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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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4)
顧及過他的面子，於是沈著臉，陰陽怪氣地說：“需要勞煩魔王陛下又來抓我嗎？怎麽？怕我在黑界裏躲一輩子不出來了，你的黑界就沒人能撤掉了？放心。就算我不想死，還有個紫歆在幫你逼我呢。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話的時候蘇瀟若故意加重了“魔王陛下”四個字，沒錯，占她便宜的人正是原本應該在軍營調兵遣將的莫問，也是目前蘇瀟若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沒有之一。
更何況在自己本來就火大的情況下，這人一見到自己居然還一句好話都沒有，說她貪生怕死，這不也是被他們這些人給逼出來的嗎？難不成自己真的要主動舍身取義才算是不貪生怕死？那估計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吧。所以之前莫問眼中那所謂的擔憂，也被蘇瀟若忽略了，他就算要擔心，擔心的也是黑界，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莫問笑了笑，不置可否，不過也對，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麽，在蘇瀟若看來都是為了騙她為黑界犧牲的假話，壓根兒不用去聽。倒是跟在後面的不夜走上前來，像是為了幫莫問解釋，說道：“殿下沒事就好，陛下不眠不休找了整整三日，總算……”
“咳！”話還沒說完莫問就輕咳一聲，顯然不願讓不夜在這個時候幫他說好話。
沒錯，看來莫問果然知道就是說盡好話，要讓蘇瀟若相信他擔心了她整整三日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找了她三日，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怕她會逃走，到時候沒人撤掉黑界而已。既然蘇瀟若已經認定了是莫問騙她，那不論他做什麽，就算是真的把心挖出來，對她而言說不定也是一顆假心，是騙人的伎倆而已。
“不知道殿下這三日去了哪裏？”既然兩人都不想談論這件事，不夜自然善於體察魔王的心思，立馬就換了個話題。這些當然也是莫問想知道的，只是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不可能改變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是由不夜來問比較合適，起碼不會馬上被頂回去。
蘇瀟若下意識的就想要解釋，這才註意到好像從莫問出現開始，那個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已經消失了，離炙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從莫問和不夜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畢竟這兩人的實力自己是望塵莫及的，可離炙居然想走馬上就能走了，看來自己果然又遇到一個厲害的角色，最起碼也能與不夜旗鼓相當吧？
不過離炙的意思蘇瀟若還是馬上明白了，他說過只會把她送出黑界，出了黑界他就愛莫能助了，這就證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如今莫問和不夜才出現他就突然消失了，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他的。雖然不知道這幾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恩怨，但既然是對她好的人，她當然不會出賣離炙，將他的事情告訴她的“敵人”。
“沒去哪，就一直在裏面走而已。”硬邦邦的回答著，雖然對不夜自己的怒氣沒那麽大，但她可沒忘了這個人也是幫兇之一。既然是幫兇，當然不用給他好臉色。
不過蘇瀟若說話的時候眼睛倒是直直地看著莫問，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一般，畢竟在這些人面前說謊還是需要一些功力的，自己功力不夠，就只能以此掩飾了。不過正因為這樣讓她註意到，莫問在聽完她的解釋之後眉毛輕挑，雖然表情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而且什麽都沒說，但就是有一種感覺告訴蘇瀟若，莫問並不信。
不過不信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不說，他們就算不信也拿她無可奈何。而且蘇瀟若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就算他們對自己嚴刑拷打自己也絕對不會招供。她就不信莫問還能有什麽辦法。
所以在蘇瀟若挑釁的目光下，莫問只是帶著他們一起回了無情客棧，並不再深究這幾日她究竟去了哪裏。不過蘇瀟若也知道自己的話不怎麽現實，畢竟自己走進黑界之後可是沒走幾步就已經不行了，剛才離炙離開，結界也瞬間消失，幸而莫問也在這個時候出現，要不然她可能又得昏睡一日了。莫問對她的實力也算是一清二楚，當然不會這麽容易就被騙了，只是拿她沒有辦法而已。
此次來尋蘇瀟若的只有莫問和不夜兩人而已，蘇瀟若當然明白自己失蹤的事情不能鬧大，其餘魔兵也沒有那個能力在黑界裏面找三日三夜。只是蘇瀟若沒想到莫問會親自來逮她而已。不過這與她的初衷並沒有什麽不同，反正她就是打算回無情客棧的，只不過送她的人從離炙變成了莫問和不夜而已。
回到客棧的時候紫歆正坐在最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原本正在朝外面張望，見三人一同回來，立馬起身上前去挽莫問的手，親昵的態度溢於言表，雖然這也是紫歆一貫的態度。但蘇瀟若總覺得今日紫歆對莫問的親昵看起來未免有些刻意。像是為了做給她看的一樣。想想，大概是紫歆認為莫問親自找了她那麽久，所以有些危機意識了吧？不過其實只要普通人想想也知道莫問找她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因為擔心。所以只能證明紫歆對莫問的在乎的確是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不過紫歆可不在乎蘇瀟若有沒有看出她的刻意，只是自顧自地笑著說道：“莫哥哥你怎麽在黑界裏找了那麽久啊，擔心死我了。為什麽要去找她啊，她一死黑界不就……”明顯撒嬌的語氣，一點沒有意識到旁邊聽她說話的幾人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一地。
“對啊，那我們就先上樓去商量你想要我怎麽個死法吧。”蘇瀟若陪著笑，接著就不由分說的把紫歆硬是從莫問身邊拉走，在所有人訝異的表情下又將紫歆扯上了樓。她知道若是讓紫歆說下去，一定會沒完沒了的，自己還想留著一些雞皮疙瘩過冬用呢，要是全掉這裏了，冬天怎麽辦？
113期限
如今事態緊急，蘇瀟若也就顧不得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很反常了，所以就算紫歆一副見鬼的表情盯著她也無所謂，不過對紫歆來說，可能就算見到鬼她也不會如此驚訝，畢竟她的世界本來就是充滿妖魔鬼怪的。所以蘇瀟若只是不由分說的將紫歆拉進她的房間裏。
進屋之後，蘇瀟若又探頭往外望了望，在確定沒人跟上來之後，“嘿嘿”笑著關上門，忽然有種自己這個猥瑣大叔將一個小蘿莉關進房間的感覺。不過就算她是猥瑣的大叔，紫歆也絕對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蘿莉。
