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洛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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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洛仙子
大魏京城，皇宮。
魏帝與諸皇子、公主正在進行家宴，唯一的‘外人’是美到令人窒息、出塵仙子般的人物。
“陛下，您的酒杯空了。”
那女子傾吐柔音，好似寒冬中一眼溫泉，暖化人心。可她眼中的孤高清寒，卻也是不加掩飾的。
“哈哈哈，朕這便續上。”
魏帝年近五旬，依舊龍精虎猛。
他端起玉杯，朗聲道：“小七，今日之宴專為你設，連洛仙子都親自駕臨，你也敬仙子一杯？”
“……是。”七公主似很畏懼洛仙子。
她端起酒杯離席來到洛仙子面前，以一國公主之尊，卻躬身對洛仙子行禮。
“國師，清兒敬您一杯。”
完全是小輩對家長的態度，七公主對洛仙子的畏懼是發自內心的，敬意卻更像是被迫寫在臉上。
“平陽公主客氣了。”
洛仙子對七公主的態度，果然也是威嚴冷峻，全無剛才與魏帝說話時的柔曼語調。
放下酒杯，洛仙子看似隨意的問道：“本座聽聞，平陽公主的女兒已經五歲了？”
平陽公主十五歲便許配給鎮國公世子趙廣，如今她二十出頭，僅育下一女。夫婦倆視若掌上明珠，取名趙長樂，也被封了郡主。
公主一驚，還未來得及答話，洛仙子又道：“長樂生得乖巧可愛，本座上回見過一次，心中十分喜愛。平陽公主何不將女兒送來花間派，本座願親自收她為徒。”
七公主大驚失色，顫聲道：“不……國師明鑒，小女頑劣粗鄙、不堪栽培。清兒此生只盼她能平安幸福一生，不求她出類拔萃、驚才艷艷……”
洛仙子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滿之色，冷笑道：“天下女子若都似公主這般自甘庸碌，也真活該我輩女子總是受男子輕視怠慢、低人一頭。”
“仙子說玩笑話了。”魏帝酒興正濃，笑道：“天下男子，也包括朕，有誰敢輕視國師？國師乃真正巾幗不讓須眉也！”
有魏帝開口打圓場，洛仙子不再那般鋒芒畢露。
可她閉口不言，七公主便是想回到自己席位上都不敢。她尷尬地站在洛仙子面前，心中叫苦不已。
父皇寵幸國師，而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已經投靠了洛仙子，或者昏庸無能。只有四皇兄秦王曹睿英武不凡，是她的依靠。
可偏偏今天四皇兄遲遲不曾出現，也就無法為七公主曹清解圍。
“平陽公主果真要拒絕本座？”洛仙子突然輕聲道：“又或者，你是在等秦王？”
七公主臉色一變，突然覺得如墜冰窖。她從洛仙子孤高的眼神中，仿佛感受到一抹殺意！
偏偏這個時候，洛仙子還看似隨意的取出一枚綠玉扳指，從只有七公主能看見的角度把玩著。
曹清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枚玉扳指。
這是她四哥曹睿的扳指！為什麽出現在洛仙子手中，而且還帶有血跡？
洛仙子眼中的冷意，仿佛已經揭示了答案。
“哼！”魏帝似乎也想起什麽，不滿道：“睿兒呢？家宴也不來參加，是覺得他為大魏國南征北伐，有了不世之功，便可以肆意妄為嗎？為人臣、為人子，他還差得遠呢！”
七公主聽了，險些控制不住便要落淚。
四哥哥……說不定已經遇難了，父皇卻還蒙在鼓裏，甚至不知道元兇就在席間。
恰好這個時候，宮中侍者前來通報：“皇上，秦王殿下來了。”
秦王？
四哥哥沒死？
曹清先驚後喜，等發現洛仙子同樣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時，趕忙收斂心情。
果然，秦王曹睿龍行虎步來到禦前，下拜行禮。
“父皇，兒臣來遲了。”
“家宴遲到，你不慚愧嗎？”魏帝冷冷道。
