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天降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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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天降橫禍
一聽‘花間派’，白羽立刻便明白為什麽智光寺的主持對這女子態度恭敬。
只因它是這穿越世界極奇異的存在。
花間派，江湖白道領袖。掌門極其神秘，世人只知道她號稱‘洛仙子’。
據說洛仙子天賦極高，六歲開始習武，十年後便能與天下高手爭雄。
如今洛仙子年紀應已過三十，修為更是達到了先天境界，號稱武道第一人。她貌美如仙，‘洛仙子’的稱呼實至名歸、從無人懷疑。
就連當今大魏天子，據傳數次欲立洛仙子為皇後，甚至承諾後宮僅她一人，再不會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卻也被洛仙子拒絕。
可即便如此，洛仙子依舊受大魏天子喜愛，尊為國師。
花間派一門自上而下，皆為女子，而且在大魏國尊貴無比。洛仙子所收弟子，皆是容貌資質俱佳、又出身名門的閨秀千金。
白羽看著眼前這位大小姐，哪怕囂張跋扈，想必她也是名門之後。
“抱歉，這佛玉是我父母遺物，不能轉賣。”白羽略帶歉意道。
她與人為善，可惜對方並不領情。
“呵呵？你不想轉賣？那本小姐不給你銀子，你便不算賣了。”
說罷，那女子突然出手，虛影晃過，等白羽回過神來，她的佛玉已經被搶走。
這還不算，女子又是一揚手。
啪！
重重一巴掌，甩在了白羽臉上。
白羽身姿柔弱，沒練過武功，哪裏經得起打？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暈死過去。
臨昏厥前，白羽聽見那跋扈女子的狂笑聲。
“討厭……我該練武的……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白羽昏倒，被智光寺的僧人送回了白氏商號。
等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
多方打聽，白羽才知道那女子是臨近的涼州知府左文的女兒左鳳嬌，又稱‘鳳仙子’。
“呵呵，搶我父母遺物，你算哪門子的仙子？”
白羽也知道，花間派上行下效，弟子們都愛學掌門洛仙子那般，也得個仙子頭銜。
“正道領袖？我看是恐怕沒有幾個好人。”白羽微瞇雙眼。
雖然聖人也說有教無類，可左鳳嬌的品性，足見她師傅洛仙子不是個良師，否則弟子能幹出強取豪奪、恃強淩弱的行徑？
父母留下的佛玉，原本是保護白羽不受邪鬼侵害的。如今她定期供奉祭品，白宅的陰鬼們也都安分守己，佛玉的作用不大，只作紀念而已。
“……若是鬼王在就好了，求他幫我把玉取回來。”白羽心中遺憾。
她一邊給臉上貼膏藥，一邊仔細盤算。
胳膊擰不過大腿，如今鬼王失蹤，即便求助陸永康，應該也不可能把佛玉追回來。
一則白羽不知道陸永康被提拔到什麽官職，但原先的郡守官職是比不過州牧的。再則左鳳嬌揚言要把佛玉作為禮物給她師傅賀壽。
送到大魏國師洛仙子手裏的東西，白羽這商女能追得回來？
“爸、媽，女兒不孝。”
無奈，只好先去父母靈位前上一炷香，聊表歉意。
放棄佛玉，白羽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息事寧人了。
入夜，她洗漱後準備就寢。
剛剛躺倒床上，突然看見窗外火光大盛！更有哭天喊地的一片慘叫聲！
白羽從床上驚坐而起，隱約聽見家仆們叫喊‘糧庫著火’、‘正堂也走水了’、‘門堵住了’、‘快翻墻’等等。
什麽情況？