轉過身這才發現紫歆居然還保持著之前那樣的表情看著她，連姿勢都沒有變過。顯然蘇瀟若今日是熱情過了頭，就連對她如此厭惡的人都能忘記冷嘲熱諷，不過不得不說，蘇瀟若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紫歆，起碼不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的。
尷尬地沖紫歆笑笑，將她拉到桌邊坐下，畢竟自己跟紫歆水火不容慣了，此次又是有自己有所求，介於之前兩人的關系一直不怎麽樣，她還是決定先客氣一些，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任性的紫歆應該也不會太不給面子吧，就算是讓她一直驚訝下去，也好過立刻翻臉不認人。起碼在這個時候，兩人還能勉強算是可以和平共處。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這事情絕對沒得商量。你不死，我就立馬把真相告訴所有人，看到時候還有誰敢維護你。”紫歆只是一臉嫌棄地甩開蘇瀟若的手，然後又將自己的衣裳理了理。接著又用手絹擦了擦，似乎被蘇瀟若碰到的地方都變臟了一樣。
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顯然她是誤會了蘇瀟若的意思。以為這個時候蘇瀟若突然變得熱情，又討好她是為了讓她饒她一命，不將那件事說出來。所以立馬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總之絕對沒得商量。她抓住把柄了，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更何況還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說，這麽做全都是為了魔族為了莫問。
不可能會有魔族中人聽到這件事之後反倒指責紫歆的不是，指責她不該不給人留後路。
不過蘇瀟若的目的原就不在此，她知道紫歆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能和自己過不去的機會不多，這次如果放過她。下一次可能就沒這個機會了。只是見紫歆如此小心翼翼的註意著形象，蘇瀟若很想問一問她當初在莫問的營帳外大鬧時的感受，會不會覺得非常有損自己的形象。不過估計這丫頭當時一心只是想著向莫問撒嬌而已。估計形象問題早就被她拋在一邊了。總之只要莫問能對自己心軟就夠了。不過可惜到最後事與願違，反倒讓眾人看了笑話。
不過蘇瀟若沒忘了此刻她還是有求於人的，所以就算紫歆氣焰囂張，她也只能先忍著了：“你知道使出金匙的方法嗎？”依舊陪著笑，蘇瀟若此生從來沒有笑得這麽假的時候。完全只是咧著嘴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了，卻還是不得不笑。
“金匙？你想開什麽？”紫歆一臉的警惕，顯然蘇瀟若的每一個問題在她看來都是別有用心的，因為成見太深。就與蘇瀟若對莫問一樣，不論那人說些什麽。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別有居心。所以蘇瀟若很能體會紫歆對自己的感情和做法。
不過好歹莫問也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自己對紫歆似乎沒做任何事吧？自己這個假想情敵做得實在冤枉。可就算現在蘇瀟若說“我把莫問讓給你吧”，一定也會被紫歆認定為虛情假意。為了逃命而給自己開脫，最後再回以一句“小門小戶”吧？
只是聽紫歆的語氣，看來金匙果然是王族特用開東西的法術，說不定就是為了藏好寶物而特別發明的。要不然也不會蘇瀟若一提到金匙，她就問出自己想開什麽。既然了解。那紫歆就應該是懂得這類的法術的，只不過她一向看不慣蘇瀟若。所以要怎麽讓她把方法告訴自己還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起碼蘇瀟若眼下是沒有一點把握的，不過既然紫歆這麽想置自己於死地，說不定恰恰能讓她能利用這一點，畢竟紫歆雖然看起來很聰明，說到做事，卻始終欠了一點什麽。至於是什麽呢？就留給大家自己想象了。
“我，是這樣，我有一個木盒用結界鎖住了，這不都轉世了麽？金匙什麽的也都忘了。你看既然我都要死了吧，就讓我再看看以前的東西，起碼讓我死得沒有遺憾。你快點教我，我就能快點沒有遺憾地死。豈不是皆大歡喜？”眼下只能順著紫歆的話說下去，要不然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要打開的東西說不定在最後能救她一命的話，紫歆必定不會答應。
紫歆不會直接殺了自己，那是因為就算蘇瀟若只會一個炎火術，同樣可以滅了她。所以要說幫忙，紫歆絕對是只會幫倒忙的。如今可以借整個魔族之手，蘇瀟若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絕對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或許之前躲在黑界裏還有一線生機，可她已經選擇走出來了，所以她這一次算是最後一搏了，如果打開，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到最後打不開，那自己也的確只能面對死的結局了。
“真的麽？”不過紫歆一臉的狐疑，畢竟蘇瀟若前後的轉變太大，的確讓她很難相信這個“貪生怕死”的人突然就想通了打算舍身取義了。或許是她心裏還以為蘇瀟若會跪下來求她不要說出來。如今卻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前後差別太大，由不得人不懷疑其中另有內情。
“當然，三日前我不就已經決定這麽做了嗎？要是沒想過要死，我怎麽可能自己沖進黑界去？”還好當日自己一個沒想通就沖了進去，原以為死定了，到了最後還是柳暗花明，要不然她也沒機會站在這裏與自信磨嘰。不過正因為如此，如今說起來也還是比較有可信度的，所以紫歆也沒有馬上說“不教”，只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又想耍花樣而已。
“你以為我那麽笨？以你的資質連區區禦風術都學不會，金匙？只有王族才能學會的法術你以為你能使出來？不要當你是王族就能學，我勸你還是不要妄想了，免得有辱我們王族的名聲，好了！不要再拖延時間了，要是你一直學不會，豈不是一直有借口不死？我才不會答應你什麽。”紫歆冷冷地瞥了蘇瀟若一眼，似乎還以為看透了蘇瀟若的那點小心思，所以有一些沾沾自喜。只不過蘇瀟若心中所想早就與她差了十萬八千裏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拖延時間。”蘇瀟若已經開始佩服紫歆的想象力了，居然比自己這個現代人還要豐富，自己沒想到的理由她居然都能發現，不得不說，紫歆所說的倒也算是一個辦法，只不過她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她出爾反爾，自己也無可奈何嗎？身邊隨時裝了一個炸彈，一不小心就引爆了，這可不算一個可以幫自己開脫的辦法。
很顯然紫歆是擺明了不願讓蘇瀟若安生的，所以就算已經說明了這是自己的“遺願”，她也還是不願意幫忙，可是金匙不能不學，所以無奈之下只能做出保證：“那你就給一個期限吧，如果期限到了我都學不會的話，不用你提醒，我也會自己去撤掉黑界。這樣總行了吧？”
紫歆低頭想了一會兒，顯然是在考慮還要不要給蘇瀟若這個時間，同樣也衡量她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不過很顯然她還是選擇讓蘇瀟若自己主動犧牲比較好，所以還是點頭同意了：“好，那就一日為期。明晚這個時候，不管你是不是能學會，也不管你還有什麽遺憾不遺憾的，你都得去死，否則金匙的事情免談，而且我還會馬上命人將你設下黑界的事情抖出來！”
