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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族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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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插曲很快過去,林妍卻沒料到次日回到家後進門就看到新聞“女大學生勇鬥小偷,自稱說我是醫科生、別來惹我。”以及父母那神情莫測的臉,並且被言語轟炸,一直說她逞能作死……足足一個星期。

煩躁的簡直想要咬死誰的少女,在這一個星期內悄悄準備好了魂卡,在某一天的夜裏催促林菲一起去賺賺能源。

依然是那片仿若萬物空無的混沌之暗,依然是暈散開來的純正的紫色。逐漸淡入暗色的邊緣蕩漾著微微扭曲的恍惚如煙的空間之障。系統高冷的聲線毫無感情的陳述著變得有些熟悉的話語。

“位面穿梭準備完成,十秒後進行傳送。”

“此次位面主要任務:收集能源。”

“闡述:擾亂因果。”

“原歷史走向:“城”毀滅”

“身份確認:一個名為音的普通羽族。”

所以說……這裏,是什麽世界啊!

林妍在大腦裏搜索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一個名為羽族和所謂的城有所關聯的地方。但,在眼前的一切清晰起來之後,那一片雪白的聖潔之所,便已然映入眼簾。她的視野是俯視著的,耳邊可以聽到羽翼舒緩振動的聲音。掠過視線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大片大片的,雪白聖潔的城。

她看到如同白宮的圓形尖頂般的建築,從這個角度看來卻是通體無縫的華蓋。她看到塔,純白的高高的矗立著的形態優美的塔、仿佛能夠觸摸到天堂。

或者這裏就是天堂。

林妍看到飛翔著的人,就像天使、那是系統所稱為羽族的存在。於是這才意識到耳邊傳來的羽翼振動的聲音是什麽,以及為什麽采用的視角是俯視。

是自己在飛翔,不需要任何控制的,如同行走般、本能的飛翔。

她轉過頭,看到一對翅膀,生長在背後,舒展開來顯得極為寬大而美麗的羽翼。林妍新奇的打量著它,就像那潔白的城一樣潔白的羽翼。

一切美麗而自由的如同夢境。

林妍忽然感到煩躁被一掃而空。她發出快樂的嬉笑,如同飛翔著的每一個羽族。

他們盤旋,在城的上空。

“音,是你回來了嗎?”熱絡的呼喊,是銀灰色羽翼的少年。“你離開城的時候還那麽小——還記得我嗎?我是塵!你喊我哥哥的!還記得嗎?”

林妍看著他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單純而熱情的明朗。似乎是感到了她的遲疑,塵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忘記了也沒關系嘛!畢竟你走的時候還那麽小。快來,你大概也不記得城了——我帶你看看城,怎麽樣?……只有你自己回來了嗎?”

對於他的熱情有些靦腆的林妍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不及。她背後的羽翼輕柔的振動著,少女從剛才飛翔的傾斜中直起了身體。

而塵卻已經飛了過來,臉上有著明朗歡快的笑容,繞著她飛翔一圈,然後牽起了她的手。

“你看,這是我們羽族的城,我們在城裏出生,也在城裏消亡——這是我們的家。每一個羽族都能夠尋覓到我們的城,這是血脈的指引。”

“……城?只是城嗎,沒有其他的名字?”林妍有些遲疑的問。

“對,只是城。城就是城。”塵笑著,拉著她盤旋。“你看,那是塔,據說繞著塔飛翔,每一層繞一圈,會受到月神的認同,能順著塔飛到月亮上,你小時候也繞著塔飛過,可惜沒飛幾層就放棄了……哈哈,誰沒去試過呢,可是沒人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塔實在太大了呀。”

“你看,那個圓尖頂的殿堂,是我們羽族的洗禮池,每個新生的羽族都會在那裏接受洗禮。”

他們掠過那個像是白宮尖頂的地方,少年的手指向潔白如玉的門。“你看,那就是離開城的路……和只能憑借血脈指引回歸的歸途不同,你看,你就是從門的對面回來的。但是要離開城,只能通過門……”

分外高大的門,就像是繁體字的門一樣。左右有著精美浮雕的柱子、頂端橫著的欄桿,中央豎著的,龍飛鳳舞的鏤空雕刻的一個大字。

城。

明明是意義不明的字體,卻仿佛是和飛翔一樣源於身體本能般的熟識。那種超越種族的震撼的美感,仿佛自然造物般鬼斧神工的壯美。

“塵,那裏是?”

林妍新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忽然看到了一個開闊的廣場。依然是純白色,中央有著分外美麗的噴泉,仿佛白玉雕琢般的天使雕像,周圍的水珠在光芒中迷離著彩虹的光輝。

“那個雕像是白,是我們羽族最偉大的存在。”塵的聲音帶著一絲敬仰。“對了,音,要不要去宮殿看看?我們羽族的公主一定會很高興又有羽族回歸了。”

“公主?”

“是啊,茗一直管理著城的秩序……由她來做公主,真的是太好了呢。”

林妍看到塵的眼神裏閃爍著的光,可以稱之為愛慕與敬仰。一直以來弄不清楚這裏的構造的少女,被塵拉著向他口中的宮殿飛去。

“妍兒,弄清楚了。羽族的統治者被稱為公主。他們是喜愛白色的一種能量體生命,城是他們的家。他們不需要勞作、也很少有憂愁,因此善良而開朗。天空是他們的游樂場,風是和他們嬉鬧的夥伴,雲朵是舒適柔軟的床鋪,霧氣是城的底座。他們以每日在城的上空盤旋飛翔為樂,城中的天空永遠是潔凈晴朗的——簡直是你們幻想中的天堂。但換句話說,羽族只有在城中,才能夠長久的生活下去——對他們而言,無法飛翔的天氣和骯臟的天空是致命的威脅,那會讓羽族抑郁而死……因為,對羽族而言除了自然死亡以外,只有負面情緒會殺死他們。”

林菲的聲音響起時,林妍正被塵拉著去見他口中的公主。

簡直是——無法想象。

如果天使和羽族其實是一種生物的話……或許,她能夠理解為什麽中世紀還有人聲稱見到過天使,而如今神跡從不出現。他們或許早已被汙濁的天空與大氣,逼迫的不得不離開。

而這裏……

林妍想起原歷史走向裏毀滅的結局,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絞痛。

作為一個過客尚且如此不舍,羽族如果得知這未來,又該有多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羽族和城,是我做過的一個夢。我記得很清楚,當夢境到最後時刻,那簡直像是天堂毀滅對信徒帶來的絕望般的痛楚。

所以,第二個世界,就是“城”,和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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