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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讓的,只要他們說出來,她不會死皮賴臉的硬占著韓家夫人這個位置。

為什麽不說出來,為什麽他們都要瞞著她。

她明明沒有招惹過他們兩個人。

蘇槐心裏委屈得要命,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漂亮的眼睛裏湧出來。

她擡起沒有受傷的手,搭在臉上,遮掩住流淚的眼。

蘇槐抿著嘴,可抽泣聲還是忍不住從口中出來。

她不應該哭的。

或許是因為哭得太久,蘇槐竟然止不住的開始幹嘔起來。

她趴在床邊,嘔吐的聲音響了半天,可地上卻什麽東西也沒有。

蘇槐慌慌張張的開始翻口袋裏的藥,但很可惜,什麽也沒有。

這大概是蘇大小姐在這場離婚裏最失誤的一件事——她沒有帶上她的藥。

而這時,姍姍來遲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蘇槐以為韓逸鴻會惱羞成怒,然後盡可能的銷毀證據。

看這個時間點,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事。

蘇槐深呼一口氣,強行把自己的眼淚壓了下去。

她不應該這麽頹廢的,她和韓逸鴻將要離婚了,他們兩個人將不會再有任何聯系。

蘇槐擡手,把電話掛斷。

系統膽顫心驚的呆在一旁,它看著蘇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在和她商討攻略的心立馬淡了下來。

韓逸鴻到底是不是好男人它不知道,但蘇槐哭得這麽慘,系統覺得自己大概要負起半個責任。

媽呀,不會是被它逼慘了吧。

“那個,韓逸鴻吧,雖然看起來可能是個挺好的,但說不定背地裏那啥那啥吧。”

蘇槐不理它。

系統覺得自己犯大錯了。

“這種渣男……你要是忍不了,就直接動手吧。”

系統一臉糾結,可是看蘇槐被共感害得這麽慘,它補上一句:“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插手!”

“哦,你說的。”

蘇槐的聲音瞬間正常下來。

“要是你再插手,積分全部歸我,不客氣。”

系統一臉驚悚:“臥‖槽蘇槐!”

它睜得如銅鈴大的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

蘇槐坐起來,從旁邊抽出一圈紙,把臉上有些黏的淚痕抹掉。

要不是系統在她一進酒店就跑出來,她又何必做得這麽逼真。

紙巾在空中劃出一道亮痕,最後穩穩當當的落進了垃圾桶裏。

“別靠近我。”蘇槐伸了半個懶腰,瞥了一眼系統,“到時我情緒不穩,出了什麽意外,積分沒了,那就不能怪我了。”

系統咬牙,把擡起的小前爪縮了回去。

蘇槐這個大騙子!

難怪以前從來沒有察覺到過她的心聲,今天卻無緣無故的聽到她的內心——

系統滿懷怨念。

它有錯嗎?它不過是裝錯了最主要的東西而已,有必要這麽來整它嗎?

不讓它幹涉她做任務那就它不看唄,她弟弟最近那點奇怪它也不告訴她。

蘇槐看系統一臉憤恨,摸了摸鼻子,“放心吧,積分少不了你的。”

蘇槐得到了系統不再嘮叨的好處,也錯失了一個提前的預警。

她那個狠心的弟弟,快要醒了。

……

韓逸鴻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接二連三的電話不斷打進來。

蘇槐知道韓逸鴻的能力,如果是不直接正面拒絕他,他絕對不會簡單輕言放棄。

她把自己的哭腔壓下去,可這種東西並不是她想掩飾就能掩飾得了的東西。

當蘇槐接起電話的一瞬間,韓逸鴻的身體都差點蹦了起來。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卻還要為了不讓蘇槐發現端倪而放輕自己的呼吸。

蘇槐什麽時候知道的?