“去死”兩個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這次蘇瀟若回來之後，紫歆的敵意更甚，幾乎已經到了希望她馬上就死在眼前的地步了，難不成在她離開這幾日還發生過什麽？以至於加深了紫歆對她的仇恨？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她仇恨為何加深的時候，只是對於紫歆的話著實有些無語，怎麽不幹脆從她見到她的那一分鐘開始計時呢？自己實在很無奈，在她心中的期限最少也是三日吧？古人不都是喜歡三日為期的麽？怎麽喚道紫歆身上就變成了一日了？
想當初自己學習炎火術的時候可不止是用了三日而已，更何況還有衛書那個如此細心的老師在？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都會細致的講解，可是紫歆，估計只會回以一個“小門小戶”而已吧？
114反常
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為對自己沒自信，而是蘇瀟若一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學法術的料了，她很清楚自己究竟幾斤幾兩，禦風術到現在可還是沒有一點起色呢，想想連紫歆使個禦風術都是風生水起的，自己就很有挫敗感，與這些從小就在咒術裏長大的人來說，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的確是太醬油了。
所以說一日對她而言的確太過勉強，或者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奇跡出現，而大部分的事情她其實都是在賭自己的運氣，所以雖然蘇瀟若一直都在說自己被衰神附體了，可是每到最後都還是能逢兇化吉的，所以打心底裏她還是很相信的自己運氣。就算她有本事招來麻煩事，也有本事能靠運氣去解決。
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能和紫歆講道理的話，她也犯不著這樣連蒙帶騙的讓她教她金匙了，所以再多要求什麽，指不定紫歆一個不樂意就不教了，反正紫歆原本就不用做什麽，簡簡單單往那裏一坐，在吩咐手下的人將黑界的事情傳出去，她就可以看著自己被魔族圍毆致死，如今肯答應已經算是有些情意，或者說只是不希望再出什麽岔子。
所以見紫歆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蘇瀟若也只能嘆一口氣說道：“好吧，一日就一日。”希望這一次還能出現奇跡吧。蘇瀟若在心裏默默地想著，運氣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了。
***
莫問和不夜在兩個女子上樓之後就在大堂裏坐了下來，誰都沒有想弄明白蘇瀟若突然變得如此熱情的打算。有情老板和缺一殷勤地奉了茶就很明白事理的退到外面，知道兩人有要事要談，有他們在當然會有些不便。大堂裏也早就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空蕩蕩的，略顯冷清。
不夜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他只是默默飲茶。做了這麽久的手下。當然明白通常莫問沈默的時候，就是想由他來說的時候。
心領神會之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畢竟打從那日，莫問突然出現在黑界起，他就只一心尋找蘇瀟若的下落，雖然期間不夜也主動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但當時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面，所以也沒有過多的交談。今日總算看到蘇瀟若安然無恙了，不夜料想莫問已經有心情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於是主動說道。
然而不夜說完之後，莫問依舊沈默不語，看不出情緒。目光始終停在他手中的茶杯上。像是在仔細研究杯上的青花，其實思緒早就已經飄向很遠了。
身為手下，不夜當然也不敢打擾主子思考，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相信不久之後莫問就能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等莫問說出來，然後自己去執行罷了，連原因都不需要細問。這是他做了這麽久的不夜城主得出的經驗，身為主子，從來不需要向下屬解釋什麽。只需要能讓他們乖乖聽命於自己就足夠了。而顯然莫問在這方面已經做得很好，就算他現在要人當場自刎，相信也沒有魔族會不違抗他的命令。
想到這裏。不夜瞇起眼睛，他甚至愛笑，即使在莫問的身邊，也是一直帶著笑容，如今瞇起眼。倒像是有什麽事讓他笑得更加開心了一般。不過開心的並不只有他一人而已，從樓上走下來的那一個顯然已經不能只用開心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心情大好。
紫歆獨自從樓上款款而來，一步一搖，誰都看得出這是在莫問面前故意做出來的，不夜也曾覺得這樣實在是過於做作了，但每次莫問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他當然也不能說紫歆的不是。果然，在她見到莫問立馬就小碎步上前。興奮地喊著：“莫哥哥，你在等我嗎？”接著一臉期盼的眨著眼睛，不也相信，大部分的人在這樣的目光下，即使不是等她，也一定會點頭稱是的。
不過莫問並不是那大部分的人，所以紫歆的話換來的只有沈默而已。其實有些時候不夜也很佩服這個小主子，莫問的態度明明已經很明顯了，她卻還能不依不饒。所以自己也一直抱著看戲的想法，誰知紫歆突然看了自己一眼，接著又看了看地。
不夜立刻會意，讓開了。紫歆是嫌他擋住了莫問身邊的座位。果然自己才走開一步，紫歆就已經理所當然地在莫問的身邊坐了下來。顯然這也是她親昵的舉動之一。
“瀟若呢？”上去兩個人，卻只下來一個，不論是誰當然都會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這話如果是由不夜問出來，紫歆一定會好心情地回答，對象換成莫問，效果可就不一樣了。
其實不夜本想問的，他知道主子一定關心蘇瀟若如何了，只是話還未出口，莫問居然先問了出來。這可比上去兩個下來一個讓他驚訝多了。其實對於紫歆這個鬼族公主，莫問更多的還是責任，畢竟這是紫慕臨終所托，所以莫問對她是客氣而疏離的。很難得會主動問她什麽。如今卻因為蘇瀟若而破例了。
其實因她而破例的事情不算少數，只是不夜在莫問身邊也習慣了沈默，所以凡事看在眼裏，卻什麽都不會說，他相信莫問怎麽想，不會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而已。
果然，聽了莫問的問題，紫歆臉色一變，頗為不悅地撅起嘴說道：“莫哥哥就只知道關心她，你那日趕到這裏連話都沒來得及跟我說上兩句就進黑界去找她了，甚至還說了重話，現在她不是也沒事了嗎，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你可知道我在這裏足足坐了三日。”醋意十足的話，畢竟被喜歡的男子忽略了，誰的感覺都不會好。
足足三日？這話連不夜都不會相信，紫歆自小就是吃不得苦的，一點點累就受不得，要說坐在這裏等了三日，的確無人會信。
“紫歆，本王已經說過很多次。”莫問似乎已經有些不耐。
“我知道，她現在是魔後嘛，可是就快不是了，她剛才已經答應我明日就撤掉黑界，到時候魔軍就可以打出魔界了，不夜你快去準備明日的事情。明日一過，就沒有東西能阻礙魔界了。”紫歆這麽說頗有點邀賞的味道，在她看來，是幫莫問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也同樣幫自己解決了一個礙眼的人，莫問理應誇獎她的，所以繼續一臉期待地看著莫問。
不夜並未動身，只是看著莫問，說實在的，他發現自己已經猜不到蘇瀟若的想法了，為什麽她會突然就願意這麽做了？然而更讓他奇怪的還是莫問，莫問對紫歆雖然疏離，但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他的不耐，上次軍營中是那樣，今日又是如此。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些東西已經在蘇瀟若出現之後改變了。所以莫問這樣的人也會出現如此不耐煩的表情。
