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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終生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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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荊在放下賀正的電話後便看到了匆匆而來的高業,  當他看到人的表情時,他知道,  這一天還是來了。

高業悲痛的模樣仿佛是自己的親身父母去世,  他面對著平靜的手裏轉動一串佛珠的裴向荊。

痛心道:"大哥  ,伯母她……走了。  "

"……"

走在裴向荊這座豪華莊園,賀正只覺得他腳下踩的不是寸土寸金,而是那些被裴向荊踩著活下去的生命。

心理性的認知讓他腹內嘔意洶湧。

從莊園鋪向大宅的鵝卵石路長二十米,整個莊園死一般沈寂,  賀正冷眼瞧著從他對面往外走來的陌生男人。

身高和他平齊,  腳的尺碼在40到44之間,肌肉是經過和他一樣的魔鬼訓練才能磨出來的發達程度,  兇神惡煞,面帶殺氣。

擦身而過的時候,  男人不善地瞥了賀正一眼,  賀正目光直視,  鼻尖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腥檀。

在明白裴向荊的真面目後,賀正完全肯定,湯企是裴向荊的手下。

而剛才那個渾身充滿戾氣和殺機的人,就是那六個遇害者的殺人兇手,裴向荊想為制.毒廠善後。

現在只剩下一個疑問,  給特安組送信的人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莊園的人引著賀正到佛堂,他要找的偽慈善家正朝佛像跪拜,好不虔誠。

賀正異常冷靜,  他要保持鎮定,直到確定澳門那邊椋鳥和龍背鬼的位置,直到這些人全部緝拿歸案,才能撕破裴向荊的偽裝,他要一直讓裴向荊以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不等賀正表明來意,裴向荊轉過身,摘下已經被什麽液體打濕模糊的眼鏡。

"你奶奶  ,去世了  。  "

賀正不語,心想所以呢?

你會為你家人的去世而難過,別人的家人就可以隨便殺害了?你拿什麽賠安旭一個爸爸?

"節哀。  "賀正冷冰冰道。

裴向荊此時此刻被兩種矛盾的心情夾雜著,他失去了唯一被人的威脅的約束條件  ,如今的他是沒有拖累和負擔的,他覺得痛快、  舒暢、  輕松。

而僅存的人之本性讓他無法為親人的去世而高興,他依舊是悲痛的。

"  來找我有什麽事?"

"  只是來探望您是否健康,沒想到趕上奶奶的死訊。  "

裴向荊已經沒有心思再顧及賀正的心思,他要為生母守靈、  送葬,還有賀正,這些程序都需要賀正作為"裴家人"幫他  。

"小正,你裴叔我這輩子沒有娶妻生子,你奶奶的喪事不能只有我一個人,這幾天來和我給你奶奶陪靈吧。  "

"  我知道。  "

……

賀正離開裴向荊的莊嚴後去了系統安全處,簡昭對他的突然到來趕到疑惑  ,但賀正二話不說便把他拉上了車。

"  我要去見老市長,你來安排。  "

簡昭一頭霧水,握著手機打量一臉嚴肅冷酷的仿佛要凍結的賀正。

"這是我說安排就安排的?"

賀正單手打轉向,一個急轉彎駛向綠燈的岔道,另一只手為自己點了根煙。

"當年和安旭他爸臥.底的那個人查的怎麽樣了?"

簡昭被他兩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砸的腦袋一突一突的,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

正起臉,"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白霧從鼻間噴出來,賀正斜咬著煙,眼神漫不經心道:

"  和安旭他爸臥.底的人名叫洛奕山,當年安敬前輩遇害是因為他洛奕山暴露了他們兩人,洛奕山被毒.梟收買背.叛.了.組.織。

安敬前輩寧死也不肯替毒.梟做事才遭到迫害想  ,毒.梟大頭外號椋鳥,和澳門一個外號龍背鬼的人合作販.毒。

龍背鬼在內地有人脈和勢力,他們早就滲透進了政府,所以你們才沒有從洛奕山身上找到任何問題。

那些人就是和老市長一夥搞對立的人,比如那天吃飯他們提到的龍老。

你所查到的洛奕山辭職後轉賣水果、  被車撞也是他們造的假,洛奕山已經改名,他現在叫裴向荊,也是我父親曾經的朋友,我曾經的養父。  "

簡昭木訥地盯著賀正的側臉。

賀正幾乎只用幾口便把煙抽完了他吐了煙頭,"  先告訴我老市長家在哪。  "

簡昭顯然還在努力消化這一股腦的爆炸內容  ,呆呆地報了位置。

賀正不再理他,讓簡昭好好消化這些震驚的消息。

半晌,賀正聽到簡昭還算冷靜地出聲。

"你是從什麽途徑知道的這些?"

