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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思念讓我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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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全是在與白蘭的戰鬥中造成的傷痕,十八歲的澤田信子把由頭頂流到前額的鮮血擦了擦,撕下裙擺的一角,胡亂地纏住傷口。睫毛上也掛著鮮紅的血珠,一眨眼睛,血珠掉到臉頰上,她就像是哭出了血淚一般。真是……好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

“信子,快走,喪屍的數量太多了!”和她背對背靠在一起砍殺著喪屍的是她僅剩的也是最重要的同伴——獄寺隼人。同信子一樣,他也是衣衫襤褸,遍體鱗傷。他的弓箭早在和白蘭戰鬥的時候壞掉了,他此刻握在手上的是隨手撿來的兩把機關槍,一邊傾瀉著子彈,他一邊在密集的屍群中尋找逃生的線路。翠色的眼睛仿佛是兩把鋒利的刺刀。

不停地揮舞長刀收割著喪屍的腦袋,信子的胸口像是有什麽東西不斷用尖刺翻攪著,劇痛難忍,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金紅色的眼眸看向在遠處徘徊的幾只捕獵者和追蹤者,她神色一沈,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這些惡心的家夥,是想撿便宜嗎?不愧是擁有智能的進化體,想得真好啊。若不是他們都身受重傷,她又怎麽會忌憚這種東西!

大量的喪屍聞到了活人的氣味,蜂擁而至,以澤田信子和獄寺隼人為中心的包圍圈越縮越密集,越圍越大。他們不斷地消滅著這些行屍,在他們的腳邊,已經躺著好多死得不能再死的喪屍了,但是,更多的喪屍正在源源不斷地湧過來!從空中往下望,信子和獄寺隼人是花心,他們四周的喪屍是花瓣,一朵醜惡的死亡之花正在嘶吼著盛開綻放。

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是再強的人,體力也是有限度的,若是他們一直滯留在這裏,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環抱住獄寺隼人的腰,獄寺隼人默契地將離開的線路口述給信子。橙紅色的火炎從叫做偃月的刀上噴湧而出,紅光一閃,他們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飛速地離開了被喪屍填滿的大廳。

“信子……”他們之所以留在那裏,是為了等待還沒有死亡的同伴。就算是親眼看到他們中了白蘭設下的陷阱,知道他們兇多吉少,但信子和獄寺隼人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的。可喪屍和進化體實在太多了,如果他們繼續等待下去,他們也可能會死亡。離開的這個決定下得是多麽的艱難,獄寺隼人是明白的。他輕輕地喊了一聲信子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有用的語句安慰她,只好笨拙地把她臉上掛著的淚水擦去。

超死氣模式下,信子一向是沒有表情的。但是此刻,她的臉上卻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將嘴裏的血腥強制咽下,她咬著唇,金紅色的目光凜冽地看向前方的道路,不斷揮舞著長刀砍掉迎面而來的阻礙,不管是先進的感應機關槍還是爬行者,都在她的刀下變成了兩半。

已經把大家都弄丟了,她只剩下隼人了。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他活下去!不能再想那些淪陷在實驗室裏的同伴了,她必須專心迎戰才行。一定要讓隼人逃出去!前方寂靜得詭異,一路上像是沙丁魚一樣多的喪屍全都不見了,她知道他們逃到了一個更為危險的地方。

超直感本來是只能感受到活物的思想的,但是她常年都和這些死亡的屍體戰鬥著,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那些來自冥界的東西的動作了。

左後方,危險!