韓逸鴻緊咬著牙根,心中慌得不成樣子,方才在書房的冷漠氣惱全都消失不見。

他可以對任何人下狠手,他可以用任何方法遮掩住自己的過錯。

可那是蘇槐,他的蘇槐。

他騙不過的,只要她的眼睛望著自己,他就什麽也不想再隱瞞她,即使她想要自己把真心都掏出來,他也無所謂。

韓逸鴻的心縮成一團,就像是被擠壓在一間狹小的房間,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從最開始喜歡她時的自我否認,甚至犯錯一樣的找上蘇卉……那是他的錯。

他喜歡蘇槐,喜歡她對自己的溫柔,喜歡她看著笑,喜歡她叫自己的名字……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他人生中的第一抹光,他心尖上唯一的軟肋。

他已經知錯改過了,他和蘇卉沒有任何聯系。

他不要和蘇槐離婚。

死都不要和她分開。

即使再怎麽慌亂,韓逸鴻也是韓家的繼承人,他早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跟蘇槐說。

手下的人已經在找蘇槐的位置,他絕不能讓蘇槐離婚。

韓逸鴻的呼吸越放越松,直到他從電話聽到了一句“有什麽事嗎”,是蘇槐冷冷的聲音。

他的身體突然一僵,韓逸鴻不是聾子,蘇槐的聲音裏的奇怪他當然沒有漏過。

他張了張嘴,腹中準備的話剎那間全沒了。

蘇槐咬著唇,也不想和他說話。

兩人皆是靜默無語。

良久,韓逸鴻率先開口,“哭了?”

電話中的蘇槐似乎輕笑了一聲。

蘇槐沒有遮掩這個事實。

“喜極而泣。”蘇槐的眼圈微紅,“簽字吧,然後待會一起去趟民政局。”

韓逸鴻走動的步伐慢慢停了下來。

“我不同意。雖然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搞來了一些虛假證據,但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

蘇槐聲音冷淡:“韓先生實在令人刮目相看,不過想來東西已經撕了,直接去民政局吧,我的時間很多,韓先生的時間也不少。”

“第一,蘇家不會允許你做這種事。”韓逸鴻強壓著心裏的黑氣,“第二,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是哪裏找來的東西,但我敢肯定,假的。”

他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規避的,不可能留下破綻。

蘇槐沒有回話,她靜靜的坐在床邊,聽著韓逸鴻為自己的過錯辯解。

“第三,你別亂信別人寄過來的挑撥離間,胡思亂想,多的是人盯著我們兩個,這種東西隨便P張圖就能以假亂真。”

韓逸鴻聲音放輕,他的手慢慢扶上冰涼的金屬門把手。

作者有話要說: 蘇槐:人生的戲,得演全了。

系統:敲你媽!

補了一千字,周四肯定是不能更了,現在一般都是晚上更,其餘時間修錯別字等等

以後會盡量每章三千,不夠補上,可以開自動訂閱,花的錢少

☆、第 24 章

耀眼的燈光在白日裏失了些光芒,蘇槐的手拿著手機, 慢慢站了起來。

她擡眸, 靜靜看著門外。

眼眶像兔子一樣微紅, 淡灰色的眼睛深沈如墨, 透著莫名的冷靜。

系統早就氣得跑回去了,走之前回了個頭,氣沖沖地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你等著,然後轉身不見。

蘇槐無奈攤手。

房間裏寂靜得都能聽見蘇槐行走的腳步聲。

蘇槐揉了揉手腕,腳步輕盈。

看韓逸鴻樣子,再加把火就足夠了。

蘇槐把耳邊落下的發絲撩回上去,好看的臉蛋惹人憐愛。

她的嘴角揚了揚。

接下來, 她可以開始自己的計劃了。

……

手機裏久久未傳來聲音, 韓逸鴻抿緊嘴唇。

蘇槐在想什麽?他把心裏冒出來的各種猜測壓下去。

“韓逸鴻。”良久, 蘇槐慢慢開口,“我以為你至少會有點擔當。”

韓逸鴻手上的動作一僵,他的手一動不動。

這是第一次,他的心裏升起了如此濃重的後悔。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心裏放的全是蘇槐, 那即使是打斷他的腿, 他也不會和蘇卉糾纏在一起。