“明日？你告訴了她什麽？”莫問的眼中卻是有驚無喜，他雖然這麽問，但應該也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繼續皺眉說道，“她答應要用自己的性命撤掉黑界？”
“當初黑界本來是她弄出來的，難道莫哥哥你不恨她嗎？”見莫問的臉色並非自己預想的那樣，反而有些陰沈不定。紫歆身為女子當然看得出來莫問並不想要蘇瀟若真的用命來換取黑界，可是越是清楚知道莫問的想法，她就越是不樂意，為什麽莫哥哥單單舍不得犧牲掉這個多事的人？就算是知道她是弄出黑界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是舍不得犧牲掉她。
之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在紫歆眼中，莫問娶蘇瀟若是被迫，對她關心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甚至在知道他們成親之後，一直都沒有同房而睡，就更加確定了他們只是做做樣子的想法。可是後來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蘇瀟若一直都是個特別的存在，就算成親是被逼的，就算他們不同房，可蘇瀟若對於莫問來說還是特別的。
所以在知道當年歌若做出的好事之後，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這個人了，在她看來莫問應該是十分痛恨這個人的，那些特別，紫歆自然歸結為莫問不想蘇瀟若活的太輕松愉快，所以才想了這麽個辦法看她被玩於鼓掌之中，所以在看到蘇瀟若獨自走進黑界的時候她是滿心雀躍的。
可是不久之後莫問就出現，甚至急切的進了黑界去尋她，那樣子，分明就是不希望蘇瀟若死的。如今也是，紫歆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的莫哥哥在聽到明日就能解決他心頭難題的時候居然連一點喜色都沒有。
所以忍不住說了重話，可話剛說完，莫問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連坐在一邊的紫歆也能感覺到氣氛瞬間沈重起來，有點被這樣的莫問嚇到了，眼巴巴的看著對方不敢再多說話，屋內的空氣好像也跟著凝固了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115他
在氣氛如此僵的時候當然還是要由萬年和事老不夜出馬。就算紫歆不會領情，他也還是要為莫問著想：“殿下等了三日也該累了，先回屋歇息吧，其他的事情屬下自會安排妥當的。”
這一回紫歆倒是格外聽話，立馬點頭，她是真的被莫問的表情嚇到了，有了臺階二話不說立馬就下。反正在她看來，不論莫問如何不願意，如何的想要維護，最終也不可能拿魔界的事情開玩笑的，所以到最後一定還是會同意用蘇瀟若的命來交換。
她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明明當初是莫問將這件事告訴她的，並且還說自己不願出面，希望由她幫忙，當初聽到這話，紫歆心中還有些竊喜，畢竟這是莫問第一次叫她做事情，以往莫問都把她當做一個小丫頭，只是好好照顧著而已，她其實一直很想證明自己其實早就已經不是小孩了，所以這次她決心做好此事，何況她一早就已經希望蘇瀟若死了。所以這事做得也是得心應手。
不過不論莫問是不是回心轉意而來都好，既然事已至此，反正蘇瀟若也活不過明晚了，她犯不著在這個時候還去挑戰莫問的耐心，或者是弄清楚莫問為什麽這麽善變，總之她相信只要蘇瀟若一死，莫問就能變回以前那個照顧她，不會有半分不耐煩的莫哥哥了。
紫歆離開之後，屋子裏又變回了那種陰沈的氣氛，而且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夜也只能靜靜地站在莫問的身邊，這種情況明眼人都知道不是說話的時候，只不過紫歆的眼向來都不是那麽明而已。不過不夜倒也沒有真的打算按照她說的去做，最後的一切當然還是要看眼前這人的安排。不過莫問如今的心思的確有些難猜，所以他也只是等著莫問下決定而已。
又沈默了片刻，桌上的兩杯茶已經涼透了。莫問這才緩緩說道：“紫歆說這件事是本王告訴她的？”似乎還是想要再確定一次。
或許連莫問都不曾註意到自己在對紫歆說話的時候也開始自稱“本王”了，在不夜看來，這就是一種疏離的表現，就好比莫問對他也從來都是如此，因為疏離，所以自己至今也無法猜到他心中所想。不過這對自己來說也根本不重要。
“是。那日屬下陪若殿下到黑界，回來之後紫歆殿下就已經知道此事了，並且也透露這是陛下所說。”如實回答。
莫問眉頭微蹙，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這麽說你和瀟若都沒有看到過本王。”
“是。不過屬下知道這並非陛下所為，”不夜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就見莫問露出“何以見得”的表情，其實原因並不難猜，於是接著解釋道。“這麽做只會增加陛下與若殿下的嫌隙，而且還很冒險，若是若殿下逃回了妖界，那麽對於黑界於魔界都無好處。”
在不夜看來，莫問的確不可能會這麽做。就算他素日善於算計，這麽做卻不是他的風格。紫歆若是知道此事，必定按耐不住，會把事情鬧大，這樣對莫問對魔界都沒有一點的好處，如果莫問真的想要蘇瀟若心甘情願的去死。多得是別的辦法，否則也不可能僅僅用一個劉丫頭就讓她乖乖來解決黑界的事情了。所以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除了換來蘇瀟若的反感之外。對撤掉黑界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處。這事情其實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只是可惜蘇瀟若從一開始就把莫問當敵人看待了，所以莫問和他都很明白眼下就算是上樓去給她解釋也無濟於事。因為心裏在就已經認定，那她的想法就很難改變了。
“可惜她不信，”果然莫問也只是搖頭笑笑。顯然兩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不過無奈歸無奈。蘇瀟若的想法他們無力改變，但這件事卻不能不追究的，“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陛下說得對，知道此事的人的確很少，當年妖王為了保護若殿下，幾乎殺光了所有知道此事的妖族，到如今這件事幾乎已經沒人知曉，如果不是紫歆殿下說出來，連屬下都不知此事。看來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陛下和若殿下，這麽做唯一能得到好處的就只有……”
說到這裏不夜停住了，不願提起那個名字，只是看著莫問的臉色，有的話不用都說明白，而且他相信莫問也不願聽到這個名字，所以適時停了下來。看莫問的表情，自然是已經明白過來他在說誰了，不過猜到是誰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反而只會讓事情更加覆雜而已。
“的確只有他。沒想到就算到了千年之後他還是要介入我們的事情。不過這一次絕不會重蹈覆轍了。你去安排明日之事吧，既然有懷疑，那麽明日他絕對不會做事不理。”
莫問說完之後就起身上樓，該吩咐的他都已經吩咐了，此刻他會去的地方當然也只會是那一個，蘇瀟若此次回來如此不對勁，他自然該去問個清楚。
