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白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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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白老二
“見鬼了！”
一個捕頭領著幾個跟班捕快，跌跌撞撞進了白家大門。
“張捕頭，您怎麽來了？”白羽幹笑道。
“老子哪知道？”張捕頭是個粗人，罵罵咧咧道：“老子帶著兄弟從衙門出來訓街，暈暈乎乎被風刮著走了老半天，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這兒了。”
咕咚。
白羽咽了一口口水。
被風刮來的？
是被陰風刮來的吧！
再看鬼王，已經不動如山似的站在原地。
反倒是吉雲道士，瑟瑟發抖像只老鼠似的，居然不敢與張捕頭對視。
“呵？是你個老小子？”張捕頭一拍吉雲道士的肩膀。“坑蒙拐騙都到我們清川郡了？”
老道一個哆嗦，直接跪在地下。
“爺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您放我一馬行不行？牢飯太難吃，我這把老骨頭消化不起啊！”
白羽一聽，傻了。
原來這吉雲不僅僅是個騙子，還是個坐過牢的？“呵呵？不想吃牢飯，那你幹嘛四處招搖撞騙？”張捕頭冷笑：“老子在東平郡就抓過你一回，現在調來清川郡，又看見你老小子假扮道士？說說看，這回你冒充哪座山道長
，哪片天的神仙啊？”
“是……是……青雲山。”
吉雲老道話剛說完，便有一副鐐銬套在他身上。
“呸！敢冒充青雲山的高人？兄弟們，把這人拿了！”
張捕頭吆喝一聲，吉雲連反抗都不敢。
白羽哭笑不得，為了個江湖騙子居然又惹黃泉君不開心？
她硬著頭皮把張捕頭一行人送出家門，還悄悄給了些散碎銀子做謝禮。
可白家那扇大門，白羽卻卻沒勇氣再踏入了。
她卻忘了，自己不進去，鬼王卻能出來。
“怎麽？怕本王吃了你？”
“……我現在認錯還有用麽？”白羽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今天的祭品少了些，本王還以為你打算再添一個活人。”
白羽一個激靈，趕忙道：“加餐！我給大家加餐！”
加了兩頭豬、兩頭牛，近百斤活魚，等這些祭品全部送入密室，白羽總算覺得稍感心安。
今後，還是別算計鬼王了。
十幾年都伺候過來，何必惹是生非呢。
本以為這便算消停了，可哪知道沒過幾天，白羽卻收到了比招惹鬼王還要驚悚甚至惡心的事情。
父母過世後，她並非沒有親戚。
有一個，父親的二弟，是個窮親戚。
白仲達，不知從哪個深山老林的白家村來到清川郡。自稱是白羽的二叔，她卻沒法子不信。
不為別的，白仲達除了稍顯幹瘦些，容貌幾乎與父親一模一樣。
這強大的DNA都寫在臉上了，白羽只得喊對方一聲‘二叔’。
從小時起，白羽只記得父親不愛提家鄉的事，她便只當親戚都在戰亂中死光了。
可沒想到，冒出個二叔，還要代替她接管白氏商號！
白仲達這個名字，乍一看像那麽回事。可事實上，若是沒讀過書的窮苦人家，便往往給小孩按順序取名。
一二三四，又稱伯仲叔季。
這‘仲達’其實是‘二達’的意思，白仲達也叫是白二達。“羽兒，二叔找你不為了別的，只為了我哥的家業不能敗在你手裏！”白仲達板著臉道：“你是個女娃兒，早晚要出嫁的！我們白家人的血汗錢，怎麽能隨著你帶入夫家呢？
”
白羽聽得那叫一個惡心！
什麽‘我哥的家業’，什麽‘白家人的血汗錢’。