看著跪在下方、近幾年聲望日高的第四子，甚至他的英明神武仿佛蓋過自己，魏帝便覺得喜憂參半。
兒子有能耐，做父親的自然驕傲。
可嫉妒是人類的天性，魏帝也無法免俗，嫉妒起比自己更優秀、更偉大的兒子。
“兒臣知錯，請父皇寬恕。”曹睿雖跪著，人卻透出一股不屈的英氣。“兒臣在郊外涉獵，聽聞父皇設家宴便立刻趕回。可惜，兒臣的馬失足摔倒，耽誤了行程。”
魏帝聽了解釋，這才神色漸緩。
他發現秦王脖頸處用白布纏繞，又問道：“你脖子受傷了？”
曹睿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喉結處，輕聲道：“坐騎摔倒時，兒臣的脖子被樹枝劃傷，並無大礙。”
“既如此，你也入席吧。”魏帝揮揮手道。
曹睿稱謝，起身時好像終於看見洛仙子和神色激動的七妹。
“七妹，你擋在這裏作甚？妨礙國師欣賞歌舞了。”
他直接走上前，牽住妹妹的手，順勢把她拉到身後。
洛仙子冷眼看著曹睿，悠悠道：“秦王的脖子……被樹枝劃傷了？”
“是啊。”曹睿淡淡道：“幸虧只是樹枝，不是利劍。對了，我的玉扳指丟了，會不會恰好被國師撿到？”
兩人對視片刻，洛仙子果然將那染血的玉扳指還給曹睿，他這才領著七公主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家宴散去，洛仙子再沒提過要收七公主女兒為徒的事情，只飄然離開。
“四哥？”七公主擔憂道：“我還以為你被洛仙子……”
曹睿並不答話，他望向七公主的眼神不似往日那般有濃郁的兄妹之情，卻仿佛多了一份責任感。
“我身上有傷，必須回王府療養。”
“可是……”
“七妹若有麻煩，可隨時來找我。又或者，帶著妹夫和小長樂一起搬來秦王府，更安全些。”平陽公主終於松了一口氣，認真道：“多謝四哥，我這就回去跟趙廣商量。鎮國公府怕是不行了，只有四哥的秦王府有鐵壁護衛，便是……便是天上的仙子，也別想輕易闖
進去！”
七公主告辭離去，曹睿也回到秦王府。
他命所有侍從、護衛退下，獨自坐在一面銅鏡前，緩緩取下脖頸處的白布。
一道恐怖的劍痕，刺穿了秦王的脖頸，留下個透明窟窿！
可下一秒，那致命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覆著。直到完全愈合，秦王曹睿的額頭也僅僅落下一滴冷汗而已。
活死人，肉白骨。
……
………
“京城也太大了。”白羽穿過盛德門，不由得苦笑。
她的行囊裏藏著諸葛連弩，進城時險些被守衛發現。幸虧自己是女子，守衛壓根沒覺得她是危險分子。
皇城在北，東城住滿王公貴族，南城是市井聚集之地。
而城西皇覺寺，便是白羽的目的地。
花間派掌門洛仙子篤信佛學，每年生日都是在皇覺寺祈福。也正是這個緣故，左鳳嬌才會不惜倚強淩弱搶走白羽的佛玉，更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皇覺寺外，白羽住進一間客棧裏。
為了方便行事，她特意準備了幾套男裝，還購置了四書五經，裝作進京趕考的學子。
女裝和諸葛連弩，都被白羽藏在了客棧房間的床下。
男裝的白羽，除了身高稍顯不足，竟還是個英俊瀟灑的小生！
她走出客棧，在皇覺寺外四處晃悠。裝作散步似的，其實是在熟悉地形，尋找可能的伏擊地點。
最佳的設伏點，應該在皇覺寺正門百步範圍內。
只要看見左鳳嬌準備入寺，她便發動偷襲。皇覺寺外也是鬧市，從來都是車水馬龍。只等人群混亂，白羽便可伺機逃跑。
“如果我能逃跑成功……便活著回清川郡去見鬼王。若死了，也行。”白羽灑脫笑道。
晃悠了幾圈，她已經看中了數個居高臨下的伏擊點。其中最合適的，便是正對皇覺寺大門的閑雲茶樓。
畢竟是寺廟附近，酒樓妓院之類都不許經營，但茶樓還是有不少。
閑雲茶樓最高，足有四層。頂層離地幾十米，已經能滿足白羽居高臨下使用諸葛連弩的需求了。
她登上茶樓，隨意點了些甜品幹果，又要了一壺紅棗蜜水。正要一遍欣賞風景一遍享用，突然聽見有人竊笑。
“這小子莫不是個兔爺？吃得像女人一般？嘖嘖嘖，膚白唇紅，真可惜錯投男胎。”
