都沒問題,但是唯獨不應該比爛吧。

隨後,在霍去病的主動招供,與孫策的時不時的補充兩句口供之下,心中終於將南平王這一臉皮厚若城墻的操作給徹底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嬴月不禁瞪大眼睛,有些忍不住的對面前的兩個少年問出當初她曾經問過白起的那個問題,得到的對方的回答。

“我看起來……真的就那麽好騙?”

“不。”而後一句話音才剛落下之後,美貌的少女頓時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樣的問法有些不對——這個問題太過委婉了。

是以之後嬴月又問出了一句更為直白的問題,道:“我這張臉,看上去是真的就顯得很蠢嗎?”

所以一個兩個的才會都把她當做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嬴月承認自己的確是不聰明,或者直接將她稱之為笨蛋,她也完全不在意此事,但是——她也沒有傻到這個份上吧?

想到這裏,美貌的少女忍不住的擡手摸了摸那張漂亮到極致的面龐,都說長得好看的人看上去都會讓覺得這是個聰明人,她自覺自己容貌還是不算差的,所以為什麽就總有人會將她給當作是傻子看待呢?

而聽著嬴月這一已經開始懷疑起是自己面相有問題的靈魂發問,另一邊正在看著東西的荀攸放下手中的紙張,朝著自家主公這邊探向目光過來,開口道:“實際上,那位南平王之所以能夠有著如此的自負程度的自信,也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而伴隨著荀攸這句話音的落下,在場的其他四個人不由得紛紛朝著聲源方向望去,將目光註視到他的身上,一看便是豎起耳朵等待荀攸下文的模樣。

而在四雙八只眼睛的註視之下,荀攸則是不疾不徐的緩緩開口,先是對嬴月問了句,“主公對於徐州牧身邊的那位女將軍可否還有印象?”

聽到荀攸的這一問題,嬴月立刻就沒有什麽猶豫的點了點頭,應了聲,“有。而且印象深刻。”

在前來赴約勤王之事的各州軍隊之中,除了嬴月的雍州軍之中有秦良玉這個女子將領之外,另外唯一一個有著領兵的女將軍的州便是徐州。

這實在是很難不讓嬴月註意到對方。

畢竟這個世道終究對於女子實在是……

所以才看到其他州牧麾下有人任用女將的時候,難免不對對方心生幾分好奇。

而在嬴月應下之後,隨後荀攸繼續道,神色平平地拋出一個炸彈,“那位女將軍,是徐州牧的結發妻子。”

一瞬間,嬴月的神色頓時變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嬴月之所以會震驚成這個樣子,也是有著原因的。

原本若是有哪位州牧和自己麾下的女將是伉儷情深的夫妻關系,這聽上去倒是一樁美談,拿出來說道兩句或許還能夠平白的讓人感到兩分艷羨。但是徐州牧不一樣,他……嬴月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只是她和其他幾位州牧匯合之後,在偶然間見到的徐州牧懷中所摟抱著的不同姬妾就已經不下三位。

老實來講,徐州牧的這個態度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出來勤王——打仗還要帶好幾位美妾耽於享樂這簡直就是腦子有坑的操作。

但是想想大家又有誰但目的是真的想勤王,去維護那所謂的皇家尊嚴又好像發生這種事也很正常,畢竟如今也還沒真正開始進京打仗,所以大家對於徐州牧的這種操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更何況他雖然行事荒唐了一點,但是有一說一,徐州牧倒是也沒有耽誤過正事,也就徹底沒人在這方面上給他眼神了。

荀攸繼續道:“但實際上,徐州牧荒唐之外,從未耽擱要事的原因便是那位女將軍在幫他進行統籌管理著其他事宜。”

正妻負責替自己秉公辦政,而他自己和妾室卿卿我我……不得不說,這徐州牧的操作不是一般的野。

只是雖然這徐州牧所做之事實在是讓人心中有點數不盡的槽點,但嬴月還是有些奇怪,“可是這和南平王那件事又有什麽關系呢?”

