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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騙子 這分明又是在拿好聽的話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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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找他……

但他竟然曉得她想要找他, 而不是懷疑她有其他目的。

徐闊的話令衛靈兒一剎那腦海中有萬千思緒湧動。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膽怯,強作鎮定對徐闊點一點頭:“徐大人,我想找你。”

徐闊默一默:“隨我來。”

話說罷, 他轉身大步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沒有選擇的餘地。

衛靈兒看著徐闊的背影,暗暗深呼吸, 咬唇跟上。

徐闊從那條小路把衛靈兒帶去他的書房。

往書房來的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徐府的仆從。

衛靈兒跟在徐闊身後走進書房。

站在門邊, 她又看一眼徐闊的背影, 將書房門關上了。

徐闊走到書案附近, 沈默負手背對著衛靈兒, 看不見他表情,亦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麽。衛靈兒緊抿著唇走上前,在距離徐闊大概三兩步遠的地方站定, 頓一頓, 忽聽見徐闊問:“你找我有何事?”

衛靈兒目光沒有從徐闊的背影挪開。

她心跳如鼓,開口語聲卻沈靜:“徐大人去年可曾去過江南?”

徐闊聞言轉過身。

他微瞇了下眼睛,看著衛靈兒淡淡道:“去過。”

衛靈兒直視徐闊的雙眸,又問:“徐大人是否認得一個叫作衛泓的人?”

徐闊依舊看著她道:“認得。”

衛靈兒壓下心底翻湧而起的傷心與難過,語氣克制問:“那徐大人可知他到底因何而死?”

過得許久,徐闊點頭,他眉眼似隨之浮現淡淡的頹然。

衛靈兒妄圖再問, 徐闊先一步出聲道:“靈兒,我明白你想查什麽、想知道什麽, 但我必須告訴你, 別再查了,也別再好奇,拋下這些事情, 去過平平靜靜的日子罷。你的爹爹娘親,也從來都是希望你們能一直過平靜的生活。”

“你一個女兒家,不要再摻和這些危險的事情。”

徐闊肅然正視著衛靈兒,眉頭緊皺,“想一想你爹爹和娘親對你的期盼。”

心裏的猜測因這樣的一番話而幾乎得到證實。

她爹娘遇難的那一場意外,果然不僅僅是單純的意外。

那時,在爹娘遇難之處尋到那枚玉佩,她便有了這樣的猜測。

只是沒有與任何人說。

她暗中打聽那枚玉佩的料子與工藝。

得知這種質地的玉佩定出自富貴人家,而這樣的工藝,很可能出自鄴京的一位老師傅。

所以哪怕曉得是大海撈針,她依舊帶著弟弟來鄴京投奔姨母。

但正如徐大人所言,她不過是一個女兒家而已,想自保、想保護好弟弟都尚且艱難,能怎麽辦?

可女兒家也一樣是有血性的。

她的爹娘死得不明不白,她明知這一點,怎麽可能置之不理、不聞不問?

是,這件事一定很難。

她心裏明明白白,然而再難,她也想試一試,想盡力為之,唯一的期盼是他日不會拖累任何人。

從前她曾經懷疑過父母之死與玉佩的主人有關系。

然而在見過徐闊第一面起,她便知不是。

所以,徐闊也是知道她的。

或誠如他所說,希望她放棄、希望她不要摻和,故而只當她陌生人。

但她卻未如同他所期盼的那樣不去深究。

在此之外,今日的這番探究,她更清楚認知到自己道行有多淺。

衛靈兒低頭,盯住地面的一雙眼睛變得空洞,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握成拳。良久,她松開手,沒有去反駁徐闊的話,低聲道:“無論如何,今日多謝徐大人。”

“靈兒。”

徐闊盯著衛靈兒的臉半晌,“你好好想一想,倘若你有事,你爹娘泉下有知,如何安寧?”

