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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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猜得對。”
“舔舐不僅會讓我有足夠的靈力維持人形，同時對你也有好處。”
尤靜楞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頓悟一般：“難怪你來了之後我睡覺都睡得特別好，上課也完全不困。”
每天處理完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後，甚至在噩夢頻繁侵襲的情況下，她難免在學習上有些吃力，課堂上也會有打瞌睡的情況。
她並非聖人，保持好成績的唯一原因就是付出了加倍的努力。
“那剛遇見你的時候，我手心上的擦傷，也是你幫我愈合的？”
金宥延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笑，點了點頭。
“太神奇了吧！”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金宥延的腦袋，滿臉都是讚嘆，“你好厲害！”
平時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金宥延都比尤靜高了一截。也只有在這種蹲下來的時候，尤靜才有機會摸到他的腦袋。
剛剛這個動作只是她無意為之，她甚至還沈浸在嘖嘖稱奇的狀態中。
她的手剛放下，金宥延的腦袋就又湊過來，自作主張把尤靜的手重新搭上去。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兩眼放光。
“好舒服！”
尤靜這才發現自己的舉措有多麽不合適。她剛剛才摸清楚自己的心，耳根子紅，壓根不敢看他。
“你再摸摸唄。”金宥延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她胡亂在他腦袋上揉了兩下，神情不自然，嬌嗔道：“有病啊。”
隨即連忙起身，去廚房拿碗筷，“吃飯了。”
她看著自己已經完全愈合的手，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像是自嘲又像是認栽地笑了。
吃飯的時候，金宥延隨口一問。“你和誰學的做飯？”
“自己琢磨的。”尤靜淡淡道，“以前爸媽在的時候，他們也是很寵我的。我從小就沒進過廚房一次。”
說到這裏，尤靜還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
“後來沒辦法，只能自己養活自己。我開始也和你一樣，聞到一點油煙味就嗆。”
“不過習慣就好。”
話題不知道怎麽又繞回到尤靜家庭情況這個話題上。
“對不起。”金宥延唾罵自己嘴賤，試圖重新措辭挽回局面。
尤靜卻沒那麽介意，接著金宥延的話往下說。
“其實還好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慘。搬回自己家這邊後，周圍的鄰居都挺照顧我的。”
“隔壁的葉阿姨，雖然這麽多年都北上打工，但是只要回來了，都會帶點吃的用的給我。”
“還有樓下王奶奶，平常做幾道好菜，一定不會忘記分我一點，還總是騙我說是剩下的……”
“王奶奶？”金宥延頓了頓，“是三樓靠裏那戶嗎？”
尤靜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呃……我有幾次上班的時候遇到她，她總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金宥延把筷子放下，裝模作樣地模仿了兩下，又作罷。
“算了算了，學不出來！”
尤靜被弄得一頭霧水：“她應該沒有惡意的，她就是看著有些兇。”
吃了兩口飯，她恍然大悟。
“這個小區都有四五十年了，好久沒有新住客，所以她對你有警惕心吧。”
“話又說回來，咱們這小區從我爸媽那一輩就開始住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萬一大家看到你住在我家怎麽辦——他們應該還沒看到你從我家出來吧？”
尤靜住頂樓，那層只有兩戶。除了她就是對門遠行打工的夫婦。如果看到金宥延從樓上下來，別的住戶肯定會認為他和尤靜住一起。
金宥延聳肩，表示不知道。
反應過來後，不可置信地問：“和我一起住很丟臉？”
“不是這個意思！”尤靜急了，說話都不利索，“你，你懂個什麽呀！”
—
墨菲定律曾道，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麽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說完“萬一被發現金宥延住在尤靜家”的周末，他們就在樓道間撞見了王奶奶。
自從金宥延摸清了自己的排班順序，他每天早上都會和尤靜報備自己的時間安排。
在他上日班的時候，他們倆就會不約而同地在小區門口等對方，然後結伴回家。
這天，他們剛好一起回來，上樓的時候都有說有笑。
王奶奶開門走出來的那一刻，雙方顯然都怔楞了一下。
尤靜率先反應過來，一邊問好，一邊偷偷扯金宥延衣袖。
金宥延會意，跟著喊，“王奶奶好。”
王奶奶還沒反應過來，尤靜先發制人，主動挑起話題。
“您今天出門吶？”
“去接我家老頭子，他今天出院。”王秀萍順著尤靜的話回答。
她眼神停在金宥延那裏，楞了半晌，語氣開始不對勁了：“臭丫頭，這誰啊？”
尤靜剛才那會兒已經思考過一遍。
王奶奶了解她，肯定知道現在除了舅舅一家，尤靜沒有其他親戚。
幹脆大大方方承認這是借住在她家的一個朋友。
沒料想，她剛開口，身後的一個聲音也跟著響起。
“朋友。”
“親戚。”
樓道間死一般的寂靜。
尤靜突然覺得王奶奶的視線像是一束火把，在她全身上下燒。她尷尬地無地自容，突然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金宥延壓根不是什麽狗隊友！
他是豬隊友！
——
宜年小區是最具典型的南城老小區。小區不大，統共四五十戶，但氛圍很好，鄰裏之間的感情很深厚。