聽到嬴月的這一聲,荀攸輕笑了下,道:“主公莫急南平王和這徐州牧二者之間的關聯就在於,如今這位徐州牧,便是靠著那位女將軍的妻子起家的。”

之後荀攸給在場的其他四人講述了一段很是……離譜的故事。

如今的徐州牧本是泥腿子,草莽出身,而是為他妻子的女將軍則是原本的徐州牧的唯一獨女,老徐州牧還算是一個文武雙修,德才兼具的人,所以對待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個女兒自然是悉心教導,自己會什麽,便教導女兒什麽,所以在這樣的生長條件之下,那位姓林名清芫但女將軍自然是成長為了很優秀的人。

只不過比較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擁有著非常美好的名字的姑娘偏生容貌生的不盡如人意,貌若無鹽,至少在容貌上便受盡了他人的指點。

原本這也並非是什麽大事,按理來講,被曾經的徐州牧帶在身邊教導,出落得非常優秀的林清芫是應當內心強大,不會受這些嘴碎的流言蜚語的幹擾。

但是問題也就出現在這裏,林清芫除了有一個靠譜的,教她文才武略的爹之外,同時也還有一個深受女四書荼毒,堅定著諸如“夫為天”、“女子再有本事也不是本事,只有嫁一個男人為他傳宗接代延續血脈才算是真正的能耐”、“一個家裏不管怎麽樣,終究是離不開男人”此般想法的娘,所以在打小就經歷這樣的“言傳身教”之下,林清芫的價值觀,毫無疑問的,歪了。

好好的一個習得四書五經又通曉武藝的姑娘楞是被養出了“雖然我很強,但是這些都是虛假的。如果我嫁不出去,沒有男人願意要我,那我就是個渣渣”的思想。

而林清芫因為相貌醜陋,所以婚事上也始終諸多不順,雖然她擁有滿腹才華,人又能打,可尋常男子見到她的臉便頓時就想逃逸奔命不想自己後半輩子都要對著這麽一張無鹽之容,根本就不會去想了解她的內在美。

就在這樣的相看市場上始終被嫌棄的日子裏,隨著年齡的增長,深受親娘“沒有男人要的女人一輩子活的就是失敗”的思想荼毒的林清芫日漸自卑。

而在這份自卑之中,他遇到了現今的徐州牧,她的丈夫,一個出身雖然不高,但是卻絲毫不對他容貌有所偏見,表達願意娶她為妻的男人。

於是在徐州牧的花言巧語之下,當時敏感自卑的林清芫迅速的墜入愛河,秉明父母想要嫁給現在的徐州牧。

聽說此事之後,林清芫的母親很是高興,並不在意現如今的徐州牧出身不出身的問題,心中只覺得自己大齡的女兒終於有人要了——女婿窮沒錢沒關系,他們家裏有啊!而她的父親老州牧對於這樣的一個油嘴滑舌的男子,雖然是心中有所看不上眼,但是在妻女的請求之下最終還是松了口,心中只想著左右自己還能盯著點這小子,應當不至於出大問題。

然而就在徐州牧和林清芫定下的婚期的前些日子,老州牧和他的妻子突染惡疾病故,直接紅事變白事。頓時間林清芫這個待嫁的新娘子就變成了守孝女。

而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父母雙親離世的這一重大噩耗在前,緊接著她又要被趕出州牧府——她之所以能夠住在州牧府,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州牧,可是如今的徐州牧已經暴斃,那麽朝廷之中自然是要派來新的州牧接管這個位置。

就在這樣的重大打擊之下,現如今的徐州牧仍然對於林清芫不離不棄,表示他會等她孝期過後再行與她完婚。

……如此一番誓言,一下子就把這姑娘給感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是此後對待徐州牧死心塌地,山海不可移。

所以就在去年各州這中間在發生重大動蕩變故的時候,徐州牧和妻子說他想當州牧——當然,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肯定掛了一層好看的皮子,比如什麽現在的狗官不做人,你父親原本就是徐州牧,我想傳承岳父大人的衣缽,以後造福百姓雲雲。

——畢竟如今的形式和幾年前老徐州牧去世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天下都要變天了啊。

於是,林清芫也真的有本事依靠著此前自己父親任職徐州牧多年,而這幾年他也從未失去過聯系的人脈,以及自己的人品與能力聯合舊人顛覆了徐州,把自己的丈夫給推上了新的徐州牧之位。

不過在成為徐州新老大的不久之後,徐州牧就再也不在繼續在林清芫的面前裝,壓抑自己的本性,有錢有勢有地位之後其中墓就在開始納各種小妾,一個接一個,而冷落著身為他結發妻子的林清芫。

……哦,在冷落著人家的同時,另一邊他還在讓林清芫給他做著各種他不想做又或者是不會做的活計。

但就在他如此過分的行徑之下,林清芫非但不覺得勃然大怒,反而是去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讓丈夫有所不快的事情,才會讓他表現出如此。所以就乖順的如同小兔子一般承受起他讓自己做的一切,以此來請求得到丈夫的“原諒”。