“他們不會希望你去做那些事。”

“這一點,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才對。”

衛靈兒擡起頭看著徐闊,仍然不應也不反駁徐闊的話,而是說:“徐大人的那一塊玉佩,我會想辦法在不引人註意的情況下送回來的。”

那塊玉佩她一直藏著,沒有敢讓任何人知道。

哪怕今天來徐家她也不曾帶在身邊。

但是眼前的人不否認去過江南、不否認對她父母之死有所了解。

他定然曉得她手中有那塊玉佩。

徐闊雙眉緊皺:“你這般性子,當真是像極了你爹。”

“玉佩暫不用還回來。”他對衛靈兒說,“你先留在身邊吧。”

“近來正逢多事之秋,鄴京城多有不太平。”

“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胡來。”

是提醒也是勸告。

而更多的事,不會向她透露,哪怕是透露的這一星半點,其目的亦在於希望她能就此收手。

卻不得不叫他失望了。

今日既然知道她爹娘的死另有隱情,她更不可能收手。

不過衛靈兒接受徐闊這份好意。

她頷首,定一定心神:“多謝徐大人。”

……

從徐闊得到書房出來之後,離開那個地方,衛靈兒緊繃的心弦慢慢松下來,又陷入另外一種無力與挫敗。

腦海中卻仍想著那些事、那些話。

她低著頭往回走。

不能暴露她和徐闊見過面,因而沒有人幫她引路。

衛靈兒準備在遇到徐府下人的時候,借口迷路,讓對方幫忙指路去徐嘉敏設宴的小廳。

然而轉過一個彎,面前突然冒出一個人。

覺察到那一片陰影的一刻,她反應從未如此遲鈍。

直到撞上去,鼻尖撞上對方堅硬的胸膛,才真正反應過來。

退開兩步的同時下意識擡頭去看,見眼前的人是舒瑾,衛靈兒不由一怔。

鼻子被撞疼了,她伸手揉一揉。

“怎麽哭了?”

衛靈兒怔怔看舒瑾皺著眉,聽見他的話,手從鼻子移到臉頰,摸一摸自己的臉,摸到一片濕意。

來不及開口,附近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同樣來不及反應,舒瑾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近前的一處假山裏藏了起來。

衛靈兒有些犯懵。

不知道舒瑾為何要帶她藏起來。

她背靠假山,借著昏暗的光線去看他,而他一雙眼睛望向外面。

註意到她的視線方不緊不慢轉過臉看她一眼。

舒瑾擡手幫衛靈兒擦眼淚。

指腹貼上她的臉頰,帶走她臉上的濕意,也叫她心頭一跳。

衛靈兒迅速從挫敗的情緒裏回過神,緊抿著唇別開臉:“大表哥,我自己來。”低聲說得一句,她連忙掏出帕子去擦臉上淚痕。舒瑾收回手。腳步聲和說話聲遠去,她擦幹凈臉上的淚,啞聲問:“大表哥不是說今日不來的嗎?”

舒瑾轉過臉認認真真看著衛靈兒。

“有點事來找徐庭耀。”回答過她的問題,他又問,“怎麽哭成這樣?”

“臉也哭花了。”

像為自己之前突然的舉動解釋,舒瑾說,“你這個樣子不好見人。”

衛靈兒去看手中那方帕子,看見上面沾染的脂粉。

她今日出門的確擦了脂粉。

猜自己模樣難看,衛靈兒將手掌搭在眉眼處,略擋住自己一雙眸子,也稍微擋住自己的臉。此刻的她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低啞說:“大表哥不要取笑我,是在徐府迷路了,一時太著急……”

自然是撒謊。

舒瑾深深看她一眼,沒有戳穿她的謊話而是道:“莫名哭成這個樣子,險些以為有人欺負你。”

衛靈兒搖頭:“沒有人欺負我的。”

舒瑾帶衛靈兒從假山裏出來,問她:“你要去哪兒?”

突然出現的舒瑾讓衛靈兒情緒逐漸平靜,從之前低落的情緒裏擺脫出來。

她記起自己今天來徐府明面上是來參加徐嘉敏的生辰小宴,而此時宴席開了,自己一直不出現也不對,又想起舒瑾對徐府大約熟悉,衛靈兒告訴他說:“大表哥,我得去徐小姐設宴的廳子。”

舒瑾看她:“你這樣過去不要緊?”