最近這些年女兒工作穩定，一直主張著幫王翠萍置辦新屋。王翠萍安土重遷，怎麽也不同意搬家。
笑話，她王翠萍辛辛苦苦幾十年在鄰裏間打理好的人際關系，年輕的時候互相罵街的鄰居都被她磨成了姐妹。
她在這個小區裏要多風光有多風光，怎麽可能說走就走。
她性子直，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甚至和女兒吵了一架。
她倒是覺得老小區也有老小區的好，閑來無事的時候一起和鄰居們天天廣場舞，打打牌，小日子過得可舒坦。
而尤靜，算是她比較特別的一個鄰居。
王翠萍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命不好，父母相繼離世，又攤上不負責任、唯利是圖的親戚。
她這老太婆，雖然看著不好相處，說話也尖酸刻薄，但是她心還是善的。平常也是想著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幸好這丫頭爭氣。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方面都讓人放心，成績出類拔萃不說，生活習慣還很好。
每次拿了獎學金，說什麽也要請她們幾個鄰居吃飯。
她從來沒想過尤靜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直到那天她看到一個小男生跟著她回家。
那男生看著和她差不多大，面相和善，人也還算禮貌。
不過頭頂上那一頭金黃金黃的頭發，看上去張揚叛逆。
她非常不喜歡。
再加上她和這男生第一次見面就在尤靜家樓道裏，她很難把事情往好處想。
在她印象裏，這種黃毛少年一般都是社會上混日子的不良青年，既沒學歷又沒本事，抽煙喝酒等陋習樣樣都沾。
而且喜歡用花言巧語騙年輕單純的小姑娘的感情，非常不負責任！
她越想越生氣。卻又壓抑著怒火不想嚇到尤靜，說不定她也是個受害者。
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裏的渣滓，青年中的敗類！
但尤靜這孩子怎麽就分不清好賴！
明明處於高三這種關鍵時刻，還非要談朋友！還非要和這種人談朋友！還非要把人家帶到自己家裏來！
她氣壞了，恨不得把這個小混混的耳朵揪掉。她掐著他胳膊，把他往樓下扯。
“你這臭小子給我滾開！騙小女生感情像什麽樣子！”
但是她也上了年紀了，又是一個女性，對方是青年力壯的青年小夥，兩者力氣懸殊太大，就算她費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動金宥延一下。
尤靜還在旁邊幫他求情。
“王奶奶您消消氣，咱們別鬧誤會，他真是我朋友！就在我家借住一段時間！”
“靜丫頭你是鬼迷心竅了吧！這臭小子到底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執迷不悟！”
“你別在這替他求情，我今天非把他趕走不可！”
無論尤靜怎麽解釋，王翠萍都一口咬定她被金宥延騙了感情。
僵持了好久，金宥延怕用大了力氣反而傷到老人家，幹脆攤開雙手向上舉起，無可奈何地說：“奶奶，您別扯了，我自己下去行吧。”
下了樓，王翠萍以為這臭小子心虛了，罵的更加起勁。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我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打三個！”
“你小子還敢聯系尤靜，我見一次趕一次！”
尤靜不放心，跟著他們兩個下樓，又被王奶奶叮囑：“你傻不傻，還下來幹嘛？以後別和這種人聯系！”
她今天還準備接老伴出院，不準備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時間。她親眼看著尤靜重新進單元樓，又含含糊糊地怒罵兩聲就走了。
王奶奶大概沒想到，沒過幾分鐘，尤靜就再次把金宥延接回家了。
剛剛那一刻，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生怕金宥延聽不慣王奶奶罵他，從而生氣發火。畢竟王奶奶那張嘴不留情，嘴炮罵人就沒輸過。金宥延大概活了幾百年都沒受過這種氣吧。
更何況，他還被當成一事無成的小混混，尤靜都替她覺得冤屈。
但尤靜顯然低估了金宥延。他在人類世界住了這麽久，早就已經被磨煉得沒脾氣了。就算真生氣，沒過多久就會被尤靜順毛，乖巧的不得了。
“也不是生氣，”金宥延癱在沙發上，木質沙發依舊硌骨頭，但是也終於感到一刻安寧，“就是被嚇到了。”
“我終於懂你之前說的‘不太好’是什麽意思了——那以後怎麽辦？”
“我不會見她一次躲她一次吧？”
他表情很嚴肅：“我們狗神也是有尊嚴的！”
尤靜被逗笑，想了想，覺得還比較好解決。
“爺爺奶奶們作息很規律的，出門比我們早，回家也比我們早，不用擔心。”
“不過你平時也要小心點哈，”尤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畢竟咱們這棟樓不止住了王奶奶……”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原本高高大大的男生不見了。沙發上突然多了一只耷拉著耳朵的小金毛，一邊往她懷裏蹭，一邊“嗷嗚”地叫。
尤靜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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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王奶奶說的對！騙小女生感情像什麽樣子！