酒店的走廊亮堂堂,青翠的觀賞植物在房間兩邊的不遠處。

韓逸鴻的大腦不停的轉動。

短短幾天的時間,蘇槐想查到以前的事,不可能。

即使處在蘇槐位置的人是他,也絕不可能一邊瞞著人,一邊又在私底下查事情。

除了有人在背後搗鬼外, 韓逸鴻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他實在是小瞧蘇卉了。

他早就該有所警覺的。

蘇卉那種女人,最看不得的一點,就是別人過得比她好。

蘇槐樣樣都比她出色,蘇卉一直都在嫉妒。

韓逸鴻的手背暴出青筋。

知道他和蘇卉兩個人這件事,甚至還能拿出照片的,也只有想要挑撥離間的蘇卉。

他太傻了,嫉妒到了某種層面就會變成惡毒,他竟然從來都有防備過這一方面!

韓逸鴻沒想過東西有很多。

比如他和蘇卉這件事蘇槐已經查了幾年,再比如蘇槐再查真相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林琪的死因。

因為蘇槐的動作太謹慎了,韓逸鴻什麽都沒有發現。

“蘇槐,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誰知道是不是別人惡意的……”

金屬的門把手突然哢擦一聲,轉動起來。

韓逸鴻一驚,他的話被打斷,連忙松手。

蘇槐是聽見他的聲音了?

酒店的隔音效果怎麽這麽差!?

冰涼的東西被他握得有些溫熱,他下意識的往四周都望了一眼。

很可惜,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當一個人意識到做了自己做了錯事時,他首先會心虛。

如果一直沒人發現這件錯事,這可大可小的心虛就會隨著時間消失。

慢慢的,轉為理所當然。

韓逸鴻大抵就是這種人。

最開始的時候,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他怕被蘇槐發現,怕得要死。

他害怕蘇槐會不要他,害怕她會報覆性地跟林琪在一起,害怕她不留情面的離開。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若有若無的懼意都讓他不能安眠。

可蘇槐並沒有發現。

漸漸的,在懼意慢慢消失後,韓逸鴻學會了天衣無縫的偽裝。

只要蘇槐永遠都沒發現這件事,那他就可以在她的世界染上自己的痕跡,肆無忌憚。

華美的房門從裏面慢慢打開,蘇槐從亮著燈光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出來得趕,她沒有換衣服。

她的眼睛被淚水泡得有些紅,在白皙小巧的臉上格外明顯。

蘇槐可能一晚上都沒有休息,眸下有些淡淡的清灰。

可即使是這般狼狽,也沒有損失她的半點氣質。

蘇家的大小姐,到底是大小姐。

韓逸鴻卻莫名覺得心裏脹得厲害,憋著的一股氣怎麽也吐不出來。

沈甸甸的心臟像加了鉛石一樣,似乎要把整個身體都往地下拖。

他從來沒有見過蘇槐哭,更加不知道她會哭成這種模樣。

蘇槐定定的看著韓逸鴻,韓逸鴻剛才準備了的大篇謊話,現在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了。

惹人憐惜的模樣一點點敲打他的心,如同天塹的堡壘立馬倒塌,只留下一堆沒有任何用處的廢墟。

他硬著頭皮,腆著臉,韓逸鴻不想和蘇槐賭,他不敢賭那可能性十分微弱的原諒。

“我說我做過就是沒做過,你無緣無故的冤枉我不接受。”

“你知道我的手是怎麽傷的嗎?”蘇槐看著韓逸鴻,擡眸輕聲開口問道。

她不想再理會他的強詞,蘇槐的面容沒有任何情緒,明明是正常的反應,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不對勁。

“……你做飯的時候不小心。”

韓逸鴻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槐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出軌是事實。

韓逸鴻的手緊緊攥著,明明該是萬無一失的,為什麽蘇卉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

如果早知道她會出來給蘇槐添堵,他一定會把她弄死在國外!

