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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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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慈離去的背影,鶴源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這才發現喝了那口酒之後她的胃好受了不少,只要不去想便不會再吐。所以她開始分散自己的註意力,在心頭不停的咒罵著文醜醜這個沒良心的。

終於跪滿了四個時辰,鶴源步履蹣跚的回到了住所,看到文醜醜房間的燈竟然亮著,她氣更不打一處來,原來他還沒死呢,竟然窩在房間裏不去管她。快步上前大力推開房門後,一肚子罵人的話卻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見文醜醜房間裏空無一人,只有蠟燭明亮的閃爍著,鶴源試著喚了兩聲:“醜醜,醜醜!”仍是沒有人應。

鶴源無奈又猶疑的出了文醜醜的房間,一直腹誹著這家夥到底跑哪去了。她揉著疼痛的膝蓋步下臺階走到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休息,趴在石桌上,她一手撐著腦袋,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文醜醜亮著燈的房間,就在這時,她竟然看到了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有人影閃了一下,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保持著渾身的警惕,箭步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

“啊,是誰!”文醜醜充滿戒備的聲音傳進鶴源的耳朵裏。

鶴源推開房門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只見文醜醜同樣一臉的驚愕的看著她,而他的一只手,也同樣定格在暗室的機關處,那是他床邊高凳上擺放的一個花盆。

看著未來得及關上的暗室房門,鶴源不可思議的看著文醜醜,和他生活在一起四年多,她竟然沒發現他房間裏有暗室,他隱藏的真是太好了。

文醜醜及時反應過來,大步走上前來將鶴源拉進了屋子裏快速的關上房門,然後嘴裏像平常一樣的責備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進別人房間都不知道敲門的嘛?”

鶴源看了一眼暗室機關後面閃爍的昏黃燈光,繼而轉過頭來看著文醜醜,她知道他是天下會的大總管,雄霸之所以能耳聽八方,全靠文醜醜強大的情報系統,想到這一點,她便對在他房間裏發現暗室不感到驚訝了,她只是聲音保持平靜的問:“誰在裏面?”

文醜醜並沒有回答鶴源的話,平日裏嘻笑奴顏的一張臉變得嚴肅起來,以至於鶴源有種錯覺,仿佛他臉上那些濃重的胭脂水粉就是一張厚重的面具,此時此刻,與他本人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而此時,文醜醜竟不顧鶴源覆雜的眼神,拉起她的手走進了暗室。

暗室很小,布置也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上點燃著一只殘燭,使暗室裏的光線顯得微弱而晃動,鶴源被拉到床邊,赫然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那人雖然全身腐爛,表情痛苦而掙擰,但是面目卻依稀可辯,那人正是——泥菩薩。

50【風雲】十三

【風雲】十三

鶴源看著泥菩薩痛苦的模樣,一臉不解的問向文醜醜:“醜醜,泥菩薩為什麽會在天下會?”

文醜醜搖了下手中的蒲扇,掩飾著眼中那絲怕失去些什麽的恐懼,悠悠的說:“火猴已死,泥菩薩也命不久矣。”

鶴源顯然不滿意文醜醜的答案,再次問道:“我是問泥菩薩為什麽在這裏?”

文醜醜看向床上昏睡的泥菩薩,語氣平靜的說:“雄霸幫主日理萬機,他現在還沒有顧得上泥菩薩,所以我就先行一步將泥菩薩帶回天下會,因為泥菩薩知道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鶴源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文醜醜雖然這麽說,但是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故弄玄虛,相反的,他望著鶴源的眼神,有種說不清楚的擔心。

看著鶴源沈默了下來,文醜醜有一肚子的話要向鶴源解釋,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鶴源走到旁邊的椅子邊坐下,疼痛的膝蓋和小腿使她的眉頭一直蹙著,驀然間,她的眼裏便蓄滿了眼淚,她擡起頭迎上文醜醜關切的目光,聲音如外面的夜色一般冰涼如水:“醜醜,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文醜醜聞言神情一緊,有些壓抑不住激動的說:“小鶴,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奴才,也沒有人願意甘心情願的做一輩子奴才,沒人願意被人踩在腳下,沒有絲毫尊嚴的活著!”

