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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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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沙羅的一陣水遁, 將宇智波斑從頭淋到腳。他微醺的醉意,也在這潑面而來的大水中消散了,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回過神來, 斑淌著衣角的水珠,表情冷得嚇人。“沙羅,你在做什麽……”不知為何, 他似乎格外的生氣, 就像是即將到手的寶珠美玉被旁人奪走了。

沙羅眨了眨眼,目光無辜地朝外一飄“我在幫你醒酒。我生怕你醉得厲害,沒法執行任務, 只能出此下策。你看, 我也是為了你好……”

斑冷哼了一聲,撣著身上的水珠,說“我現在這樣恐怕也沒法執行任務。”

沙羅連忙露出乖巧的笑容, 說“那你快去換身衣服吧!你可是宇智波的族長,這麽點小忍術,總不至於讓你受寒吧?”

“當然。”斑冷冷地瞥她一眼, 轉身去換衣服了。

沙羅看著他漸遠的背影, 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方才, 斑是想做什麽?

他的面頰湊得那樣近,幾乎與她鼻梁相抵。彼此間毫無距離, 她依稀能聽到對方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要是不朝宇智波斑來那一下水遁, 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也許, 她會緊張得手腳亂舞, 語無倫次吧。

沙羅一個人楞楞地站在屋檐下, 過了一會兒, 換好衣服的斑就回來了。他重歸一身幹凈齊整, 臉上也沒有了先前的半醉之意,沈靜地說“講一講你的計劃吧,還有左兵衛義康的事。”

左兵衛義康是個相當可疑的人。他窺聽到沙羅與斑的口角,便猜測他們二人為夫婦,繼而向沙羅謊稱斑正與阿玉公主相談甚歡,想要以此引開守衛在公主居所附近的沙羅。

但他沒料到忍者的感知能力非同凡響,這計劃落空了;於是,他又送來了加有藥物的點心,想要迷昏兩位守衛忍者。再加上他原本就是負責守衛之人,便愈發顯得可疑了。

沙羅與斑商量了幾句,決定將計就計,假裝吃下了義康送來的點心後昏迷,觀察一下這位下等武士想要做些什麽。

沙羅下了走廊,在積著雪的草叢裏尋覓一番,捧起了一截枯木。雙手飛快結印後,那截枯木便“砰”的一聲,變成了另一個沙羅。

沙羅拖著“自己”軟綿綿、閉著眼的身體,回到了走廊上,隨手將其放置在走廊的轉角處,笑說“對於義康那樣的普通人來說,這種變身術就足以對付了。斑,你也來吧?”

斑有些遲疑,低聲說“就算不是我的本體,可讓旁人看到我昏迷在此地的狼狽模樣,未免也太丟人現眼了。”他可不想做丟人的事情。

沙羅嘟囔“為了任務,犧牲一下形象有什麽要緊的?你要是動不了手,那就由我來吧!”

說著,沙羅就又找了一截木頭來,“砰”的一聲,為這截木頭改變了形貌。

只見她懷中的木頭,一瞬就變成了眉頭緊鎖、雙目緊閉的宇智波斑。外人一看,就仿佛宇智波斑做了個噩夢,正很乖順地倚靠在她懷裏。

沙羅的目光觸及懷中的木頭替身,竟然有片刻的恍惚要是斑平常也和這個木頭替身一樣,收斂鋒芒,毫無防備,那一定會叫很多女子都頗為心動吧……

她只出神了片刻,就收起了自己的越界的想法,將木頭替身放到地面上去了。如此一來,就像是千手沙羅與宇智波斑因不明原因昏睡了過去,兩人齊齊倒在了地上,手還不小心疊到了一起,仿佛交握一般。

斑目睹沙羅方才的恍惚,又看到被隨意丟在地上的“自己”,不由重重嘆了口氣“宇智波一族的名聲啊……”

做完這一切,沙羅思索一番,又說“既然我們倆在這裏昏倒了,總不能再在外面閑逛吧?要不然不小心被人撞見了,太打草驚蛇。我們變成侍女吧?”