手上多一條人命又怎樣?即使蘇卉是蘇家養女又怎樣?只要沒人懷疑到他,那他什麽事都沒有。

韓逸鴻絕對不可能承認這一件事。

蘇槐不會像他母親一樣忍下去,他也不想要她成為他母親那種人。

“我說了我沒和蘇卉攪在一起。”

韓逸鴻再次強調,他的聲音裏有著奇怪的自信,仿佛確信蘇槐永遠都不可能找出任何證據。

“那應該是中秋的第二天吧?”蘇槐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自言自語道:“似乎剛剛下過雨,我記得你和我一起回蘇家,然後你說散步,我陪你走了幾分鐘,然後你接了個電話,走了。”

蘇槐突然笑了一聲,笑容壓抑。

“跟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反正也於事無補。”

“什麽意思?!怎麽回事?”韓逸鴻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

他在韓家當家人這個位置上做了好幾年,如果沒點手段,韓逸鴻不可能鎮壓住下面心思叵測的人。

蘇槐車禍出得十分蹊蹺,他也懷疑過,私底下更是查過很多次,可結果都是普普通通的司機肇事逃跑,受害者蘇槐在地上躺了半天。

“怎麽回事?”聽見韓逸鴻的話,蘇槐輕笑一聲,她的眼底笑出了淚花,仿佛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問我怎麽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可怕的想法在韓逸鴻心中升了起來,“有誰對你下的手?”

他什麽還沒反應過來,蘇槐卻直接擡手,狠狠的一巴掌把韓逸鴻打懵了。

蘇槐的右手受了傷,打著石膏,根本不能用,可她的左手卻明顯用上了重力。

可是一個女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

一個從來沒幹過重活的嬌小姐的狠力又能有多大?

一個殘疾得只能用左手的大小姐,打人一巴掌又能有多疼?

韓逸鴻只感覺耳邊一響,細柔的手指從臉擦過,只留下個半紅不紅的的掌印,就連觸感都只是比平常重那麽一點。

韓逸鴻的腦子卻全都空了。

就在不久之前,蘇卉也做過這樣的事,以和蘇槐差不多的動作,想要給他一巴掌。

他在一瞬間判斷蘇卉的動作,然後攔住她的手,粗魯的把她推到在地。

可同樣的事換了蘇槐來做,他卻發現自己所有的警覺幾乎都變成了擺設,腦子的空白讓他楞了許久。

蘇槐抓住他的領帶,臉上壓抑著奇怪的激奮。

“誰對我下的手?嗯?韓大少爺?”

如果不是蘇家長久以來的修養,蘇槐可能就直接失去控制的叫喊起來。

“假惺惺這三個字。”蘇槐聲音顫抖,啞聲道:“是不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

“槐槐你別激動。”韓逸鴻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明白蘇槐到底在說什麽,“慢慢說,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還有什麽不明白?我的命是不值幾個錢。”蘇槐的腦子有些充血,“但憑什麽由你們來擺布?”

韓逸鴻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槐強迫自己松手,她的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纖細的背抵在冰涼的大門上,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臉色漲得通紅,像一只缺了水的魚一樣。

韓逸鴻的表情一變,蘇槐這個樣子,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上前幾步,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撫上她的額頭,“先別說了,我們先去一趟醫院。”

“給我滾。”

蘇槐聲音冷冷,她轉身,似乎再也不想看到韓逸鴻了。

“槐槐,等等……”韓逸鴻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攔住關上的門。

“我說滾。”

韓逸鴻的手就這麽僵在了空中。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希望明天早上在民政局的門口,我能見到韓大少爺。”

門砰的一聲響,被關上了。

一門之隔,韓逸鴻再也看不見蘇槐的背影。

於是乎,韓逸鴻廢了半天的力,找到了蘇槐,沒有為自己的出軌做完任何辯解,只得到了一巴掌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幾乎可以說一件事都沒做。

……

蘇槐的話實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到讓韓逸鴻暫時把協議書的事放下,再次著手查起了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什麽叫她的命不值錢?由他們擺布又是什麽意思?

韓逸鴻心裏的想法越來越怪異,他的人查了那麽多次都沒查出來有任何奇怪之處,蘇槐為什麽會說這番話?

