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報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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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報仇之路
“大人。”
“嗯？你還不肯走？”
新郡守見白羽沒有挪動腳步，心中盤算著幹脆讓衙役將她押走。否則自己新官上任，連個區區的商女都鎮不住，今後有什麽威嚴做這清川郡的父母官？
白羽知道他的心思，更知道如果現在不把這昏官打發走，說不定就要看見鬼王出世了。
她上前幾步，與郡守拉近距離。
“前任郡守陸永康大人，算是民女的親族。大人要問民女的罪過，可也要顧全陸大人的顏面。”
陸永康？
郡守一聽前任的大名，頓時肅然起敬！
陸永康被提拔入京城重用，雖然還未確定官職，但肯定比清川郡守位高權重，他不能不敬。
可是，只憑白羽這句話，能信嗎？
“你乃商籍，怎可與陸大人攀親？”郡守雖然不信，但語氣已經和緩了許多。
“大人不信，可以寫一封書信去京城問問永康。”白羽故意用上親昵的稱呼。
旁人或許會誤解，畢竟誰也想不到，這是幹祖母在喊曾孫呢。
“當然，您也可以先問問郡守府的劉通判，或者各位差官大哥，往日永康待民女如何？”
新郡守一楞，忍不住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跟班們。
果然有激靈的，頻頻沖他暗示。
是真的？
這民女一口一個‘永康’，她和陸大人究竟什麽關系？
新郡守想歪了，卻越發不敢得罪白羽。白羽也見好就收，輕聲道：“今日白家這事，不如到此為止。民女在清川郡已難生存，願將各地白氏分號以低價折現轉給大人。民女準備進京投靠永康，再不打理商號了。
”
“果真？”新郡守一聽有便宜占，頓時兩眼放光。“十萬……不，五萬兩白銀如何？本官願意接受白老板在各地的分號。”
這昏官在賺錢時，倒是精明的很。
白家被付之一炬，死難者達好幾十人。白羽雖然還有不少分號，可生命受到威脅，已經不可能專心經營商號。
她要安撫死者家眷，更準備親自去一趟京城，需要大量現銀。
將所有分號轉手讓給新郡守，其價值卻至少在二十萬兩以上。
對方只出五萬兩，果然是會占便宜的。
“好，請大人給現銀，民女去郡守府簽字畫押辦理交接。”
兩人算是談攏了。
一上午的功夫，白羽把白氏商號所有分號轉給了新郡守，又揣著一萬兩大鈔銀票、四萬兩小銀票離開。
那些小面值的銀票，她要拿去分給死難者的家屬。
鬼王一直跟在白羽身邊，兩人也沒話說。耗費了兩日光陰，白羽逐一走訪死者家中，將銀票送至，然後磕頭、請罪、離開。
堂堂白氏商號老板，兩天之內磕了上百個頭，也終於換來了死者家屬的諒解。
一樁無頭冤案，就這麽高懸著。
“我要走了。”白羽站在清川郡城門外，她雇了一輛馬車。“如果我沒猜錯，你好像無法離開清川郡，至少無法離開太久吧？”
“所謂厲鬼，都是死不瞑目、對生前抱有執念的。”鬼王淡淡道：“憑我的道行，離開清川郡地界十日不歸，便會灰飛煙滅。”
十日？
聽起來好厲害。
白羽點點頭：“你保重，我去京城了。”
“是投靠陸永康嗎？”鬼王問道。
“我不會給陸大人添麻煩的。”白羽輕聲道：“縱火之人近期也會去京城，我先去等她。”
鬼王略驚道：“你竟是去報仇的？”
“我不會讓大家白死，哪怕犧牲性命。”白羽面無表情地看著鬼王。
她沒有細說。
左鳳嬌是花間派弟子，而花間派掌門洛仙子的生日，白羽已經打聽清楚了，正是下月十五日！