白羽聽得臉紅。
原來在京城裏，男子在茶樓要麽品茶，要麽嘗些清酒，卻絕對沒有喝蜜水的。
自己一個不小心險些露出馬腳，今後必須提防著了。
她正這般想著，突然耳旁傳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音。
那聲音放肆、張狂、傲慢，竟是左鳳嬌？
白羽要暗殺的目標，剛抵達京城就遇上了？
她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暗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隨身攜帶諸葛連弩？否則不必等到本月十五日洛仙子壽辰，直接便可在此射殺左鳳嬌！
左鳳嬌與三名女子一同登上閑雲茶樓頂層，也是選了一處景色雅致的座位入席。
“鳳嬌，此次僅你一人來拜壽，師尊竟有數位記名弟子失蹤，你要盡快查出真相。”一名女子說道。
“額……是，二師姐，鳳嬌記住了。”
左鳳嬌心虛。
她在來京城前，邀請幾名同門師妹前去清川郡放火。那幾人都是花間派的記名弟子，地位不如左鳳嬌，自然受她驅使。
原本只是縱火而已，左鳳嬌卻沒想到突然出現‘武林高手’，襲殺了她的同門師妹。
左鳳嬌自己逃跑，卻不知道是從厲鬼手底下逃生，更不知道是開光佛玉保護了她。
憑白害死幾位同門，左鳳嬌謊稱是失蹤，自然不可能再去調查她們的下落。
至於清川郡白氏商號，她聽說整個宅子都燒成白地了，也就不再關註。“你們看，那白衣少年……是不是生得頗為俊秀？”二師姐眼中放光，手指著白羽所在的方向，居然用舌頭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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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與諸皇子、公主正在進行家宴，唯一的‘外人’是美到令人窒息、出塵仙子般的人物。
“陛下，您的酒杯空了。”
那女子傾吐柔音，好似寒冬中一眼溫泉，暖化人心。可她眼中的孤高清寒，卻也是不加掩飾的。
“哈哈哈，朕這便續上。”
魏帝年近五旬，依舊龍精虎猛。
他端起玉杯，朗聲道：“小七，今日之宴專為你設，連洛仙子都親自駕臨，你也敬仙子一杯？”
“……是。”七公主似很畏懼洛仙子。
她端起酒杯離席來到洛仙子面前，以一國公主之尊，卻躬身對洛仙子行禮。
“國師，清兒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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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公主客氣了。”
洛仙子對七公主的態度，果然也是威嚴冷峻，全無剛才與魏帝說話時的柔曼語調。
放下酒杯，洛仙子看似隨意的問道：“本座聽聞，平陽公主的女兒已經五歲了？”
平陽公主十五歲便許配給鎮國公世子趙廣，如今她二十出頭，僅育下一女。夫婦倆視若掌上明珠，取名趙長樂，也被封了郡主。
公主一驚，還未來得及答話，洛仙子又道：“長樂生得乖巧可愛，本座上回見過一次，心中十分喜愛。平陽公主何不將女兒送來花間派，本座願親自收她為徒。”
七公主大驚失色，顫聲道：“不……國師明鑒，小女頑劣粗鄙、不堪栽培。清兒此生只盼她能平安幸福一生，不求她出類拔萃、驚才艷艷……”
洛仙子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滿之色，冷笑道：“天下女子若都似公主這般自甘庸碌，也真活該我輩女子總是受男子輕視怠慢、低人一頭。”
“仙子說玩笑話了。”魏帝酒興正濃，笑道：“天下男子，也包括朕，有誰敢輕視國師？國師乃真正巾幗不讓須眉也！”
有魏帝開口打圓場，洛仙子不再那般鋒芒畢露。