他拿起手邊的電話,往墻壁望了一眼,眼睛似乎能通過這堵暖色調的墻,看見了另一個房間裏單薄的人影。

這間房在蘇槐開的房間旁,僅僅一墻之隔。

頂級的豪門優勢,在這時被韓逸鴻完美利用——即使房間裏有人住,憑韓家的權勢,也沒人敢跟韓逸鴻叫板,只能點頭微笑的換到另一個地方。

韓逸鴻拿起電話,想要撥通下屬的手機。

他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這些人是在什麽時候跟的自己?

似乎是在他和蘇卉那段錯誤關系時期,這幫人就負責查一些消息……有關蘇槐的所有消息。

韓逸鴻猶豫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給自己的心腹打了電話。

千篇一律的回覆或許沒有問題,但蘇槐的那種反應,絕對不像簡單的沒有問題。

韓逸鴻的心腹能稱上心腹二字,那他的做事效率和方法就絕對不低。

不到半個小時,韓逸鴻的電腦就收到了一份文件。

大概是覺得自己查到的東西太匪夷所思,心腹在發給韓逸鴻東西後,立馬又給韓逸鴻打了個電話。

“韓總,我發現以前那波人查的……似乎有些不對勁,您現在看那份是他們查的,請再給我兩個小時,我覺得裏面有貓膩。”

韓逸鴻的臉沈了下來。

如果別人說的話韓逸鴻可能要懷疑幾分,但跟了他十幾年的心腹都說有貓膩,那背後一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

一個多小時過後,一份明顯與前面截然不同的文件,快速的被發送過來。

文件頁數不多,但每一頁的內容都讓韓逸鴻的臉色恨不得殺人。

“出事前一個月,蘇卉曾私底下聯系過我們的人,叫王歷,談話具體內容未知,但據可靠人士說,聽見了車禍等詞……”

“……王歷見過肇事司機,時間大致在車禍半個月前……”

“……肇事司機仍在監獄,跟他提到蘇小姐時,他表情不對勁,找人威逼,目前正在查詢……”

難怪!難怪!

難怪蘇槐會把事情怪到他頭上!

千防萬防,他居然沒有防備那時的蘇卉。

蘇卉有想對付蘇槐的念頭,韓逸鴻一直都知道。

但他完全沒想到,蘇卉竟然敢利用他的人來對付蘇槐!

韓逸鴻的胸膛急促起伏,他的聲音帶著狠戾。

“不管蘇卉現在在哪,給我把她找出來,就算把蘇家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霸總如果能對蘇槐霸起來,那是作者的錯

這章還是太粗糙了,明天早上再修修

解釋一下續訂問題,因為作者修文,只能加字數,如果提前訂了,多出來的字數不用付錢,直接看!

是便宜了作者修的字數!不用再買一次。不過也不要隨意自動續訂,如果看到一半不想看了,又忘了取消自動訂閱,會消耗晉江幣的

另外,作者大力求營養液!

☆、第 25 章

暗色的環境格外壓抑,連帶著空氣中的氛圍都染上了陰森。

在滿懷怒意的掛斷電話之後, 韓逸鴻的身體頹喪的往沙發上一靠。

——酒店的沙發雖然也是高級標配, 但論起舒適程度, 還是比不上家裏。

蘇槐受得了嗎?

她應該受得了的, 韓逸鴻的手搭在頭上,閉上幹巴酸澀的眼睛,為了躲他,她連書房都願意睡。

蘇槐剛才的激奮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韓逸鴻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所以蘇槐一直以為害她的人是自己嗎?

那她到底是廢了多大力氣……才把自己的心思給掩飾住?

韓逸鴻心跳得緩慢。

可她為什麽都不跟自己說?