衛靈兒拿手碰一碰自己的眼睛,為沒能控制好情緒而暗嘆一氣。

本便比別人去得遲,若花了臉、雙眼紅腫的出現,她這幅模樣定要引人註意,乃至是引人擔憂。

衛靈兒遲疑道:“要緊,可也不好不露面。”

“徐嘉敏的生辰宴,你不過一個客人罷了。派人去說一聲,你迷路了,遇上我便是。”舒瑾說罷,又瞧得衛靈兒片刻,沈吟道,“若是惦記怡姐兒,想等她,可以先去我以前住過的院子待一待。”

三兩句話的功夫,忽然變成要跟著他走,衛靈兒茫然看著舒瑾。

可到頭來,依然跟在他身後,離開這裏。

舒瑾小時候與徐庭耀、徐嘉敏一起跟隨徐闊習武,不但出入徐府頻繁,一天之中在徐府呆的時間常常比在舒家都多。他的師娘便幹脆命人收拾出一個閑置的院子,專門供以舒瑾平日休息。

雖然如今舒瑾來徐家的次數少了,但那院子後來一直為他空著。

徐府下人大多對舒瑾同樣十分熟悉。

舒瑾的吩咐,他們都是聽從的。

便有人去向徐嘉敏和舒靜怡遞話,也有人去準備熱水和幹凈的帕子。

但這兒畢竟是徐府。

帶衛靈兒過去那一處院子後,舒瑾沒有進屋,留在廊下,只讓丫鬟將熱水送進去供衛靈兒梳洗。

衛靈兒也沒有讓丫鬟服侍。

她自己擰了巾帕,溫熱的帕子覆在臉上,讓人心緒又放松下來一些。

從房間出來走到廊下時,衛靈兒已梳洗妥當,並且整理好心情。

雖然雙眼紅腫未消,但眉眼恢覆平日裏的那一種溫柔。

舒瑾面朝庭院,仿佛在欣賞庭院的景色。

衛靈兒慢慢走到他的身後,亦朝著庭院看過去,瞧見那一棵柿子樹。

樹上零星掛著幾只紅彤彤的柿子。

寒風吹過,柿子在枝頭輕晃著,為這隆冬平添兩分的蕭索。

“大表哥小的時候有沒有爬過這棵柿子樹?”

衛靈兒的聲音傳來,舒瑾回頭看她,見她薄施粉黛的一張臉梳洗過後恢覆成素凈模樣。

頰邊碎發被水打濕了。

一縷烏發貼在她側臉雪膚上,襯得她的臉有一些發白。

“沒有。”

舒瑾目光從衛靈兒身上移開繼續望著庭院,“這棵樹結的柿子味道不好。”

衛靈兒微微一笑,看著那棵柿子樹說:“家中院子裏種著一棵桃樹,那棵桃樹結的蜜桃又大又甜,小的時候,我饞樹上的桃,不管不顧爬到樹上去,一時腳滑從樹上摔下來了,幸而未受傷。”

“爹娘知道此事之後,沒有訓我,只嫌那桃樹,要將樹砍了。”

她緩慢眨了下眼睛,扭過頭對舒瑾笑問,“大表哥是不是很意外我小時候這樣調皮?”

那是因為有爹娘的疼愛與包容。

爹娘不在,便不敢任性,便要謹言慎行,因為曉得旁人不會對她那麽寬容。

衛靈兒很少提及她的爹娘。

舒瑾想起她剛才哭得淚汪汪的模樣,想起她口中的“迷路”,以及她對於徐家的在意。

那個地方離他師傅的書房倒不算遠。

是去見過他師傅,聊的是與她父母有關的事?

舒瑾心下很快有推斷。

但他不提,而是順著衛靈兒的話道:“靈兒調皮的樣子倒是叫人好奇。”

衛靈兒笑一笑說:“大表哥調皮的樣子才叫人想不出來。”她有意將話題岔開,上前兩步,走到舒瑾身側,歪頭看一看他說,“在見到大表哥之前,從來不知世間男子可以是這般模樣。”

舒瑾挑眉:“什麽模樣?”

