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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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明月
蘇辭似乎曉得她心中所想，冷不丁冒出一句：“本官不會放你走，別再胡思亂想了。”
“...........”
她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和大人說什麽，他一向霸道，喜怒無常，說了不放自己走，他肯定就不會放。
“昨夜之事，本官需要你提供線索，你可願意？”
他問。
她眉心微蹙，說：“大人問罷，我記得的都告訴你。”
蘇辭於心不忍，道：“如果你不想，本官不強逼。”
有什麽想不想的，她也希望盡早抓到嫌犯，不能白白受辱，同樣的事情八歲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她說：“我可以，大人直接問就是了。”
蘇辭伸手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昨夜宴席上，你都同誰說了話，你們在一起做了什麽事？”
沈幽回憶道：”昨夜我沒同幾個人說話，有且只有四個人，一個是高洋將軍府上的小妾，好像叫明月來著，是東陸人，她長得很好看，過來和我聊天，然後我們碰杯喝酒........”
“你們喝了什麽酒？”
“就是宴會上的菊花酒，在見到明月之前，我自己也喝了兩杯，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那個酒性寒，我自己倒是沒什麽，我還勸了明月少喝，本來她要一口悶的，後來就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我覺得她不像是下毒之人，因為酒是我自己倒的，她也沒碰我。”
蘇辭淡道：“你們喝酒之後呢，你還見了誰？”
“後來.........後來我去水榭裏見了皇後娘娘和彥哥哥，當時我還奇怪來著，為何這兩個人在一起，不過我馬上想起來，皇後娘娘是彥哥哥的姑姑，彥哥哥來趙國自然要去拜見皇後娘娘了，和他們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沒什麽特別的，我就離開了。”
“你們說了什麽？”
蘇辭問。
“尋常的寒暄，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她說。
蘇辭低頭抿茶：“除了說話，沒做別的事？”
“沒有，我連口茶都沒喝，出了水榭我就沿著湖邊走，在假山後邊碰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在假山後邊作甚？”
“..........”沈幽尷尬的眨眼睛，“他好像.......在幽會，和宮女小桃，我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都準備離開了，殿下發現了我，要我帶他學輕功，我說天色太黑不適合學，邀請他一塊去賞花，接著刺客就出現了。”
聽聞即墨羽這麽小的年紀就開始幽會，蘇辭微挑眉，道：“看樣子該給太子殿下納妃了。”
沈幽的臉紅了紅：“太子殿下都十一歲了，是該納妃了。”
蘇辭問：“你現在可願意出府？”
“嗯？”
瞧她一臉衰相，恐怕還沒過去那道坎，蘇辭自顧自搖頭：“算了，不帶你去了。”
也不說去哪，擺出一副關心自己的樣子，自作主張，沈幽剜他：“愛帶我去不帶我去，本姑娘不陪你了。”
她是生氣的，蘇辭怎會看不出，道：“本官是想帶你去高將軍府上走一遭，你若是做好了準備，就動身。”
沈幽問：“找他作甚？”
“昨夜有人給你下了幻藥，得找出那個人，目前來看，高將軍府上的明月最有嫌疑，自然得去會會她。”
“可是我覺得不是明月幹的，她連碰都沒碰我。”
“東陸女子，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你能想象的，好了，你願意去，現在就動身。”
蘇辭放下杯盞，取出一個銀質面具，這個面具較沈幽先前從他這拿的那個改良了一些，遮住了嘴巴以上的部位，還有兩個尖尖的耳朵，像只銀面狐貍，沈幽很喜歡這個新面具，往臉上戴：“大人，好看麽？”
