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窮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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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窮秀才
清川郡，福運酒樓。
二樓的雅間裏白仲達枕在一位嬌媚女子的懷中，吃她用筷子夾來的東坡肉。
“呸！不吃了！”
白二嫌東坡肉太膩，把往日過年才能吃上一回的大肉隨口吐在地上。
飛濺的口水和油脂肉末，有少許沾在嬌媚女子的衣衫上，她立刻道：“二爺！人家的衣服都被您弄臟了，真討厭！”
嘴上說‘討厭’，女子的動作卻十分大膽，拉著白仲達枕在自己胸口。
“賠！等你二爺拿到銀子再賠！”白仲達罵道：“家裏那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敢傳話給賭坊，不許俺賒賬？俺早晚讓她後悔！”
不能去賭坊過癮，白二其實也很瀟灑。他在清川郡已經有了獨棟的院子，還給這名為紅杏的娼妓贖身，留在身邊專門服侍他。
“二爺說的對，您早晚要接管白氏商號，白小姐將來也要仰仗您的威風。”紅杏眉開眼笑道。
她不顧惡心伺候著粗鄙不堪的白二，盼得就是他發達的那一天。
白氏商號，清川郡首富！像紅杏這種青樓出身的女子，當然一切向錢看。
白仲達得瑟一陣，便開始盤算。“上回被那死丫頭忽悠住了，現在俺可不傻。管理商號俺不在行，可也有大掌櫃幫襯著。等把她趕走了，俺多跟那些個掌櫃學幾日便是。丫頭都能學會的玩意，俺這腦子學
不會？”
白仲達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他能學會種地犁田，還能學不會連白羽都懂的生意經？
“老大家的丫頭十五歲，若是在老家山裏，她早該嫁人生娃了。對，趕緊給她找個婆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她嫁了，這白氏商號就……嘿嘿嘿！”
白仲達有了鬼主意，卻不熟悉清川郡。
他問過紅杏才知道，原來就在這附近有一名孔興的讀書人，雖然有秀才功名在身，卻不善經營家徒四壁。
孔興大概是窮急了，無心念書屢試不中，至今沒中過舉人進士。
為了緩解家中窘境，孔興放出話去，若有女子能拿出像樣的陪嫁，他不問士農工商的門第出身，便是四民中最低賤的商籍之女，他孔興也願意迎娶為正妻。
“二爺，不如把白小姐許給他？”紅杏笑盈盈道：“孔秀才今年二十歲，有功名在身，人也長得俊朗。白小姐跟了他，斷然不會吃虧的。”
白仲達想了想，也滿意道：“是是是，老大家的丫頭能嫁給讀書人，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額，你是怎麽知道孔秀才的？”
“奴家當然……是聽說的呀！二爺你想什麽呢？”紅杏嫵媚一笑，把這段揭過。
兩人一番商議，紅杏是娼妓出身不便拋頭露面，先獨自回小院去。
白仲達使了幾兩銀子，托媒人去孔家打招呼。
他自己也遠遠地看了孔家一眼，泥墻爛房，屋頂用舊木板和爛瓦片勉強蓋住。
“這忒窮了些吧？”白仲達心中打鼓。
幸好他看見孔興從屋內出來，果然生得白白凈凈，就是人幹瘦了些。按白仲達的標準，這該是戲文裏說的‘一表人才’了。
“行，不委屈老大家的丫頭，就他了！”
白仲達見孔興把媒人迎進家中，便美滋滋地離開了。
那破屋裏，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媒人放下禮物空手離開。
孔興也不遠送，只站在自家門口作揖，便轉身回屋。