白氏商號是父親一個人的財產，與白家沒有半毛錢關系！而父親在臨終前也反覆囑托，要白羽一定當好這個家！
白羽就是白氏商號唯一的繼承人，幾時輪到旁人搶班奪權了？
可即便如此，白羽也很難反駁她二叔。
因為在這個時代，親族長輩對晚輩有著絕對的管控權。尤其是女子，在婚嫁時不能帶走家中過多財富作為陪嫁，是寫入律法中的。
若是白羽公然忤逆白仲達，也算不孝。
“二叔……你會做買賣麽？”白羽問道。
“不就是把貨收上來，再轉手賣給別人麽？這麽簡單哪個不會？”
白仲達一臉不屑的樣子。
“你別廢話這麽多，我今天既然來了，你趕緊把哥哥的家業轉給我。今後我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嫁了，便算是白家對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羽聽了，覺得又氣又可笑。
白氏商號從父親手中創立，自己接手也一年有餘。如今在清川郡富甲一方，這是兩代人努力的功勞。
每月公賬上近十萬兩白銀的進出流水，還有白宅諸多財物，以及白羽自己的小金庫幾萬兩銀子。
這是多年的積累，白仲達想要全部拿走？
“二叔，恕我直言，白氏商號如果交給您，不出一月內就虧垮掉。”
“放你娘的狗臭屁！”
白仲達怒罵一聲，唾沫只接濺在白羽臉上。
若不是突然一陣陰風刮過，他還要繼續罵下去。
白羽擦了擦臉強裝鎮定，雖然在二叔身後，鬼王黃泉君已經站在那裏了。她清了清嗓子，緩緩道：“白氏商號在省內有十三家分號，省外也有兩家。我們的買賣涉及百貨，包括絲、布、麻、油、幹貨、木料等。每月總號與分號對賬物流，下設大
掌櫃一名、掌管、買辦、夥計等共計五百餘人，您管得過來？”
白仲達張了張嘴，沒答話。
事實上他從白羽報菜名似的說百貨類別時，便已經聽懵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白羽還不打算停下，又繼續念叨著。
“咱們商號的貨，是從清川郡周邊三縣、二十六村收購。各村產貨不一，都要專司安排。另外貨物生產有季節性，冬入幹貨夏買絲，這些規矩您可都懂？”
“除此之外，白氏雖有十五家分號，可運貨卻離不開鏢局。不同的鏢局和鏢師，熟悉不同的路線，負責不同的貨物。您都得清楚這些，否則安排不好。”
白羽頓了頓，問道：“二叔，白氏商號上上下下五百位兄弟給咱們幹活，咱們得發得起銀子供人家養活家中老小。您來接管商號，確認養得起這些兄弟嗎？”
白仲達都懵了。
他只知道大哥死了，留下萬貫家財給一個閨女。自己羨慕得晚上睡不著覺，終於忍不住翻山越嶺來搶遺產。
白仲達可沒想過要養活五百幹活的，他只想著自己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我……俺聽戲文裏說，有錢人都不幹活兒……”白仲達結結巴巴，連土話都蹦出來了。
白羽嘆了口氣：“是啊，你也知道那是戲裏的東西，能當真麽？”
“那俺不管！”白仲達急了。“大哥發達了，沒道理讓咱們老白家的人還吃苦受罪！你……你不能委屈了俺！”
白仲達算是徹底‘現原形’了。
連一旁的夥計都看不下去，真虧了這位二叔仗著和老爺同一張臉，根本廢物得不像話！
他剛來時，還真有不少人想著要不要巴結一下。
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跟著大小姐混比較好，人家是骨子裏就有經商的真本事。
不像這個白二，根本是個二世祖！
萬般無奈之下，白羽還是正式安頓了二叔白仲達。
原本以為他這人沒什麽見識，做一兩天白日夢之後，認清現實也就罷了。
可沒想到，才來到清川郡的第三天，白仲達已經學會了玩牌……
入夜，書房裏。