可她閉口不言，七公主便是想回到自己席位上都不敢。她尷尬地站在洛仙子面前，心中叫苦不已。
父皇寵幸國師，而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已經投靠了洛仙子，或者昏庸無能。只有四皇兄秦王曹睿英武不凡，是她的依靠。
可偏偏今天四皇兄遲遲不曾出現，也就無法為七公主曹清解圍。
“平陽公主果真要拒絕本座？”洛仙子突然輕聲道：“又或者，你是在等秦王？”
七公主臉色一變，突然覺得如墜冰窖。她從洛仙子孤高的眼神中，仿佛感受到一抹殺意！
偏偏這個時候，洛仙子還看似隨意的取出一枚綠玉扳指，從只有七公主能看見的角度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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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子眼中的冷意，仿佛已經揭示了答案。
“哼！”魏帝似乎也想起什麽，不滿道：“睿兒呢？家宴也不來參加，是覺得他為大魏國南征北伐，有了不世之功，便可以肆意妄為嗎？為人臣、為人子，他還差得遠呢！”
七公主聽了，險些控制不住便要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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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這個時候，宮中侍者前來通報：“皇上，秦王殿下來了。”
秦王？
四哥哥沒死？
曹清先驚後喜，等發現洛仙子同樣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時，趕忙收斂心情。
果然，秦王曹睿龍行虎步來到禦前，下拜行禮。
“父皇，兒臣來遲了。”
“家宴遲到，你不慚愧嗎？”魏帝冷冷道。
看著跪在下方、近幾年聲望日高的第四子，甚至他的英明神武仿佛蓋過自己，魏帝便覺得喜憂參半。
兒子有能耐，做父親的自然驕傲。
可嫉妒是人類的天性，魏帝也無法免俗，嫉妒起比自己更優秀、更偉大的兒子。
“兒臣知錯，請父皇寬恕。”曹睿雖跪著，人卻透出一股不屈的英氣。“兒臣在郊外涉獵，聽聞父皇設家宴便立刻趕回。可惜，兒臣的馬失足摔倒，耽誤了行程。”
魏帝聽了解釋，這才神色漸緩。
他發現秦王脖頸處用白布纏繞，又問道：“你脖子受傷了？”
曹睿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喉結處，輕聲道：“坐騎摔倒時，兒臣的脖子被樹枝劃傷，並無大礙。”
“既如此，你也入席吧。”魏帝揮揮手道。
曹睿稱謝，起身時好像終於看見洛仙子和神色激動的七妹。
“七妹，你擋在這裏作甚？妨礙國師欣賞歌舞了。”
他直接走上前，牽住妹妹的手，順勢把她拉到身後。
洛仙子冷眼看著曹睿，悠悠道：“秦王的脖子……被樹枝劃傷了？”
“是啊。”曹睿淡淡道：“幸虧只是樹枝，不是利劍。對了，我的玉扳指丟了，會不會恰好被國師撿到？”
兩人對視片刻，洛仙子果然將那染血的玉扳指還給曹睿，他這才領著七公主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家宴散去，洛仙子再沒提過要收七公主女兒為徒的事情，只飄然離開。
“四哥？”七公主擔憂道：“我還以為你被洛仙子……”
曹睿並不答話，他望向七公主的眼神不似往日那般有濃郁的兄妹之情，卻仿佛多了一份責任感。
“我身上有傷，必須回王府療養。”
“可是……”
“七妹若有麻煩，可隨時來找我。又或者，帶著妹夫和小長樂一起搬來秦王府，更安全些。”平陽公主終於松了一口氣，認真道：“多謝四哥，我這就回去跟趙廣商量。鎮國公府怕是不行了，只有四哥的秦王府有鐵壁護衛，便是……便是天上的仙子，也別想輕易闖