而到了這個時候,孫策和霍去病兩人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在那南平王的糟心破事之後,秦良玉會對荀攸說讓他去看徐州木的情報信息了。

……這徐州牧,當真是如同秦良玉所說的那般……非同凡響。

在他們的世界,古有齊宣王尚且還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但這徐州牧根本就是有事也要擁抱“夏迎春”,而且還把“鐘無艷”給拿捏的死死的。

——徐州牧的一切事務全部都靠著林清芫運作,但就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還能夠對她“橫”得起來。

如此行為,簡直就是軟飯硬吃中的典範,堪稱天下鳳凰男之楷模。

這要是徐州牧身邊多來幾個林清芫這般的傻姑娘,他何愁大業不成啊?

“所以,”隨後就在孫策和霍去病兩人被這徐州牧的操作震驚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荀攸做著總結,“有那位既給‘丈夫’帶來大片地盤,而且又能夠低伏做小的林將軍‘珠玉在前’,作為參照,京城之中的南平王能心生出如此想法也不足為奇。”

嬴月:“……”

嬴月直接陷入沈默,因為小姑娘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好。

按理來講,人家的家務事她不應當對其有所置喙什麽,畢竟那位林姓的女將軍本人都沒因此懟徐州牧生出什麽間隙,但是的徐州牧也實在太……

嬴月有些不知道該要如何形容此人。

小姑娘感覺自己腦中的詞匯量不是很夠用。

原本在今天聽荀攸說起這徐州牧的事跡之前,她以前一直都覺得沈書檀那起初依靠妻子娘家扶持、在自己事業有成之後毒殺妻子寵妾滅妻的生父就屬實足夠極品,但若是將王郡守與如今這徐州牧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那著實是算得上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不過話又說回來,”隨後嬴月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麽,又問道:“雖然南平王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些惡心人,但是其他幾位州牧看我的目光有異,應當與此事無關啊。”

且不說這種事情,他們不應當知道。就算退一步來講,雍州軍的一路上都在被其他州牧密探打探著消息情報,其他幾州州牧當真是知道此事,那這也不應當引起他們對她如此……的態度。

隨後美貌的少女思索一下,手指絞了絞垂落在身前的發絲,有些不確定道:“他們看我的眼神之中,好像還隱隱約約的夾雜著一點……同情和憐憫?”

“月妹你確定?”聽到嬴月這一句,霍去病頓時就感到奇怪了起來,面帶思考之色,“不應該啊……”

天底下哪有會同情自己競爭對手的諸侯啊?對手慘一點,這不應當是他們巴不得的事情嗎?

……雖然說現在的問題在於嬴月並不慘,但是其他人卻對嬴月有了莫名其妙的同情?

但是嬴月的感覺又是從來都沒有出過錯的。

而看著一本正經的在思索著到底為什麽會這樣,與此同時還要拉著孫策和他一起想的霍小少年,旁邊的荀攸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麽東西一樣,唇角驀地一抽。

見此,剛好捕捉到了這一幕的劉秀頓時問道:“公達可是知曉原因了?”

一聽到劉秀這句問話,頃刻間剛才還在思考著霍去病和孫策頓時再度將目光投放到他的身上。

然後,看著兩雙無辜的望著自己的晶亮的眼睛,緊接著荀攸就無情地說出了若無意外,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他們兩個,猝不及防的給兩個武將少年心窩捅上一把刀子的話。

“不是,”霍去病不敢相信的反問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在他這句話落下之後,孫策則是重重的點頭,算是附和著霍小少年的話。

荀攸則是道:“此事若是說起來的話,其實我們或多或少都該擔上一部分責任。”

“伯符此前男扮女裝之際,曾經數次被我們指點挑剔,想來應當是那時候的事情被有心人給關註了過去,最終傳到其他州牧手上,就變作了雍州之人對主公多有所不敬的證據吧。”

而聽到荀攸的這一句後,霍去病頓時也反應過來,小少年看著嬴月,撓了撓頭,開始自曝道:“這麽說來的話,當初我的確是說了伯符很多次笨蛋……”

所以荀攸說他是罪魁禍首倒是也並不冤枉,畢竟雖然大家都挑剔過孫策的行為方式儀態不到位等等諸多問題,但要數其中語氣最兇,次數最多的話,那還真的是得把最大的鍋給扣到他的頭上。