斑又皺起了眉“為什麽是侍女?”

“因為這裏的侍女最多啊!最容易混入其中,不被察覺。”沙羅掰著手指,與斑講道理,“左兵衛義康是守衛頭領,你要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武士,他肯定能察覺的出來。再不然,你就只能變成山岸大名了……”

她說的頭頭是道,但她其實只是想看斑變成女人罷了。

宇智波斑好像被她說服了,只能輕嘆一聲,如她所願的那樣,變成了一個矮小的侍女。不過,與他在木葉忍村的變身術不同,這一回,她只變成了一位相貌平庸的中年女性,臉上布滿皺紋,身上的銳氣也掩藏了起來,仿佛當真是一位忙於廚房竈火的婦人似的。

等沙羅也變好了身,二人便假裝是在屋檐下偷懶閑聊的侍女,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四周經過的人。時間這麽晚了,大名的府邸早已沈寂下來,大部分人都睡了,窗戶後的燈火漸次熄滅,唯有幾個值夜的武士、侍女,還會時不時出現在走廊上。

因為久等人不至,沙羅有些無聊,便問“斑,你說義康想做什麽?”

“不知道。”斑回答得敷衍。

“他是山賊的內應嗎?還是說,他也對公主殿下有想法?”沙羅陷入了思考,“畢竟阿玉公主如此美貌,是個男人就會心動……啊,說來,你對阿玉公主心動了嗎?”

沙羅一問,她身旁的中年婦人就擰起了眉毛,仿佛看到兒子偷懶不耕地的農婦似的“你在說什麽傻話。”

“你竟然不心動嗎?”沙羅感嘆了一聲,“說實話,我都頗為心動呢。”

“美麗……何等虛浮。”斑說,“那是最為脆弱不過的東西,會被輕易地摧毀。就算無需戰爭與磨難,也會被歲月腐蝕掉……”

二人正說著,一旁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女子音“你們兩個,在這裏偷什麽懶呢?公主殿下那裏正需要人幫忙!”

下一刻,便有個女官模樣、眼神咄咄逼人的女子沖了過來,拽住沙羅與斑,便直直地往阿玉公主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絮叨說“公主殿下馬上就要遠嫁了,可連嫁妝都點不對,逼得大家沒一個能安心睡覺……”

沙羅楞了一下,有些想掙紮,又怕女官起疑,只得從了對方,跟著女官一起進了阿玉公主的房間。

這是沙羅第二次進這間房間了,明明已經很晚了,但燈火依舊通明,菊臺燈上跳著白色的焰芯,將屏風間的空間照得透亮。屏風移門一側的雜物間裏,幾個侍女正趴在地上,挨個挨個地清點衣物。一個人負責疊,一個人負責放,一個人負責抄。

“織錦細褂——”第一個侍女舉著衣服,這樣唱道,第三個侍女連忙低頭將衣服的名字錄進嫁妝簿子裏。

女官推了推沙羅,說“你們兩個也去幫忙。”

沙羅有些懵。她雖然假扮為侍女,但她並非真的是山岸府中的侍女。要她清點衣服,這豈不是會鬧出笑話來?但女官可不知道這些,已經將一件衣服塞到了她的手裏。而那手執毛筆的侍女,也催問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麽質地、花紋的衣服?”

哈?

沙羅硬著頭皮打量這件衣服,說“呃…紅、紅色…這是……油麥菜……”

這一句“油麥菜”冒出來,旁邊的侍女可氣得不輕。她丟下筆,說“什麽油麥菜?這是‘立藤’,寓意身份高貴。你是山岸一族的侍女,連這點風雅知識都沒有嗎?”

