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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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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與政敵跑了,玉瑉冷笑不止,道:“去告訴長公主。”

她怕自己動手,當真會殺了五公主。喜事變喪事,稱了五公主的心願。

下屬夜白瞧了一眼蘊怒未發的主上,柳眉輕蹙,已然很不悅了,但這一回,她忍著了。

夜白心中懷疑郎君是不是喜歡顧姑娘,畢竟主子失蹤了兩夜,無人知曉那兩夜裏她經歷了什麽,唯獨夜白知曉。

她們往日端著的主子與一女孩發生了關系。

那日她追去月亮山後山的山洞裏,解決了匪人,敲暈了一個鄉野姑娘,推開門便聞到了令人心浮氣躁的香氣。

是最下三濫的催.情香。

普通山野之地竟也會有這等物什。

夜白在門口等了須臾,推開門散了氣味,蒙住眼睛進內喚醒了主子。

蒙住眼睛哪裏方便,她不小心睜開眼睛,瞧見了主子後頸處的紅顏,鮮艷如牡丹。

白膚牡丹傾城色,她震驚,何時見過如此明艷的主上。

若非是伺候多日,她險些覺得自己認錯了人。震驚過後,她看向床榻上的女子,然而主子尤為護短,立即用被子將人家蓋得嚴嚴實實。

主子吩咐說:“那三人挖眼剁耳。”

她又問:“這個呢。”

“放著。”主子的聲音沙啞無聲,似哭過一般。

她轉身走去辦事,等再回來的時卻見到主子手中抱了一包衣服。她問:“您要這些破衣服做甚。”

“帶回去燒了。”

為什麽要燒了,她想到今日都沒有明白,人家被藥物控制,您燒她衣服做甚呢?

好比今日,既然您的未婚妻要逃婚,找長公主做甚?

不該自己找回來嗎?

主子行事愈發古怪。

夜白有話不敢言,玉瑉有氣隱忍,雙眸被月色浸滿,冷意襲人。

良久後,玉瑉敲了敲輪椅上的扶手,她不安之際,都會敲著扶手,冰冷的聲音沖擊著心口,讓她的心更冷。

長公主披衣而至,長發披散在肩頭上,一頭青絲,清雅淡然。

她走到玉瑉跟前,對方如玉的面龐,在燈火映照下平靜如水,她少不得嘲諷一句:“媳婦跑了,你怎麽還這麽鎮定呢。”

“母親在呢,我慌什麽。”玉瑉掀了掀眼皮,“母親,您會幫我的,對嗎?”

“我幫你?我摸她一下,你都不肯,我作何幫你。”長公主打了哈欠,“跑了顧一瑟,還有顧一弦。不過我聽說顧一弦被寵得不知進退,你娶來也是不錯。”

讓你裝!

玉瑉忍著性子,問道:“母親有何高見?”

“人家為何會跑,還不是你嚇著人家。這個時候去道歉也來不及了,不如將人綁上花轎再說。橫豎她無人疼愛,你多加哄哄,日後自然會安心住在這裏。這是最快的辦法。”

“為何不通知顧府呢?”

“顧府?”長公主拍拍女兒的肩膀,“先讓顧府急一急,讓她們送顧一弦上花轎,嚇一嚇,中途路上趁機將新娘換了。”

這是最平和的辦法。若按照玉瑉往日的做法,便是將人直接捉回去,威脅恐嚇,再不聽話送去牢獄裏待上一日。

回來後,保證乖乖的,讓去東絕不往西,說長方形桌子是圓形的,也不說反對的話。

玉瑉卻破天荒地沈默,長公主困得打哈欠,“我明日還要待客,你自己去辦,我困死了。你明天別跑,我可不想找雞和新娘拜堂。”

玉瑉遲疑不定,長公主在婢女的攙扶走出書房。而玉瑉始終未曾出聲,夜白詢問道:“您覺得這樣不妥嗎?”

“會不會嚇到她了?”玉瑉不安地敲著扶手。

夜白:“……”

“您說什麽?您還知曉嚇到這個詞嗎?我以為您的腦海裏沒有這個詞呢,嚇是肯定的,可是您對待女孩子……”夜白支支吾吾,她家郎君對待女孩子橫眉豎眼,送到牢獄裏用刑都是家常便飯,今日這麽一回,不動筋骨的就說嚇到了。

夜白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郎君面上表情。玉瑉吩咐她:“你去辦,告訴她,先成親再說。”

“屬下這就去。”夜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趁著夜色迅速去找少夫人。

等夜白過去,下屬們已將顧一瑟綁著丟進一間幹凈的屋舍裏。

夜白推門而進,卻見床上坐著一個柳葉眉、清水眸的女子,她舉步上前,揖禮說道:“下屬夜白見過少夫人。”

顧一瑟沒吭聲,袖中雙手攪在一起,夜白彎著身子也沒有直起身。反是木梨覺得過意不去,悄悄說一聲:“你可以起來了。”

“少夫人未曾喊起,屬下不能起來。”夜白萬分恭謹。

顧一瑟心中的不安暫時消散了,點點頭:“你起來,你是玉家的?”

