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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安旭: “你和一個瞎子玩什麽躲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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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摘了口罩  ,  語重心長道:

"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每個人體的狀況都是同的。

他現在情況還不穩定,  有可能會進入長期休眠,  也有可能……  堅持不下去就離開了。

唉,還是要先觀察幾天,等這條命保住了,再想辦法刺激他恢覆意識,奇跡說不定就發生在你們身上了。  "

賀正這時候才能體現出一組之長的風度,  全組人都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他依舊泰然自若。

"總之,多謝,"  他對醫生說,"那這幾天拜托您多上心了。  "

"  責任所在,  不過眼下需要病人的家屬,  醫院的免責單還是要簽的,  誰是家屬?"

"  我,  "豐穗子抹一把眼睛,"  我是,給我簽吧。  "

"我是,我們都是他的家屬。  "  申龍莽莽撞撞地想要拿過後面醫生手裏的文件夾。

那醫生一臉"  你們別搗亂"  的表情,  賀正叫停了申龍。

"  讓穗子簽。  "

醫生把免責單墊在文件夾上遞給豐穗子,  "請先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

豐穗子掏出隨身攜帶額身份證和醫生交換免責單。

小小的卡片籍貫地址和急救前他們登記病人查到的地址相同,是一家年代久遠的孤兒院  ,這醫生曾經去過那裏慰問孤兒和工作人員。

看著豐穗子情深義重的樣子,  醫生心中會意。

他們現在還不能進去,隔著厚厚的玻璃凝視裏面躺在ICU病床上的唐三彩。

這份安靜是不應該存在於整天吵吵鬧鬧的唐三彩身上的,而此時此刻他的身上、  手上插管子和各種儀器接線,脆弱的像個一碰就碎的玻璃人。

申龍猛地仰頭,把眼淚憋回去,謝小山站在他旁邊看的很難過,為唐三彩難過,也為申龍難過。

而現在除了忐忑不安的等待,他們別無辦法  。

他們輪流守在ICU病房和去洗漱吃飯,賀正只在裴母出殯的時候離開了醫院一次,葬禮上他看著立在裴向荊身側的高業,盡全力克制著自己殺人的沖動。

看來他低估了裴向荊的防禦能力,唐三彩他們暴露了,高業又礙著裴向荊不讓他做出大動靜,所以才把唐三彩弄的半死不活。

唐三彩躺在ICU的六天內,這期間特安組前後接了兩次病危通知。

豐穗子三天前眼睛就已經腫成大個山核桃,每一次當他們準備處理唐三彩的後事時,特護病床裏的人又忽然挺過來,過程簡直摘了人的心往油鍋裏煎。

第七天,主治醫生做完檢查後松了一大口氣,笑著向特安組宣布唐三彩堅強的挺過了危險期,現在情況已經完全穩定了,他們為唐三彩轉去了私人病房。

護士來幫唐三彩吊生理鹽水的不忍他們一屋子的人垂頭喪氣  ,抿唇安慰他們。

"  傷成這樣的程度還能活下來,就證明你們的朋友生命力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正常人了,大家不要太悲觀了,病人會有好結果的。  "

特安組這才重新擁有了希望。

賀正和安旭昨晚在這守了一通宵,眼皮下的倦意濃重,申龍打來溫水,推他倆回去睡一覺再來。

謝小山亦步亦趨的跟在申龍身後  ,微長的頭發有些淩亂,臉色快趕上躺著的唐三彩了,申龍放下水盆擰了個毛巾給他擦臉。

心疼道:"這些天嚇壞你了吧?跟老大他們回去吃點東西睡一覺,這裏有我們幾個就夠了。  "

謝小山的眼球下布著許多紅血絲,任由申龍給自己擦完臉  ,他其實才剛來醫院,不過回去也沒怎麽休息,特安組如今就像一個血脈相連的家庭  ,唐三彩的生死還懸著,他很不安。

安旭輕嘆了一聲,攬過低頭不語的謝小山,又不放心地囑咐申龍,  "你也看著穗子,我們下午就回來  ,給你們帶飯。  "

申龍點頭,不舍地多看了謝小山幾眼。

"  放心  ,走吧。  "

老房早上就給他們打電話說做了飯,他們什麽時候回去都有口熱飯吃,賀正開著安旭的陸巡帶他們會胡同。

"那群畜生還開車從三彩身上軋了過去,"  安旭咬著牙,  "查到他們了麽?"