白羽面前是堆積如山的賬目，還有從父母手中傳承下來打不爛的老算盤。
“大小姐……您收一下這個……”
大掌櫃猶猶豫豫把一張欠條放在白羽的桌上，上面寫著‘欠銀三百兩’，還蓋著清川郡最大的賭場‘快活坊’的印章。
沒有欠款者的落款，卻按了手印。
白羽無奈，從自己的私賬中取了一張三百兩的銀票。“大掌櫃，勞煩您替我跑一趟快活坊，替二叔把欠銀還上。”白羽略作停頓，又道：“另外勞煩您跟本郡所有大賭坊打聲招呼，但凡白仲達認下的欠條，今後白氏商號一概不
負責還錢。”
大掌櫃也苦著臉道：‘大小姐，這不是個法子啊。不去賭坊，還有酒樓、妓院……這世上還有比糟蹋錢更好幹的事麽？’
白羽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幾日委屈夥計們了。勞煩你給大夥兒透個口風，二叔糟蹋多少銀子，我也絕對不會挪用公賬，保證不影響商號的買賣便是了。”
大掌櫃聽得，一雙渾濁老眼都要垂淚了。
才十五歲的丫頭，已經這麽懂事了。
可恨大爺老家來的這個兄弟，真是混蛋透頂！
大掌櫃抹著眼淚離開書房，嘴裏還念叨著：“咱大小姐多好的人，怎麽好人就沒好報呢？”
他佝僂著身子離開，只可惜天生沒有陰陽眼，看不見書房外一直站著的鬼王。
“遇上麻煩了？本王替你解決？”
鬼王穿墻進入書房，嚇得白羽險些從八仙椅上摔下去！
“不不不……不敢麻煩您。”她緊張道：“好歹是我二叔，您要是吃了他……我沒法跟官府解釋。”
若是白仲達死了，白羽顯然獲益最大。
可整個清川郡都知道白氏商號來了個老混蛋，他若一死，恐怕所有人都會懷疑白羽弒親！
“果真不用本王出手？”鬼王似乎很不滿。“看在你供奉本王多年的份上，些許小事，本王可以無償為你擺平。”
“真的不必了。”白羽苦笑：“不就是浪費些銀子麽？我賺錢的本事還行，總比他花得快些。”
“哼！”鬼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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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捕頭，您怎麽來了？”白羽幹笑道。
“老子哪知道？”張捕頭是個粗人，罵罵咧咧道：“老子帶著兄弟從衙門出來訓街，暈暈乎乎被風刮著走了老半天，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這兒了。”
咕咚。
白羽咽了一口口水。
被風刮來的？
是被陰風刮來的吧！
再看鬼王，已經不動如山似的站在原地。
反倒是吉雲道士，瑟瑟發抖像只老鼠似的，居然不敢與張捕頭對視。
“呵？是你個老小子？”張捕頭一拍吉雲道士的肩膀。“坑蒙拐騙都到我們清川郡了？”
老道一個哆嗦，直接跪在地下。
“爺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您放我一馬行不行？牢飯太難吃，我這把老骨頭消化不起啊！”
白羽一聽，傻了。
原來這吉雲不僅僅是個騙子，還是個坐過牢的？“呵呵？不想吃牢飯，那你幹嘛四處招搖撞騙？”張捕頭冷笑：“老子在東平郡就抓過你一回，現在調來清川郡，又看見你老小子假扮道士？說說看，這回你冒充哪座山道長
，哪片天的神仙啊？”
“是……是……青雲山。”
吉雲老道話剛說完，便有一副鐐銬套在他身上。
“呸！敢冒充青雲山的高人？兄弟們，把這人拿了！”
張捕頭吆喝一聲，吉雲連反抗都不敢。
白羽哭笑不得，為了個江湖騙子居然又惹黃泉君不開心？
她硬著頭皮把張捕頭一行人送出家門，還悄悄給了些散碎銀子做謝禮。
可白家那扇大門，白羽卻卻沒勇氣再踏入了。