“是,屬下夜白,我家郎君說先成親。”夜白傳話。

顧一瑟疑惑,“還有呢?”

夜白說道:“郎君只說先成親,未說其他。”

顧一瑟翻了翻白眼,這人真不會變通,她問也問不出什麽話,耳邊浮現黑衣女子的話:“宮門口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當真要嫁給那等無情無義之人?在玉瑉眼中,你連一個刺客都不如。”

木梨抱著包袱坐在一側的凳子上,眼神飄忽,夜白掃了她一眼,瞬間就清醒了,這個姑娘和山洞外被她敲暈的姑娘一模一樣。

那床上的少夫人呢?

夜白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郎君與少夫人已洞過房了?

夜白艱難地說道:“少夫人想要什麽,我都給您去弄來,您別跑了,就算您跑出去,沒有路引也出不了京城。”

顧一瑟無趣極了,悄悄問一句:“你家公子是不是病得快死了?”

夜白一噎,你倆都洞過房了,你還不知曉郎君是不是快要死了?

夜白覺得少夫人有點傻,被郎君欺騙了,頃刻間,她覺得少夫人不可恨了,遇到郎君這樣的,不跑也是傻。

“我家郎君身子很好,只腿腳不方便。”

顧一瑟淡淡地哦了一句,眼眸依舊清亮明澈,朝她擺擺手,“你下去吧,我要睡覺了,明日何時梳妝?”

“您睡到午時起來都可,只要您別跑了。”夜白有些怕了,成個親,事情怎麽就那麽多呢。

夜白想了想,又說一句:“我家郎君可好看,眉若遠山,星眸璀璨,是難得好看的郎君。”

只一雙腿腳不好。

也正是這雙腿腳讓她無法入仕,只可躲在陛下身後替他辦事。依照她家郎君的本事,只怕連丞相都做得。

夜白有心說,顧一瑟無心聽。她本非白壁,成親也是想糊弄過去,對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逃出去就成了。

夜白出去了,顧一瑟躺在床上睡覺,木梨打地鋪,不忘抱著包袱,這是她們的全部家當。

木梨望著床上的人:“你還要嫁嗎?”

“不想嫁,找個機會逃出去。”顧一瑟堅定自己的想法,玉瑉怕是有什麽大病,日後跟著人家多半也是刀口舔血,錢財與命相比,還是命重要。

木梨不問了,抱著寶貝睡覺,一夜間睡得格外爽朗。

起來後,婢女們伺候顧一瑟沐浴,從頭至尾換上新衣。顧一瑟習慣了,如木頭人般隨她們擺弄。

裏裏外外穿上七八九十來件衣裳,腰間又是悄悄系著紅帶,喜服也是華麗,她看了一眼,喜娘便來了。

“姑娘生得可真好看,您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今日莫要害怕,一切聽我,不會叫您亂了規矩的。”喜娘喜笑顏開,夜白立即送上一個大大的紅封,厚厚的,看得木梨眼睛睜得大大的。

木梨下意識開口:“我也覺得姑娘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今日我一定好好伺候,不叫她亂了規矩。”

顧一瑟:“……”你好端端地搶喜娘的活做什麽。

木梨說完巴巴地看著夜白,同樣,夜白也巴巴的對視,兩人互瞪一眼,就見木梨朝她伸手,“紅、紅包呢。”

夜白剛想說你要什麽紅包,想起郎君對少夫人的喜愛,忍住、再忍住,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封遞過去,咬住牙齒誇讚:“姑娘、好口才。”

“是嗎?村子裏的婆娘們都說我嘴巴伶俐呢。”木梨心滿意足地將紅封塞進自己的懷裏。

好大一個紅包,可重了!

顧一瑟看向夜白,夜白腦袋嗡嗡作響,張口就說道:“少夫人且安心,我們郎君的便都是您的。”

顧一瑟沒吭聲了,她又沒說要紅包,瞧緊張的樣子,仆人隨同主人,主子也是摳門的家夥。

還是得逃,趁機逃。

她朝門外看了一眼,好家夥,十來個家丁呢。

嘆氣,能逃到哪裏去呢。

換好衣裳,準備就緒後,夜白親自護著顧一瑟上花轎。

花轎出門,顧一瑟都沒看清自己昨夜住在哪裏,但木梨抱著包袱跟在花轎後面,木梨記著路呢。

花轎剛出了巷子口,暗中的人動了動,“去告訴主子,花轎出來了,劫還是不劫,我們先跟著。”

夜白跟著花轎,一路仔細盯著,左右巡視,就怕昨夜被他們趕走的黑衣人再度回來。

她還想明白,前面突然湧來一波黑衣人,拔劍沖了過來。

“搶親啦、搶親啦……”

花轎裏的顧一瑟立即掀了蓋頭,自己這麽吃香嗎?

還可以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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