從清川郡坐馬車趕往大魏京城，需要二十日時間。
白羽不可能奢望鬼王護送自己，她必須立刻啟程，趕在下個月十五日之前抵達京城。
然後尋覓良機，左鳳嬌要為洛仙子賀壽，必然會在京城現身。
到那個時候，白羽再伺機報仇。
她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自己雇來的馬車。車夫是白氏商號常年合作的鏢局教頭，高薪請來，武藝足以護送自己平安抵達京城。
而馬車裏，藏有白羽報仇的工具。
“本王……送你幾日。”鬼王突然道。
白羽驚訝地望著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又聽鬼王道：“區區鏢頭，哪怕抵擋得了山賊路匪，遇上孤魂野鬼又該如何？本王不曾吃了你，也不許便宜了別的鬼。”
冰封數日的心，仿佛趟過一絲暖流。
白羽突然生出莫名的沖動，想要在鬼王的懷中哭一會。
在鬼的懷裏哭？
好荒唐……但她真的很想要。
“謝謝，我就不拒絕了。”她低下頭，不讓鬼王看見自己掉淚的樣子。
上路了，白羽坐在車室內，外面有趙教頭趕車，她可以安心忙碌自己的事情。
鬼王也在車內，只是趙教頭看不見罷了。
“這是什麽？”鬼王好奇地看著白羽，她收集了一堆木料、弓弦，甚至箭矢，而且都是上品。
“諸葛連弩。”
白羽將一個個原木打磨好，然後拼積木似的將它們組合起來。
整個過程很費時日，不知不覺便耗費了四天，馬車早已經離開了清川郡境內。
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白羽憑自己的記憶和想象力，完成了這個時代並不存在的諸葛連弩。
又或者說，在射程百步之內，這是一把用箭矢當子彈的古代機關槍！
讓趙教頭將馬車停在路邊，白羽選了一處空曠地，要試試諸葛連弩的威力。
“據本王所指，尋常弓箭一次射一箭，便是北蠻之地號稱‘哲別’的神射手，三箭齊發、五星連珠箭術已是極致。”
鬼王看著白羽手中的諸葛連弩，共計插著一排十支箭矢。
“這東西，我以前在書上看過模型，卻從沒想過會有親手制作的一天。”白羽淡淡道。
鬼王皺起眉頭。
他從小看著白羽長大，實在不記得白羽什麽時候看過這種怪書，記載了如此古怪的武器。
“你若想殺誰，本王可以代勞，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何必親自動手？”鬼王說完，又在心中道：“本王不想看你的雙手被人血沾染玷汙。”
白羽搖搖頭：“我不殺人，白家枉死的冤魂無法瞑目。若讓大家因執念成為孤魂野鬼不能投胎，更是我的罪過。”
畢竟是見過真正鬼魂的，白羽想了很多。
她不是單純的報仇，在白羽的計劃中，也包括白家家丁們死後入輪回投胎的事情。
鬼王點點頭：“枉死之人最易成為厲鬼，你若報仇成功，他們確實可以瞑目。”
嗖嗖嗖！！
就在鬼王說話之際，白羽扣下諸葛連弩。
十支箭矢，帶著破風聲遠遠射出去。她的目標，是百步外一塊巖石。
“……箭矢太差，不夠鋒利堅硬。”
白羽的諸葛連弩制作成功了，無愧她在現實中有數個博士頭銜的高智商。可惜清川郡的箭矢還不夠精良，十支箭只有六支插入巖石中。
另外四支，卻因為箭頭鐵質不足，在射中巖石後卻因為撞擊力而折斷了箭頭。
“京城裏，該有更好的精鐵。”白羽皺起眉頭，喃喃自語。
她散去了四萬兩銀票，僅留一萬兩，是她去京城報仇的資本。
“京城之中，平民收買武器乃是犯法。”鬼王淡淡地說了一句。
白羽點點頭：“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一定能找到黑市。”
自古以來，只要有需求，黑市便永遠存在。