賀正看著前面有保安站崗的私人小區停下車解開安全帶。

"你現在唯一要掌握的東西是椋鳥和龍背鬼。  "

"……"

年近六十的市長的確在家,賀正冷冰冰說出自己的來意後他非常抗拒告訴賀正真相,簡昭憑著他平時積累的關系軟硬兼施才終於撬開他的嘴。

原來龍背鬼是一個家族,家族內地位威望的人都可以稱作龍背鬼,當年的龍氏家族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輩都在政.府.做.官。

不過他們向來只為自己人牟利益,於是上.一.屆.領.導之間很快出現了分歧,但龍家勢力龐大,雖然不是一把手但也沒人能撼動他們的位置。

隨著時間的前進,兩派間的分歧越來越大,雙方都在等待一個把對方打倒的機會。

後來老市長一派揪住機會狠狠打壓"龍背鬼"  ,終於把他們踢出政.府  。

唯有平時最低調向來不得罪他們的龍老——龍氏家族的一個外戚僥幸沒有被革職。

而龍氏家族一連損失幾位長輩,元氣大損,家族唯一僅剩的孫子當年只有十五歲,一夜成為家族最後的希望和依靠。

他決定撤回老家澳門,在短短的兩年內迅速成長為澳門.地.下.的.黑.道.太.子爺,龍背鬼山這個名稱也成了他獨一無二不可被人再使用的外號。

因為他行事低調又不在內地惹禍,所以坊間並沒有多少人聽說過他,只有梁馭行被山鷲一行綁了炸.彈。

老市長也才知道,炸.彈上貼的古詩是他從前的對手後人來報仇了。

至於椋鳥,簡昭告訴賀正,當時的國際聯合清剿行動,抓捕的是椋鳥的父親老椋鳥。

警方十多年來也在通緝椋鳥但一直不知道他藏匿在什麽地方,賀正收到的那些消息這下或許可以助他們抓到椋鳥和他的其餘手下。

賀正要回特安組,他和簡昭在十字路口分開,賀正不忘囑咐自己上司。

"這些事暫時不要告訴安旭,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他知道了會沖動行事,到時候他有危險。"

簡昭點頭,  "我知道,但是……"  他低頭看著車內的賀正。

"你不需要我提醒,即便在裴向荊面前裝作無事發生,你自己也可以保持冷靜,對不對?"

賀正微微垂眸,"放心。"

說完,車開向市中心。

簡昭站在路邊看看灰蒙蒙的天,輕嘆了聲,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不過還沒等團結一致打"怪"  ,特安組倒是先來了出兄弟鬩墻……

賀正停車的時候沒有直接下車,他打開了行車記錄儀的外殼,手臂蓄力把這東西從車上薅了下來,隨手扔到了胡同的垃圾桶內。

當他一條腿踏進四合院,便聽見房門緊閉的客廳裏爆發著此起彼伏的罵聲,並伴隨著打雜東西的聲響。

推開門,眼前的光景著實罕見。

老房出門了,要是老房不出門,估計這些人也不會這麽大膽。

花瓶碎了一個,桌子上撒了一灘水,五個人,兩個打架的,三個勸架的,還有兩只跟著打架的人上躥下跳汪汪叫的大狗小狗。

安旭死命拽著手上一根皮帶並且臉和脖子爆紅的申龍、  豐穗子和謝小山合力攔著嘴裏嚷嚷著"  打我啊"  的唐三彩。

兩個人臉上的憤怒程度和平時爸爸兒子的小打小鬧截然不同,是真的動怒了。

"我告訴你唐三彩、你就是他媽的多管閑事,小山他自己還沒說什麽你憑啥替他做主?

再不濟他也有我照顧著  ,不需要你天天瞎摻和、什麽臭魚爛蝦都往小山身邊帶!!  "

唐三彩也毫不退讓,他看著申龍還想拿皮帶抽自己,便氣的直挺挺往皮帶上湊,他倒要看看這個申大龍還敢怎麽朝他動手。

"  我多管閑事?呵呵!那你就不是多管閑事了?你丫要找女朋友帶人家小山幹什麽?小山他已經是成年了,就算是我多管閑事那也是他允許了,你有什麽資格罵我?