韓逸鴻垂眸,把手放下來,止不住的顫抖讓人有些害怕。

他的目光盯向手機, 眸色如同被打翻的濃墨, 黑得嚇人, 他再次給蘇槐打了個電話。

不出意料,蘇槐接通了。

可這並不是代表什麽——最多只能說明蘇槐冷靜下來了。

“韓逸鴻,我不想跟你吵。”

“幾年前那場車禍跟我沒關系。”

兩人都是開口,然後又同時沈默。

蘇槐是個很溫柔的人, 可這並不代表她能忍受一切, 韓逸鴻知道。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沈穩,然後開口:“不是我做的,即使那時的我再傻,也不可能用這種不正當的方法,我沒那麽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

“所以……”蘇槐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 “你是在承認你出軌的事?”

韓逸鴻沒想到蘇槐會有這種聯想,“我沒有……”

“蘇卉用的人不是你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反問,立即讓韓逸鴻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韓逸鴻連忙解釋,“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聯系上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蘇槐靜了靜,慢慢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直反駁,是認為我的證據不夠?還是你根本就沒有仔細看我放在書房的東西?那好,我告訴你,這些東西我查了五年。”

這一席平淡的話,讓韓逸鴻的腦子就像被巨雷轟了一般,半晌都沒回過神。

……五年?

蘇槐曾經因為這起嚴重的車禍,在醫院裏呆了將近半年。

除去這半年的時間,如果真的算起來……從那時到現在,也是五年。

也就是說,她從出院時就開始查了?

窒息般的感覺沒有任何征兆,就這樣把韓逸鴻整個人圍了起來。

但其實並沒有五年。

蘇槐還沒有弱到這種程度,在查一件車禍花上五年時間,不可能。

她只是不想再和韓逸鴻聊了,他無謂的說辭讓她覺得惡心。

可是韓逸鴻信了。

他的話立即慌亂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時我不知道我會……”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找理由就能直接過的。”蘇槐抿著嘴,“我真的累了,要麽民政局直接了當的離婚,要麽明天韓氏當家人出軌妻子姐姐的新聞滿天飛。”

“槐槐!”

蘇槐沒有回應,她把電話掛斷了。

韓逸鴻楞楞的看著手機發呆。

蘇槐的態度太堅決了,絲毫不留半點餘地。

她大概是真的想和韓逸鴻離婚,除了一些必要的證件之外,她什麽也沒帶。

韓家的東西於她而言,算不上什麽,憑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想要什麽都有。

韓逸鴻還能用什麽來留下蘇槐?

答案是什麽也沒有。

財富,勢力,人脈……這些東西即使沒了韓家,她也能輕而易舉的到手。

離開了韓逸鴻,對蘇槐沒有任何影響,進一步來說,她甚至還可以遠離自己討厭的人。

可是韓逸鴻和她不一樣。

蘇槐永遠不知道自己對韓逸鴻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

令人沈迷的蜜果,散著香氣的芬芳。

他想要蘇槐,只想要蘇槐。

可蘇槐不想見他,她寧願背著被蘇家罵的風險也不願見他。

蘇家?

韓逸鴻就像突然發現了救命的繩子一樣,眼睛裏的亮光亮得奪人。

蘇槐不敢回蘇家,不就是因為她怕被蘇家發現嗎?匆忙的想要明天就離婚,不也是想要先暫後奏嗎?

如果老蘇總知道了,蘇槐是不是就不會再和他鬧了?

隔著薄薄的一墻,兩個已經離心的人,心裏的念頭截然相反。

一個慌亂得找不著北,拼命的想挽留;另一個則是早早的下定決心,準備抽身離開。

混亂的腦海裏夾雜著各色的想法,韓逸鴻的眼睛快要把礙眼的墻壁看穿。

如果老蘇總也不能讓蘇槐動搖怎麽辦?

這時,一個可駭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壓倒性的在所有念頭,占據上風。

韓逸鴻倏地站了起來。

蘇槐不敢讓蘇家人,換句話,她的行蹤是不是……也沒人知道?

