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夫人回來了，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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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想？”唐玉苦笑，“小姐是心地善良，不嫌我惡心。可旁人見了我，誰不退避三舍？誰不掩鼻而逃？那些銀子，足夠我母親安度餘年。還有恩人替我在父親靈前上香，我已再無遺憾。”
“你之前，”墨輕衣走近唐玉，壓低聲音道，“是不是常常出入煙花之地，後來才沾染上了這病？”
唐玉一怔，卻沒有隱瞞，長嘆一聲，“小姐慧眼！所以說，小姐與公子的恩情，今生我無法再報。”
果然如此。
墨輕衣將手中握著的藥方遞給他，“唐玉，我給你寫了個方子，雖不能根治你的病，但可以讓你的外表看起來與常人一般。如此，你若是想要祭拜你的父親，或去看望你的母親，也容易些。這方子是清熱化毒的，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卻需要白梅花與蒲公英煎熬成水做藥引。”
“小姐！”唐玉接過方子，感激零涕，但因臉上流膿的膿包看不出這感激之情，只能看到他那一雙滿是惡瘡的手一直抖個不停，連帶的連說話的聲音也抖了起來，“謝謝你！小姐的大恩大德，唐玉結草銜環，來生再報。”
“舉手之勞。”墨輕衣看向已經從小院中出來的墨染，“我們該走了。”
“香我已替你上過，銀子也交給了你母親。”
“多謝恩人，多些恩人……”
墨輕衣的馬車很快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看了一場熱鬧的行人也作鳥獸散，五味街又恢覆了平靜。
兄妹二人將墨溫敬的靈柩送到墨府，又一同去容府拜見了容老夫人，將容沁的牌位請回。
直到夜幕四垂，墨輕衣與靈犀才回將軍府。
“夫人回來了！”
馬車剛停穩，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從車外傳來。
“將軍？”
車內的靈犀驚訝的看向墨輕衣，“奴婢是不是聽錯了？”
說著，她“刷”的一下掀開車簾，一眼便看到車外立著的挺拔身影，驟然一驚，手中的車簾刷的又落下，猛然轉身驚恐的抓住墨輕衣的手臂，“怎麽辦？小姐，怎麽辦？真的是將軍？”
墨輕衣的心，忽然間就亂了。如風乍起，吹皺了湖面，激起層層漣漪，一圈圈，蕩過來，悠過去。
回來的路上，她想好了種種見面的場景，想到了種種見到他時要說的話，可此刻，這些，全不知被風吹去了哪裏，腦中只餘一片空白。
驚恐褪去，靈犀漸漸回神，“小姐，將軍既然替小姐與公子求情，是不是就說明他不怪小姐了？”
“夫人！”
不待墨輕衣回話，車外等的不耐的九君已掀開了車簾，看向墨輕衣，“要我抱你下來嗎？”
“不，不用。”墨輕衣的臉忽的紅了起來，一把撥開靈犀的手，貓腰起身，跳下馬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左右張望了一圈，“是剛回來？還是剛送了誰……”
“我在等夫人。”九君清冷的聲音截斷墨輕衣的話。
“等我？”墨輕衣一怔，臉色迅速嚴肅起來，“該說的話，在三泉寺我與你已經說清楚，我不想……”
她的話還未說完，小手已被一只大手攥住。
她還來不及反抗，那大手便已牽著她往府中而去。
“我們大婚大半年了吧？你總住在雲煙閣也不合適，我讓雲虎與青兒將你的東西都搬去了長青苑。”
低低淺淺的聲音在墨輕衣身側響起，仿若夢中。
“哦。”
她懵懂了半晌，才清楚他說的將她的東西搬去長青苑是什麽意思。
臉，仿若被燒熟一般燙了起來，連耳根也跟著燙了起來。
“這幾天我仔細想過了，你說的沒錯，你留下，的確不是什麽壞事。”他攥緊了她的手，將她扯到眼前，一雙寒眸緊緊的鎖著她，“我可以相信你，是嗎？”
“嗯！”墨輕衣重重點頭，眸光堅定。
“好。有件事，想必你已聽說，南楚公主不日將來和親。”
南楚公主？
“墨輕衣，你還不知道吧？將軍很快就要迎娶南楚公主了。你也不想想，堂堂公主怎麽可能給人做妾？到時候，你這將軍夫人，怕是就做不成了？”林婉若譏諷的話語忽然間在墨輕衣耳畔響起。
她望著眼前男子褶褶生輝的雙眸，滾燙的臉頰突然冷了下來，心，也鈍鈍的痛了起來。他是想讓她主動讓出這夫人之位吧？
讓給楚心兒？
她絕不！
只是她不同意，有用嗎？
“只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我保證，你與墨染都會平安無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算是威脅嗎？”墨輕衣唇角一點點翹起，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只是眸底卻盡是苦澀。她連不同意的資格，怕是都沒有。