不夜了然地出了門，該安排的當然還是得安排，要不然若是事情失敗，紫歆拿莫問和蘇瀟若都沒有辦法，第一個一定是找他的麻煩，可憐紫歆說到底也是自己的殿下，就算她真要找自己撒氣，自己也只能受著。雖然紫歆也未必真的能拿他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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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過他的面子，於是沈著臉，陰陽怪氣地說：“需要勞煩魔王陛下又來抓我嗎？怎麽？怕我在黑界裏躲一輩子不出來了，你的黑界就沒人能撤掉了？放心。就算我不想死，還有個紫歆在幫你逼我呢。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話的時候蘇瀟若故意加重了“魔王陛下”四個字，沒錯，占她便宜的人正是原本應該在軍營調兵遣將的莫問，也是目前蘇瀟若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沒有之一。
更何況在自己本來就火大的情況下，這人一見到自己居然還一句好話都沒有，說她貪生怕死，這不也是被他們這些人給逼出來的嗎？難不成自己真的要主動舍身取義才算是不貪生怕死？那估計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吧。所以之前莫問眼中那所謂的擔憂，也被蘇瀟若忽略了，他就算要擔心，擔心的也是黑界，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莫問笑了笑，不置可否，不過也對，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麽，在蘇瀟若看來都是為了騙她為黑界犧牲的假話，壓根兒不用去聽。倒是跟在後面的不夜走上前來，像是為了幫莫問解釋，說道：“殿下沒事就好，陛下不眠不休找了整整三日，總算……”
“咳！”話還沒說完莫問就輕咳一聲，顯然不願讓不夜在這個時候幫他說好話。
沒錯，看來莫問果然知道就是說盡好話，要讓蘇瀟若相信他擔心了她整整三日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找了她三日，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怕她會逃走，到時候沒人撤掉黑界而已。既然蘇瀟若已經認定了是莫問騙她，那不論他做什麽，就算是真的把心挖出來，對她而言說不定也是一顆假心，是騙人的伎倆而已。
“不知道殿下這三日去了哪裏？”既然兩人都不想談論這件事，不夜自然善於體察魔王的心思，立馬就換了個話題。這些當然也是莫問想知道的，只是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不可能改變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是由不夜來問比較合適，起碼不會馬上被頂回去。
蘇瀟若下意識的就想要解釋，這才註意到好像從莫問出現開始，那個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已經消失了，離炙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從莫問和不夜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畢竟這兩人的實力自己是望塵莫及的，可離炙居然想走馬上就能走了，看來自己果然又遇到一個厲害的角色，最起碼也能與不夜旗鼓相當吧？
不過離炙的意思蘇瀟若還是馬上明白了，他說過只會把她送出黑界，出了黑界他就愛莫能助了，這就證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如今莫問和不夜才出現他就突然消失了，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他的。雖然不知道這幾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恩怨，但既然是對她好的人，她當然不會出賣離炙，將他的事情告訴她的“敵人”。
“沒去哪，就一直在裏面走而已。”硬邦邦的回答著，雖然對不夜自己的怒氣沒那麽大，但她可沒忘了這個人也是幫兇之一。既然是幫兇，當然不用給他好臉色。
不過蘇瀟若說話的時候眼睛倒是直直地看著莫問，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一般，畢竟在這些人面前說謊還是需要一些功力的，自己功力不夠，就只能以此掩飾了。不過正因為這樣讓她註意到，莫問在聽完她的解釋之後眉毛輕挑，雖然表情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而且什麽都沒說，但就是有一種感覺告訴蘇瀟若，莫問並不信。
不過不信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不說，他們就算不信也拿她無可奈何。而且蘇瀟若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就算他們對自己嚴刑拷打自己也絕對不會招供。她就不信莫問還能有什麽辦法。
所以在蘇瀟若挑釁的目光下，莫問只是帶著他們一起回了無情客棧，並不再深究這幾日她究竟去了哪裏。不過蘇瀟若也知道自己的話不怎麽現實，畢竟自己走進黑界之後可是沒走幾步就已經不行了，剛才離炙離開，結界也瞬間消失，幸而莫問也在這個時候出現，要不然她可能又得昏睡一日了。莫問對她的實力也算是一清二楚，當然不會這麽容易就被騙了，只是拿她沒有辦法而已。
此次來尋蘇瀟若的只有莫問和不夜兩人而已，蘇瀟若當然明白自己失蹤的事情不能鬧大，其餘魔兵也沒有那個能力在黑界裏面找三日三夜。只是蘇瀟若沒想到莫問會親自來逮她而已。不過這與她的初衷並沒有什麽不同，反正她就是打算回無情客棧的，只不過送她的人從離炙變成了莫問和不夜而已。
回到客棧的時候紫歆正坐在最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原本正在朝外面張望，見三人一同回來，立馬起身上前去挽莫問的手，親昵的態度溢於言表，雖然這也是紫歆一貫的態度。但蘇瀟若總覺得今日紫歆對莫問的親昵看起來未免有些刻意。像是為了做給她看的一樣。想想，大概是紫歆認為莫問親自找了她那麽久，所以有些危機意識了吧？不過其實只要普通人想想也知道莫問找她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因為擔心。所以只能證明紫歆對莫問的在乎的確是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不過紫歆可不在乎蘇瀟若有沒有看出她的刻意，只是自顧自地笑著說道：“莫哥哥你怎麽在黑界裏找了那麽久啊，擔心死我了。為什麽要去找她啊，她一死黑界不就……”明顯撒嬌的語氣，一點沒有意識到旁邊聽她說話的幾人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一地。
“對啊，那我們就先上樓去商量你想要我怎麽個死法吧。”蘇瀟若陪著笑，接著就不由分說的把紫歆硬是從莫問身邊拉走，在所有人訝異的表情下又將紫歆扯上了樓。她知道若是讓紫歆說下去，一定會沒完沒了的，自己還想留著一些雞皮疙瘩過冬用呢，要是全掉這裏了，冬天怎麽辦？
113期限
如今事態緊急，蘇瀟若也就顧不得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很反常了，所以就算紫歆一副見鬼的表情盯著她也無所謂，不過對紫歆來說，可能就算見到鬼她也不會如此驚訝，畢竟她的世界本來就是充滿妖魔鬼怪的。所以蘇瀟若只是不由分說的將紫歆拉進她的房間裏。
進屋之後，蘇瀟若又探頭往外望了望，在確定沒人跟上來之後，“嘿嘿”笑著關上門，忽然有種自己這個猥瑣大叔將一個小蘿莉關進房間的感覺。不過就算她是猥瑣的大叔，紫歆也絕對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蘿莉。
