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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因果循環,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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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容采薇杏眸中濕氣氤氳,“我不能讓祖父傷心。”

墨輕衣微微頷首,擡眸看向跟著尖尖而來的姚不歸,“姚樂師!”

“夫人!”姚不歸心中百味雜陳,腦海中此刻揮之不去的還是昨晚看到的白仙子的身影,甚至都沒有留意墨輕衣身旁的容采薇,臉上掛滿了淚痕,“不知有何吩咐?”

“之前是我疏忽了,我忘了姚樂師是南楚人。與我們而言的好消息,與姚樂師就未必了。所以,從今日起,還請姚樂師搬出將軍府,如此,姚樂師想要做什麽也方便一些。只是有一點,在這場戰事結束之前,還請姚樂師不要來找采薇。”

姚不歸怔住,“什麽意思?”

他眸光倏的轉向容采薇,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猛然瞪向墨輕衣,“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拆散我們?就因為我是南楚人嗎?如今,可是你們北漢攻打南楚,不是我南楚攻打北漢?”

“姚……姚公子!”容采薇將幾乎脫口而出的姚哥哥換做了姚公子,“你別激動,表姐沒有要拆散我們,只是暫時不見面。”

這聲姚公子,更讓姚不歸的心墜入谷底,“這不是拆散是什麽?”

“姚樂師,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如此做,總比,”她湊近姚不歸,在他耳邊低語,“你救出白仙子,一把藥粉毒死將軍府上下要好吧?”

“你……”

“權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姚樂師能保證沒有這種可能嗎?也不能吧?”

姚不歸漲紅的臉瞬間褪去血色,耳邊更是嗡嗡作響。昨晚的事情,墨輕衣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采薇是不是也知道了?“采薇!”

“姚公子,你放心,君若如磐石,妾當做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采薇……”

“姚樂師!”墨輕衣打斷了姚不歸的話,“你與我、將軍畢竟相識一場,如今北漢、南楚正在交戰,倘若姚樂師想要去戰場殺敵,我願差人送你去前線,想來,將軍也會放你回南楚。好了,尖尖,你送姚樂師出府吧。”

“請!”尖尖沖姚不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姚不歸又望了一眼容采薇,轉身跟著尖尖向外而去,腳步沈重異常。

之前滿腦子的家國天下,滿心的想要為南楚做些什麽,如今卻都只剩了容采薇的身影。

前線,他去了,不過是多添一個亡魂。

“若是我沒有記錯,你也是南楚人吧?”姚不歸看向尖尖。

尖尖點頭,“是,南楚。奴婢不懂,戰事,只知道,好人,壞人。公主,好人。皇上,丹藥,害人。”

姚不歸怔住,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

而墨輕衣這會也沒有功夫琢磨姚不歸究竟是怎麽想,而是看向白唔,“趁現在太後還不知道這裏的事情,我要進宮一趟。”

“你要去見太後?”

墨輕衣搖頭,“我去見白尺素,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

她早該料到,連林芷雲嫻都不肯輕易讓她去死,更何況白尺素了?

幽暗、潮濕的水牢中,有腳步聲響起。

白尺素擡頭透過柵欄縫隙向外望去,眸中的得意突然凝住,那人不是她預料中的雲嫻,卻是……是臭丫頭!

“打開!”墨輕衣看了眼獄卒,搖了搖墨染給的令牌。

獄卒忙將水牢上方的柵欄挪開,豁然露出一個洞口。

“下去吧。”

待獄卒遠去,墨輕衣才看向水牢中的白仙子,“別來無恙!”

白尺素冷笑了一聲,垂下眼眸不再理會墨輕衣。她得留著力氣應付雲嫻,沒空與這臭丫頭廢話。

“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墨輕衣望著眼前幾乎脫了人形的白尺素,怎麽也無法將眼前之人與曾經那個在南楚的白仙子聯系在一起,“師父!你說這算不算是報應?”

這一聲師父,比雲嫻的咒罵還管用,白尺素倏的擡起頭來,水面一陣搖晃。

“你沒聽錯,我叫的正是師父。或者,在師父眼中,我根本就算不上一個徒弟,不過是用來養蠱蟲的器皿而已。是不是?”

這句話,更若驚雷,“青衣公主?怎麽可能?”

口中不信,可心中,白尺素卻已經信了。難怪她在春郡第一次見墨輕衣的時候,就覺得她用毒和銀針的手法與她的十分相像,後來,她每次下毒,尤其那些毒都是她獨門配置,可墨輕衣卻每次都能解。

難怪她朝慕容離要琥珀,又故意在她面前說一堆琥珀的事情。

如果她就是楚青衣,那這一切就都不難解釋了。

“琥珀,琥珀呢?”

“琥珀?這世間,已沒有了。你不是知道嗎?當年我將琥珀送給了九皇子。哦,對了,師父你還不知道吧,當年在我們南楚為質的九皇子不是慕容離,而是將軍。在從南楚回來的時候,他墜崖,幸虧那琥珀救了他一命。所以,這世間再沒有那種琥珀了。”

“不!不可能!”

“師父,你別急,你可知將軍又是誰?他便是雲嫻的兒子,是當年你將她囚禁在萬花樓懷上的孩子。師父,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因果循環?原本,沒看到你之前,我還想著如何報仇,可看到你現在這樣子……唉,你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之人,什麽仇,什麽恨,就此都一筆勾銷吧。”

“不,不可能!”後來墨輕衣說了什麽,白尺素根本就沒有聽清,耳邊只回響著墨輕衣的那一句,這世間再沒有那種琥珀了。

“師父,來生,永不相見!”墨輕衣起身。

“琥珀,琥珀……師兄,別走。”白尺素望著墨輕衣離去的背影喃喃,恍惚間,她周身的疼痛褪去,唯有她狼狽逃亡南楚時,那個豁出性命救她的師兄。

當獄卒回來再挪動水牢柵欄時卻發現白尺素已死,消息稟到慈喜宮,楞是將雲嫻氣的昏了過去,之後又被頭痛給痛醒。

“娘娘,藥,藥!”

就著寧兒的手將藥喝了,雲嫻才緩過勁來咆哮,“還楞著做什麽,快去將墨輕衣給哀家攔下帶回來,哀家倒要問問,誰給她的膽子竟敢去水牢殺害要犯?”

且不說就這樣死了太便宜白尺素,若萬一她的頭疾一千顆人心治不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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