沙羅有苦說不出。

她聽說過在貴族的世界,衣服上用什麽花紋、如何搭配顏色,都是一門學問。許多高雅的花紋,如“妃車”,都是普通百姓從未見過的。她雖是個忍者,但自認是個粗人,對這種精致的東西可一概不通。

“我來吧。”就在這時,斑說。

他所變的是個中年婦人,又面生,看起來就很威嚴。幾個年輕的侍女誤以為她是有身份的女官,便低頭不敢多言了。

只見斑接過了箱籠中的物品,只看一眼,便慢條斯理地說清了名字。

“禦紫藤。”

“貝桶。”

“納戶。”

……

他相當氣定神閑,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猶豫,仿佛對這些貴族的風雅信手拈來。也許是被他的游刃有餘所感染,整座房間裏也都沈靜了下來,只留下絲綢摩擦的響聲和抄寫的刷刷聲。

過了沒一會兒,繪扇紙門徐徐移開,發出了沙沙的輕響。燭火之下,一道美麗的身影走了進來。阿玉公主沒有休息,反而衣裝齊整,笑對各位忙碌的侍女說“大家辛苦了。”

“公主殿下夜安。”侍女們紛紛行禮。

阿玉公主走到了箱籠邊,用手指撫摸過一件蝴蝶花紋的衣服,神色縹緲。在這跳動的燭光之下,她的美貌頗令人目眩神迷;尤其是那雙眼睛,盛著一點期待之意,仿佛一雙明亮的珍珠。

“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能嫁給那個人……”阿玉公主仿佛沈浸在即將出嫁的幸福裏,“自從八歲時見到向井家的少主,我就傾心於他了。如今我即將出嫁,當真是如在夢中。”

沙羅怔怔地看著公主的面容,心裏感慨不已。能嫁給心上人,那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

阿玉公主舉起衣服,微微笑了一會兒,便將目光轉向了斑——他所變的中年婦人,留著已婚的發式,是在場唯一看起來像是嫁過人的女性。

“你…叫什麽?”阿玉公主詢問斑,“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斑張口,但遲遲沒有說話,大概是想不出合適的名字。

沙羅連忙搶答“她叫阿香。”

斑……

“阿香。”阿玉公主跪坐了下來,衣擺在地上像花瓣一般鋪開了,“你有丈夫吧?不知道和夫君一起生兒育女,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斑的表情很糟糕,但好在他所變的婦人原來就面貌刻板,像是個嚴苛的女官,因此無人看出他的心情不快。

“普通的感覺。”斑回答。

聞言,阿玉公主又笑問“阿香的伴侶,是怎樣的人呢?”

斑冷冷地回答“是個笨蛋。”

“笨蛋?”阿玉有些驚奇,“既然是笨蛋,那又為什麽願意成婚呢?”

斑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笨蛋也有笨蛋的好處。至少,和笨蛋在一起,生活就不會顯得無趣。”

一旁的沙羅下意識地皺眉。雖知道斑是迫於任務不得不胡說八道,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被內涵了……!

惱火之下,沙羅探出腳,偷偷地在衣擺下踢了斑一腳。

她的動作雖小,但還是叫公主發現了。公主好奇地問“你們兩人關系很好嗎?看著不像是同輩人……”一個是三十餘歲左右的婦人,一個才十七八歲的模樣,不可能是姐妹。

沙羅正想說“什麽關系都沒有”,就聽到一旁的斑開口了“哦,她是我的女兒。”

沙羅……

宇智波斑!!這點便宜你都要占!

她千手沙羅可是千手一族的少爺,怎能認宇智波做父?!可惡!

“原來是母女啊!”阿玉公主恍然大悟,“難怪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呢。”

就在這時,外頭有個侍女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報“公主殿下,不好了,殿下請來護衛的那兩位忍者大人,不知為什麽倒在了走廊上!好像是昏迷了……”

阿玉公主顯得很鎮定“聽聞父親今夜邀請他們去喝酒了,應當是醉了吧!”