轉過身這才發現紫歆居然還保持著之前那樣的表情看著她，連姿勢都沒有變過。顯然蘇瀟若今日是熱情過了頭，就連對她如此厭惡的人都能忘記冷嘲熱諷，不過不得不說，蘇瀟若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紫歆，起碼不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的。
尷尬地沖紫歆笑笑，將她拉到桌邊坐下，畢竟自己跟紫歆水火不容慣了，此次又是有自己有所求，介於之前兩人的關系一直不怎麽樣，她還是決定先客氣一些，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任性的紫歆應該也不會太不給面子吧，就算是讓她一直驚訝下去，也好過立刻翻臉不認人。起碼在這個時候，兩人還能勉強算是可以和平共處。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這事情絕對沒得商量。你不死，我就立馬把真相告訴所有人，看到時候還有誰敢維護你。”紫歆只是一臉嫌棄地甩開蘇瀟若的手，然後又將自己的衣裳理了理。接著又用手絹擦了擦，似乎被蘇瀟若碰到的地方都變臟了一樣。
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顯然她是誤會了蘇瀟若的意思。以為這個時候蘇瀟若突然變得熱情，又討好她是為了讓她饒她一命，不將那件事說出來。所以立馬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總之絕對沒得商量。她抓住把柄了，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更何況還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說，這麽做全都是為了魔族為了莫問。
不可能會有魔族中人聽到這件事之後反倒指責紫歆的不是，指責她不該不給人留後路。
不過蘇瀟若的目的原就不在此，她知道紫歆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能和自己過不去的機會不多，這次如果放過她。下一次可能就沒這個機會了。只是見紫歆如此小心翼翼的註意著形象，蘇瀟若很想問一問她當初在莫問的營帳外大鬧時的感受，會不會覺得非常有損自己的形象。不過估計這丫頭當時一心只是想著向莫問撒嬌而已。估計形象問題早就被她拋在一邊了。總之只要莫問能對自己心軟就夠了。不過可惜到最後事與願違，反倒讓眾人看了笑話。
不過蘇瀟若沒忘了此刻她還是有求於人的，所以就算紫歆氣焰囂張，她也只能先忍著了：“你知道使出金匙的方法嗎？”依舊陪著笑，蘇瀟若此生從來沒有笑得這麽假的時候。完全只是咧著嘴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了，卻還是不得不笑。
“金匙？你想開什麽？”紫歆一臉的警惕，顯然蘇瀟若的每一個問題在她看來都是別有用心的，因為成見太深。就與蘇瀟若對莫問一樣，不論那人說些什麽。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別有居心。所以蘇瀟若很能體會紫歆對自己的感情和做法。
不過好歹莫問也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自己對紫歆似乎沒做任何事吧？自己這個假想情敵做得實在冤枉。可就算現在蘇瀟若說“我把莫問讓給你吧”，一定也會被紫歆認定為虛情假意。為了逃命而給自己開脫，最後再回以一句“小門小戶”吧？
只是聽紫歆的語氣，看來金匙果然是王族特用開東西的法術，說不定就是為了藏好寶物而特別發明的。要不然也不會蘇瀟若一提到金匙，她就問出自己想開什麽。既然了解。那紫歆就應該是懂得這類的法術的，只不過她一向看不慣蘇瀟若。所以要怎麽讓她把方法告訴自己還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起碼蘇瀟若眼下是沒有一點把握的，不過既然紫歆這麽想置自己於死地，說不定恰恰能讓她能利用這一點，畢竟紫歆雖然看起來很聰明，說到做事，卻始終欠了一點什麽。至於是什麽呢？就留給大家自己想象了。
“我，是這樣，我有一個木盒用結界鎖住了，這不都轉世了麽？金匙什麽的也都忘了。你看既然我都要死了吧，就讓我再看看以前的東西，起碼讓我死得沒有遺憾。你快點教我，我就能快點沒有遺憾地死。豈不是皆大歡喜？”眼下只能順著紫歆的話說下去，要不然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要打開的東西說不定在最後能救她一命的話，紫歆必定不會答應。
紫歆不會直接殺了自己，那是因為就算蘇瀟若只會一個炎火術，同樣可以滅了她。所以要說幫忙，紫歆絕對是只會幫倒忙的。如今可以借整個魔族之手，蘇瀟若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絕對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或許之前躲在黑界裏還有一線生機，可她已經選擇走出來了，所以她這一次算是最後一搏了，如果打開，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到最後打不開，那自己也的確只能面對死的結局了。
“真的麽？”不過紫歆一臉的狐疑，畢竟蘇瀟若前後的轉變太大，的確讓她很難相信這個“貪生怕死”的人突然就想通了打算舍身取義了。或許是她心裏還以為蘇瀟若會跪下來求她不要說出來。如今卻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前後差別太大，由不得人不懷疑其中另有內情。
“當然，三日前我不就已經決定這麽做了嗎？要是沒想過要死，我怎麽可能自己沖進黑界去？”還好當日自己一個沒想通就沖了進去，原以為死定了，到了最後還是柳暗花明，要不然她也沒機會站在這裏與自信磨嘰。不過正因為如此，如今說起來也還是比較有可信度的，所以紫歆也沒有馬上說“不教”，只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又想耍花樣而已。
“你以為我那麽笨？以你的資質連區區禦風術都學不會，金匙？只有王族才能學會的法術你以為你能使出來？不要當你是王族就能學，我勸你還是不要妄想了，免得有辱我們王族的名聲，好了！不要再拖延時間了，要是你一直學不會，豈不是一直有借口不死？我才不會答應你什麽。”紫歆冷冷地瞥了蘇瀟若一眼，似乎還以為看透了蘇瀟若的那點小心思，所以有一些沾沾自喜。只不過蘇瀟若心中所想早就與她差了十萬八千裏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拖延時間。”蘇瀟若已經開始佩服紫歆的想象力了，居然比自己這個現代人還要豐富，自己沒想到的理由她居然都能發現，不得不說，紫歆所說的倒也算是一個辦法，只不過她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她出爾反爾，自己也無可奈何嗎？身邊隨時裝了一個炸彈，一不小心就引爆了，這可不算一個可以幫自己開脫的辦法。
很顯然紫歆是擺明了不願讓蘇瀟若安生的，所以就算已經說明了這是自己的“遺願”，她也還是不願意幫忙，可是金匙不能不學，所以無奈之下只能做出保證：“那你就給一個期限吧，如果期限到了我都學不會的話，不用你提醒，我也會自己去撤掉黑界。這樣總行了吧？”
紫歆低頭想了一會兒，顯然是在考慮還要不要給蘇瀟若這個時間，同樣也衡量她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不過很顯然她還是選擇讓蘇瀟若自己主動犧牲比較好，所以還是點頭同意了：“好，那就一日為期。明晚這個時候，不管你是不是能學會，也不管你還有什麽遺憾不遺憾的，你都得去死，否則金匙的事情免談，而且我還會馬上命人將你設下黑界的事情抖出來！”
“去死”兩個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這次蘇瀟若回來之後，紫歆的敵意更甚，幾乎已經到了希望她馬上就死在眼前的地步了，難不成在她離開這幾日還發生過什麽？以至於加深了紫歆對她的仇恨？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她仇恨為何加深的時候，只是對於紫歆的話著實有些無語，怎麽不幹脆從她見到她的那一分鐘開始計時呢？自己實在很無奈，在她心中的期限最少也是三日吧？古人不都是喜歡三日為期的麽？怎麽喚道紫歆身上就變成了一日了？