家中失火也就罷了，偏偏前後門都被堵死？
這哪裏是意外失火，分明是有人要把整個白宅連全部的人一起燒死！
白羽沖出閨房，果然看見有反應快的仆人，已經架梯子準備翻墻逃生。
“小姐，快！我們扶您登梯！”
白羽平日待人以善，臨危之時，也有人不忘先照顧她。
可惜，好幾副搭在墻上的梯子，突然被墻那頭伸出的長劍齊刷刷砍斷！
白羽眼睛，立刻發現那揮劍的身影分明是年輕女子。
花間派？
“搶了我的佛玉，還要殺人滅口？”白羽瞪大雙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與一群武藝高強的女子為敵。
更恐怖的是，對方似乎不願意暴露身份，只等整個白家都被烈火吞噬？
“快滅火！”白羽尖聲喊道。
出不去了！
只有嘗試減弱火勢，支撐到官府來人，或許能逼退花間派弟子。
偏偏這個時候，一聲慘叫似要斷絕整個白家求生的希望。
“油！是猛火油！”
一個個裝滿猛火油、重達幾十斤的大木桶，居然沿著拋物線從墻外‘飛入’白家。
這麽重的東西，要麽有專業的投擲工具，要麽就是習武之人力舉千斤，才能把猛火油拋上高空！
猛火油一桶桶落在庭院中，更是增長了火勢。
家丁們正嘗試用井水滅火，可惜猛火油借著水勢，反而令火焰更快蔓延開來。
“用泥土沙石滅火！不可用水！”白羽趕忙提醒。
可惜，烈火之下，活著的人越來越少。白羽想要上前救起一位被濃煙嗆暈的家仆，可突然房梁倒塌，逼得她連連後退。
白羽一個人，被烈火阻斷回屋內，眼睜睜看著家仆們努力掙紮求生。
“一塊佛玉……竟要害死這麽多人？”
白羽猛地想起來自己書房的密道，那個平日存放牲畜祭品的地方。
她一咬牙，連著邁過數條地火，裙擺和鞋子都被燒焦，最後終於赤腳沖進了密道。火勢，尚未蔓延至此。
“出來！”
“出來呀！！”
白羽在密道中尖聲叫喊：“吃了我白家十幾年的供奉，幹點好事吧！人都要死光了，你們還要袖手旁觀？等我也死了，一定化作厲鬼找你們算賬！”
密道中，果然是陰風陣陣。
白羽的陰陽眼看得清楚，有上百只陰鬼徘徊在半空中。可惜，唯獨不見鬼王陸錦亭。
“我現在沒有佛玉護身，你們要麽吃了我！要麽出去為我和枉死的人報仇！”白羽含淚大喊道：“快點動手吧！不願意幫忙就殺了我！我好化作厲鬼出去報仇！”
陰鬼們似真的養不熟，居然一個個張牙舞爪，猶豫著要不要把白羽吃掉！
就在她絕望之際，突然從地下竄出個黑影！
是鬼王，陸錦亭。
“還不明白嗎？此刻爾等還猶豫什麽？”鬼王寒聲道。
厲鬼們似得了命令，突然齊聲嘯叫，穿墻飛上地面，竟果真一個個去尋那縱火的兇犯了！
鬼王神色覆雜地看著白羽，後者跪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此刻思考著什麽。
他猶豫了片刻，想上前說話，終於還是沒有打攪白羽。
鬼王怒了。
在他離開期間，白家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
很快便有厲鬼回報：“五個放火，死了四個，跑了一個。”
“廢物！”鬼王怒瞪那厲鬼，居然憑空生出一道冥火，將厲鬼燒成灰燼。
眾鬼回到密道，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瑟瑟發抖，終於還是有個大膽的向鬼王解釋：逃跑的那個女人，身懷開光佛玉，無法靠近，所以才讓她跑了。
“都退下！”
鬼王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
密道裏，很快便只剩下白羽和鬼王‘兩人’而已。
一整夜，她都沒有說話，只雙手抱膝靠墻坐著。
“天亮了。”鬼王輕聲提醒道。
白羽站起身，神色麻木地看了鬼王一眼，問道：“我白家的人，都死了麽？”
在她眼中，管家、掌櫃、家丁、門房，這些不是傭人、下人，是她的家人。
一夜之間，白家都死光了？