賀正的眼神淡泊,  "還在查,找到他們,你打算怎麽做?"

安旭攥緊拳頭,恨恨道:"當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

車廂內沒有下話。

他們剛走到胡同,又有電話打到了賀正的手機上,他看到聯系人後直滑向紅鍵。

"警隊有事,你帶小山下午再過去,我們醫院見。  "

說著就要轉身走人,安旭拉他一把,小心翼翼地,  "  註意安全。  "

賀正回握他的手心,  "放心。"

出了胡同重新握著方向盤,賀正沒有往刑警大隊開,而是倒車駛向了系統安全處。

老房做的臘肉燜飯,沒一粒米都粘著充實的香氣,安旭一周以來都沒怎麽安心吃東西,現在唐三彩離開ICU了他覺得碗裏的飯特別美味,和謝小山兩個人頭對頭扒飯。

老房端了碟小菜坐下,"昨天老鐵頭還問我,說好幾天沒見著小唐了,我就尋思這孩子到底還能不能撐住。  "

安旭擡起頭,嘴巴鼓鼓的,  "您不用擔心,已經轉到普通看護病房了,我們輪流在那看著,就算三彩真的一輩子醒不來,我們大家也會一起養他的。  "

老房點點頭,沈默地盯著自己的煙鬥。

安旭吞下飯,又說,  "就是現在麻煩您再做點吃的,那飯給賀正裝一份,下午我早去,他去警隊了,肯定不記得吃飯。  "

"行,這個你不用管了。  "

"  成。  "

謝小山吃了一大碗飯,安旭見他把蛋花湯也喝了個幹凈。

"再來一碗?"

謝小山搖頭,"飽了。  "

"那去找個水果吃,洗個澡,頭發都幹的打卷兒了。  "

"  ……  安旭哥。  "

"  嗯?"

"你上次讓我幫你覆原的錄音玩具  ,我修好了。  "

安旭一怔,飯也不吃了,"  太好了,帶我去看看。  "

兩個人擠到謝小山的電腦前,沒關門,這時候傳來老房的喊聲。

"  小山啊。  "

"爺爺!  "

"  過來幫爺爺買瓶醬油去。  "

"  哦!  "

謝小山也是連夜修覆的,他也沒時間聽,就把儲存卡裏面的文件覆制到了桌面  。

"就是電腦桌面上的加密文件夾,安旭哥你自己聽吧,我出去一下。  "

這是很簡單的事,安旭自己給電腦開機。

"嗯,我自己來,你去吧。  "

謝小山走了,電腦開機,安旭滑動鼠標,卻發現謝小山的電腦桌面有兩個加密文件夾上下排列在一起。

安旭納悶,不是說只有一個麽?

他先點開了上面的文件夾,需要輸入一個密碼,前些天的時候謝小山告訴過他們他設置文件加密的通用密碼,安旭憑著印象輸進去,上面卻顯示密碼錯誤。

"  嗯?  "

安旭挑起眉,轉念一想,嘗試著輸入自己的生日,四個1填進去,文件夾竟然真的誤打誤撞的開了。

"  謔。  "安旭小聲驚嘆。

不過打開的文件裏不是錄音文件,而是一個視頻文件,安旭很納悶,人類好奇的本性使他點開了視頻。

穩穩當當的鏡頭,一個面目全非的人跪在鏡頭前,安旭突然覺得心慌意亂。

"  你……你不能殺我。  "那跪著的人顫顫巍巍道。

錄制視頻的人用那日日夜夜陪伴在安旭耳邊的磁性嗓音道:  不殺你。"

安旭忽然覺得後背竄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

"  我叫毛利,來自越南……"

……

老房正在廚房裏切菜,突然聽見客廳那邊傳來一聲響動,他再擡頭,透過玻璃看見安旭離弦之箭一樣跑出去。

"  安旭?安旭!  "