已是午飯時間，孔興看著空空蕩蕩的米缸，還有久未生火的竈臺，無奈搖搖頭：“商籍之女實在卑賤，似我這般人物卻要娶一商女，莫非是天意……”
孔興竟是個傲慢性子。
他八歲考上童生，十歲中秀才。原本以為繼續參加科舉便能飛黃騰達，卻不想父母先後過世，他連著守孝三年，以至於荒廢學業，後來屢試不中。
為了科舉，孔興在家中讀書不事生產。結果書沒讀出來，卻把父母留下的積蓄花光了。
“我本東山一鳳凰，奈何區區配燕雀？”孔興搖頭晃腦地拽文，腹中卻傳來一陣‘咕嚕’聲。
他實在餓得不行，撕開媒人送來的包裹，見是幾斤酥餅，終於才久違的美餐了一頓。
吃飽了，孔興的傲氣更盛。
“也不知那白氏長得什麽模樣，可配得上我？若是醜極了……”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明年參加科舉，若是無人資助，他總不能餓著肚子去參加科舉考試。
“罷了，大丈夫胸懷天下、有淩雲之志，醜妻又如何？商女又如何？”孔興似很灑脫地振奮起來，可下一句話卻令人大跌眼鏡。
“況且三妻四妾……也是人之常情嘛！”
……
………
白宅。
“嘿嘿嘿，羽兒你看，二叔給你找的這門親如何？”白仲達笑容滿面地說道。
他已經把孔興的情況大致向白羽說了一遍。
白仲達也聰明，他輕輕隱去孔興家徒四壁、屢試不中的窘境，卻對他的人品樣貌大誇特誇。更別提孔興十歲中秀才，簡直能吹成文曲星下凡！
“我不嫁。”白羽淡淡拒絕道。
“不嫁？”白仲達臉色一寒，不悅道：“二叔可提醒你，當年你爹離家出走，已是脫了農籍。如今你這一支乃是商籍，是最賤的。沒俺的安排，你將來怕是不好嫁人！”
士農工商，士籍最高，農次之，商最賤。
白羽也知道，在這個時代，商籍賤到哪怕家財萬貫，也只許穿絹、布兩種料子的衣服。商籍子女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出遠門不許搭乘有車廂的馬車。
想要改編商籍，男子必須入贅其他戶籍家庭，女子則可以嫁夫從夫。“即便如此，我也不嫁。”白羽面無表情道：“二叔，你在酒樓開支太大，我已經知會下去，今後一律不許你在外賒賬。要吃飯在家裏吃，酒樓一頓吃十兩銀子，便是郡守大
人也沒這麽鋪張。”
白仲達一聽，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從山裏出來，如今也算吃過見過。剛剛從泥坑裏飛入雲霄，突然又打回原形？
白仲達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反而恨上了白羽。
“俺是白家的長輩！用自家的銀錢，你個小輩女娃兒也敢管？”白仲達怒道：“這門親只要孔家認下了，你就必須嫁過去！否則便是去打官司，俺也告你忤逆不孝！”
白羽知道這人是說不通的，也不與他廢話，只淡淡道：“二叔記住我剛才的話，若再出去賒賬，不會有人給你報銷。只這件事，便是鬧到官府，錯也不在我身上。”
她已經查過本朝律法，非父母、子女的債務，她是無義務幫忙還債的。
若是白仲達還敢出去吃喝嫖賭打白條，小心因為還不上債被人棄屍郊外。
白仲達發洩一通，見自己拿白羽沒法子，只能隱忍著等她出嫁。
他氣勢洶洶的走了，卻不知道由始至終白羽身旁都站著個鬼王。
“……呼。”白羽心虛地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鬼王，又翻出一本《律書》。
果然。
書上記載著，依照本朝律法，如果父母雙亡，又父親的血脈兄弟安排婚姻，她也是不能拒絕的。
“我要嫁人了？”白羽喃喃道。
一位姓孔的秀才？素未謀面的男人，突然就要做自己的丈夫？
這世界真荒唐……
“若求本王，你的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鬼王突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而且他略作停頓，又補充道：“便是真死了人，也保證讓你沒有嫌疑。”