——破案了。

聽著他們的這番話,嬴月這下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過若是說起來的話……

“好像……這也並非是什麽壞事呢。”美貌的少女輕輕的說著。

畢竟如今各州的州牧,未來的天下各諸侯怎樣看她這種事情並不重要,他們的想法也決定不了什麽。之所以要弄清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是怎麽一回事,除開一方面是因為她們的目光真的讓他感覺很奇怪,另一方面也算是知彼知己,方可百戰百勝。

多多少少了解一下敵方想法,這種事總歸是要做的。

不過若是依照著這個思路往下推斷的話,其實這對於雍州這邊興許當今是好事一樁。

——他們越是將她看得太低,在未來就越有可能夠促成雍州這邊的一兩次出奇制勝。

畢竟,無論是在任何擁有著競爭性質的場合之中,

——輕敵,都是大忌啊。

在嬴月去揚州軍駐地尋找李世民和端木賜兩人之前,李世民先一步的前來找了小姑娘,同嬴月說著他是怎麽拿下揚州,成為了這個揚州牧的?同時也是一並的來交代一下端木賜和糜竺兩人的事情。

如今各州的州牧幾乎都以為李世民是神仙手段,手眼通天,僅僅不足五個月的時間便奪下的揚州境域的全地圖。

但實際上則不然。

事實上,李世民大概在去年蝗災過後,九月中後旬的時候就已經在開始著手辦理進行這件事情了。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去年的那場蝗災說起。

當時在蝗蟲大軍肆意糟蹋百姓莊稼,使得百姓們全年顆粒無收,一年的辛勞全部付之東流,糧食日益變得緊缺,在某些地方甚至有錢都買不到的情況之下,買不到食糧的李世民只能夠想辦法自己自足,比如打獵、捉魚,以此般行徑手段來維持生計。

不過那會兒他的運氣也是真的不太好,尋遍了周圍山野也沒有看到一只可以讓他飽腹的小動物。恰逢當時他的阿姐又是在對他說了北地郡那邊正在吃蝗蟲大餐,味道鮮美,於是李世民也就真的去抓蝗蟲去了。

再然後……

在嘗過一口味道非同一般怪異的火烤蝗蟲之後,當時已經被生活給磋磨了好些天的李世民忽然間就頓悟了。

——他實在是不想繼續過這種落魄的苦日子了。哦,錯了,應該是,

——比起安逸的混吃等死,還是打天下這個活兒更加的適合他。

……畢竟再繼續安逸下去他是真的混不到吃,只能夠純粹等死了。

原本在最開始被嬴月從卡池中喚醒,來到此世的時候,李世民是真的沒有想你這些天下爭奪,打打殺殺方面的東西——接收消化系統傳給他的未來一輩子兢兢業業,勤勞上工的記憶之後,李世民是真的感覺累的再也不想掙紮一下了,所以在被嬴月“撿”回北地郡不久之後,他就決心出來,到外面的世界。

在這一年的期間權當給“勞碌了一輩子”的自己放一個小長假,反正他最初是武將出身,身手不差,便是在亂世之中也足以自保。

但是若當外面的世道民生多艱到實在過不下去,那麽他這個假也沒法往下繼續度了。

所以在心中定下來要去重拾打天下的老本行之後,李世民也就幹脆就地取材,本著當時他正待在揚州的就近原則,暫且先定了一個小目標,

——就先把揚州拿下來好了。

而時下的世道正值再也受不住壓迫的起義農民四起,但是往往這些“揭竿而起”的百姓其實都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完全不知道在“起義”之後該做些什麽——當然,這部分指的是比較正直善良,只是因為自己日子過不下去才想要起義的農民。

而還有一部分則是打著反抗官府朝廷壓迫剝削名義起義,結果反頭就去到平民百姓家中當土匪強盜。

而李世民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憑借著領袖氣質和領導能力聚集收攏了一批喊完“我要起義!”、“不伺候朝廷的賦稅了!”之後便全然沒了方向的“農民軍”,

他畢竟是十六歲就參軍,而十八歲便開始起兵,替父親招兵買馬,做起這種事情來得心應手。

而且手中有了第一支可以隨他沖鋒陷陣的規模還尚且還算能看的“軍隊”過後,李世民也就開始預謀先從當下所處及其周邊的幾個縣開始奪取,而在初步擁有了“第一份”地盤之後,則就可以開始向四周擴延,奪郡。之後以這一個郡為基點,進一步圖謀揚州。

不過所謂常言道,萬事開頭難。所以在拿下第一個郡的時候,李世民這邊委實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而且正是因為第一個據點得到的速度比較緩慢,進而拉慢了奪得其他郡縣的速度,所以在三月的時候和其他幾位地理位置在東邊的州的州牧商榷勤王事宜的才會是原本的揚州牧。