她多想告訴他，她是楚青衣，可這話，如今說出口，多像一個笑話。
那眸底的苦澀若毒，腐蝕了九君的心。
他別開眸光，“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現在後悔，想要離開，本將軍可以再寫一份……”
“不用！我答應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墨輕衣定定看向九君，“你……喜歡她嗎？”
“誰？”
“南楚公主。”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九君嗤笑一聲，“墨輕衣，你不是一向將局勢看得通透嗎？有些事，不是喜歡、不喜歡就可以的。”
墨輕衣一怔，恍然，當初，他在錦月樓向她求婚的時候，也不是真心想要娶她。盡管他已是權傾天下的將軍，怕依舊有許多的事身不由己。
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怎麽就忘了？
“或許，是關心則亂吧。”墨輕衣垂下眼眸，聲音細若蚊蚋。
可又怎麽逃得過九君的耳朵？
他凝眸看向月光下的女子，一襲素白色的錦裙，不著任何珠翠、首飾，卻愈發襯得她冰肌玉骨，秋瞳剪水，仿若誤落凡間的瑤池仙子。
恍惚間，他想起那晚在雲府，她看著他，可憐兮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一下就好。
恍惚間，他想起那日霞光滿天，她坐在墻頭，晃著兩條腿，你也喜歡桃花嗎？
恍惚間，他想起在三泉寺初見她時，她跳入寒潭的決絕，想起她哆嗦著從寒潭中爬出，扯了南天竹吞下抱著他說，要麽承認是你救了我，要麽承認是你殺了我。
恍惚間，他又想起在春郡的明山，她將他從黑蓮田中背出，那麽弱小的一個人兒，怎麽有力氣背得動他？
他又想起，大柳村的溫泉中，她用發釵擊落白仙子的銀針，明明自身都難保的人，竟還想著救他？
還有，在城外遇到白仙子，明明她自己都中了毒，竟還出言挑釁白仙子，想讓他趁機逃跑？
……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救了他那麽多次。
可他，卻一直執意視而不見。
或許，她正是早早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一心求要休書。
可如今，墨家傾塌，除了這裏，她怕已無枝可依。
“墨輕衣！”他拉起她的手，她的手涼入骨，讓他的心顫了一下，“我們做個交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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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墨輕衣走近唐玉，壓低聲音道，“是不是常常出入煙花之地，後來才沾染上了這病？”
唐玉一怔，卻沒有隱瞞，長嘆一聲，“小姐慧眼！所以說，小姐與公子的恩情，今生我無法再報。”
果然如此。
墨輕衣將手中握著的藥方遞給他，“唐玉，我給你寫了個方子，雖不能根治你的病，但可以讓你的外表看起來與常人一般。如此，你若是想要祭拜你的父親，或去看望你的母親，也容易些。這方子是清熱化毒的，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卻需要白梅花與蒲公英煎熬成水做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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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之勞。”墨輕衣看向已經從小院中出來的墨染，“我們該走了。”
“香我已替你上過，銀子也交給了你母親。”
“多謝恩人，多些恩人……”
墨輕衣的馬車很快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看了一場熱鬧的行人也作鳥獸散，五味街又恢覆了平靜。
兄妹二人將墨溫敬的靈柩送到墨府，又一同去容府拜見了容老夫人，將容沁的牌位請回。
直到夜幕四垂，墨輕衣與靈犀才回將軍府。
“夫人回來了！”
馬車剛停穩，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從車外傳來。
“將軍？”
車內的靈犀驚訝的看向墨輕衣，“奴婢是不是聽錯了？”
說著，她“刷”的一下掀開車簾，一眼便看到車外立著的挺拔身影，驟然一驚，手中的車簾刷的又落下，猛然轉身驚恐的抓住墨輕衣的手臂，“怎麽辦？小姐，怎麽辦？真的是將軍？”
墨輕衣的心，忽然間就亂了。如風乍起，吹皺了湖面，激起層層漣漪，一圈圈，蕩過來，悠過去。