安旭沒有回應他。

車被賀正開走了,安旭打電話給他也不接,安旭頂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站在街邊攔車。

這時候一輛出租車過來,先安旭站在這裏等車的男青年剛要拉開車門,被安旭猛地一撞後退兩步,青年和出租車司機皆是一楞  。

不過男青年看著安旭怒意滿滿的眉眼和臉色,沒敢出聲,認栽等下一輛。

安旭已經坐進車裏,命令司機,"  去動物園。  "

司機大哥更是看人臉色的老手,知道這是著急的主兒,一腳油門踩起來。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安旭掛斷,鍥而不舍的重新撥號。

他無辜的爸爸是被冤枉的,賀正知道了真相為什麽要瞞著他?那個臥底失敗暴露了他爸的叛徒還活著,並且改了名叫裴———

安旭突然頓住,賀正的養父也姓裴,賀正的生日送了他一匹馬,去秀水前他們坐著直升機去馬場接賀正……

眼淚不要錢地流出來浸濕工裝夾克,安旭紅著眼哭了又笑,苦笑之後的表情無盡悲涼  。

怪不得賀正要瞞著他呢。

安旭覺得從他來到特安組直到今天的這小半年就像個荒唐的笑話。

噩夢一場。

前排的司機大哥從後視鏡裏悄悄打量安旭,這年輕人臉上充滿絕望,一會兒哭一會兒怒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麽刺激,還一直給什麽人打電話,司機大哥覺得自己懂了。

他嘗試著安慰安旭  ,"小夥子,和女朋友分手啦?別這麽局氣,男人麽,爺們兒一點,什麽坎兒過不去不是?"

安旭的心像被一把剪刀剪成無數碎片,他疲憊地笑一笑  ,紅著眼眶。

"  他死了,我趕著去給他燒紙。  "

司機大哥:  "……"

尷尬地提高車速。

安旭帶著一身殺氣找到正在打掃衛生的毛利時,負責監控和保護毛利的警察便準備通知賀正,但是安旭最後也沒有對毛利進行什麽攻擊。

他們默默地看著安旭,帶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場到來,在和毛利躲進角落進行一番質問後又失魂落魄的離開。

等他們終於打通賀正的電話,安旭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他打車去了醫院,等賀正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謝小山也已經過來  ,申龍和豐穗子坐在病房裏的小桌子前吃飯,他們都看出安旭有些不開心  ,但問他他又說沒什麽。

最後安旭還是站了起來往外走,他怕一會兒見到賀正會打擾到唐三彩休息,不是說植物人還有聽覺麽。

夕陽的最後一抹金光斜射在樓道的窗戶玻璃上,安旭靜靜地靠著窗戶,雙手環胸面對著狹長的樓道。

空蕩蕩的樓道漸漸出現篤定的腳步聲,安旭冷著臉,一聲聲腳步好像踏在他一顆真心上。

高大的身姿、寬厚的肩膀、  被昏暗光線分割的冷峻五官。

賀正已經接到動物園那邊給他的通知,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遠遠便能捕捉到安旭對自己的憤恨和失望時,他的心還是重重的鈍痛著。

安旭冷靜地看著賀正走到他眼前,兩人只有一拳的距離,可是安旭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  ,他直直地盯著男人。

"  啪!  "

清脆的巴掌在樓道響起,賀正還是沒說話,安旭恨死他這幅死人嘴臉,雙手抓住他的肩膀一用力,兩個人調換圍著。

安旭把賀正抵在墻上,眼底的猩紅被賀正看的清清楚楚  。

"為什麽不告訴我,就因為他是你的養父麽?"安旭冷聲道。

"他早年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瞞著你是怕你沖動,他的背後還有兩個龐大的勢力,現在不動他就是為了把所有人一網打盡,視頻你看了,應該知道那些人不抓起來的危害。  "

"  呵呵,  "安旭瞇起眼,十足痞相,"我的確是會沖動,如果不是你那位好養父,我爸怎麽可能會死?  "

"  我說了,我不知道他是……"