鶴源看著文醜醜因激動而抽搐 的嘴角,強忍著內心的起伏,淡淡的說:“醜醜,你沒以前可愛了。”

可愛?文醜醜嘲弄的一笑,可卻終究忍不住眼裏的濕潤,“小鶴,你只知道雄霸殺人如麻,但你卻不知,那些被殺之人的行蹤消息都是我探聽到的,所以我和雄霸一樣,雙手都沾滿了血腥,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你親眼所見的東西並一定真實,就像你的雲師兄,難道他真的就像你所見的那樣忠於雄霸嗎?”

原來,文醜醜什麽都知道,他一直都洞穿步驚雲內心深處的仇恨,那麽他究竟要幹什麽呢?鶴源仔細回想,當年泥菩薩說她和雄霸的命數相連之後,文醜醜在一旁竟然力勸雄霸將她留在天下會,還願意親自照顧她,難道那時他便另有打算嗎?

想到這,鶴源不敢再往下想,她怕在這個世上最後一絲溫情都失去了。

正在這時,聶風的聲音在暗室外傳來,“文總管可在,不知這麽晚找我來所為何事?”

文醜醜與鶴源相視一眼之後,坦然的走出暗室。鶴源聽到醜醜與聶風寒暄,聲音和平日無異,熱情之中帶著不容人抗拒的恭維:“風堂主,真是不好意思這麽晚將你找來,實在是醜醜有緊要的事相告。”

風的聲音依舊和煦,“文總管有事盡管說。”

文醜醜道:“那好,請風堂主隨我來。”

說著,文醜醜便引著聶風進了暗室,聶風進了暗室的門便看到鶴源也在,不過他倒不感到驚訝,因為鶴源與文醜醜向來親厚,可以說鶴源是文醜醜照顧大的,他向鶴源溫和一笑,道:“鶴師妹也在啊。”

鶴源撫著桌子站起身向聶風問好:“風師兄。”

聶風看鶴源行動不便,這才想起她下午被師父罰了跪,於是忙說:“師妹快坐下,你的腿需要休息,我房裏活血的藥酒,明天我給你送來。”

“多謝風師兄。”說完,鶴源看了一眼文醜醜,不知自己是該坐下還是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回自己房裏去。

文醜醜看到鶴源的尷尬,上前一步扶著她的手臂讓她重新落坐,然後沖風示意:“請風堂主上前,看一眼床上之人可否認得。”

聶風狐疑的走上前去,在看到泥菩薩之後顯然吃了一驚,他從未見過身受如此痛苦之人,接著搖了下頭道:“不認識。”

“他就是泥菩薩。”文醜醜對聶風說。

“泥菩薩?”聶風只是偶爾從師父的口中聽說過泥菩薩能知天下事,但卻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若說泥菩薩能知天下事,那為何他自己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呢。

文醜醜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餵入泥菩薩的口中,然後回過身對聶風說:“風堂主,雖然你不識得泥菩薩,想必也一定聽說過泥菩薩能知天下之事。”

“是”聶風答道。

“今日泥菩薩會告訴風堂主一些關於你,但是你卻不知情的事情。”文醜醜表情認真的說。

聶風一張俊臉已經越來越嚴肅,他看出今日文醜醜找他前來,一定不是讓他看一眼泥菩薩的真面目這麽簡單,於是,語氣裏也多了些防範:“到底是什麽事?”

“你的身世!”文醜醜直接了當的說出了答案。

“我的身世?”聶風一聽是關於自己的身世,平日裏一雙如星般璀璨的雙眼立刻化為兩道寒光緊緊的盯著文醜醜,他一邊追問文醜醜,一邊在腦海裏拼命找尋那些散落遺失的所有童年記憶。

這時坐在一邊的鶴源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文醜醜的用意了,醜醜深知雲對雄霸的仇恨,如今再讓泥菩薩告知風的真實身事,讓他明白自己的父親聶人王當年在淩雲窟的比武對象就是雄霸,而聶人王命喪雄霸的劍下,自己的母親更是被雄霸霸占後羞憤跳崖。如此一來,雄霸最得力器重的兩個徒弟,便成為了這個世上最想至他於死地的人。

他之所以這麽急著告訴風真相,一是怕泥菩薩一死便死無對證,二是現在風雲年紀尚小,易於他從旁掌控,他們共同的敵人就是雄霸,自然風雲會依附於他在天下會多年來暗中積聚的力量。

只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那就是為何文醜醜會讓她知道這些。

泥菩薩在暗室裏痛苦掙紮了三天後終於死去,這個一生洩露天機太多的人,終於自食了惡果,不得善終。

那晚,聶風從泥菩薩嘴裏聽到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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