……

跟韓逸鴻房間的沈悶不一樣,蘇槐這邊有點小熱鬧。

剛剛憋著一股氣跑回去的系統又跑了出來,這黑色的小東西被蘇槐整了,發誓不告訴蘇槐自己的新發現。

但是它摸著良心想了想,覺得自己那樣做有點不太道德。

如果蘇槐的弟弟軟弱可欺,那它可能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他卻……系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縮著頭跑了出來。

要是蘇槐沒有半點準備,到時說不定會鬧出什麽大亂子。

“雖然你是個騙子,但我好心,我只跟你說一遍,你弟弟很奇怪,垃圾。”

蘇槐選擇性地忽略後面的垃圾兩個字,心裏尋思著應該把給系統報班的事提上議程。

但她的臉上還是懷疑的皺了皺著眉:“怎麽了?上次看了不是好好的嗎?”

“大概是上幾個世界積分太高。”系統說,“即使你只分了一半也不少,所以你弟弟的命應該可以說救回了一半。”

蘇槐的頭突然往外一撇,她輕聲道:“韓逸鴻要過來了。”

系統跳到一旁,趕緊說道:“既然你說不能幹涉你,那我就先直說了,你那個瘋子弟弟可能要醒了,你自己註意。”

蘇槐應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

系統恨鐵不成鋼,都想跳起來直接給蘇槐個板栗子。

“你說你為他做了這麽久的任務到頭來他要醒了,你居然只是一句知道了?”

“我還能說什麽?”蘇槐莫名其妙,“人醒了我很開心?”

系統心裏這叫一個氣啊。

蘇槐平時不是最懂得怎麽抓住男人的心嗎?怎麽現在提前刷個好感度都不會了?

它明明是好心建議,蘇槐怎麽連這個也不聽?

還沒等系統回她,蘇槐就擺擺手,“行了,不管我多開心都沒積分管用。”

她只要把這個救她的人情給還了,那蘇槐自己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雖然她對某些事情沒有多大興趣,但總歸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家族衰敗,任由這些東西都毀在別人手裏。

……

在把離婚協議書放下的那一刻,蘇槐就知道在事情解決之前,她的生活絕不會安寧。

但這不意味著她能忍受韓逸鴻的打擾。

在風聲傳出去之前,蘇槐就必須要把這件事情給做完。

拖得越久,事情變數越多。

韓逸鴻有錯在先,他不可能,也不敢跑到蘇家人面前說他們要離婚。

一旦他做了這件事,那在蘇韓兩家的交鋒合作中,他都會處於弱處。

因為出軌的不是蘇槐,求原諒的也不是蘇槐。

蘇家或許會在這件事上稍微的阻攔,用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無論他們的東西能不能到手,但到那時,蘇槐離不了婚就會成為板上釘釘的現實。

蘇槐不希望看見這種局面,所以她快刀斬亂麻,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事情解決。

可有一點她確實沒有想過。

韓逸鴻對她的強占欲,遠遠超出她的想象範圍。

韓逸鴻可以在蘇槐面前妥協,可以在蘇槐面前放下上位者的硬氣,甚至可以容許她打他幾巴掌。

但他絕對不會讓蘇槐離開。

……

當門鈴被按響的時候,蘇槐也接到了韓逸鴻的電話。

韓逸鴻出軌的事連他自己都無意識的承認了,蘇槐也就沒了理他的心思。

蘇槐直接把手機關機,瞥了一眼,然後把它扔在床上。

她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蘇槐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她已經漏吃了一次藥,剩下的藥也被留在書房的抽屜裏,這說明她今天一天都不能服藥。

心中的負面情緒已經開始湧上來,頭也已經有些眩暈,她絕對不能再折騰自己的身體。

蘇槐毫無戒備的打開門。

出現在門外的,不是前來送餐的服務員,而是表情十分怪異的韓逸鴻。

蘇槐找不到詞來形容他的表情,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

……一種名為恐怖的顫栗。

蘇槐看著他,皺了皺眉,一句話不說,後退一步,想要把門關上。

韓逸鴻的手抵著門,他垂著頭突然開口,聲音沈悶:“如果……我做錯了事,你真的不會原諒我嗎?”

蘇槐不回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槐才輕笑回道:“你想讓我原諒你什麽?是不是讓我原諒你,然後你在和蘇卉暗中聯系?”