"你什麽都不用說!  "安旭打斷他,  "  我爸的命是他欠的,三彩的命估計也和他脫不開關系,賀正,你以為我會怕死麽?不,只要我去殺了他,就算你們親□□決我我也心甘情願。  "

賀正幽深的眸子滿是心疼,定定地看著歇斯底裏的安旭。

"  我不像你,刑警隊長、特別安全行動組核心、  人民安全的捍衛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想為我可憐的爸爸報仇雪恨。

你不要指望我在這件事情上顧全大局,賀正,你這是癡心妄想,在我爸的事情上我沒有原則,更不存在理智,我只會不計後果要一個結局。

你如果有能力攔住我,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裴向荊。

我們,各憑本事。  "

安旭松開他,轉身就要走,賀正剛伸手要撈他,安旭背對著賀正頓住腳。

賀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安旭的後腦勺,他已經猜到這人最後要和自己說什麽。

"我們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必要了,分手吧。  "

"……"

他走了兩步就被賀正扛了起來,安旭在賀正的肩膀上掙紮,男人的鐵臂仿佛焊在他的腰間,任憑安旭怎麽鬧騰也掙脫不開。

病房裏的申龍和豐穗子被安旭的動靜引出來,看著賀正把人抗下樓一臉疑惑,謝小山坐在並床邊看著他們。

"安旭哥最近可能都來不了醫院了。"

"……"

醫院和安全處都要賀正留心,他把安旭關在家不放心,手銬往車上一銬把人送去刑警大隊。

安旭的手腕被他自己掙紮的過程中磨紅了  ,一路上他對賀正惡語相向,但男人就是不理他,安旭氣的再次眼紅。

警隊的人看到他們隊長半抗半抱著罵人的安旭出現大吃一驚,小方跟在他身後進了賀正自己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賀正把安旭銬在了他那張單人床的鐵欄桿上。

一個手銬還不夠,賀正又讓小方拿了一個,安旭的雙手都被銬在床頭。

"賀正咱倆玩完了你別管我!把手銬給我解開!  "

賀正面無表情的從自己辦公桌裏掏出兩個橡膠手套,不顧安旭的掙紮墊在手銬的內圈,安旭發著瘋恨不能要死他。

可是安旭他舍得嗎?

他不舍得。

賀正的辦公室在四樓,窗戶還裝了防盜窗,這裏人多,他至少能安心些。

他盯著安旭的眼睛,真誠道:"我保證讓他死在你手裏,仇一定報,但不是現在,他現在的能力不容小覷,聽話,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

安旭撇過臉冷笑,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是你養父,你不忍心動他吧。  "

賀正知道這時候無論他怎麽樣和安旭解釋都是白瞎。

站起來,吩咐驚呆的小方。

"不準給他解開手銬,上廁所讓兩個人跟著,窗戶下面安排人守著,絕不讓他離開我的辦公室。"

"賀隊…這……"小方為難的看著他們隊長。

賀正不想看安旭再做傷害自己讓他心疼的事,急著往外走,  "看不住一個人你們通通滾蛋。  "

"  哦…好的隊長。  "

安旭拽著手銬弄的床頭嘩啦作響,他紅著眼大聲喊。

"賀正,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賀正的腳步一頓,肩膀僵硬著。

安旭一邊承受割心之痛一邊喊,  "我任何時間都沒有喜歡過你,任何時間,一秒鐘都沒喜歡過你!  "

賀正消化這些痛苦  ,轉過身去,單膝跪在床邊捏住安旭亂晃的下巴,強硬地吻上去,安旭的嘴唇冰涼,他的每一顆牙齒都在拒絕賀正。

強制的親吻過後,安旭依舊甩不開賀正的桎梏,他帶著殺父仇人一樣目光看著賀正。

"  你真惡心。  "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早爭取澳門方面確定龍背鬼和椋鳥的具體位置,把他們繩之以法,你才能親手解決裴向荊。

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旭旭,不要做以後會讓你後悔的事。  "

"  滾!  "

安旭用盡全力,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賀正靜靜地看了他一分鐘,安旭不看他  ,直到男人松開他的下巴,離開辦公室。