額？
聽起來……真的很誘人。
白羽卻還是搖搖頭：“心領了，但請別這樣，好歹兩條人命。”
她突然很好奇，難道自己年年供奉雞鴨魚肉，居然把這鬼王養出感情了，不然他居然兩度主動提出要幫自己？
再看看那位二叔，這年頭真是……人不如鬼。
至於孔秀才那邊，白羽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你真打算嫁人？”鬼王又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早晚有這一天，嫁人嫁鬼都一樣？”白羽像是在自言自語。
鬼王卻眼中一亮。
“或許孔秀才是個好人？或許他將來會對我好？”白羽嘴上說著，心中的反感抵觸卻越發明顯。
奇怪，只是腦補了一下嫁人的場景，怎麽自己心情瞬間郁悶了？
一整夜，白羽都被孔秀才的事情攪得心神不寧，幾乎整個通宵都沒睡著。
等天亮時，早早便有門房來報，說是有個姓孔的秀才送來一封書信。
白羽嚇了一跳。
昨天白仲達搞事情，今天那秀才就找上門了？
送信？他想幹什麽？
“孔秀才人呢？”白羽問道。
“已經走了。”
送完信就走？這是瀟灑還是高冷？白羽揣著莫名其妙的心情，將那書信展開。
等看完所有的文字，她撕了這封信的心情都有了！只見那信上寫著：“我孔興自幼飽讀詩書、受聖人教化。白小姐出身商籍，本不匹配。日後嫁作人婦，當恪守三從四德、敬愛夫婿，也切記人前人後不可損我孔家顏面。若
做出丟人現眼的事情，斷不相饒！”
呵？
好大的口氣！
還沒結婚呢，已經開始擺大男人的架子了？
白羽氣得渾身發抖，突然耳邊傳來鬼王的聲音。
“你就嫁這麽個貨？”
白羽那叫一個委屈啊！偏偏對方是鬼王，被懟了都不敢反駁。她忍不住瞪了鬼王一眼，跺著腳出門……逛街散心、消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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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郡，福運酒樓。
二樓的雅間裏白仲達枕在一位嬌媚女子的懷中，吃她用筷子夾來的東坡肉。
“呸！不吃了！”
白二嫌東坡肉太膩，把往日過年才能吃上一回的大肉隨口吐在地上。
飛濺的口水和油脂肉末，有少許沾在嬌媚女子的衣衫上，她立刻道：“二爺！人家的衣服都被您弄臟了，真討厭！”
嘴上說‘討厭’，女子的動作卻十分大膽，拉著白仲達枕在自己胸口。
“賠！等你二爺拿到銀子再賠！”白仲達罵道：“家裏那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敢傳話給賭坊，不許俺賒賬？俺早晚讓她後悔！”
不能去賭坊過癮，白二其實也很瀟灑。他在清川郡已經有了獨棟的院子，還給這名為紅杏的娼妓贖身，留在身邊專門服侍他。
“二爺說的對，您早晚要接管白氏商號，白小姐將來也要仰仗您的威風。”紅杏眉開眼笑道。
她不顧惡心伺候著粗鄙不堪的白二，盼得就是他發達的那一天。
白氏商號，清川郡首富！像紅杏這種青樓出身的女子，當然一切向錢看。
白仲達得瑟一陣，便開始盤算。“上回被那死丫頭忽悠住了，現在俺可不傻。管理商號俺不在行，可也有大掌櫃幫襯著。等把她趕走了，俺多跟那些個掌櫃學幾日便是。丫頭都能學會的玩意，俺這腦子學
不會？”
白仲達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他能學會種地犁田，還能學不會連白羽都懂的生意經？
“老大家的丫頭十五歲，若是在老家山裏，她早該嫁人生娃了。對，趕緊給她找個婆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她嫁了，這白氏商號就……嘿嘿嘿！”