“我沒有那麽想。”

“是嗎?”蘇槐說,“那我也沒想過你說的話。”

韓逸鴻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他慢慢放下手,應了聲我知道了。

蘇槐嗤諷,然後擡手想要關門。

面前的人影上前一步,擋住即將關上的門。

蘇槐忍不住抿唇,“你還想幹……”

一句幹什麽還沒問出來,一種奇怪的味道突然鉆進她的身體,蘇槐頭腦的眩暈瞬間變得明顯。

她搖晃著身體,往後退了幾步。

韓逸鴻似乎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什麽,他的長臂一伸,把蘇槐攬在自己的懷裏。

莫名的暈眩加上今天的疲勞,即使蘇槐強撐著最後的意識,但還是抵不過生理的慣性作用。

她閉著眼睛,嬌弱的身體倒在了韓逸鴻的懷裏。

韓逸鴻臉上奇怪的瘋狂,她也沒看見。

韓逸鴻一直都是行動派的主張人。

蘇槐離開的決心一點點地刺激他的大腦,在名為偏執的催化劑下,一場不正常的化學反應在慢慢進行,然後在一個飽和點上,慢慢溢出了離奇而又古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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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房間的門半掩著,室內沒有開燈, 一片昏暗。

蘇槐暈倒在韓逸鴻懷裏後, 韓逸鴻抱著她, 眼睛靜靜地註視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

他的嘴唇有些微動, 似乎在輕聲說著什麽話。

“對不起。”他說,“但是在我解決這件事之前,你能好好待在我的身邊嗎?”

蘇槐回答不了他。

韓逸鴻靜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你不說就是答應了。”

蘇槐的身體纖細無力,長長的睫毛合在一起,除了眼睛的那一圈微紅外,精致的面孔沒有半絲瑕疵。

韓逸鴻擡手抱起她, 輕如紙片的體重讓他腦子楞了一下。

蘇槐比想象中要輕得多。

這一想法在韓逸鴻的大腦一閃而過, 他的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這五年來, 蘇槐一直都在查他那件事。

那她面對他的時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蘇槐是靠什麽支撐下來的?

她笑的時候,有沒有在恨他?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蘇槐自己知道,但她絕對不會告訴告訴韓逸鴻。

……

韓逸鴻沒有在酒店繼續呆下去, 他帶著蘇槐到了自己名下的另一處地產。

地方有些偏僻, 但是勝在風景好,四周繞著茂盛的大樹,背靠著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峰。

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韓逸鴻看著號碼,擡手掐斷。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槐,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她受傷的手放好。

蘇槐不會走的, 她那麽知進退,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蘇槐一定會為了蘇家妥協的。

只有這樣告訴自己,韓逸鴻才能讓自己暴躁的心冷靜下來。

他無法接受蘇槐的離開,連聽也聽不了。

蘇槐溫和大方,待人尊重,身份高貴,在他們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貴小姐。

這些韓逸鴻都知道。

他知道蘇槐的好,知道蘇槐的美,但他也清楚的了解,別的男人也明白。

如果他和蘇槐真離了婚,蘇家和韓家之間那層薄弱的關系就會立即變得岌岌可危。

或許蘇家人會勸蘇槐不要任性,回來跟他覆婚;也可能蘇家人早就看不慣這層關系,會在蘇槐面前拍著巴掌叫好。

沒了他,別的男人就會像蜂一樣湧到她身邊,蘇槐也許會在其中挑選出一個男人,一個像林琪的男人,然後和他相愛,結婚,生子……把韓逸鴻忘在記憶的最邊緣地區。

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的存在,他就恨不得要殺人。

即使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韓逸鴻還是沒有辦法制止住自己。

韓逸鴻甚至異想天開地想,只要他把蘇卉和蘇槐的線人解決了,再讓她的證據成為一堆廢品,那她會不會就永遠無法離開自己?

他慢慢起身,可動作卻看不出任何猶豫。

他總得試試,韓逸鴻深吸一口氣,反正蘇卉她,也早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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