哈,剛才還敢給打你爹我一拳頭,申龍,你他媽當不當這些人是你兄弟了,啊?!!  "

"我他媽沒有你這樣帶壞小山的兄弟!唐三彩我警告你,小山從來沒說過他喜歡男人,你管好你自己事再說,別鹹吃蘿蔔淡操心!  !  "

安旭在後面箍著申龍,不然就這點地方他手裏的皮帶一揮出去立刻就能揮到唐三彩他們身上。

不過現在發怒的大龍就像一頭牛一樣,安旭咬牙堅持著把他倆"  釘"  在原地。

唐三彩真是日了狗了  ,要不是他看不下去謝小山日日寡歡還做不到和申龍保持距離,他能一下使出這最後沒辦法的辦法?

就是找了個體大的男生拉著謝小山在申龍面前演場戲,當著申龍的面熱切的撮合撮合謝小山和那男生"交個朋友"  刺激他一下。

結果戲還沒演完申龍的臉已經全黑了,拽著他倆直接回了四合院。

回來的一路上申龍一直調節著自己的情緒,但無論他怎麽辯解都抵不過這件事是唐三彩少瞎搞。

心裏另外那一股無名火才是造成他發怒的直接原因,於是等到了屋子裏,申龍忍無可忍,一拳揮到唐三彩的腮幫子上。

被打懵的唐三彩直接爆了粗口,他預料到申龍會因此生氣,但沒想到這人已經氣到對他動手的地步。

不過越生氣也越能表現他對謝小山的占有欲,唐三彩送佛送到西,幹脆讓這一場怒戰催化申龍那最後一層阻擋他看清內心的屏障。

"我呸!申龍你個傻.逼,你丫虛偽不虛偽?!

不想讓我帶謝小山見別的男人你只說不行麽?你用得著跟我在這拐彎抹角?

你特麽給我捫心自問,你要是只把他當成你弟弟,你會限制他和別的男人交朋友?這還只是單純的交朋友。

你問問你那個豬腦子和你的雞心雞肝,要是他謝小山哪天領一個女朋友甚至男朋友在你面前你又是什麽感覺?!

我多管閑事?你怎麽不說是你對謝小山管的寬?你那是單純的不想他被人帶壞麽?你他媽明明是對他存在占有欲!

還不明白麽?啊?申龍  ,你撒泡尿照照去。

你看我們這些兄弟的時候眼神兒什麽樣兒,你再看看對小山的時候眼神兒什麽樣兒!

要不是我們心疼小山每天因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睡不好、  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氣、還得被你拉去看著別的女人和你套近乎,我至於在這兒多管閑事兒?

我特麽找那男生陪咱仨演戲我還搭二百塊錢沒人給我報銷呢,我特麽挨你一大拳頭我找誰抱屈去!!

承認吧傻逼,你喜歡小山!  "

豐穗子攔著唐三彩上趕著挨揍還要聽他在自己耳朵邊吼這老長一段話,她感覺自己都要耳鳴了。

謝小山也在邊上,聽見唐三彩這般向著自己說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天才少年的心也是極其軟的。

既然唐三彩已經替他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倒也想看看他喜歡的人是怎麽個態度。

果然,熱戰之中的所有人都忽視了賀正,申龍因為唐三彩的話僵住了,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就像是醍醐灌頂,哽在嗓子眼多日的那根刺突然就被人拔除了,通體舒暢。

"  我……"

"  我喜歡小山……"

他放下了握著皮帶的手,目光呆滯地看著已經對上眼的謝小山。

謝小山平靜地看著申龍,出聲道:

"對不起,小龍哥,今天的事是我答應三彩哥的。

我喜歡哥,不是那種弟弟對兄長的喜歡,是發自內心想要成為哥哥未來女朋友、  結婚對象的喜歡。

只要一想到你將來會和別的人結婚生子我就很難受,這才是我有時候覺得胸口悶痛喘不上氣的原因。

三彩哥是為了幫我才這樣做的,你不要再罵他了。  "

說著,謝小山的聲音已經哽咽,眼睛也紅了。

賀正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擡腿各自踢申龍和唐三彩一人一腳,兩個人被賀正踢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但是已經沒了方才潑婦罵街的氣焰,在他們老大面前大氣不敢喘一口。