白仲達有了鬼主意，卻不熟悉清川郡。
他問過紅杏才知道，原來就在這附近有一名孔興的讀書人，雖然有秀才功名在身，卻不善經營家徒四壁。
孔興大概是窮急了，無心念書屢試不中，至今沒中過舉人進士。
為了緩解家中窘境，孔興放出話去，若有女子能拿出像樣的陪嫁，他不問士農工商的門第出身，便是四民中最低賤的商籍之女，他孔興也願意迎娶為正妻。
“二爺，不如把白小姐許給他？”紅杏笑盈盈道：“孔秀才今年二十歲，有功名在身，人也長得俊朗。白小姐跟了他，斷然不會吃虧的。”
白仲達想了想，也滿意道：“是是是，老大家的丫頭能嫁給讀書人，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額，你是怎麽知道孔秀才的？”
“奴家當然……是聽說的呀！二爺你想什麽呢？”紅杏嫵媚一笑，把這段揭過。
兩人一番商議，紅杏是娼妓出身不便拋頭露面，先獨自回小院去。
白仲達使了幾兩銀子，托媒人去孔家打招呼。
他自己也遠遠地看了孔家一眼，泥墻爛房，屋頂用舊木板和爛瓦片勉強蓋住。
“這忒窮了些吧？”白仲達心中打鼓。
幸好他看見孔興從屋內出來，果然生得白白凈凈，就是人幹瘦了些。按白仲達的標準，這該是戲文裏說的‘一表人才’了。
“行，不委屈老大家的丫頭，就他了！”
白仲達見孔興把媒人迎進家中，便美滋滋地離開了。
那破屋裏，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媒人放下禮物空手離開。
孔興也不遠送，只站在自家門口作揖，便轉身回屋。
已是午飯時間，孔興看著空空蕩蕩的米缸，還有久未生火的竈臺，無奈搖搖頭：“商籍之女實在卑賤，似我這般人物卻要娶一商女，莫非是天意……”
孔興竟是個傲慢性子。
他八歲考上童生，十歲中秀才。原本以為繼續參加科舉便能飛黃騰達，卻不想父母先後過世，他連著守孝三年，以至於荒廢學業，後來屢試不中。
為了科舉，孔興在家中讀書不事生產。結果書沒讀出來，卻把父母留下的積蓄花光了。
“我本東山一鳳凰，奈何區區配燕雀？”孔興搖頭晃腦地拽文，腹中卻傳來一陣‘咕嚕’聲。
他實在餓得不行，撕開媒人送來的包裹，見是幾斤酥餅，終於才久違的美餐了一頓。
吃飽了，孔興的傲氣更盛。
“也不知那白氏長得什麽模樣，可配得上我？若是醜極了……”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明年參加科舉，若是無人資助，他總不能餓著肚子去參加科舉考試。
“罷了，大丈夫胸懷天下、有淩雲之志，醜妻又如何？商女又如何？”孔興似很灑脫地振奮起來，可下一句話卻令人大跌眼鏡。
“況且三妻四妾……也是人之常情嘛！”
……
………
白宅。
“嘿嘿嘿，羽兒你看，二叔給你找的這門親如何？”白仲達笑容滿面地說道。
他已經把孔興的情況大致向白羽說了一遍。
白仲達也聰明，他輕輕隱去孔興家徒四壁、屢試不中的窘境，卻對他的人品樣貌大誇特誇。更別提孔興十歲中秀才，簡直能吹成文曲星下凡！
“我不嫁。”白羽淡淡拒絕道。
“不嫁？”白仲達臉色一寒，不悅道：“二叔可提醒你，當年你爹離家出走，已是脫了農籍。如今你這一支乃是商籍，是最賤的。沒俺的安排，你將來怕是不好嫁人！”
士農工商，士籍最高，農次之，商最賤。
白羽也知道，在這個時代，商籍賤到哪怕家財萬貫，也只許穿絹、布兩種料子的衣服。商籍子女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出遠門不許搭乘有車廂的馬車。
想要改編商籍，男子必須入贅其他戶籍家庭，女子則可以嫁夫從夫。“即便如此，我也不嫁。”白羽面無表情道：“二叔，你在酒樓開支太大，我已經知會下去，今後一律不許你在外賒賬。要吃飯在家裏吃，酒樓一頓吃十兩銀子，便是郡守大