金宥延：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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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聖人，保持好成績的唯一原因就是付出了加倍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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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了吧！”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金宥延的腦袋，滿臉都是讚嘆，“你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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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這個動作只是她無意為之，她甚至還沈浸在嘖嘖稱奇的狀態中。
她的手剛放下，金宥延的腦袋就又湊過來，自作主張把尤靜的手重新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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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摸摸唄。”金宥延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她胡亂在他腦袋上揉了兩下，神情不自然，嬌嗔道：“有病啊。”
隨即連忙起身，去廚房拿碗筷，“吃飯了。”
她看著自己已經完全愈合的手，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像是自嘲又像是認栽地笑了。
吃飯的時候，金宥延隨口一問。“你和誰學的做飯？”
“自己琢磨的。”尤靜淡淡道，“以前爸媽在的時候，他們也是很寵我的。我從小就沒進過廚房一次。”
說到這裏，尤靜還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
“後來沒辦法，只能自己養活自己。我開始也和你一樣，聞到一點油煙味就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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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金宥延唾罵自己嘴賤，試圖重新措辭挽回局面。
尤靜卻沒那麽介意，接著金宥延的話往下說。
“其實還好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慘。搬回自己家這邊後，周圍的鄰居都挺照顧我的。”
“隔壁的葉阿姨，雖然這麽多年都北上打工，但是只要回來了，都會帶點吃的用的給我。”
“還有樓下王奶奶，平常做幾道好菜，一定不會忘記分我一點，還總是騙我說是剩下的……”
“王奶奶？”金宥延頓了頓，“是三樓靠裏那戶嗎？”
尤靜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呃……我有幾次上班的時候遇到她，她總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金宥延把筷子放下，裝模作樣地模仿了兩下，又作罷。
“算了算了，學不出來！”
尤靜被弄得一頭霧水：“她應該沒有惡意的，她就是看著有些兇。”
吃了兩口飯，她恍然大悟。
“這個小區都有四五十年了，好久沒有新住客，所以她對你有警惕心吧。”
“話又說回來，咱們這小區從我爸媽那一輩就開始住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萬一大家看到你住在我家怎麽辦——他們應該還沒看到你從我家出來吧？”
尤靜住頂樓，那層只有兩戶。除了她就是對門遠行打工的夫婦。如果看到金宥延從樓上下來，別的住戶肯定會認為他和尤靜住一起。
金宥延聳肩，表示不知道。
反應過來後，不可置信地問：“和我一起住很丟臉？”
“不是這個意思！”尤靜急了，說話都不利索，“你，你懂個什麽呀！”
—
墨菲定律曾道，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麽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說完“萬一被發現金宥延住在尤靜家”的周末，他們就在樓道間撞見了王奶奶。
自從金宥延摸清了自己的排班順序，他每天早上都會和尤靜報備自己的時間安排。
在他上日班的時候，他們倆就會不約而同地在小區門口等對方，然後結伴回家。
這天，他們剛好一起回來，上樓的時候都有說有笑。
王奶奶開門走出來的那一刻，雙方顯然都怔楞了一下。
尤靜率先反應過來，一邊問好，一邊偷偷扯金宥延衣袖。
金宥延會意，跟著喊，“王奶奶好。”
王奶奶還沒反應過來，尤靜先發制人，主動挑起話題。
“您今天出門吶？”
“去接我家老頭子，他今天出院。”王秀萍順著尤靜的話回答。
她眼神停在金宥延那裏，楞了半晌，語氣開始不對勁了：“臭丫頭，這誰啊？”
尤靜剛才那會兒已經思考過一遍。
王奶奶了解她，肯定知道現在除了舅舅一家，尤靜沒有其他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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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想，她剛開口，身後的一個聲音也跟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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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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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靜突然覺得王奶奶的視線像是一束火把，在她全身上下燒。她尷尬地無地自容，突然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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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豬隊友！