衛靈兒輕唔一聲,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芝蘭玉樹,霽月光風,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舒瑾卻不信。

她眼裏的他定不是這樣的,這分明又是在拿好聽的話哄他。

舒瑾斜眼瞥向衛靈兒。

他冷哼,用兩個字作為回應:“騙子。”

騙子?

衛靈兒詫異看一看舒瑾,冷風拂面,她微楞之下輕輕笑開:“可是大表哥真的特別好啊。”

……

在衛靈兒離開徐闊的書房沒過一會兒,徐庭耀出現在書房外面。

他敲過門,便徑自推開門進去了。

徐闊如衛靈兒離開時那樣正站在書案前。

徐庭耀快步進去,關好門,行至徐闊的面前,單刀直入問:“父親為何要單獨見衛靈兒?”

“那麽你幾次跟蹤我,又都發現了些什麽?”

徐闊淡淡反問,終於走到書案後坐下,他端起書案上早已涼透的那盞茶,喝下一大口。

徐庭耀一驚,而後回想起當初有過的猜測,恢覆冷靜。

他說:“沒有發現什麽,只是註意到父親似乎格外關註衛靈兒這個人。”

徐闊又問:“為何一直不問?”

徐庭耀明白自己父親口中的“不問”指的是什麽。

衛靈兒父母遇難,他父親莫名在意衛靈兒,說不定是和衛靈兒父母之死有所牽扯,而他從來沒有問過。直到今日,他父親和衛靈兒單獨在書房見面,他才開口。

“爹,我從未懷疑過您。”

徐庭耀說,“其實我也猜到了,您或許是在有意引導我發現您的舉動。”

目下看來,他的表現大概談不上太糟糕。

“只是我不大明白。”

“為什麽……父親為什麽這麽在意她?”

徐闊站起身,負手在書房裏來回踱步過一會兒,對徐庭耀道:“我與她的父親,是舊識。”

徐庭耀皺一皺眉。

徐闊說:“往後你多留心她身邊出現的人。”

“無論如何,要保證她們姐妹的平安,但不要擾了她的生活。”

徐庭耀知道所謂舊識不是真正的原因。

而在不打擾衛靈兒生活的前提下,保證衛靈兒和她妹妹的平安、留心她身邊出現的人,確為他父親內心所想。

留心衛靈兒身邊出現的人……

徐庭耀擡眸,揚了下眉:“其實這件事師弟辦得很好,大概用不上我。”

徐闊敏銳覺察到徐庭耀話裏的意思:“阿瑾知道了?”

徐庭耀點頭,徐闊暗忖間說,“那就這樣吧,有他在也可以放心。”

……

得知舒瑾來了徐府的舒靜怡在宴席散後,便托徐嘉敏讓丫鬟領她過來舒瑾住過的這處院子,順便把衛靈兒的那支發釵歸還於她:“表姐,都是我不對,應該多等一等你的,否則也不會叫你迷路。”

衛靈兒臉上已看不出來太多的異樣。

接過自己的發釵,衛靈兒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不小心。”

舒靜怡又探頭去看舒瑾:“大哥哥怎麽過來了?”

舒瑾面不改色道:“辦點事情。”

舒靜怡點點頭,沒有多問舒瑾的事,轉而問衛靈兒:“表姐一直沒用東西,餓不餓?”

“不餓的。”衛靈兒搖搖頭,“畢竟在暖閣吃過些糕點。”

“倒是大表哥未用午膳。”

衛靈兒望向舒瑾,舒瑾看一眼衛靈兒,望見她眼中的關切,平靜移開眼道:“我也不餓。”

不過這個時候,徐嘉敏的生日小宴差不多要散了。

舒靜怡同舒瑾、衛靈兒會和沒多久,他們離開這處院子,與徐嘉敏道過別之後,一起離開徐家。

即便衛靈兒和舒瑾都說不餓,但路過珍味酒樓的時候,舒靜怡依舊做主吩咐車夫停一停,拉著他們先去用過飯再回府。舒瑾也知衛靈兒偏愛這間酒樓的菜肴,沒有反對,同舒靜怡下馬車,衛靈兒自然跟著從馬車上下來,去用飯。