體力不支,失血過多,她的動作已經沒有了巔峰時期的敏捷。突然的襲擊來的太過快速,她根本反應不過來,金紅色的瞳孔擴散,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轉過身,用身體擋住了喪屍的頂級進化體掃蕩者的利爪。霧狀噴射的血液在空中擴散,澤田信子一手握住刺進腹部的利爪,一手扔出震驚的獄寺隼人,向掃蕩者砍出一刀。獄寺隼人在原地打了個滾,安全落地。他心裏的驚痛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劇烈,但是,他還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綠寶石一般的眸子劇烈晃動,他顧不得擦掉嘴角的鮮血,一邊配合著信子的進攻不斷向掃蕩者射擊,一邊亦戰亦退地躲到隱蔽物後方,用火力支援信子。綠眸凝結成寒冰,他繃著血跡斑斑的俊臉,腦子裏不斷計算著掃蕩者的動作軌跡,將子彈一股腦地傾洩。

掃蕩者擁有著類似於人類的身體,但他的個頭卻是普通人類的兩倍。他長著昆蟲一般狹長的巨鄂,不斷閉合開啟的三對巨顎上邊全是刀鋒般尖銳的利齒。巨大的體形沒有削弱它的靈活性,它的速度只比超死氣模式的信子慢了一點。它的皮膚被一層堅固的淺藍色鱗片所覆蓋,普通的子彈根本打不穿。子彈打在上面,只留下淺淺的白痕。獄寺隼人“嘖”了一身,將機關槍換成肩上的固化散彈槍。他的雙手長著將近20厘米的巨大利爪,形狀像是一把彎刀,如果不是信子當機立斷地拼盡全力砍下了它的爪子,她大概已經被他開膛破肚了,信子嚴重懷疑那群瘋狂的科學家給他註入了迅猛龍的基因。

被砍掉了一只爪子的掃蕩者變得更加兇暴,那雙金色的嗜血雙眸狠狠地瞪著信子,讓她後背發涼。砍向掃蕩者脖子的刀沒有落到實處,她的腳在對方堅硬的皮膚上一點,腰身後仰,在空中翻越了一圈落到地上。金紅色的眼睛警惕地註視著掃蕩者的一舉一動,信子撕下裙子,用嘴咬住布條將刀牢牢地綁在手上。已經快要握不住刀柄了。血紅在腹部的衣料處彌漫開來,她劇烈地喘息著,鼻息間全是濃烈的血腥味。到此為止了嗎?……不,只要身後還剩下一個人,她就絕對不能夠倒下!

“隼人……”一邊閃過比聲音傳遞更為迅速的攻擊,信子一邊大聲喊:“去隔壁的6號武器室,裏邊有激光炮!”

獄寺隼人右手持槍,左手掏出彈匣,將新彈匣單手填充入散彈槍內,被頂出來的舊彈匣“啪嗒”一聲掉到地上。他將掃蕩者揮舞向信子身後的尾巴打斷,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掃蕩者痛苦地尖叫了一聲,惡狠狠地朝獄寺隼人撲了過去,卻又被背對著的信子砍下了倆只巨顎。他立刻放棄追擊獄寺隼人,嘶吼著向信子猛烈地發起進攻。

就像是事先演練過了一般,獄寺隼人從隱蔽物後一躍而出,邁開長腿趁機跑向門口。銀色的發絲遮擋住眼睛,獄寺隼人的身後留下了一條血線,那是他的血。背後深可見骨的傷口像是條奔騰不息的小河,但是,只要能讓信子擺脫險境,見鬼的,誰在乎!“我會把激光炮帶回來的,你等著我,信子!”

將刀架在掃蕩者揮舞過來的爪子上,信子離它的臉十分近,它嘴裏的惡臭讓她差點吐了。掃蕩者當然不會放過信子送上門的機會,像是青蛙一樣的舌頭猛地從嘴巴裏彈射而出!刀抵擋著對方的爪子,她的雙手都沒有空,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躲閃,信子心一橫,偏過頭一張嘴,捕捉到了掃蕩者直刺她面門的舌頭,牙齒猛地閉合!

掃蕩者發出痛苦的嘶吼聲,仰面倒在地上,尖利的爪子想要去捂住鮮血淋漓的嘴巴,卻忘了自己的爪子非常的危險,一下子把它臉上的皮膚都刺破了,黑紅色的腐臭血液在它的臉上奔湧。

信子松開嘴巴,吐出掃蕩者惡臭難聞的舌頭,頭腳顛倒地蹲到天花板上幹嘔了幾聲。獄寺隼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液,露出狡黠的笑容。武器室什麽的,這又不是她的基地,她當然不可能知道。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讓他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雖說沒有激光炮,當她身上還有幾個青青特制的微小型濃縮炸彈。她從腰間的武器帶中取出三個黑色的丸子,用指甲撥開丸子紅色的頂端,橙紅色的火炎燃起,她拿著它們向掃蕩者飛過去。火炎不足以支撐得太久,她需要速戰速決!