鬼王卻道：“不必這麽麻煩。”
他化作一縷黑煙鉆入地下，不過片刻功夫又回到白羽身邊。
鬼王的手中，握著十根箭矢。
“這是本王剛剛從地脈中抽取的精鐵，用冥火淬煉過。除了堅銳遠勝凡鐵之外，還暗含鬼毒。你只要有一發箭矢命中，本王保證那人毒發身亡。”
白羽鄭重點點頭：“謝謝你，出來這麽久，你該回清川郡了吧？”
她小心翼翼收下箭矢，用鹿皮包裹著，免得割傷自己。
“傻瓜，你這四日行程，本王只需幾息功夫便能走完。”鬼王卻笑道：“再送你幾日，本王最後一天返回也還來得及。”
白羽笑了。
真傻，自己怎麽用凡人的腳程來替鬼王做計算。
又是五天，距離京城僅剩兩百餘裏。
傍晚時，白羽的車馬在官道旁燃起篝火過夜。
篝火可以驅散野獸，官道附近也不會有大股盜賊出沒。
“本王不能再送了。”鬼王說道。
事實上，他距離清川郡越遠，自己便會越虛弱。而要返回清川郡，他的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
再多留在白羽身邊哪怕一個時辰，鬼王都可能無法順利返回清川郡。
那他的結局，將會是灰飛煙滅。
“多謝你。”
要分離了，白羽的表情終於不似趕路時那般從容。
在這個失去了雙親、家中仆人的世界裏，她突然意識到，與自己最親近的居然會是鬼王？
“等我報仇之後，一定回清川郡尋你。”她說道。
“你的仇人到底是誰？你確定有命回來？”鬼王氣極反笑。
這女人，真會挑時機坦誠。他都快要撐不住了，偏偏她卻終於放下戒備，好似要接納自己一般。
“若是我死了，做鬼陪你可好？”白羽突然紅著臉說了一句。
可惜，鬼王沒有時間了。
他‘嗖’的一聲，化作黑煙消失在原地。
白羽眼中，盡是留戀不舍之意。她終於又一次垂淚道：“答完話再走，不行麽？罷了，等我死後自去尋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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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郡守見白羽沒有挪動腳步，心中盤算著幹脆讓衙役將她押走。否則自己新官上任，連個區區的商女都鎮不住，今後有什麽威嚴做這清川郡的父母官？
白羽知道他的心思，更知道如果現在不把這昏官打發走，說不定就要看見鬼王出世了。
她上前幾步，與郡守拉近距離。
“前任郡守陸永康大人，算是民女的親族。大人要問民女的罪過，可也要顧全陸大人的顏面。”
陸永康？
郡守一聽前任的大名，頓時肅然起敬！
陸永康被提拔入京城重用，雖然還未確定官職，但肯定比清川郡守位高權重，他不能不敬。
可是，只憑白羽這句話，能信嗎？
“你乃商籍，怎可與陸大人攀親？”郡守雖然不信，但語氣已經和緩了許多。
“大人不信，可以寫一封書信去京城問問永康。”白羽故意用上親昵的稱呼。
旁人或許會誤解，畢竟誰也想不到，這是幹祖母在喊曾孫呢。
“當然，您也可以先問問郡守府的劉通判，或者各位差官大哥，往日永康待民女如何？”
新郡守一楞，忍不住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跟班們。
果然有激靈的，頻頻沖他暗示。
是真的？
這民女一口一個‘永康’，她和陸大人究竟什麽關系？
新郡守想歪了，卻越發不敢得罪白羽。白羽也見好就收，輕聲道：“今日白家這事，不如到此為止。民女在清川郡已難生存，願將各地白氏分號以低價折現轉給大人。民女準備進京投靠永康，再不打理商號了。
”