侍女們面面相覷,小聲說“似乎不像是喝醉了那麽簡單。”

“就是喝醉了。”阿玉公主卻如此堅定。然後,她轉頭對斑說,“阿香,你最年長,麻煩你領幾個侍女去,將忍者大人們攙扶回房間休息,今晚就不要打攪他們了。”

沙羅與斑正愁與找不到機會溜走,聞言,立刻站了起來。二人向阿玉公主告了退,便低頭退出了這間金玉為飾的房間。

“斑,你去處理一下兩個替身,我繼續盯著這裏。”沙羅對斑說。

斑思考了一下,咬破手指,雙手結印“通靈之術。”

伴隨著一陣白煙,一只優雅的黑貓出現在了沙羅的面前,懶懶地打著呵欠。

斑說“不要勉強,如果碰到棘手的狀況,就讓忍貓來聯絡我。”

他想的倒是周到,可忍貓一出現,沙羅就沒有在聽他說話了,迅速地蹲下來開始擼貓。一邊擼,還一邊和貓貓說傻話“想不想我呀~~”

斑……

斑留下忍貓之後,就去處理兩具替身了。而沙羅則在公主的房間附近繞了一圈,找到了一道格子蔀窗。她低頭彎腰,縮在蔀窗之下,向內偷偷地窺聽著。

沒多久,她就收獲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公主殿下,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逃走吧。”義康焦急的聲音從屋內遙遙傳來。隔著一面墻,他的聲音顯得很不真實,“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會讓您有遮風擋雨的屋檐。”

阿玉公主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這樣的人,去哪裏都會遭逢厄運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嫁給向井一族的少主,至少他是我仰慕的男子。”

義康的聲音激動起來“要是嫁去了向井一族,您一定會遇到麻煩的。那個男人,他並不是真心愛慕著你!”

阿玉公主問“你都知道了我的秘密,還願意忠心侍奉於我嗎?”

義康鄭重地說“是。我愛慕的是公主殿下善良、寬厚的心靈,你的心,比任何人的都要美麗閃亮……”

蔀窗下,沙羅摩挲了一番下巴。

聽他們的話,莫非是這樁婚事乃政治聯姻,那位向井一族的少主壓根不愛阿玉公主,也給不了她幸福。於是,愛慕著公主的年輕武士挺身而出,想要帶公主私奔,給予公主真正的幸福?

這故事雖然老套得令人發指,但也並不少見。義康勇氣可嘉,不過,可惜的是,沙羅與斑受雇於山岸大名,必須抓住意圖對公主不軌之人。

左兵衛義康,爺來了!

下一刻,沙羅便掀開了半支的窗子,向著屋內一跳。

義康正與阿玉公主正在對坐嘆息,見有人闖入,義康不由吃了一驚,手也挪到了刀柄上“是誰?!”

下一刻,沙羅已經閃到了他的面前,擡腳就是一記擡膝,將義康的下巴踢得震了一下。義康的大腦嗡嗡作響,人搖搖晃晃向後退去,連拔刀的力氣也沒有了。“噗通”一聲,義康就摔倒在了地上。

“嘭!”

沙羅解除了變身,手持苦無,出現在了阿玉公主的面前,說“想要劫持阿玉公主的犯人找到了,明天就將他交給山岸大名。”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阿玉公主跌倒在地,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哆哆嗦嗦地說“左…左兵衛……!”片刻後,她才爬到了左兵衛的身旁,關切地問,“你、你還好嗎……”

眼看著阿玉對左兵衛焦心不已,沙羅露出唏噓的神色,說“看得出來,左兵衛義康對公主殿下沒什麽壞心。不過,一切都得交由山岸大人裁斷。我現在就要把這個試圖拐走公主的家夥綁起來。”

說完,沙羅就從袖中抽出了一截繩索。

“請、請不要這樣做!”阿玉公主跪在沙羅的腳邊,哀哀地懇求道,“左兵衛也是好心。父親的脾氣很兇暴,如果將左兵衛交給他,那左兵衛一定會丟了性命的!”