蘇辭回頭，見她眸如星辰，跟兔子一樣咧嘴笑得很開心，他點頭：“還成，不難看。”
說句話都不會好好說，好看就好看，什麽叫不難看，沈幽默默的在心底罵了他一道，出門的時候，她依舊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全世界都曉得昨夜之事，姑娘家丟了清譽，那可是大事，蘇辭伸手牽住她，他手中力道很大，莫名的給了自己很多安全感，他扶她上馬車，在馬車內說：“昨夜在場之人全部已死，本官下了封口令，長安城無人知曉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宮中那些人也不會曉得，除了嫌犯。”
他的意思是，讓沈幽不要害怕，除了蘇辭的人，無人知曉那件事。
沈幽聽聞他殺了那麽多的人，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麽好，弱弱的來一句：“大人為我擔了這麽多罪孽，對不起。”
這麽多年，廟堂之爭不比江湖爭鬥簡單，不是那些人死，便是他死，時勢逼迫他殺人，如今他只能說：“本官不是為了你。”
希望這句話，可以減輕一些她的內疚，他也曉得這是無用的，沈幽看著他，張嘴，無言。
馬車很快行到了將軍府，高洋親自到門外迎接輔國公，二人寒暄一陣後，高洋的目光落在蘇辭身側的銀面姑娘身上，雖然看不清銀面下的臉，高洋仍舊認得，她是沈幽。
三人步入正廳，仆從備得熱茶與果品，蘇辭並不接觸任何將軍府中的物事，他端坐在椅子上，道：“高將軍，本官今日來，想見將軍府中一人。”
高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哦，興師動眾的，是想見我府中的哪個姑娘？”
從蘇辭下馬車開始，校事府已經不動聲色的包圍了將軍府，高洋亦是不動聲色，不問，亦不表現出任何情緒。
蘇辭輕輕撫摸圈椅的扶手，室內一片安靜，只聽得他聲音沈穩：“是大人新納的妾，明月姑娘。”
高洋將軍一笑：“大人何故突然念起她來了？”
“昨夜太子殿下遇襲一事，本官有幾句話要問明月姑娘，可否請明月姑娘出來一見。”
蘇辭說話的聲音緩慢，沈穩至極，並不十分淩厲迫人，高洋爽朗大笑：“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本將也十分意外，不過此事與明月何幹，她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既不會武功，也沒有和殿下接觸過，昨夜只是臨時被本將帶到宮中去的，大人勿要錯怪好人。”
“昨夜，沈幽說明月姑娘同她喝過酒，而後，沈幽便中毒，此間有無幹系，本官需要查證，若是不查證直接定罪，高將軍更得罵本官濫殺無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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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似乎曉得她心中所想，冷不丁冒出一句：“本官不會放你走，別再胡思亂想了。”
“...........”
她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和大人說什麽，他一向霸道，喜怒無常，說了不放自己走，他肯定就不會放。
“昨夜之事，本官需要你提供線索，你可願意？”
他問。
她眉心微蹙，說：“大人問罷，我記得的都告訴你。”
蘇辭於心不忍，道：“如果你不想，本官不強逼。”
有什麽想不想的，她也希望盡早抓到嫌犯，不能白白受辱，同樣的事情八歲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她說：“我可以，大人直接問就是了。”
蘇辭伸手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昨夜宴席上，你都同誰說了話，你們在一起做了什麽事？”
沈幽回憶道：”昨夜我沒同幾個人說話，有且只有四個人，一個是高洋將軍府上的小妾，好像叫明月來著，是東陸人，她長得很好看，過來和我聊天，然後我們碰杯喝酒........”