賀正斜了他們兩眼,語氣非常不悅。

"  上班時間,不要搞的這裏雞飛狗跳,不想正八經兒做事趁早給我滾蛋。  "

說完,擡腳進了檔案室。

安旭和豐穗子交換個眼神,拉過唐三彩到一邊,再收拾屋子裏的殘局,讓申龍和謝小山單獨相處。

"大龍,我們也覺得你剛才太沖動了,關於你不喜歡小山,自己好好想想吧。  "

安旭拍拍申龍的肩膀,又摸了摸謝小山的腦袋,最後把唐三彩拽進了會議室。

賀正坐在檔案室的窗臺前,瞇著眼翻著手機  ,嘴裏又含著一只煙。

不等唐三彩向他做自我反省,先開交代給了他一個重要任務。

"  歐洲鑒賞莊園8號,盯一個人,身高和我差不多,身材魁梧  ,一嘴絡腮胡,眼睛上一道長疤,他就是殺了那六個遇害者的兇手。  "

唐三彩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支去跟蹤嫌疑人,他眨眨眼  。

"都確定了他是兇手,不抓人嗎?"

賀正彈了彈煙灰,"  暫時不抓,你跟穗子一起,註意不要被他發現。"

唐三彩點頭如搗蒜,  "明白!這就去~"

走出去看見桌子前大龍那個憨憨還在和小山幹瞪眼,唐三彩不由得輕嗤一聲。

檔案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口子,安旭笑瞇瞇的走到窗臺旁,抽走賀正嘴角的半支煙。

他動動鼻子在男人身上聞了聞,操心道:"今天抽了多少根啊?你有什麽煩心事麽?"

賀正微微搖頭,目光專註的盯著安旭,一只手擡起來捧住對方的半邊臉  ,珍惜地看夠之後拉著人抱到自己懷裏,手掌撫摸著他的後腦勺。

安旭笑笑,  "  怎麽了啊。"

"裴奶奶去世了,這幾天我要幫著處理喪事,可能會有點不正常。  "

說這話的時候賀正閉上眼,鄭重地吻了吻安旭的發心。

他曾經答應安旭要幫他報仇  ,但現在他為了大大局選擇了隱瞞安旭,即使是暫時的隱瞞。

原諒我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不要在知道真相後對我失望,他在心裏對安旭說。

賀正說的那位逝者就是他提過的養父的母親吧,安旭表示理解。

"需要我一起過去幫忙嗎?"

"  不,我不在,你盯著他們。那裏有人幫忙,我只是作為本家人出面應付吊唁的人。  "

安旭從他懷裏擡起頭,"你剛才也太兇了吧,小山和申龍的事也很重要啊。  "

賀正看著他眼眸依舊包含溫情,  "兇麽?"

"  超級兇。  "

"沒辦法,我只對你兇不起來。  "

"  哎呀呀說什麽呢……"

賀正要唐三彩盯的人他到了第二天才蹲到,因為這裏並不好隱藏,所以豐穗子在一個刁鉆的角度好不容易才用單反抓拍到一張那人的照片。

發給賀正後確定了跟蹤對象,不過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裴向荊的莊園外安裝了許多人眼壓根看不到的針孔攝像頭。

這些原本就是裴向荊為了保全自己監控周圍有沒有警戒的。

因為生母的去世現在他無暇顧及這些,偏偏讓替他拿東西的高業把蹲人的唐三彩和豐穗子抓了個正著。

心狠手辣的高業才不管後續有什麽人,加上裴向荊為了守靈沒心思約束他,他便認準要狠狠地"  逗一逗"  這兩個敢單槍匹馬摸到這裏來的小警察。

唐三彩和豐穗子順利跟蹤高業的第三天,他們看著高業站在大莊園的門口,一輛車體全黑沒有掛車牌的商務車把高業接走,去向不明。

唐三彩在三十米外的綠化帶後吐槽,  "連車牌都不掛,真特麽大膽,這絕對不會幹什麽好事兒去,走走,跟上他。  "

豐穗子不知為什麽心跳有些加速,她擰著眉,"咱們只有兩個人,不會出什麽事……"

"  哎呀怕什麽,他又不知道咱倆幹嘛的,就算我把車和他平齊開你也放心。

怎麽,路山他一家修的不成,你怎麽變慫了呢,走走……  "

就這樣,自以為他們還沒有暴露的唐三彩帶著豐穗子走入了高業給他們挖下的陷阱。

莊園的位置距離市中心極偏,他們跟了黑車一個小時才接近內環高速,然而前面距離他們二十米的黑車突然轉向,沒入了大道旁的小路。

唐三彩也有一點慌張,眼睛看直了,  "  臥槽,這是什麽操作,難不成裏面的人現在才發現他們沒掛車牌,不敢上正道了?"

