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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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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提親

吃完午飯後,我倒是有些無所事事起來。躺在床上午休卻怎麽也睡不著,在幾次強迫睡眠無果之後,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百無聊賴的在院中閑逛起來。

院子裏堆的雪人在雪中分外的顯眼,眉毛眼睛俱全,栩栩如生。特別是那兩個大的,竟跟我與月夏有七分相似。心下一動,突然想到之前玉茹說的,月夏經常拿著我的畫像看著發呆,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什麽時候得的我的畫像,怎的都沒跟我說過。

這般的想著,倒是有些好奇起來,轉而轉身朝著他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卻並沒有人來應門。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朝著裏面看了看,發現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我擡腳走進了屋中,四面環顧了一下,卻沒有看見哪裏掛著畫像。難不成在裏間?我記得裏間似乎有個書桌的樣子。

心下想著,便也跟著走進了裏間。床榻上是空的,看來月夏果真沒有午睡,那麽這貨這個點能去哪呢?唉……轉而看向書桌,書桌上零散的放著些紙筆,而中間則放著一支畫軸!

我緩步走到桌邊,伸手將畫軸拿了起來,雖然心裏有些忐忑還有些害羞,但終究是敵不過好奇,緩緩的將畫軸打開了。

當畫軸上的內容呈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不禁楞住了。這畫中畫了一位女子,白衣勝雪,似乎正在跳舞,頭上是一輪圓圓的月亮,而在她的不遠處,則伏著一只毛皮雪白的狐兒,從那狐兒的體形看來,應該是一只幼狐。看起來大約是被這女子的舞姿吸引而來的,一臉專註的伏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眼前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女子。

讓我吃驚的是,這畫中舞蹈的女子與我竟有九分相像,若不細看倒是很容易被人當成是我。在我看來,這女子唯一與我不同的地方,便是那雙眼睛吧,雖然在這畫中她是微笑著的,但是那眼神卻很深邃,讓人看不透。

想來,玉茹大約便是將這畫中的女子當成是我了。

不過……月夏為何會對著這幅畫發呆呢?難不成這畫中的人與他相識?那麽他們又是什麽關系呢?而且,為何這畫中的女子會與我這般的相像?看見她的時候,我竟然隱隱的有種很熟悉的親切感,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似乎曾經出現過,但是……這到底是在哪裏出現過的,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腦袋中滿滿的全是疑問與猜測,轉而將畫軸完全的打開,才發現在畫的上方竟然還提了四個小字:月下輕舞。

入夜時分,我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而這種不安感全部都來自於白日裏我看見的那幅畫。

我承認,我被那幅畫徹底的弄懵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還有猜測像洪水一般一齊擁進了我的心裏,將我的心填充得滿滿當當。

正當我覺得自己要被那幅畫的問題給逼得瘋掉的時候,卻聽見門“吱呀”一聲被誰給推開了。我慌忙閉上了眼睛,裝作已經熟睡,我的本能告訴我,現在這個時刻只有這個樣子才是最安全的。

緩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從門邊停到了我的床前。那腳步聲的主人走到床邊聽了下來,轉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然後我的臉頰上傳來一股讓我熟悉的冰涼感,這熟悉的感覺驚得我差點驚叫起來,天吶,這個人是——月夏!

這麽晚了,他來我的房間做什麽?而且我隱隱覺得月夏現在的狀態似乎與以往不同,我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是腦海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誡著我,讓我不要看。

月夏冰涼的手指不斷的摩挲著我的臉頰,那樣的輕柔那樣的細致,就好似我的臉頰是一個價值連城但脆弱無比的珍寶,只要稍不小心便會破碎一般。

他就那般的摩挲著我的臉,而我在他手指這般的觸摸之下,一襲睡意襲上心頭,竟是一下子泛起困來。

怎麽回事?我剛剛明明還那麽精神的睡不著的,怎麽被他這樣一碰卻反而犯困了?難道……難道他對我使了咒法?可是……他為何要這般的做呢?有什麽話是一定要在我睡著之後說的嗎?

不過現在……我倒是有點明白過來,為何之前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每次總是會睡得那麽的沈了。而且他白日裏眉宇間的疲憊……難道,他每夜都是這般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而完全沒有睡覺?