錢嬤嬤和林松今天都在酒樓裏。

看見衛靈兒以及舒靜怡,他們很平靜,但多出的一個舒瑾叫他們心下驚訝。

小二機靈的上前招呼客人。

舒靜怡和衛靈兒算熟客,不用多言,已帶他們去二樓雅間。

起初錢嬤嬤和林松不好多打量舒瑾。

當他們上得二樓,兩個人才膽子稍微大些,多看得舒瑾許多眼。

兩個人方才都聽見衛靈兒口中那一聲“大表哥”。

因而他們反應過來此人的身份。

衛靈兒已是十六歲的年紀,在錢嬤嬤的眼裏,自是盼著她能有一門好親事。只她如今不在衛靈兒身邊,顧不上那些,也無機會多勸,但是今天瞧見和衛靈兒走在一處的舒瑾,她眼前一亮。

論起來他們第一次見自家小姐和一個男子來酒樓用飯。

之前來,或一個人,或同舒家的小娘子。

鄭國公府的大少爺……

今日見過,才曉得是這樣一位人物。

“這位公子相貌堂堂,又一表人才……”

錢嬤嬤低聲念叨,“能一起來吃飯應當關系也不錯。”

她在心裏默默盤算著,不知這位舒家的大少爺可曾娶妻,若娶妻了,那她家小姐要做妾是萬萬不能的。轉念想到即使未娶妻,舒家那樣的門第也是一道坎。談婚論嫁,還是找個門當戶對些的更好。

林松沈默中壓低聲音提醒她:“小姐說過,讓我們不要操心別的事情,只管經營好酒樓。”

盤算過一番,發現此事不靠譜的錢嬤嬤看一看林松,輕嘆一氣。

罷了罷了。

錢嬤嬤扭頭吩咐小二:“最近酒樓新推出的菜式,送兩道去給剛才的老顧客嘗一嘗。”

於是在衛靈兒他們點好的菜式之外又多出兩道菜。

聽過小二的解釋,待小二退出去,舒靜怡笑道:“這間酒樓的掌櫃的當真比別處要熱情許多。”

衛靈兒微笑,面上不顯:“是啊。”

“不怪這酒樓的生意好。”

舒靜怡又對舒瑾說:“大哥哥,你嘗一嘗,這酒樓的江南菜肴很地道。”

“我問過,那掌櫃的也是從江南來的。”

她熱情同舒瑾介紹起來,而衛靈兒安靜坐在旁邊用飯。

舒瑾未多想。

在鄴京開酒樓的江南人士不止這一家的掌櫃的,談不上稀罕事。

遲一些,飯菜上齊,他們用罷飯,從酒樓出來回府去。

對面臨街一間茶樓裏。

一身便裝的蜀王世子劉密坐在二樓,不經意往長街看過去一眼,恰看見從珍味酒樓出來的舒瑾一行,也註意到和舒瑾同行的舒靜怡和衛靈兒。

劉密隨口問:“那兩位是鄭國公府的小姐?”

坐在劉密對面的人聞言朝長街望過去,先發覺舒瑾,才看見上馬車的舒靜怡和衛靈兒。

“穿粉色衣裙那一位是鄭國公府的二小姐。”

“另外那一位不太像三小姐。”

劉密瞇起眼睛。

耳邊聽見對面的人又說道:“興許是投奔鄭國公府的表小姐。”

劉密一笑:“少見表哥表妹關系這麽親近。”

坐在他對面的人也笑:“更少見的是,舒家大公子會同自己的妹妹和表妹出門吃飯。”

“說來舒家大公子這個年紀,早該娶妻了。”

“不知他為何一直拖著。”

劉密端起茶盞,抿一口茶水:“這些婦道人家才愛談論的事,少說兩句。”

“是,是。”那人連忙應聲,說起別的。

但……

劉密暗忖,如若舒瑾在意這個所謂的表妹,卻是好事一樁。

這人吶,到底還是要有弱點才好。

沒有弱點便容易不要命,一旦不要命,不管不顧起來,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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