"別跟了  ,你看地圖,再忘前面開哪裏還有路……"

就在他們低頭看車載導航的時候,他們的車屁股突然被後面的車狠狠撞上來,力度之大,直接把他們往前推了十幾米,唐三彩和豐穗子雙雙鏘了一下子,車前的安全體囊都彈了出來。

"靠,什麽情況……"

"咣!  "

他們的車後臺突然炸了,唐三彩一扭頭,心都涼了。

六個帶了黑面罩的彪形大漢從他們剛才看著沒入小路的黑車上下來,一個人手裏握著裝了消.音.器.的.沖.鋒.槍,其餘每個人的手裏都握著棒球棍、  鋼管。

"完球了,咱們暴露了?"

唐三彩瞪著豐穗子,同時掏出自己的小.手.槍。

豐穗子還算冷靜地也掏出自己的手.槍,不過他們倆可沒帶替換的彈.夾,誰都沒想過這次的行動會真的用到.槍。

更何況他們現在兩把.槍.的子..彈加起來也沒對面那把微.沖的一梭.子.子.彈.多。

又連發的子彈打在SUV的車窗玻璃,不過玻璃並沒有碎,唐三彩一邊歡呼他們國產的防彈玻璃牛逼一邊搶了豐穗子的.槍準備下車。

"唐三彩你幹嘛?  !  "豐穗子吼道。

"咱這警車防彈的,雖然被打爆了一個胎,但我還能拖住他們一小會兒,你趕緊開到前面林子裏,打電話叫支援啊。  "

"  你瘋了!  "豐穗子拼命拽住唐三彩,  "要走一起走,他們六個我們兩個,你下車會被他們打成篩子的……"

"  哎呀,這玻璃他就算防彈也經不起他們一頓掃.射  。

你難道想讓咱倆直接死在車裏嗎?別廢話了一個人走還能多一份等待支援的希望。

你別在這挺著了趕緊走!  "

唐三彩吼那一嗓子便飛速下車打開車門又關上,瞬間用雙槍對準已經過來的黑衣人。

看得出來那群人不著急殺他們,唐三彩開槍那個抱著微沖的黑衣人想動手也被後面的人阻止了,唐三彩從身材判斷,哪個人就是他們跟蹤的那人。

行啊,挺能裝的,都發現他門了還能玩個請君入甕,還煞費苦心地在車上換了裝備,比垃圾袋還能裝。

他拍拍車玻璃示意豐穗子開車走人,對面的人在高業的命令下沒有動手。

抱著沖鋒的人又在高業的命令下把槍扔到了一邊的草窩裏,把唐三彩看的目瞪口呆。

他還不忘催依舊沒走人的豐穗子,  "走啊!  傻子!"

高業懶得跟他廢話,揮一揮手直接讓身後的人上  ,唐三彩往側面的草窩裏滾,吸引這些人的火力留給豐穗子求救的機會。

這條小路無人光顧,兩側的樹木足夠覆雜,雙方開槍的同時都浪費了不少子彈,唐三彩認識那沖鋒的型號。

他數著對方打出來的子.彈數量,憑借樹林的掩護一一躲過,直到最後一顆子彈打中他的手腕。

豐穗子的手.槍掉在地上,他沒空去撿,六個人像攆兔子一樣圍他。

待唐三彩確定那把沖鋒沒子.彈也沒備用彈夾後他才敢打出最後的三顆子彈  。

所幸打中兩個人,他偷笑,還行,就算今天死這兒也不算賠本了。

那兩個黑衣人正好被打中要害,沒了繼續跑的能力,高業往地上唾了一口,他以為只是兩個小警察,沒想到唐三彩還又兩下子。

"  給我追!照著殘廢弄他!!  "