威力巨大的炸彈足以將這個房間裏的所有東西炸成湮粉!只要她以自身作為代價解決了這只掃蕩者,憑借隼人的身手,他一定能夠逃出去的!

棕色的發絲飄舞向身後,金紅色的眼眸決絕而堅定,她飛速接近掃蕩者。預感到危險的掃蕩者完全被憤怒所占領,迎著信子撲上去。

“砰!!!”

劇烈的爆炸讓四周的房間都產生了搖晃,跑了一半反應過來自己被信子支開,獄寺隼人感到了不妙,正當他打算跑回去的時候,一陣猛烈的氣流將他重重掀倒在地,他吐出一大口鮮血,心臟惶恐得幾乎停止跳動。

“信子!!!!!”他目眥欲裂。

像是在看全息電影一般,他的視野隨著大人版的澤田信子和獄寺隼人的行動不斷變換,不斷有喪屍穿過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上泛起一圈水一般的漣漪,沒有絲毫損傷。

這裏……到底是哪裏?他又驚又懼地看著信子和獄寺隼人陷入險境,想要跑上去幫助他們,卻發現自己像是個幽靈一般,根本無法接觸到任何的東西,也無法被信子他們感知到。

全程將信子支開獄寺隼人,以身誘敵的情景收進眼底,澤田綱吉痛苦地捧住頭,眼淚不停地掉落。已經無法思考了,一直以來他所看到的信子是不是真實的。這種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的痛苦像是一只大手捏緊了他的心臟。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麽?殘酷的景象將他的心臟都要撕碎了。

“住手啊,信子!”看見信子拿著炸彈沖向掃蕩者,金紅色的火炎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橙紅色的火炎讓他飛離地面,他在炸彈爆炸的一瞬間擋在了信子的面前。

這一次,奇跡發生了。

震蕩的金色波紋向四周擴散,他像是穿過了什麽屏障,五感變得更加清晰。一直像是幽靈一般不能被觸碰不能被感知的境況改變了。耀眼的火炎屏障抵擋在信子的前方,爆炸產生的巨大沖擊波被火炎吞噬,屏障不穩地閃動了幾下,所幸並沒有消失。它又陸續擋住了被炸成碎塊的掃蕩者的屍塊和其他像是子彈一樣高速運動著的東西。

手上的火炎一轉,他伸出手接住昏迷的澤田信子,不斷往絕望的深淵裏掉落的心臟回到了原處,他神色晦暗,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放到信子滿是鮮血的額頭上。冰冷的聲音帶著哭腔,他不斷地低叫。

“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信子,我會保護你的……”

手心一空,金紅色的瞳孔驚愕地瞪大,他眼睜睜地看著信子的身體穿過他的手臂,掉到了地面上。他跪倒在地上,伸出的手什麽也觸碰不到,目光麻木,他像是瘋了一樣,不斷向她伸出雙手。

“不可能,剛才明明觸碰到了!信子,回答我!信子……求求你……回答我啊……”

身體被熟悉的溫暖包圍,他臉上掛著淚痕,呆呆地轉過頭。

另一個成長版的信子將他抱在了懷裏,她心疼地擦掉他臉上的淚水,親吻著他的額頭,柔聲安慰他。“沒事了,綱吉,沒事了……你看,我在這裏……”

修長白皙的手指虛劃過地上那個生死不知的澤田信子,六道骸蹲在她的身邊,看向另一邊穿著潔白裙子身上毫無傷痕的澤田信子和她懷裏的澤田綱吉,目光裏全是讚賞。

“kufufu……真是了不起的彭格列呢,居然僅憑借思念就穿越了時間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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