“……但你還活著。”鬼王略作停頓，才道：“抱歉，我閉關修煉，來遲了。”
他沒有任何罪過，也對白家沒有任何責任。可這一刻，看著失去一切的白羽，鬼王卻道歉了。
修煉。
鬼王要徹底壓抑住心中嗜血的沖動，不允許自己對白羽生出惡念，才會失蹤這麽長的時間。
甚至，他還沒完全成功。是白羽的慘叫聲，讓鬼王提前破關而出。
“只有我還活著嗎……”
白羽站起身、扶著墻，一步一晃艱難地走出密道。
當她回到地面上時，發現整個老宅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院落不存，只有殘巖斷壁和空氣中彌漫著的焦臭味。
仍有許多暗火未滅，卻因白家被燒盡而無物可燒、臨近熄滅。
白羽的腳下，被燒幹的猛火油留有油漬痕跡。但她懷疑，更多的油漬是那些被燒死的家人，是人體中燒出的油脂……
“白家還有人活著？”
上百名衙役和兵丁沖到白羽面前，其後一名男子緩緩走來，是新上任的清川郡守。
“你就是白氏？這火是誰放的？”新任父母官並不知道白羽和陸永康的關系，只當她是個尋常商賈家的小姐。
“……民女不知。”白羽搖搖頭。
感受到這位新郡守冷漠的口吻，白羽心知自己不可能向他求助。
“本郡治安一向極好，怎會突然有人惡意縱火？”新郡守又道：“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麽人？還是白家內部起了爭執，惹出這場災禍？”
白羽依舊搖頭，新郡守已經很明顯要把責任甩到她頭上，大概是為了免除他治郡不寧的失職之罪吧？
“本官一再詢問，你卻閉口不答，莫非是你自己放火，把家中人都燒死？”新郡守一瞪眼。“否則的話，這般猛烈的火勢，為何獨有你一人還活著？”
白羽聽了，終於擡起頭目光直視新郡守。
“大人，請用您的智慧分析一下，民女有什麽理由把自己家燒成這樣，還要一並燒死所有的家人？莫非民女瘋了不成？”
新郡守嘴角抖了抖，聽出白羽話中的諷刺意味。“哼！你既不肯說，索性隨本官回去。公堂審案，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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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它是這穿越世界極奇異的存在。
花間派，江湖白道領袖。掌門極其神秘，世人只知道她號稱‘洛仙子’。
據說洛仙子天賦極高，六歲開始習武，十年後便能與天下高手爭雄。
如今洛仙子年紀應已過三十，修為更是達到了先天境界，號稱武道第一人。她貌美如仙，‘洛仙子’的稱呼實至名歸、從無人懷疑。
就連當今大魏天子，據傳數次欲立洛仙子為皇後，甚至承諾後宮僅她一人，再不會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卻也被洛仙子拒絕。
可即便如此，洛仙子依舊受大魏天子喜愛，尊為國師。
花間派一門自上而下，皆為女子，而且在大魏國尊貴無比。洛仙子所收弟子，皆是容貌資質俱佳、又出身名門的閨秀千金。
白羽看著眼前這位大小姐，哪怕囂張跋扈，想必她也是名門之後。
“抱歉，這佛玉是我父母遺物，不能轉賣。”白羽略帶歉意道。
她與人為善，可惜對方並不領情。
“呵呵？你不想轉賣？那本小姐不給你銀子，你便不算賣了。”
說罷，那女子突然出手，虛影晃過，等白羽回過神來，她的佛玉已經被搶走。
這還不算，女子又是一揚手。
啪！
重重一巴掌，甩在了白羽臉上。
白羽身姿柔弱，沒練過武功，哪裏經得起打？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暈死過去。
臨昏厥前，白羽聽見那跋扈女子的狂笑聲。
