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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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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裏的千古難題拆散了多少情侶,不想,顧一瑟這麽快就遇到了。

聽著刺客的話,顧一瑟無奈勾了勾嘴角,一側的長公主更是連連扶額,她望向刺客:“你確定她在乎我二人的性命?”

與一暴戾的劊子手說這等話,是覺得自己命長嗎?

玉瑉聽了話後,同一側的禁衛軍說道:“亂箭射死,不必留情。”

玉瑉敢吩咐,禁衛軍也不敢行事,不為顧一瑟的生死,單是長公主有何損失,他們也難辭其咎。

一時間,兩方僵持,突然間,一支冷箭劃破長空,射中刺客的心口。

長公主也吃痛一聲,刀劃破了頸間肌膚,帶出一道血痕。

禁衛軍迅速撲了過去,擒住刺客,顧一瑟虛弱地松了口氣,太可怕了。

逃婚是對的,玉瑉簡直是個變態,千古難題到了他手中,就成了兇殺案。

造孽啊!

這時,五公主從後方走來,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形在月下秀麗如青竹,她拍了拍手,“表哥果然厲害,大義滅親呢,竟然連姑母的性命都不顧了。”

玉瑉說道:“放心,若是表妹有那麽一日,我會親自射死對方。”

“不勞表哥費心了,我就好奇顧家還會將女兒嫁給你嗎?”五公主站立在玉瑉身側,目光鎖在馬車上。

顧一瑟拿出手帕捂著長公主脖子上的傷口,長公主吸了一口冷氣。

玉瑉自然也看著馬車,坦然道:“我給顧家十個膽子,顧家也不敢退親。”

言罷,她吩咐刺客:“送去刑部,查一查他的來歷。”

“表哥是想強娶嗎?”五公主將玉瑉面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著對方不屑之色,她勾了勾嘴角。

玉瑉笑了,“五妹妹是看上顧一弦了?慫恿我退親,你能娶她嗎?”

“是嗎?”五公主俯低身子,湊到玉瑉耳畔,輕聲呢喃:“我娶不得,但是、我可以搶呀。工部侍郎拿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兒和我做些交易,他會求之不得。”

囂張至極。

玉瑉面上含笑,雙手在寬大的袖擺緊握成拳,語氣淡淡道:“五妹妹可以試試,禦史臺可不是吃白飯的。”

兩人話語交鋒,馬車收拾後往長公主府邸去了。

玉瑉招來隨從,“去刑部。”

她又問五公主:“殿下可要去刑部湊湊熱鬧?”

“我是一姑娘家,去刑部做甚。不去,我去找美人玩兒。”五公主擺擺手,負手離開了。

玉瑉垂眸,隨從推動著輪椅,有序地離開宮門口。

待上了馬車,玉瑉才吩咐隨從:“盯著五公主,無論去哪裏,都要跟著。”

****

顧一瑟回到顧府,黑燈瞎火,婆子留了一道門,回來後也無人問她一路可好。

反是一路跟著她的婢女去見侍郎夫人了。她望著對方匆匆的背影,無端想起待她好的長公主,有那麽一個體貼的母親,是玉瑉的福氣。

可玉瑉呢?

顧一瑟唇角泛起冰冷的笑,不孝子,就該天打雷劈。

顧一瑟氣沖沖地回房梳洗睡覺去了。

婢女將今夜發生的事情都與侍郎夫人說了,太老爺也坐在一側不言語,太夫人露出惶恐,“這個玉瑉果然是個黑心肝的。”

顧侍郎亦是面色不好,他與玉瑉見過,看似弱不禁風,雙腿不能行,可說話招招致人短處,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專沖著人的軟肋。

太老爺在,顧夫人也不好說話,心中卻在嘲諷太老爺,舍不得這樁婚事,又舍不得顧一弦,拿顧一瑟去冒充。如今倒好,見識到人家的狠處又害怕了。

癡心妄想!