——
宜年小區是最具典型的南城老小區。小區不大，統共四五十戶，但氛圍很好，鄰裏之間的感情很深厚。
最近這些年女兒工作穩定，一直主張著幫王翠萍置辦新屋。王翠萍安土重遷，怎麽也不同意搬家。
笑話，她王翠萍辛辛苦苦幾十年在鄰裏間打理好的人際關系，年輕的時候互相罵街的鄰居都被她磨成了姐妹。
她在這個小區裏要多風光有多風光，怎麽可能說走就走。
她性子直，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甚至和女兒吵了一架。
她倒是覺得老小區也有老小區的好，閑來無事的時候一起和鄰居們天天廣場舞，打打牌，小日子過得可舒坦。
而尤靜，算是她比較特別的一個鄰居。
王翠萍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命不好，父母相繼離世，又攤上不負責任、唯利是圖的親戚。
她這老太婆，雖然看著不好相處，說話也尖酸刻薄，但是她心還是善的。平常也是想著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幸好這丫頭爭氣。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方面都讓人放心，成績出類拔萃不說，生活習慣還很好。
每次拿了獎學金，說什麽也要請她們幾個鄰居吃飯。
她從來沒想過尤靜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直到那天她看到一個小男生跟著她回家。
那男生看著和她差不多大，面相和善，人也還算禮貌。
不過頭頂上那一頭金黃金黃的頭發，看上去張揚叛逆。
她非常不喜歡。
再加上她和這男生第一次見面就在尤靜家樓道裏，她很難把事情往好處想。
在她印象裏，這種黃毛少年一般都是社會上混日子的不良青年，既沒學歷又沒本事，抽煙喝酒等陋習樣樣都沾。
而且喜歡用花言巧語騙年輕單純的小姑娘的感情，非常不負責任！
她越想越生氣。卻又壓抑著怒火不想嚇到尤靜，說不定她也是個受害者。
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裏的渣滓，青年中的敗類！
但尤靜這孩子怎麽就分不清好賴！
明明處於高三這種關鍵時刻，還非要談朋友！還非要和這種人談朋友！還非要把人家帶到自己家裏來！
她氣壞了，恨不得把這個小混混的耳朵揪掉。她掐著他胳膊，把他往樓下扯。
“你這臭小子給我滾開！騙小女生感情像什麽樣子！”
但是她也上了年紀了，又是一個女性，對方是青年力壯的青年小夥，兩者力氣懸殊太大，就算她費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動金宥延一下。
尤靜還在旁邊幫他求情。
“王奶奶您消消氣，咱們別鬧誤會，他真是我朋友！就在我家借住一段時間！”
“靜丫頭你是鬼迷心竅了吧！這臭小子到底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執迷不悟！”
“你別在這替他求情，我今天非把他趕走不可！”
無論尤靜怎麽解釋，王翠萍都一口咬定她被金宥延騙了感情。
僵持了好久，金宥延怕用大了力氣反而傷到老人家，幹脆攤開雙手向上舉起，無可奈何地說：“奶奶，您別扯了，我自己下去行吧。”
下了樓，王翠萍以為這臭小子心虛了，罵的更加起勁。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我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打三個！”
“你小子還敢聯系尤靜，我見一次趕一次！”
尤靜不放心，跟著他們兩個下樓，又被王奶奶叮囑：“你傻不傻，還下來幹嘛？以後別和這種人聯系！”
她今天還準備接老伴出院，不準備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時間。她親眼看著尤靜重新進單元樓，又含含糊糊地怒罵兩聲就走了。
王奶奶大概沒想到，沒過幾分鐘，尤靜就再次把金宥延接回家了。
剛剛那一刻，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生怕金宥延聽不慣王奶奶罵他，從而生氣發火。畢竟王奶奶那張嘴不留情，嘴炮罵人就沒輸過。金宥延大概活了幾百年都沒受過這種氣吧。
更何況，他還被當成一事無成的小混混，尤靜都替她覺得冤屈。
但尤靜顯然低估了金宥延。他在人類世界住了這麽久，早就已經被磨煉得沒脾氣了。就算真生氣，沒過多久就會被尤靜順毛，乖巧的不得了。
“也不是生氣，”金宥延癱在沙發上，木質沙發依舊硌骨頭，但是也終於感到一刻安寧，“就是被嚇到了。”
“我終於懂你之前說的‘不太好’是什麽意思了——那以後怎麽辦？”
“我不會見她一次躲她一次吧？”
他表情很嚴肅：“我們狗神也是有尊嚴的！”
尤靜被逗笑，想了想，覺得還比較好解決。
“爺爺奶奶們作息很規律的，出門比我們早，回家也比我們早，不用擔心。”
“不過你平時也要小心點哈，”尤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畢竟咱們這棟樓不止住了王奶奶……”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原本高高大大的男生不見了。沙發上突然多了一只耷拉著耳朵的小金毛，一邊往她懷裏蹭，一邊“嗷嗚”地叫。
尤靜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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