“討厭……我該練武的……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白羽昏倒，被智光寺的僧人送回了白氏商號。
等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
多方打聽，白羽才知道那女子是臨近的涼州知府左文的女兒左鳳嬌，又稱‘鳳仙子’。
“呵呵，搶我父母遺物，你算哪門子的仙子？”
白羽也知道，花間派上行下效，弟子們都愛學掌門洛仙子那般，也得個仙子頭銜。
“正道領袖？我看是恐怕沒有幾個好人。”白羽微瞇雙眼。
雖然聖人也說有教無類，可左鳳嬌的品性，足見她師傅洛仙子不是個良師，否則弟子能幹出強取豪奪、恃強淩弱的行徑？
父母留下的佛玉，原本是保護白羽不受邪鬼侵害的。如今她定期供奉祭品，白宅的陰鬼們也都安分守己，佛玉的作用不大，只作紀念而已。
“……若是鬼王在就好了，求他幫我把玉取回來。”白羽心中遺憾。
她一邊給臉上貼膏藥，一邊仔細盤算。
胳膊擰不過大腿，如今鬼王失蹤，即便求助陸永康，應該也不可能把佛玉追回來。
一則白羽不知道陸永康被提拔到什麽官職，但原先的郡守官職是比不過州牧的。再則左鳳嬌揚言要把佛玉作為禮物給她師傅賀壽。
送到大魏國師洛仙子手裏的東西，白羽這商女能追得回來？
“爸、媽，女兒不孝。”
無奈，只好先去父母靈位前上一炷香，聊表歉意。
放棄佛玉，白羽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息事寧人了。
入夜，她洗漱後準備就寢。
剛剛躺倒床上，突然看見窗外火光大盛！更有哭天喊地的一片慘叫聲！
白羽從床上驚坐而起，隱約聽見家仆們叫喊‘糧庫著火’、‘正堂也走水了’、‘門堵住了’、‘快翻墻’等等。
什麽情況？
家中失火也就罷了，偏偏前後門都被堵死？
這哪裏是意外失火，分明是有人要把整個白宅連全部的人一起燒死！
白羽沖出閨房，果然看見有反應快的仆人，已經架梯子準備翻墻逃生。
“小姐，快！我們扶您登梯！”
白羽平日待人以善，臨危之時，也有人不忘先照顧她。
可惜，好幾副搭在墻上的梯子，突然被墻那頭伸出的長劍齊刷刷砍斷！
白羽眼睛，立刻發現那揮劍的身影分明是年輕女子。
花間派？
“搶了我的佛玉，還要殺人滅口？”白羽瞪大雙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與一群武藝高強的女子為敵。
更恐怖的是，對方似乎不願意暴露身份，只等整個白家都被烈火吞噬？
“快滅火！”白羽尖聲喊道。
出不去了！
只有嘗試減弱火勢，支撐到官府來人，或許能逼退花間派弟子。
偏偏這個時候，一聲慘叫似要斷絕整個白家求生的希望。
“油！是猛火油！”
一個個裝滿猛火油、重達幾十斤的大木桶，居然沿著拋物線從墻外‘飛入’白家。
這麽重的東西，要麽有專業的投擲工具，要麽就是習武之人力舉千斤，才能把猛火油拋上高空！
猛火油一桶桶落在庭院中，更是增長了火勢。
家丁們正嘗試用井水滅火，可惜猛火油借著水勢，反而令火焰更快蔓延開來。
“用泥土沙石滅火！不可用水！”白羽趕忙提醒。
可惜，烈火之下，活著的人越來越少。白羽想要上前救起一位被濃煙嗆暈的家仆，可突然房梁倒塌，逼得她連連後退。
白羽一個人，被烈火阻斷回屋內，眼睜睜看著家仆們努力掙紮求生。
“一塊佛玉……竟要害死這麽多人？”
白羽猛地想起來自己書房的密道，那個平日存放牲畜祭品的地方。
她一咬牙，連著邁過數條地火，裙擺和鞋子都被燒焦，最後終於赤腳沖進了密道。火勢，尚未蔓延至此。
“出來！”
“出來呀！！”
白羽在密道中尖聲叫喊：“吃了我白家十幾年的供奉，幹點好事吧！人都要死光了，你們還要袖手旁觀？等我也死了，一定化作厲鬼找你們算賬！”
密道中，果然是陰風陣陣。
白羽的陰陽眼看得清楚，有上百只陰鬼徘徊在半空中。可惜，唯獨不見鬼王陸錦亭。