顧侍郎遲疑不定,太夫人看向自己的老伴:“不如退婚吧。”

“你敢退嗎?”太老爺問自己的妻子,“今日退了,誰敢娶一弦。為了一弦,這個婚也不能退。”

眾人緘默,顧侍郎還始終沒有說話,顧夫人做不得主,更不敢說話,橫豎無關她的兒女,不如裝啞巴。

太老爺拍板敲定,婚事不能退,嫁妝上給顧一瑟再添一些。

顧夫人坐不住了,說道:“姐姐的嫁妝都給她了,我們也添了些,若照這麽下去,前面幾個姑娘該不高興了。她們出嫁,可沒有這麽多呀。”

太夫人卻說道:“女子出嫁後,倘若身死,娘家是可以討回家嫁妝的,你怕什麽。就玉瑉那個手段,她能活長久嗎?”

顧夫人忍著一口氣,沒出聲,太夫人怕是不知曉顧一瑟的本事,厲害著呢,哪裏會早死。

且長公主寵愛得緊。這門婚事,除了夫婿不好,哪裏都好。

當然夫婿不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也是致命傷。

顧夫人並不羨慕這樁婚事,當然,她也心疼三房的銀子,到了顧一瑟的荷包裏,怎麽還會吐出來呢。

****

宮宴第二日,宮裏來了女官,賜予顧一瑟諸多賞賜作安慰。

綾羅綢緞外加首飾,滿滿當當放了一屋子。窮了十五年的顧一瑟見錢眼開,摸摸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後生生吞了一口水,太大了,光是這麽一顆夜明珠,足以讓她和木梨錦衣玉食一輩子了。

收下賞賜,她從顧一弦的銀匣子裏抓了一把銀裸子塞到女官的手中,“勞煩大人走一趟。”

“姑娘說笑了,是我的福氣。”女官瞧了一眼,方才抓的時候,顧家姑娘絲毫不心疼,可見是個大方的主。

女官哪裏知曉,不是自己的銀子就不曉得心疼。

女官走後,顧一瑟一人欣喜半晌,又喚了跟前伺候的婢女來,一人賞了幾個銀裸子,橫豎不是自己的,打發人家也是好的。

一通打賞後,婢女們看向顧一瑟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接下來幾日裏,長公主也沒有來過,倒是時不時送些賞賜,恩賜不斷。

顧一瑟將東西都塞至床底下,等了黑衣女人的到來。

最後一夜,黑衣女子準時出現,看著顧一瑟從床底下取出的大包袱,不覺皺眉:“你這是去逃婚,帶這麽多東西,怎麽逃?”

“那怎麽辦?”顧一瑟抱著自己的包袱不肯放,心生一計:“等出去後,分你一半。”

黑衣女子蹙眉,是分一半的事嗎?

顧府本就是大府,好不容易買通各處的婆子,再背這麽多的東西出去,人家會放行嗎?

顧一瑟卻說道:“我有辦法,放火,燒了這件屋舍,我們趁機跑了。”

“罷了,怕你了,給我,我給你背著。”黑衣女子無奈,伸手抱住包袱,“從北窗跑。”

顧一瑟提起裙擺,身形矯健,迅速翻出去,黑衣女子緊隨其後。

黑夜下,明月皎潔,地上落了一層層銀輝煌。

兩人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出了顧府。站在後門處,顧一瑟舒心地笑了,朝著對方抱拳:“多謝,來日方長,江湖路遠,我們再會。”

江湖?黑衣女子勾了勾唇角,小姑娘想得可真遠,出得了京城嗎?

顧一瑟接過沈重的包袱,吹了聲口哨,暗處走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苦等多日的木梨。

顧一瑟萬分欣喜,上前抱住木梨,“我們發財了,出了京城,我給你買衣服買首飾買個小丫頭伺候你。”

“我以為你出不來了。”木梨喜極而泣,“我買了馬車,跟著幾條巷子,我們避開巡邏的人走過去。”

說完,她主動接過包袱,沈甸甸的,她高興地笑了。

顧一瑟同樣欣喜,擡腳就走了,也不再理會黑衣人。

黑衣女子無語,用完了就隨地丟?

果然是個壞姑娘。

黑衣女子主動跟了上去。

同時長公主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探子稟道:“郎君,顧姑娘逃婚跑了。”

玉瑉攥住桌角:“和誰跑的?”

“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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