想當初自己學習炎火術的時候可不止是用了三日而已，更何況還有衛書那個如此細心的老師在？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都會細致的講解，可是紫歆，估計只會回以一個“小門小戶”而已吧？
114反常
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為對自己沒自信，而是蘇瀟若一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學法術的料了，她很清楚自己究竟幾斤幾兩，禦風術到現在可還是沒有一點起色呢，想想連紫歆使個禦風術都是風生水起的，自己就很有挫敗感，與這些從小就在咒術裏長大的人來說，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的確是太醬油了。
所以說一日對她而言的確太過勉強，或者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奇跡出現，而大部分的事情她其實都是在賭自己的運氣，所以雖然蘇瀟若一直都在說自己被衰神附體了，可是每到最後都還是能逢兇化吉的，所以打心底裏她還是很相信的自己運氣。就算她有本事招來麻煩事，也有本事能靠運氣去解決。
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能和紫歆講道理的話，她也犯不著這樣連蒙帶騙的讓她教她金匙了，所以再多要求什麽，指不定紫歆一個不樂意就不教了，反正紫歆原本就不用做什麽，簡簡單單往那裏一坐，在吩咐手下的人將黑界的事情傳出去，她就可以看著自己被魔族圍毆致死，如今肯答應已經算是有些情意，或者說只是不希望再出什麽岔子。
所以見紫歆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蘇瀟若也只能嘆一口氣說道：“好吧，一日就一日。”希望這一次還能出現奇跡吧。蘇瀟若在心裏默默地想著，運氣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了。
***
莫問和不夜在兩個女子上樓之後就在大堂裏坐了下來，誰都沒有想弄明白蘇瀟若突然變得如此熱情的打算。有情老板和缺一殷勤地奉了茶就很明白事理的退到外面，知道兩人有要事要談，有他們在當然會有些不便。大堂裏也早就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空蕩蕩的，略顯冷清。
不夜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他只是默默飲茶。做了這麽久的手下。當然明白通常莫問沈默的時候，就是想由他來說的時候。
心領神會之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畢竟打從那日，莫問突然出現在黑界起，他就只一心尋找蘇瀟若的下落，雖然期間不夜也主動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但當時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面，所以也沒有過多的交談。今日總算看到蘇瀟若安然無恙了，不夜料想莫問已經有心情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於是主動說道。
然而不夜說完之後，莫問依舊沈默不語，看不出情緒。目光始終停在他手中的茶杯上。像是在仔細研究杯上的青花，其實思緒早就已經飄向很遠了。
身為手下，不夜當然也不敢打擾主子思考，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相信不久之後莫問就能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等莫問說出來，然後自己去執行罷了，連原因都不需要細問。這是他做了這麽久的不夜城主得出的經驗，身為主子，從來不需要向下屬解釋什麽。只需要能讓他們乖乖聽命於自己就足夠了。而顯然莫問在這方面已經做得很好，就算他現在要人當場自刎，相信也沒有魔族會不違抗他的命令。
想到這裏。不夜瞇起眼睛，他甚至愛笑，即使在莫問的身邊，也是一直帶著笑容，如今瞇起眼。倒像是有什麽事讓他笑得更加開心了一般。不過開心的並不只有他一人而已，從樓上走下來的那一個顯然已經不能只用開心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心情大好。
紫歆獨自從樓上款款而來，一步一搖，誰都看得出這是在莫問面前故意做出來的，不夜也曾覺得這樣實在是過於做作了，但每次莫問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他當然也不能說紫歆的不是。果然，在她見到莫問立馬就小碎步上前。興奮地喊著：“莫哥哥，你在等我嗎？”接著一臉期盼的眨著眼睛，不也相信，大部分的人在這樣的目光下，即使不是等她，也一定會點頭稱是的。
不過莫問並不是那大部分的人，所以紫歆的話換來的只有沈默而已。其實有些時候不夜也很佩服這個小主子，莫問的態度明明已經很明顯了，她卻還能不依不饒。所以自己也一直抱著看戲的想法，誰知紫歆突然看了自己一眼，接著又看了看地。
不夜立刻會意，讓開了。紫歆是嫌他擋住了莫問身邊的座位。果然自己才走開一步，紫歆就已經理所當然地在莫問的身邊坐了下來。顯然這也是她親昵的舉動之一。
“瀟若呢？”上去兩個人，卻只下來一個，不論是誰當然都會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這話如果是由不夜問出來，紫歆一定會好心情地回答，對象換成莫問，效果可就不一樣了。
其實不夜本想問的，他知道主子一定關心蘇瀟若如何了，只是話還未出口，莫問居然先問了出來。這可比上去兩個下來一個讓他驚訝多了。其實對於紫歆這個鬼族公主，莫問更多的還是責任，畢竟這是紫慕臨終所托，所以莫問對她是客氣而疏離的。很難得會主動問她什麽。如今卻因為蘇瀟若而破例了。
其實因她而破例的事情不算少數，只是不夜在莫問身邊也習慣了沈默，所以凡事看在眼裏，卻什麽都不會說，他相信莫問怎麽想，不會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而已。
果然，聽了莫問的問題，紫歆臉色一變，頗為不悅地撅起嘴說道：“莫哥哥就只知道關心她，你那日趕到這裏連話都沒來得及跟我說上兩句就進黑界去找她了，甚至還說了重話，現在她不是也沒事了嗎，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你可知道我在這裏足足坐了三日。”醋意十足的話，畢竟被喜歡的男子忽略了，誰的感覺都不會好。
足足三日？這話連不夜都不會相信，紫歆自小就是吃不得苦的，一點點累就受不得，要說坐在這裏等了三日，的確無人會信。
“紫歆，本王已經說過很多次。”莫問似乎已經有些不耐。
“我知道，她現在是魔後嘛，可是就快不是了，她剛才已經答應我明日就撤掉黑界，到時候魔軍就可以打出魔界了，不夜你快去準備明日的事情。明日一過，就沒有東西能阻礙魔界了。”紫歆這麽說頗有點邀賞的味道，在她看來，是幫莫問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也同樣幫自己解決了一個礙眼的人，莫問理應誇獎她的，所以繼續一臉期待地看著莫問。
不夜並未動身，只是看著莫問，說實在的，他發現自己已經猜不到蘇瀟若的想法了，為什麽她會突然就願意這麽做了？然而更讓他奇怪的還是莫問，莫問對紫歆雖然疏離，但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他的不耐，上次軍營中是那樣，今日又是如此。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些東西已經在蘇瀟若出現之後改變了。所以莫問這樣的人也會出現如此不耐煩的表情。