進去！”
七公主告辭離去，曹睿也回到秦王府。
他命所有侍從、護衛退下，獨自坐在一面銅鏡前，緩緩取下脖頸處的白布。
一道恐怖的劍痕，刺穿了秦王的脖頸，留下個透明窟窿！
可下一秒，那致命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覆著。直到完全愈合，秦王曹睿的額頭也僅僅落下一滴冷汗而已。
活死人，肉白骨。
……
………
“京城也太大了。”白羽穿過盛德門，不由得苦笑。
她的行囊裏藏著諸葛連弩，進城時險些被守衛發現。幸虧自己是女子，守衛壓根沒覺得她是危險分子。
皇城在北，東城住滿王公貴族，南城是市井聚集之地。
而城西皇覺寺，便是白羽的目的地。
花間派掌門洛仙子篤信佛學，每年生日都是在皇覺寺祈福。也正是這個緣故，左鳳嬌才會不惜倚強淩弱搶走白羽的佛玉，更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皇覺寺外，白羽住進一間客棧裏。
為了方便行事，她特意準備了幾套男裝，還購置了四書五經，裝作進京趕考的學子。
女裝和諸葛連弩，都被白羽藏在了客棧房間的床下。
男裝的白羽，除了身高稍顯不足，竟還是個英俊瀟灑的小生！
她走出客棧，在皇覺寺外四處晃悠。裝作散步似的，其實是在熟悉地形，尋找可能的伏擊地點。
最佳的設伏點，應該在皇覺寺正門百步範圍內。
只要看見左鳳嬌準備入寺，她便發動偷襲。皇覺寺外也是鬧市，從來都是車水馬龍。只等人群混亂，白羽便可伺機逃跑。
“如果我能逃跑成功……便活著回清川郡去見鬼王。若死了，也行。”白羽灑脫笑道。
晃悠了幾圈，她已經看中了數個居高臨下的伏擊點。其中最合適的，便是正對皇覺寺大門的閑雲茶樓。
畢竟是寺廟附近，酒樓妓院之類都不許經營，但茶樓還是有不少。
閑雲茶樓最高，足有四層。頂層離地幾十米，已經能滿足白羽居高臨下使用諸葛連弩的需求了。
她登上茶樓，隨意點了些甜品幹果，又要了一壺紅棗蜜水。正要一遍欣賞風景一遍享用，突然聽見有人竊笑。
“這小子莫不是個兔爺？吃得像女人一般？嘖嘖嘖，膚白唇紅，真可惜錯投男胎。”
白羽聽得臉紅。
原來在京城裏，男子在茶樓要麽品茶，要麽嘗些清酒，卻絕對沒有喝蜜水的。
自己一個不小心險些露出馬腳，今後必須提防著了。
她正這般想著，突然耳旁傳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音。
那聲音放肆、張狂、傲慢，竟是左鳳嬌？
白羽要暗殺的目標，剛抵達京城就遇上了？
她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暗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隨身攜帶諸葛連弩？否則不必等到本月十五日洛仙子壽辰，直接便可在此射殺左鳳嬌！
左鳳嬌與三名女子一同登上閑雲茶樓頂層，也是選了一處景色雅致的座位入席。
“鳳嬌，此次僅你一人來拜壽，師尊竟有數位記名弟子失蹤，你要盡快查出真相。”一名女子說道。
“額……是，二師姐，鳳嬌記住了。”
左鳳嬌心虛。
她在來京城前，邀請幾名同門師妹前去清川郡放火。那幾人都是花間派的記名弟子，地位不如左鳳嬌，自然受她驅使。
原本只是縱火而已，左鳳嬌卻沒想到突然出現‘武林高手’，襲殺了她的同門師妹。
左鳳嬌自己逃跑，卻不知道是從厲鬼手底下逃生，更不知道是開光佛玉保護了她。
憑白害死幾位同門，左鳳嬌謊稱是失蹤，自然不可能再去調查她們的下落。
至於清川郡白氏商號，她聽說整個宅子都燒成白地了，也就不再關註。“你們看，那白衣少年……是不是生得頗為俊秀？”二師姐眼中放光，手指著白羽所在的方向，居然用舌頭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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