李世民道:“那個揚州牧就是自己不行又太過好面子,當時他已經知道我的事了,如果在最初商榷勤王之事向其他州牧求助個救兵,可能如今來赴這場勤王之約的人未必就是我了。”

只不過可惜,那位揚州牧當時什麽都沒有和其他人說。因為他覺得自己能夠擺平在揚州內部試圖給他造成地位威脅的李世民,所以便完全沒有和其他州牧提起過,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畢竟,

——本來就只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他要是這麽一說那豈不是在助力李世民揚名天下?然後,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揚州牧也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就算是花費一年的時間,取得整整一個州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嬴月擡眸看著李世民,認真的說著。

“何況,”小姑娘倏地話音一轉,又道:“世民你還是從零起步,在什麽都沒有的前提之下,在一年之內取得了一整個州啊。”

“這個其實子貢先生和子仲先生也是居功至偉,在其中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聽到嬴月的這句,豐神俊朗的少年人擡手抓了抓頭發,扯了兩下自己頭上的長馬尾,而後道:“我在取得第一個據點的之後,很幸運的在那裏遇到了剛好是躲到了揚州的那座小城的子貢先生和子仲先生,之後有他們助我一臂之力,為我出謀劃策,又解決不少關於錢糧的麻煩這些都暫且不談。”

“當時兩位先生身邊帶有著幾百北地郡的精兵,戰鬥力遠超於我手下的前身就是犁地的農民的‘農民軍’,而且還有火藥,我得其有如神助,直接就加快了奪得其他郡縣的步伐,甚至其中有一個郡,我們這邊幾乎全程都是憑借著火藥進行恐嚇,聲稱是對他們的‘天罰’,然後那膽小的郡守就主動繳械投降啦。”

原本李世民是想著,既然“火藥恐嚇法”如此管用的話,那麽不妨之後都一路沿用此法大家和平一點,少動手、自然也少受傷嘛。

只不過用到後面的時候發現火藥的餘量有些不太足夠,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便將剩餘的那些給收納了起來而重新轉為普通的進攻。

但話雖如此,雖然乍一看好像失去了火藥很遺憾,但實際上遇到恰好躲在揚州的端木賜和糜竺之後,他的農民軍這邊做事的進程是真的在總體加快。

畢竟可不要忘記這倆人是什麽身份——大商人啊!他倆有錢!手裏有著好多從京城富婆那邊賺來的錢還沒打回老家呢!

而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要肯砸錢,反正在打仗這種事情裏面是很占利的。所以自然也就加劇了從零開始的李世民搶揚州的速度。

至於說端木賜和糜竺為什麽願意往李世民身上燒錢?那自然是因為他們彼此間卡池和系統這個特殊的暗號,隨便一對便知道對方和自己是同一戰線的。

甚至李世民當時還表示過,若是他倆在對完暗號後仍然對他有所懷疑的話,他可以給他們細數一下從端木賜所生於的春秋但糜竺所生於的東漢末年到三國期間的歷史。

能夠對另一個世界的歷史如數家珍,李世民的身份自然毫無疑問。於是端木賜和糜竺也自然就理所當然的開始和李世民這個從想鹹魚到重新支楞起來的看上去不過少年年紀的小夥子一起給自家主公開拓外面新地圖。

“誒~”聽到李世民這麽說,嬴月不由得眨眨的雙漂亮的丹鳳眼,感嘆了一句,“原來火藥還可以這樣用啊。”

一下子忽然之間就被安利了火藥的新的使用方式的嬴月不由得在心中想著,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她也要拿去這樣用一次。

而看著有些茫然眨眼的小姑娘,李世民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麽的,突然說了一句,“我聽阿姐說,後日便是你的生辰。”

“……好像是?”

聽到他的這句話,嬴月先是不太確認的小心反問回去。

隨後在話音落下之後在心中思忖了一下今夕何夕,自從從雍州出來之後,因為要本著“拖”字決,嬴月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太過註意每日的日期了。

片刻後,似乎是數好日子的美貌少女可愛的點了點腦袋,確切道:“嗯。的確是後日。”

見小姑娘這幅因為各州州牧聯合搞事而已經壓根不記日歷的模樣,綁著很顯活潑的馬尾的少年人頓時就笑了起來。

隨後李世民眸光望向嬴月,臉上帶著明快笑意的對小姑娘問道:“那——揚州這個生辰禮物,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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