沙羅的眉頭皺起。

山岸大人的脾氣不好,草菅人命,這點她倒是知道。但問題是,山岸是委托人,她必須完成委托人的任務,要不然損害的是木葉的名聲。

也許是沙羅眼底流露的冷漠太過銳利,一旁的左兵衛義康發出了自嘲似的蔑哼聲。他的下巴和臉頰都高高腫起,一團青紫,此刻,他很倔強地用手擦拭著嘴角血跡,喃喃道“像你們這樣的忍者,整日刀口舔血,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愛慕’吧?”

沙羅楞住了。

嘿,弟弟你嘴還挺厲害!

二話不說,沙羅就將義康捆住,輕松地單手提了起來“這家夥我就帶走了,公主殿下,請好好休息吧。”

“不,不——”

阿玉公主哀哀地叫了起來。

這聲音頗為古怪,像是鬼魅在呼喊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沙羅的錯覺,在某一瞬間,她看到阿玉公主的臉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寬而方的臉,細細的眼,蕭疏的眉,比城下的農婦還要樸素與大眾,一點兒都沒有先前讓人瞬時傾倒的魅力。

但一眨眼,公主的面容便又是美麗傾國的模樣了。沙羅揉了揉眼睛,只好當自己看錯了。

眼看著阿玉公主匍在地上哭泣著,沙羅關了門,提著掙紮不停的義康向著斑那裏去了。

一路上,義康不停地說著惱話。

“你知道什麽叫喜歡嗎?你們忍者,完全不懂得感情!”

“你根本沒有喜歡過人!”

“你有沒有為一個人拼過命?”

“溫柔嗎,用命換的!”

沙羅聽得煩不勝煩,幹脆將義康打暈了。等進了斑休息的房間,便隨手將暈過去的義康扔在了墻角。

屋子裏靜悄悄的,地上鋪著被團,宇智波斑正躺在枕頭上,閉目安靜地休息。他的呼吸細長均勻,像是正處於一個好夢之中。

看到斑的睡顏,沙羅楞了下,有些納悶斑怎麽這麽早就休息了?她在忙碌幹活,而斑竟然趁機溜回來呼呼大睡!

爾後,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斑,而是那截木頭所變的“昏迷”的替身。

她扭頭望了一下,沒找到斑本人的身影。這間房間裏,只有被團上躺著的那個替身。

窗外的月色與雪色相交,寂靜而清冷。那月光像是漲潮的水,慢慢沒過六尺寬的走廊地板,又照在了斑的面頰上。鼻梁的輪廓、睫毛與眼下的臥蠶,都被這幹凈發白的月光照得透亮。

沙羅望著這個替身,便忽然想到了方才左兵衛義康所說的話。

“你知道什麽叫喜歡嗎?”

“你根本沒有喜歡過人!”

沙羅撇了撇嘴,小聲說“你懂什麽?”

然後,她便走近了斑的替身,在枕邊跪坐了下來。近看之時,這替身便愈發安靜而俊美了,像是凝聚工匠心血的雕塑,纖毫畢現。若非神奇的忍術,它現在還是一截幹枯的木頭。

沙羅伸出手去,探向了替身的額頭。

……反正這是塊木頭啦,斑也不在。她偷偷摸一摸,應該沒什麽吧?

這樣想著,沙羅挑眉,很直接地將手覆到了替身的額上,輕輕地用手指點了點。然後,她將手掌下移,撫摸著替身的面頰。

“你總是板著臉,但面頰也是軟的啊……”她一邊摸,一邊喃喃自語。

正當她摸的入神之時,這個不該有任何自主動作的“替身”忽然睜開了眼,露出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那眼睛如此邃渺,就像是一道淵崖,沙羅在其中瞥見了自己的倒影。

這一刻,她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糟了!

——這他媽的不是替身,是宇智波斑本斑啊!!

沙羅的瞳孔地震不停,她那放在斑面頰上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時熱燙得可怕。

“哈,哈哈,晚上好……”

沙羅語氣幹幹地打著招呼。

正當她不知如何收場,恨不得當場打個地洞鉆下去的時候,面前的男子坐了起來,朝她伸出雙臂,將她摟入了懷中。

“你想要這個吧?”斑說,將手臂穿過了她的腰,“以後可以和我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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