“果真？”新郡守一聽有便宜占，頓時兩眼放光。“十萬……不，五萬兩白銀如何？本官願意接受白老板在各地的分號。”
這昏官在賺錢時，倒是精明的很。
白家被付之一炬，死難者達好幾十人。白羽雖然還有不少分號，可生命受到威脅，已經不可能專心經營商號。
她要安撫死者家眷，更準備親自去一趟京城，需要大量現銀。
將所有分號轉手讓給新郡守，其價值卻至少在二十萬兩以上。
對方只出五萬兩，果然是會占便宜的。
“好，請大人給現銀，民女去郡守府簽字畫押辦理交接。”
兩人算是談攏了。
一上午的功夫，白羽把白氏商號所有分號轉給了新郡守，又揣著一萬兩大鈔銀票、四萬兩小銀票離開。
那些小面值的銀票，她要拿去分給死難者的家屬。
鬼王一直跟在白羽身邊，兩人也沒話說。耗費了兩日光陰，白羽逐一走訪死者家中，將銀票送至，然後磕頭、請罪、離開。
堂堂白氏商號老板，兩天之內磕了上百個頭，也終於換來了死者家屬的諒解。
一樁無頭冤案，就這麽高懸著。
“我要走了。”白羽站在清川郡城門外，她雇了一輛馬車。“如果我沒猜錯，你好像無法離開清川郡，至少無法離開太久吧？”
“所謂厲鬼，都是死不瞑目、對生前抱有執念的。”鬼王淡淡道：“憑我的道行，離開清川郡地界十日不歸，便會灰飛煙滅。”
十日？
聽起來好厲害。
白羽點點頭：“你保重，我去京城了。”
“是投靠陸永康嗎？”鬼王問道。
“我不會給陸大人添麻煩的。”白羽輕聲道：“縱火之人近期也會去京城，我先去等她。”
鬼王略驚道：“你竟是去報仇的？”
“我不會讓大家白死，哪怕犧牲性命。”白羽面無表情地看著鬼王。
她沒有細說。
左鳳嬌是花間派弟子，而花間派掌門洛仙子的生日，白羽已經打聽清楚了，正是下月十五日！
從清川郡坐馬車趕往大魏京城，需要二十日時間。
白羽不可能奢望鬼王護送自己，她必須立刻啟程，趕在下個月十五日之前抵達京城。
然後尋覓良機，左鳳嬌要為洛仙子賀壽，必然會在京城現身。
到那個時候，白羽再伺機報仇。
她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自己雇來的馬車。車夫是白氏商號常年合作的鏢局教頭，高薪請來，武藝足以護送自己平安抵達京城。
而馬車裏，藏有白羽報仇的工具。
“本王……送你幾日。”鬼王突然道。
白羽驚訝地望著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又聽鬼王道：“區區鏢頭，哪怕抵擋得了山賊路匪，遇上孤魂野鬼又該如何？本王不曾吃了你，也不許便宜了別的鬼。”
冰封數日的心，仿佛趟過一絲暖流。
白羽突然生出莫名的沖動，想要在鬼王的懷中哭一會。
在鬼的懷裏哭？
好荒唐……但她真的很想要。
“謝謝，我就不拒絕了。”她低下頭，不讓鬼王看見自己掉淚的樣子。
上路了，白羽坐在車室內，外面有趙教頭趕車，她可以安心忙碌自己的事情。
鬼王也在車內，只是趙教頭看不見罷了。
“這是什麽？”鬼王好奇地看著白羽，她收集了一堆木料、弓弦，甚至箭矢，而且都是上品。
“諸葛連弩。”
白羽將一個個原木打磨好，然後拼積木似的將它們組合起來。
整個過程很費時日，不知不覺便耗費了四天，馬車早已經離開了清川郡境內。
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白羽憑自己的記憶和想象力，完成了這個時代並不存在的諸葛連弩。
又或者說，在射程百步之內，這是一把用箭矢當子彈的古代機關槍！
讓趙教頭將馬車停在路邊，白羽選了一處空曠地，要試試諸葛連弩的威力。
“據本王所指，尋常弓箭一次射一箭，便是北蠻之地號稱‘哲別’的神射手，三箭齊發、五星連珠箭術已是極致。”
鬼王看著白羽手中的諸葛連弩，共計插著一排十支箭矢。