許多之前存在的疑惑,因著這般的猜測,一下子被解開了不少。

睡意一波一波的侵襲著我的意識,讓我漸漸的竟然連繼續猜測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能睡!我一定要弄清楚,弄清楚月夏他……他到底……

我在被子中偷偷的握緊了拳頭,用指甲小心的掐著手心,因著疼痛,原本強烈的睡意倒是消退了不少。

就這樣過了半晌,在睡意又一次襲來的時候,我終於聽見了他好似嘆息一般的聲音 ,“有你在,真好……輕舞!”

“輕舞……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輕舞……我的輕舞!”

“輕舞……你睡著的樣子真美!”

“輕舞……輕舞……輕舞……”

那一聲聲好似夢囈一般的零碎的句子傳進我的耳朵裏,讓我的心不自覺的猛烈的收縮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狠狠的紮進了我的心臟之中,很疼很疼,透徹心骨!

我很想睜開眼睛,好好的問一問他,這個輕舞到底是誰……但是,卻終究敵不過又一次席卷而來的睡意,終於沈沈的睡了過去。

在之後的諸多時日裏,我總是在想著那天晚上聽見的東西……但是卻分不清楚,那些到底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只是我因為白日看見了那幅畫而產生的夢境。

月夏依舊一如往日的對我疼愛寵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他每天那副笑瞇瞇的樣子,我倒是寧願相信那一夜所聽見的全部都是我做的夢,而且之後的幾個夜晚,我也強迫過讓自己不睡覺,嘗試著看能不能再次遇見他,但每一次我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天明。

就在我每日掙紮在不斷的猜測以及疑惑還有不安中的時候,月夏卻終於準備好了一切,遣人去了我家提親。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卻並沒有我所預料的那般高興,原本不安的心情也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安定下來,反而愈發的不安起來。

我在香竹的陪同下,於月夏提親的第二天回了安府。畢竟像婚姻這等大事,還是應該珍重一些為好。

確實像玉茹說過的那樣,月夏這次下了許多的聘禮,比從前雲家下的聘禮多了很多。看著那堆了滿滿一個院子的禮品,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回安府的時候,父親因為一些事情出門去了,要晚些才能回來,香竹則去找自己許久未見的小姐妹,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

我坐在房中,喝著那味道依舊的茉莉香片,卻只覺得心中苦澀,就像堵滿了棉花一般,無從訴說,難受異常。

如果……如果這世界還有我能夠吐露心事的人,大約便只剩他了吧?

這般的想著不覺心中一動,顧不得換衣服,一身女裝便下了樓去。

當我站在城南別院的門口,看著入口處隱現的院內濃郁蔥綠的草木,卻又有些猶豫起來。是呢,我與月夏之間的事情,我心裏的不安以及不確定還有那些疑惑,是可以說與他聽的嗎?而且就算說與他聽了又能如何呢?

感情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似乎並不是別人能夠左右的。而且……現在的這一切,我其實最想問的人反而是月夏,可是……我又怕那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覺,很怕因為這個誤解而再次傷害他,就像上一次那般。

我真的不想再傷害任何人了呢……

“算了……回去吧。”我淡淡的對身側的車夫道,轉而轉身準備上車,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算你識相!”

“誰?”我一楞,轉而停止了上車的打算,戒備的看著周圍。

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不知何時馬車前竟然已多了一個人,眼中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寒光。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雲連城,聯想著他剛剛說的話,開口問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需要知道,不是要走嗎?還不趕緊滾?”

本來心情就郁悶異常,現在又見他這副樣子,倒是勾起了我心裏的火氣,“你讓我滾我便滾麽?真是好笑!”

他聽了,卻是一個大步,直接跨到了我的跟前。隨我同來的車夫見他這副樣子,早已是嚇得臉色煞白。

“讓你滾是給你機會,你若不趕緊給我滾出去,我便殺了你!聽見沒有?”

“難不成你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殺我?”

“不要以為我不敢……上次我不知道你是使得什麽法子逃了出去……但是這次!哼!你這女人還真是膽大,一次教訓不夠,怎麽,不死心,又想繼續來演昏倒的戲碼麽?”

“上一次我根本就沒有演戲!”這個雲連城果真是有妄想癥呢,而且還是到了那種病入膏肓的程度,“而且,我壓根就沒勾引過你哥哥!”

“你以為我會相信麽?”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隨便你!”算了,反正也是準備走的,完全沒必要因為這些有的沒的而跟雲連城發生沖突,這般的想著,我轉身對車夫道,“咱們回去吧!”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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