“我現在沒有佛玉護身，你們要麽吃了我！要麽出去為我和枉死的人報仇！”白羽含淚大喊道：“快點動手吧！不願意幫忙就殺了我！我好化作厲鬼出去報仇！”
陰鬼們似真的養不熟，居然一個個張牙舞爪，猶豫著要不要把白羽吃掉！
就在她絕望之際，突然從地下竄出個黑影！
是鬼王，陸錦亭。
“還不明白嗎？此刻爾等還猶豫什麽？”鬼王寒聲道。
厲鬼們似得了命令，突然齊聲嘯叫，穿墻飛上地面，竟果真一個個去尋那縱火的兇犯了！
鬼王神色覆雜地看著白羽，後者跪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此刻思考著什麽。
他猶豫了片刻，想上前說話，終於還是沒有打攪白羽。
鬼王怒了。
在他離開期間，白家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
很快便有厲鬼回報：“五個放火，死了四個，跑了一個。”
“廢物！”鬼王怒瞪那厲鬼，居然憑空生出一道冥火，將厲鬼燒成灰燼。
眾鬼回到密道，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瑟瑟發抖，終於還是有個大膽的向鬼王解釋：逃跑的那個女人，身懷開光佛玉，無法靠近，所以才讓她跑了。
“都退下！”
鬼王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
密道裏，很快便只剩下白羽和鬼王‘兩人’而已。
一整夜，她都沒有說話，只雙手抱膝靠墻坐著。
“天亮了。”鬼王輕聲提醒道。
白羽站起身，神色麻木地看了鬼王一眼，問道：“我白家的人，都死了麽？”
在她眼中，管家、掌櫃、家丁、門房，這些不是傭人、下人，是她的家人。
一夜之間，白家都死光了？
“……但你還活著。”鬼王略作停頓，才道：“抱歉，我閉關修煉，來遲了。”
他沒有任何罪過，也對白家沒有任何責任。可這一刻，看著失去一切的白羽，鬼王卻道歉了。
修煉。
鬼王要徹底壓抑住心中嗜血的沖動，不允許自己對白羽生出惡念，才會失蹤這麽長的時間。
甚至，他還沒完全成功。是白羽的慘叫聲，讓鬼王提前破關而出。
“只有我還活著嗎……”
白羽站起身、扶著墻，一步一晃艱難地走出密道。
當她回到地面上時，發現整個老宅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院落不存，只有殘巖斷壁和空氣中彌漫著的焦臭味。
仍有許多暗火未滅，卻因白家被燒盡而無物可燒、臨近熄滅。
白羽的腳下，被燒幹的猛火油留有油漬痕跡。但她懷疑，更多的油漬是那些被燒死的家人，是人體中燒出的油脂……
“白家還有人活著？”
上百名衙役和兵丁沖到白羽面前，其後一名男子緩緩走來，是新上任的清川郡守。
“你就是白氏？這火是誰放的？”新任父母官並不知道白羽和陸永康的關系，只當她是個尋常商賈家的小姐。
“……民女不知。”白羽搖搖頭。
感受到這位新郡守冷漠的口吻，白羽心知自己不可能向他求助。
“本郡治安一向極好，怎會突然有人惡意縱火？”新郡守又道：“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麽人？還是白家內部起了爭執，惹出這場災禍？”
白羽依舊搖頭，新郡守已經很明顯要把責任甩到她頭上，大概是為了免除他治郡不寧的失職之罪吧？
“本官一再詢問，你卻閉口不答，莫非是你自己放火，把家中人都燒死？”新郡守一瞪眼。“否則的話，這般猛烈的火勢，為何獨有你一人還活著？”
白羽聽了，終於擡起頭目光直視新郡守。
“大人，請用您的智慧分析一下，民女有什麽理由把自己家燒成這樣，還要一並燒死所有的家人？莫非民女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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