“這東西，我以前在書上看過模型，卻從沒想過會有親手制作的一天。”白羽淡淡道。
鬼王皺起眉頭。
他從小看著白羽長大，實在不記得白羽什麽時候看過這種怪書，記載了如此古怪的武器。
“你若想殺誰，本王可以代勞，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何必親自動手？”鬼王說完，又在心中道：“本王不想看你的雙手被人血沾染玷汙。”
白羽搖搖頭：“我不殺人，白家枉死的冤魂無法瞑目。若讓大家因執念成為孤魂野鬼不能投胎，更是我的罪過。”
畢竟是見過真正鬼魂的，白羽想了很多。
她不是單純的報仇，在白羽的計劃中，也包括白家家丁們死後入輪回投胎的事情。
鬼王點點頭：“枉死之人最易成為厲鬼，你若報仇成功，他們確實可以瞑目。”
嗖嗖嗖！！
就在鬼王說話之際，白羽扣下諸葛連弩。
十支箭矢，帶著破風聲遠遠射出去。她的目標，是百步外一塊巖石。
“……箭矢太差，不夠鋒利堅硬。”
白羽的諸葛連弩制作成功了，無愧她在現實中有數個博士頭銜的高智商。可惜清川郡的箭矢還不夠精良，十支箭只有六支插入巖石中。
另外四支，卻因為箭頭鐵質不足，在射中巖石後卻因為撞擊力而折斷了箭頭。
“京城裏，該有更好的精鐵。”白羽皺起眉頭，喃喃自語。
她散去了四萬兩銀票，僅留一萬兩，是她去京城報仇的資本。
“京城之中，平民收買武器乃是犯法。”鬼王淡淡地說了一句。
白羽點點頭：“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一定能找到黑市。”
自古以來，只要有需求，黑市便永遠存在。
鬼王卻道：“不必這麽麻煩。”
他化作一縷黑煙鉆入地下，不過片刻功夫又回到白羽身邊。
鬼王的手中，握著十根箭矢。
“這是本王剛剛從地脈中抽取的精鐵，用冥火淬煉過。除了堅銳遠勝凡鐵之外，還暗含鬼毒。你只要有一發箭矢命中，本王保證那人毒發身亡。”
白羽鄭重點點頭：“謝謝你，出來這麽久，你該回清川郡了吧？”
她小心翼翼收下箭矢，用鹿皮包裹著，免得割傷自己。
“傻瓜，你這四日行程，本王只需幾息功夫便能走完。”鬼王卻笑道：“再送你幾日，本王最後一天返回也還來得及。”
白羽笑了。
真傻，自己怎麽用凡人的腳程來替鬼王做計算。
又是五天，距離京城僅剩兩百餘裏。
傍晚時，白羽的車馬在官道旁燃起篝火過夜。
篝火可以驅散野獸，官道附近也不會有大股盜賊出沒。
“本王不能再送了。”鬼王說道。
事實上，他距離清川郡越遠，自己便會越虛弱。而要返回清川郡，他的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
再多留在白羽身邊哪怕一個時辰，鬼王都可能無法順利返回清川郡。
那他的結局，將會是灰飛煙滅。
“多謝你。”
要分離了，白羽的表情終於不似趕路時那般從容。
在這個失去了雙親、家中仆人的世界裏，她突然意識到，與自己最親近的居然會是鬼王？
“等我報仇之後，一定回清川郡尋你。”她說道。
“你的仇人到底是誰？你確定有命回來？”鬼王氣極反笑。
這女人，真會挑時機坦誠。他都快要撐不住了，偏偏她卻終於放下戒備，好似要接納自己一般。
“若是我死了，做鬼陪你可好？”白羽突然紅著臉說了一句。
可惜，鬼王沒有時間了。
他‘嗖’的一聲，化作黑煙消失在原地。
白羽眼中，盡是留戀不舍之意。她終於又一次垂淚道：“答完話再走，不行麽？罷了，等我死後自去尋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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