“明日？你告訴了她什麽？”莫問的眼中卻是有驚無喜，他雖然這麽問，但應該也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繼續皺眉說道，“她答應要用自己的性命撤掉黑界？”
“當初黑界本來是她弄出來的，難道莫哥哥你不恨她嗎？”見莫問的臉色並非自己預想的那樣，反而有些陰沈不定。紫歆身為女子當然看得出來莫問並不想要蘇瀟若真的用命來換取黑界，可是越是清楚知道莫問的想法，她就越是不樂意，為什麽莫哥哥單單舍不得犧牲掉這個多事的人？就算是知道她是弄出黑界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是舍不得犧牲掉她。
之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在紫歆眼中，莫問娶蘇瀟若是被迫，對她關心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甚至在知道他們成親之後，一直都沒有同房而睡，就更加確定了他們只是做做樣子的想法。可是後來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蘇瀟若一直都是個特別的存在，就算成親是被逼的，就算他們不同房，可蘇瀟若對於莫問來說還是特別的。
所以在知道當年歌若做出的好事之後，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這個人了，在她看來莫問應該是十分痛恨這個人的，那些特別，紫歆自然歸結為莫問不想蘇瀟若活的太輕松愉快，所以才想了這麽個辦法看她被玩於鼓掌之中，所以在看到蘇瀟若獨自走進黑界的時候她是滿心雀躍的。
可是不久之後莫問就出現，甚至急切的進了黑界去尋她，那樣子，分明就是不希望蘇瀟若死的。如今也是，紫歆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的莫哥哥在聽到明日就能解決他心頭難題的時候居然連一點喜色都沒有。
所以忍不住說了重話，可話剛說完，莫問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連坐在一邊的紫歆也能感覺到氣氛瞬間沈重起來，有點被這樣的莫問嚇到了，眼巴巴的看著對方不敢再多說話，屋內的空氣好像也跟著凝固了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115他
在氣氛如此僵的時候當然還是要由萬年和事老不夜出馬。就算紫歆不會領情，他也還是要為莫問著想：“殿下等了三日也該累了，先回屋歇息吧，其他的事情屬下自會安排妥當的。”
這一回紫歆倒是格外聽話，立馬點頭，她是真的被莫問的表情嚇到了，有了臺階二話不說立馬就下。反正在她看來，不論莫問如何不願意，如何的想要維護，最終也不可能拿魔界的事情開玩笑的，所以到最後一定還是會同意用蘇瀟若的命來交換。
她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明明當初是莫問將這件事告訴她的，並且還說自己不願出面，希望由她幫忙，當初聽到這話，紫歆心中還有些竊喜，畢竟這是莫問第一次叫她做事情，以往莫問都把她當做一個小丫頭，只是好好照顧著而已，她其實一直很想證明自己其實早就已經不是小孩了，所以這次她決心做好此事，何況她一早就已經希望蘇瀟若死了。所以這事做得也是得心應手。
不過不論莫問是不是回心轉意而來都好，既然事已至此，反正蘇瀟若也活不過明晚了，她犯不著在這個時候還去挑戰莫問的耐心，或者是弄清楚莫問為什麽這麽善變，總之她相信只要蘇瀟若一死，莫問就能變回以前那個照顧她，不會有半分不耐煩的莫哥哥了。
紫歆離開之後，屋子裏又變回了那種陰沈的氣氛，而且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夜也只能靜靜地站在莫問的身邊，這種情況明眼人都知道不是說話的時候，只不過紫歆的眼向來都不是那麽明而已。不過不夜倒也沒有真的打算按照她說的去做，最後的一切當然還是要看眼前這人的安排。不過莫問如今的心思的確有些難猜，所以他也只是等著莫問下決定而已。
又沈默了片刻，桌上的兩杯茶已經涼透了。莫問這才緩緩說道：“紫歆說這件事是本王告訴她的？”似乎還是想要再確定一次。
或許連莫問都不曾註意到自己在對紫歆說話的時候也開始自稱“本王”了，在不夜看來，這就是一種疏離的表現，就好比莫問對他也從來都是如此，因為疏離，所以自己至今也無法猜到他心中所想。不過這對自己來說也根本不重要。
“是。那日屬下陪若殿下到黑界，回來之後紫歆殿下就已經知道此事了，並且也透露這是陛下所說。”如實回答。
莫問眉頭微蹙，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這麽說你和瀟若都沒有看到過本王。”
“是。不過屬下知道這並非陛下所為，”不夜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就見莫問露出“何以見得”的表情，其實原因並不難猜，於是接著解釋道。“這麽做只會增加陛下與若殿下的嫌隙，而且還很冒險，若是若殿下逃回了妖界，那麽對於黑界於魔界都無好處。”
在不夜看來，莫問的確不可能會這麽做。就算他素日善於算計，這麽做卻不是他的風格。紫歆若是知道此事，必定按耐不住，會把事情鬧大，這樣對莫問對魔界都沒有一點的好處，如果莫問真的想要蘇瀟若心甘情願的去死。多得是別的辦法，否則也不可能僅僅用一個劉丫頭就讓她乖乖來解決黑界的事情了。所以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除了換來蘇瀟若的反感之外。對撤掉黑界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處。這事情其實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只是可惜蘇瀟若從一開始就把莫問當敵人看待了，所以莫問和他都很明白眼下就算是上樓去給她解釋也無濟於事。因為心裏在就已經認定，那她的想法就很難改變了。
“可惜她不信，”果然莫問也只是搖頭笑笑。顯然兩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不過無奈歸無奈。蘇瀟若的想法他們無力改變，但這件事卻不能不追究的，“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陛下說得對，知道此事的人的確很少，當年妖王為了保護若殿下，幾乎殺光了所有知道此事的妖族，到如今這件事幾乎已經沒人知曉，如果不是紫歆殿下說出來，連屬下都不知此事。看來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陛下和若殿下，這麽做唯一能得到好處的就只有……”
說到這裏不夜停住了，不願提起那個名字，只是看著莫問的臉色，有的話不用都說明白，而且他相信莫問也不願聽到這個名字，所以適時停了下來。看莫問的表情，自然是已經明白過來他在說誰了，不過猜到是誰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反而只會讓事情更加覆雜而已。
“的確只有他。沒想到就算到了千年之後他還是要介入我們的事情。不過這一次絕不會重蹈覆轍了。你去安排明日之事吧，既然有懷疑，那麽明日他絕對不會做事不理。”
莫問說完之後就起身上樓，該吩咐的他都已經吩咐了，此刻他會去的地方當然也只會是那一個，蘇瀟若此次回來如此不對勁，他自然該去問個清楚。
不夜了然地出了門，該安排的當然還是得安排，要不然若是事情失敗，紫歆拿莫問和蘇瀟若都沒有辦法，第一個一定是找他的麻煩，可憐紫歆說到底也是自己的殿下，就算她真要找自己撒氣，自己也只能受著。雖然紫歆也未必真的能拿他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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