豐穗子追過來的時候唐三彩已經帶剩下的那四個人兜了一大圈,不過其中一個人把鋼管砸向了他的後腿彎,唐三彩被迫跪在了地上,四個黑衣人猛地撲向他。

"狗雜碎!!  "豐穗子跑過去。

一腳踹飛最外面的人,立刻有人扭身揮著棒球棍朝她的臉上抽。

和唐三彩已經被人踩住肚子,楞是用渾身的勁掀開了他  ,趴在地上抱住了要揮豐穗子的人。

黑衣人被他拖著正面趴到地上吃了一嘴土。

然後原本踩住他的人一悶棍結結實實捶在唐三彩的後背,他的下巴一仰,嘴裏湧出大口血。

豐穗子手腳並出對抗他們,卻被後面爬起來的人抱住,拖著她往後面的樹上摔  。

唐三彩接著又挨了幾棍子,胸口和身下都是血。

一個人還踩著的腦袋往地上撚煙灰一般撚,他血肉模糊的一張臉蒙了厚厚一層土。

天依舊陰沈,小路依舊沒人光顧。

豐穗子的腰橫著摔到樹幹上,她覺得整個後背的骨頭都被震碎了,唐三彩突然朝她撲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把她護在身下,那些鋼管一一悶聲全部砸在了唐三彩的後背上。

"你放開我……"豐穗子哭著去推唐三彩。

"  沒事兒、咳、電話打成功了……嗯……"他痛的忍不住悶哼出來。

唐三彩朝她笑  ,直接翻了白眼,一笑又是一嘴血,半顆沾了血的牙掉在豐穗子的臉上。

淚水和血水混到了一起,他們已經無力反擊。

申龍帶著刑警隊趕到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跑了,豐穗子帶著一身血想要拽開被撞變形的車門。

以安全耐撞出名的白色的SUV整個前車頭都被那群人撞癟了,血肉模糊的唐三彩就坐在擠變形的機駕駛座內。

一看到申龍和謝小山,豐穗子才崩潰,她哽咽地幾乎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拉著申龍讓他打開車門。

因為兩天前的爭吵,申龍已經三天沒和唐三彩講話了。

平時一起送快遞一起逗悶子的好兄弟此時此刻好像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這讓申龍後悔不已。

他眼睛發紅拉扯凹進去的車門,但車門就是拉不開,可能已經鎖死了。

"  唐三彩、  三彩!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申龍擡起一條腿抵在車門邊作為主力,雙臂蓄力往後拉。

他想唐三彩這時候能睜開眼,笑嘻嘻的罵自己一句傻逼  ,可車裏的人安靜地閉著眼,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我錯了,是我那天太沖動,當時……當時怎麽能給你一拳頭……"  申龍眼眶飆淚心口疼的要死。

“兄弟、  好兄弟、  你睜開眼看看我成不成?

等你醒了,我立馬給你道歉,不、  我給你跪下、  我給你負荊請罪……”

"  開啊、  操.他.媽.的、給我打開啊!!"他滿頭的青筋爆出來,一張臉猙獰到極致。

車門終於被打開,唐三彩直接摔出駕駛座,身上一道明顯的車輪印。

申龍不敢想他們沒到之前那群人是怎麽對付的唐三彩和豐穗子。

他一邊扶起唐三彩一邊顫抖著把手指探到他的人中。

申龍幾乎感受不到唐三彩的氣息,他渾身冰冷,雙眼發怔地看著平常嬉皮笑臉如今沒有一點生機的生死兄弟……

一天一夜的急救,醫院外下著細雨,這雨遠比一場痛快的大雨使人感覺舒暢。

靠在ICU外的特安組面色憔悴,人人掛著一張木臉。

中午時小雨漸停,急診室門被打開,他們立刻盯著門口。

第一個醫生麻木的走出來,對上安旭他們一群人希翼的目光  ,不舍的搖搖頭。

"五臟六腑遭受重創,大腦和下丘腦也承受了極大的傷害,又被車從平地上軋過去  ……

他很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  "

豐穗子的眼淚直接溢出眼眶砸在冰冷的地板,喉嚨哽的十分疼。

"  你是說,他變成終生植物人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κiξsㄚòひ”小可愛地灌溉營養液x127  地雷x4手榴彈x1真的感謝厚愛了,kissyou,麽麽噠~

這算刀嘛,  不過大家記住我是甜文寫手啦【悄悄說一句明天還有刀不過不會虐到底der  】  小虐怡情啦~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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