離開警隊後,當天晚上平靜的過去,第二天下午賀正才有空給小方打電話,小方說安旭不肯吃飯  ,但並沒大吵大鬧。

賀正掛斷電話後接著腹內便一陣刺痛,和他一起加班的人關心的問了一句賀正幾頓飯沒吃了,賀正搖搖頭,出去抽煙。

從警隊出來到這時候就沒吃,他忙著和最高安全局的人分析、追蹤椋鳥和龍背鬼的蹤跡,這個工作安全局的人已經不眠不休做了八天。

賀正再次接到小方電話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小方很慌張的說安旭不見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出了一次警,晚上十二點半才回來,隊裏只剩下兩個人在賀正的辦公室門口守著。

安旭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掙開了手銬,卸了賀正的防盜窗,抱著外面的下水管道,開著一輛警車逃跑了。

賀正眉頭一緊,  "去歐洲鑒賞莊園8號  ,那附近有隱形監控,不要讓人發現你們,找一隊人去貓兒胡同,找交警隊的兄弟查那輛車的去向。  "

"  好的隊長。  "

掛斷電話,賀正一路飆車回他們的家。

安旭果然回來過,那輛警車被隨意的停在樓下,賀正一動腳,轉身去了地下車庫。

安旭開走了他的軍綠吉普。

他吩咐下去的隊員依次來電  ,那些地方都沒有安旭的身影,賀正站在黑暗之中思考安旭能去的其他地方。

忽然  ,他想起一周前他薅掉了吉普上的行車記錄儀。

……

安旭從警隊逃出來開車回了小區  ,他記得賀正前幾天出門都是開的吉普,他不知道裴向荊的住處在哪裏,打開車內自帶的導航  ,賀正一周前的行車路線竟然都被賀正刪了,安旭只看到一條半月前賀正開往一個偏遠地點的路線。

是個療養院。

沖動上頭的安旭想也不想便療養院去,到了地方他被攔在門口,安旭一臉平靜地說自己是裴向荊的手下。

但不想裴向荊帶著生母的骨灰送去老家,高業奉他的命令來收拾裴母生前的遺物,前幾天忙於裴母的葬禮和身後事,偏偏趕上今天下雨他才有功夫過來。

安旭好巧不巧被已經走到門口的高業和三五手下聽見他稱自己是裴向荊的人,一個眼神的功夫,安旭和他們在雨裏打了起來。

以一敵五安旭甚至沒有放在心上,憤怒使他戰鬥力爆表  ,可最後遭到了背後的偷襲,一個人不知從哪裏弄出個棍子,大力砍在了安旭的後腦勺。

瞬間,安旭雙眼一黑,他失去意識,脫力倒在了雨中。

這事發生在晚上九點,而警隊那邊淩晨在發現安旭不在了。

當安旭再醒過來時,他發現四周全黑,伸手不見五指,好像全世界的人除了他都消失了。

接著,他聽見有人靠近自己,暈倒之前事全部浮現在腦海,安旭警惕地做起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躺在一張還算軟的"  床"  上。

來人見他醒了,低笑一聲,  "看來你的身體素質很不錯。  "

安旭還是看不到任何東西,這個認知讓自己都害怕起來,他瞎了?

想起後腦被人打的那一悶棍。

陌生的聲音,但又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自己身上被雨打濕的衣服還黏在身上  ,身下的被子散發著人造棉的味道,說話的人不是打他的那些人。

早有準備。

"你和一個瞎子玩什麽躲貓貓?放了我,不然你似的很慘。  "

安旭盡全力把自己表現的很冷靜。

那人聽見安旭說自己是瞎子明顯一怔,不過竟然又發出兩聲低笑,甚至靠近了安旭一些。

"你看不見了也好,以後讓我做你的眼睛,和我呆在一起一輩子  ,嗯?"

"  你是變態麽?"

"我是你狂熱的.信.徒。  "

安旭悚地打了個寒顫。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應該完結的誒呀呀,  如果淩晨不更完結章的話就明天更,那三個番外就要明天一起放出來了。

所以大家就看完這章明天看哈,  熬夜不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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