她卻忘了，自己不進去，鬼王卻能出來。
“怎麽？怕本王吃了你？”
“……我現在認錯還有用麽？”白羽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今天的祭品少了些，本王還以為你打算再添一個活人。”
白羽一個激靈，趕忙道：“加餐！我給大家加餐！”
加了兩頭豬、兩頭牛，近百斤活魚，等這些祭品全部送入密室，白羽總算覺得稍感心安。
今後，還是別算計鬼王了。
十幾年都伺候過來，何必惹是生非呢。
本以為這便算消停了，可哪知道沒過幾天，白羽卻收到了比招惹鬼王還要驚悚甚至惡心的事情。
父母過世後，她並非沒有親戚。
有一個，父親的二弟，是個窮親戚。
白仲達，不知從哪個深山老林的白家村來到清川郡。自稱是白羽的二叔，她卻沒法子不信。
不為別的，白仲達除了稍顯幹瘦些，容貌幾乎與父親一模一樣。
這強大的DNA都寫在臉上了，白羽只得喊對方一聲‘二叔’。
從小時起，白羽只記得父親不愛提家鄉的事，她便只當親戚都在戰亂中死光了。
可沒想到，冒出個二叔，還要代替她接管白氏商號！
白仲達這個名字，乍一看像那麽回事。可事實上，若是沒讀過書的窮苦人家，便往往給小孩按順序取名。
一二三四，又稱伯仲叔季。
這‘仲達’其實是‘二達’的意思，白仲達也叫是白二達。“羽兒，二叔找你不為了別的，只為了我哥的家業不能敗在你手裏！”白仲達板著臉道：“你是個女娃兒，早晚要出嫁的！我們白家人的血汗錢，怎麽能隨著你帶入夫家呢？
”
白羽聽得那叫一個惡心！
什麽‘我哥的家業’，什麽‘白家人的血汗錢’。
白氏商號是父親一個人的財產，與白家沒有半毛錢關系！而父親在臨終前也反覆囑托，要白羽一定當好這個家！
白羽就是白氏商號唯一的繼承人，幾時輪到旁人搶班奪權了？
可即便如此，白羽也很難反駁她二叔。
因為在這個時代，親族長輩對晚輩有著絕對的管控權。尤其是女子，在婚嫁時不能帶走家中過多財富作為陪嫁，是寫入律法中的。
若是白羽公然忤逆白仲達，也算不孝。
“二叔……你會做買賣麽？”白羽問道。
“不就是把貨收上來，再轉手賣給別人麽？這麽簡單哪個不會？”
白仲達一臉不屑的樣子。
“你別廢話這麽多，我今天既然來了，你趕緊把哥哥的家業轉給我。今後我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嫁了，便算是白家對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羽聽了，覺得又氣又可笑。
白氏商號從父親手中創立，自己接手也一年有餘。如今在清川郡富甲一方，這是兩代人努力的功勞。
每月公賬上近十萬兩白銀的進出流水，還有白宅諸多財物，以及白羽自己的小金庫幾萬兩銀子。
這是多年的積累，白仲達想要全部拿走？
“二叔，恕我直言，白氏商號如果交給您，不出一月內就虧垮掉。”
“放你娘的狗臭屁！”
白仲達怒罵一聲，唾沫只接濺在白羽臉上。
若不是突然一陣陰風刮過，他還要繼續罵下去。
白羽擦了擦臉強裝鎮定，雖然在二叔身後，鬼王黃泉君已經站在那裏了。她清了清嗓子，緩緩道：“白氏商號在省內有十三家分號，省外也有兩家。我們的買賣涉及百貨，包括絲、布、麻、油、幹貨、木料等。每月總號與分號對賬物流，下設大
掌櫃一名、掌管、買辦、夥計等共計五百餘人，您管得過來？”
白仲達張了張嘴，沒答話。
事實上他從白羽報菜名似的說百貨類別時，便已經聽懵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白羽還不打算停下，又繼續念叨著。
“咱們商號的貨，是從清川郡周邊三縣、二十六村收購。各村產貨不一，都要專司安排。另外貨物生產有季節性，冬入幹貨夏買絲，這些規矩您可都懂？”