回來的路上，她想好了種種見面的場景，想到了種種見到他時要說的話，可此刻，這些，全不知被風吹去了哪裏，腦中只餘一片空白。
驚恐褪去，靈犀漸漸回神，“小姐，將軍既然替小姐與公子求情，是不是就說明他不怪小姐了？”
“夫人！”
不待墨輕衣回話，車外等的不耐的九君已掀開了車簾，看向墨輕衣，“要我抱你下來嗎？”
“不，不用。”墨輕衣的臉忽的紅了起來，一把撥開靈犀的手，貓腰起身，跳下馬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左右張望了一圈，“是剛回來？還是剛送了誰……”
“我在等夫人。”九君清冷的聲音截斷墨輕衣的話。
“等我？”墨輕衣一怔，臉色迅速嚴肅起來，“該說的話，在三泉寺我與你已經說清楚，我不想……”
她的話還未說完，小手已被一只大手攥住。
她還來不及反抗，那大手便已牽著她往府中而去。
“我們大婚大半年了吧？你總住在雲煙閣也不合適，我讓雲虎與青兒將你的東西都搬去了長青苑。”
低低淺淺的聲音在墨輕衣身側響起，仿若夢中。
“哦。”
她懵懂了半晌，才清楚他說的將她的東西搬去長青苑是什麽意思。
臉，仿若被燒熟一般燙了起來，連耳根也跟著燙了起來。
“這幾天我仔細想過了，你說的沒錯，你留下，的確不是什麽壞事。”他攥緊了她的手，將她扯到眼前，一雙寒眸緊緊的鎖著她，“我可以相信你，是嗎？”
“嗯！”墨輕衣重重點頭，眸光堅定。
“好。有件事，想必你已聽說，南楚公主不日將來和親。”
南楚公主？
“墨輕衣，你還不知道吧？將軍很快就要迎娶南楚公主了。你也不想想，堂堂公主怎麽可能給人做妾？到時候，你這將軍夫人，怕是就做不成了？”林婉若譏諷的話語忽然間在墨輕衣耳畔響起。
她望著眼前男子褶褶生輝的雙眸，滾燙的臉頰突然冷了下來，心，也鈍鈍的痛了起來。他是想讓她主動讓出這夫人之位吧？
讓給楚心兒？
她絕不！
只是她不同意，有用嗎？
“只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我保證，你與墨染都會平安無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算是威脅嗎？”墨輕衣唇角一點點翹起，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只是眸底卻盡是苦澀。她連不同意的資格，怕是都沒有。
她多想告訴他，她是楚青衣，可這話，如今說出口，多像一個笑話。
那眸底的苦澀若毒，腐蝕了九君的心。
他別開眸光，“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現在後悔，想要離開，本將軍可以再寫一份……”
“不用！我答應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墨輕衣定定看向九君，“你……喜歡她嗎？”
“誰？”
“南楚公主。”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九君嗤笑一聲，“墨輕衣，你不是一向將局勢看得通透嗎？有些事，不是喜歡、不喜歡就可以的。”
墨輕衣一怔，恍然，當初，他在錦月樓向她求婚的時候，也不是真心想要娶她。盡管他已是權傾天下的將軍，怕依舊有許多的事身不由己。
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怎麽就忘了？
“或許，是關心則亂吧。”墨輕衣垂下眼眸，聲音細若蚊蚋。
可又怎麽逃得過九君的耳朵？
他凝眸看向月光下的女子，一襲素白色的錦裙，不著任何珠翠、首飾，卻愈發襯得她冰肌玉骨，秋瞳剪水，仿若誤落凡間的瑤池仙子。
恍惚間，他想起那晚在雲府，她看著他，可憐兮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一下就好。
恍惚間，他想起那日霞光滿天，她坐在墻頭，晃著兩條腿，你也喜歡桃花嗎？
恍惚間，他想起在三泉寺初見她時，她跳入寒潭的決絕，想起她哆嗦著從寒潭中爬出，扯了南天竹吞下抱著他說，要麽承認是你救了我，要麽承認是你殺了我。
恍惚間，他又想起在春郡的明山，她將他從黑蓮田中背出，那麽弱小的一個人兒，怎麽有力氣背得動他？
他又想起，大柳村的溫泉中，她用發釵擊落白仙子的銀針，明明自身都難保的人，竟還想著救他？
還有，在城外遇到白仙子，明明她自己都中了毒，竟還出言挑釁白仙子，想讓他趁機逃跑？
……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救了他那麽多次。
可他，卻一直執意視而不見。
或許，她正是早早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一心求要休書。
可如今，墨家傾塌，除了這裏，她怕已無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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