“你們喝了什麽酒？”
“就是宴會上的菊花酒，在見到明月之前，我自己也喝了兩杯，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那個酒性寒，我自己倒是沒什麽，我還勸了明月少喝，本來她要一口悶的，後來就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我覺得她不像是下毒之人，因為酒是我自己倒的，她也沒碰我。”
蘇辭淡道：“你們喝酒之後呢，你還見了誰？”
“後來.........後來我去水榭裏見了皇後娘娘和彥哥哥，當時我還奇怪來著，為何這兩個人在一起，不過我馬上想起來，皇後娘娘是彥哥哥的姑姑，彥哥哥來趙國自然要去拜見皇後娘娘了，和他們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沒什麽特別的，我就離開了。”
“你們說了什麽？”
蘇辭問。
“尋常的寒暄，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她說。
蘇辭低頭抿茶：“除了說話，沒做別的事？”
“沒有，我連口茶都沒喝，出了水榭我就沿著湖邊走，在假山後邊碰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在假山後邊作甚？”
“..........”沈幽尷尬的眨眼睛，“他好像.......在幽會，和宮女小桃，我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都準備離開了，殿下發現了我，要我帶他學輕功，我說天色太黑不適合學，邀請他一塊去賞花，接著刺客就出現了。”
聽聞即墨羽這麽小的年紀就開始幽會，蘇辭微挑眉，道：“看樣子該給太子殿下納妃了。”
沈幽的臉紅了紅：“太子殿下都十一歲了，是該納妃了。”
蘇辭問：“你現在可願意出府？”
“嗯？”
瞧她一臉衰相，恐怕還沒過去那道坎，蘇辭自顧自搖頭：“算了，不帶你去了。”
也不說去哪，擺出一副關心自己的樣子，自作主張，沈幽剜他：“愛帶我去不帶我去，本姑娘不陪你了。”
她是生氣的，蘇辭怎會看不出，道：“本官是想帶你去高將軍府上走一遭，你若是做好了準備，就動身。”
沈幽問：“找他作甚？”
“昨夜有人給你下了幻藥，得找出那個人，目前來看，高將軍府上的明月最有嫌疑，自然得去會會她。”
“可是我覺得不是明月幹的，她連碰都沒碰我。”
“東陸女子，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你能想象的，好了，你願意去，現在就動身。”
蘇辭放下杯盞，取出一個銀質面具，這個面具較沈幽先前從他這拿的那個改良了一些，遮住了嘴巴以上的部位，還有兩個尖尖的耳朵，像只銀面狐貍，沈幽很喜歡這個新面具，往臉上戴：“大人，好看麽？”
蘇辭回頭，見她眸如星辰，跟兔子一樣咧嘴笑得很開心，他點頭：“還成，不難看。”
說句話都不會好好說，好看就好看，什麽叫不難看，沈幽默默的在心底罵了他一道，出門的時候，她依舊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全世界都曉得昨夜之事，姑娘家丟了清譽，那可是大事，蘇辭伸手牽住她，他手中力道很大，莫名的給了自己很多安全感，他扶她上馬車，在馬車內說：“昨夜在場之人全部已死，本官下了封口令，長安城無人知曉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宮中那些人也不會曉得，除了嫌犯。”
他的意思是，讓沈幽不要害怕，除了蘇辭的人，無人知曉那件事。
沈幽聽聞他殺了那麽多的人，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麽好，弱弱的來一句：“大人為我擔了這麽多罪孽，對不起。”
這麽多年，廟堂之爭不比江湖爭鬥簡單，不是那些人死，便是他死，時勢逼迫他殺人，如今他只能說：“本官不是為了你。”
希望這句話，可以減輕一些她的內疚，他也曉得這是無用的，沈幽看著他，張嘴，無言。
馬車很快行到了將軍府，高洋親自到門外迎接輔國公，二人寒暄一陣後，高洋的目光落在蘇辭身側的銀面姑娘身上，雖然看不清銀面下的臉，高洋仍舊認得，她是沈幽。
三人步入正廳，仆從備得熱茶與果品，蘇辭並不接觸任何將軍府中的物事，他端坐在椅子上，道：“高將軍，本官今日來，想見將軍府中一人。”
高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哦，興師動眾的，是想見我府中的哪個姑娘？”
從蘇辭下馬車開始，校事府已經不動聲色的包圍了將軍府，高洋亦是不動聲色，不問，亦不表現出任何情緒。
蘇辭輕輕撫摸圈椅的扶手，室內一片安靜，只聽得他聲音沈穩：“是大人新納的妾，明月姑娘。”
高洋將軍一笑：“大人何故突然念起她來了？”
“昨夜太子殿下遇襲一事，本官有幾句話要問明月姑娘，可否請明月姑娘出來一見。”
蘇辭說話的聲音緩慢，沈穩至極，並不十分淩厲迫人，高洋爽朗大笑：“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本將也十分意外，不過此事與明月何幹，她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既不會武功，也沒有和殿下接觸過，昨夜只是臨時被本將帶到宮中去的，大人勿要錯怪好人。”
“昨夜，沈幽說明月姑娘同她喝過酒，而後，沈幽便中毒，此間有無幹系，本官需要查證，若是不查證直接定罪，高將軍更得罵本官濫殺無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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