人也沒這麽鋪張。”
白仲達一聽，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從山裏出來，如今也算吃過見過。剛剛從泥坑裏飛入雲霄，突然又打回原形？
白仲達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反而恨上了白羽。
“俺是白家的長輩！用自家的銀錢，你個小輩女娃兒也敢管？”白仲達怒道：“這門親只要孔家認下了，你就必須嫁過去！否則便是去打官司，俺也告你忤逆不孝！”
白羽知道這人是說不通的，也不與他廢話，只淡淡道：“二叔記住我剛才的話，若再出去賒賬，不會有人給你報銷。只這件事，便是鬧到官府，錯也不在我身上。”
她已經查過本朝律法，非父母、子女的債務，她是無義務幫忙還債的。
若是白仲達還敢出去吃喝嫖賭打白條，小心因為還不上債被人棄屍郊外。
白仲達發洩一通，見自己拿白羽沒法子，只能隱忍著等她出嫁。
他氣勢洶洶的走了，卻不知道由始至終白羽身旁都站著個鬼王。
“……呼。”白羽心虛地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鬼王，又翻出一本《律書》。
果然。
書上記載著，依照本朝律法，如果父母雙亡，又父親的血脈兄弟安排婚姻，她也是不能拒絕的。
“我要嫁人了？”白羽喃喃道。
一位姓孔的秀才？素未謀面的男人，突然就要做自己的丈夫？
這世界真荒唐……
“若求本王，你的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鬼王突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而且他略作停頓，又補充道：“便是真死了人，也保證讓你沒有嫌疑。”
額？
聽起來……真的很誘人。
白羽卻還是搖搖頭：“心領了，但請別這樣，好歹兩條人命。”
她突然很好奇，難道自己年年供奉雞鴨魚肉，居然把這鬼王養出感情了，不然他居然兩度主動提出要幫自己？
再看看那位二叔，這年頭真是……人不如鬼。
至於孔秀才那邊，白羽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你真打算嫁人？”鬼王又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早晚有這一天，嫁人嫁鬼都一樣？”白羽像是在自言自語。
鬼王卻眼中一亮。
“或許孔秀才是個好人？或許他將來會對我好？”白羽嘴上說著，心中的反感抵觸卻越發明顯。
奇怪，只是腦補了一下嫁人的場景，怎麽自己心情瞬間郁悶了？
一整夜，白羽都被孔秀才的事情攪得心神不寧，幾乎整個通宵都沒睡著。
等天亮時，早早便有門房來報，說是有個姓孔的秀才送來一封書信。
白羽嚇了一跳。
昨天白仲達搞事情，今天那秀才就找上門了？
送信？他想幹什麽？
“孔秀才人呢？”白羽問道。
“已經走了。”
送完信就走？這是瀟灑還是高冷？白羽揣著莫名其妙的心情，將那書信展開。
等看完所有的文字，她撕了這封信的心情都有了！只見那信上寫著：“我孔興自幼飽讀詩書、受聖人教化。白小姐出身商籍，本不匹配。日後嫁作人婦，當恪守三從四德、敬愛夫婿，也切記人前人後不可損我孔家顏面。若
做出丟人現眼的事情，斷不相饒！”
呵？
好大的口氣！
還沒結婚呢，已經開始擺大男人的架子了？
白羽氣得渾身發抖，突然耳邊傳來鬼王的聲音。
“你就嫁這麽個貨？”
白羽那叫一個委屈啊！偏偏對方是鬼王，被懟了都不敢反駁。她忍不住瞪了鬼王一眼，跺著腳出門……逛街散心、消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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