“除此之外，白氏雖有十五家分號，可運貨卻離不開鏢局。不同的鏢局和鏢師，熟悉不同的路線，負責不同的貨物。您都得清楚這些，否則安排不好。”
白羽頓了頓，問道：“二叔，白氏商號上上下下五百位兄弟給咱們幹活，咱們得發得起銀子供人家養活家中老小。您來接管商號，確認養得起這些兄弟嗎？”
白仲達都懵了。
他只知道大哥死了，留下萬貫家財給一個閨女。自己羨慕得晚上睡不著覺，終於忍不住翻山越嶺來搶遺產。
白仲達可沒想過要養活五百幹活的，他只想著自己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我……俺聽戲文裏說，有錢人都不幹活兒……”白仲達結結巴巴，連土話都蹦出來了。
白羽嘆了口氣：“是啊，你也知道那是戲裏的東西，能當真麽？”
“那俺不管！”白仲達急了。“大哥發達了，沒道理讓咱們老白家的人還吃苦受罪！你……你不能委屈了俺！”
白仲達算是徹底‘現原形’了。
連一旁的夥計都看不下去，真虧了這位二叔仗著和老爺同一張臉，根本廢物得不像話！
他剛來時，還真有不少人想著要不要巴結一下。
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跟著大小姐混比較好，人家是骨子裏就有經商的真本事。
不像這個白二，根本是個二世祖！
萬般無奈之下，白羽還是正式安頓了二叔白仲達。
原本以為他這人沒什麽見識，做一兩天白日夢之後，認清現實也就罷了。
可沒想到，才來到清川郡的第三天，白仲達已經學會了玩牌……
入夜，書房裏。
白羽面前是堆積如山的賬目，還有從父母手中傳承下來打不爛的老算盤。
“大小姐……您收一下這個……”
大掌櫃猶猶豫豫把一張欠條放在白羽的桌上，上面寫著‘欠銀三百兩’，還蓋著清川郡最大的賭場‘快活坊’的印章。
沒有欠款者的落款，卻按了手印。
白羽無奈，從自己的私賬中取了一張三百兩的銀票。“大掌櫃，勞煩您替我跑一趟快活坊，替二叔把欠銀還上。”白羽略作停頓，又道：“另外勞煩您跟本郡所有大賭坊打聲招呼，但凡白仲達認下的欠條，今後白氏商號一概不
負責還錢。”
大掌櫃也苦著臉道：‘大小姐，這不是個法子啊。不去賭坊，還有酒樓、妓院……這世上還有比糟蹋錢更好幹的事麽？’
白羽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幾日委屈夥計們了。勞煩你給大夥兒透個口風，二叔糟蹋多少銀子，我也絕對不會挪用公賬，保證不影響商號的買賣便是了。”
大掌櫃聽得，一雙渾濁老眼都要垂淚了。
才十五歲的丫頭，已經這麽懂事了。
可恨大爺老家來的這個兄弟，真是混蛋透頂！
大掌櫃抹著眼淚離開書房，嘴裏還念叨著：“咱大小姐多好的人，怎麽好人就沒好報呢？”
他佝僂著身子離開，只可惜天生沒有陰陽眼，看不見書房外一直站著的鬼王。
“遇上麻煩了？本王替你解決？”
鬼王穿墻進入書房，嚇得白羽險些從八仙椅上摔下去！
“不不不……不敢麻煩您。”她緊張道：“好歹是我二叔，您要是吃了他……我沒法跟官府解釋。”
若是白仲達死了，白羽顯然獲益最大。
可整個清川郡都知道白氏商號來了個老混蛋，他若一死，恐怕所有人都會懷疑白羽弒親！
“果真不用本王出手？”鬼王似乎很不滿。“看在你供奉本王多年的份上，些許小事，本王可以無償為你擺平。”
“真的不必了。”白羽苦笑：“不就是浪費些銀子麽？我賺錢的本事還行，總比他花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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