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積怨已久，疑心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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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心一凜，一擡眸正撞入墨輕衣殷切的眸光，拒絕的話當下卡在喉間。
“唉！”他輕嘆了口氣，垂下眼眸，溫潤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惆悵，“我……當然也想，但之前太醫給我看過，說這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我有辦法！只要殿下願意，我一定有辦法幫殿下想起以前的事。”
墨輕衣亮晶晶的鳳眸中仿若有兩團小火苗在燃燒，烤的慕容離心焦，更讓他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如此，那……那就有勞墨小姐了。只是這已是多年前的事，墨小姐還是不要報太大希望的好。”
墨輕衣唇角一點點勾起，鳳眸中也綻放著瀲灩的光彩，“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等阿九想起以前，就會想起她。
到時，阿九，若你知道我一直就守在你身邊，會開心嗎？
“好。”慕容離腹中的萬千話語輾轉半晌，都變成了一個好字。
欣喜在墨輕衣眸底炸開，“那殿下對以前的事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還是模模糊糊有個影子？”
“一點印象都沒有。太醫說許是受了刺激的緣故，在南楚的那段記憶就好似憑空消失了。我能記得的就是離開長安前往南楚時的情景，之後便是一片空白，再之後的記憶便是從南楚返回北漢。就好似只是打了個來回。”慕容離的聲音低低淺淺。
墨輕衣的眉心微蹙，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獨獨缺了這一塊的記憶？
“殿下可是從南楚回返北漢的路上出了什麽事？”
慕容離輕輕搖了搖頭，“具體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了黑衣人伏擊，是侍衛護著我九死一生逃出來的。”
墨輕衣微滯，眸子又忽的亮起，“那陪殿下的侍衛呢？如今可還在殿下身邊當值？”
就算慕容離失憶不記得從前，但那些隨他一同前往南楚的內侍、婢女應該記得。只要讓這些人在慕容離身邊經常說一說往事，或許能讓他很快想起從前。
慕容離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眸，“那次伏擊，幾乎可以說全軍覆沒，拼死將我送出的侍衛，最終也因失血過多死了。”
“殿下，你別難過。我不是有意提起這些讓你傷心的。”
說話間，墨輕衣的眉卻忽的蹙緊了。慕容離說的這些情況，她隱隱從她記憶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六年前，伏擊慕容離的黑衣人，應該是她伯父與皇後派出去的人手。正如他們在慕容離去南楚時給他下毒一般，又在他回北漢的路上設伏。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種恩怨，原來他們墨家與阿九之間的積怨這麽深。
看著眼前明媚的女子突然黯淡下來，慕容離心中有些不忍，略略遲疑道，“墨小姐不必介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是一心想要幫我。”
“嗯！”墨輕衣重重點點頭，定定看向慕容離，一字一字道，“殿下！我知道我的身份讓殿下相信我的話很難，但請殿下相信我，無論什麽時候，什麽處境，我都絕對不會傷害殿下。”
眼前女子的鳳眸亮晶晶的，就仿若幽黑夜空中最明亮的兩顆星。
雖明明知道她姓墨，雖明明知道她的話不能信，雖明明知道她打探他幼時之事是別有用心，但他就是無法阻擋那兩顆星落入他的心。
“我相信你。”下意識出口的話將慕容離驚醒，他還來不及再做解釋，就見笑意如漣漪般在墨輕衣的唇角一圈圈蕩開。
解釋的話便又卡了回去。
“哼！”
就在此時，一聲泛著寒意的冷哼響起，仿若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硬生生將那蕩開的漣漪弄亂。
慕容離柔和的神色一僵，他真是昏了頭，怎麽可以輕易做出這種承諾？九君千叮萬囑讓他小心提防墨輕衣的。
墨輕衣心中的喜悅瞬間冰凍，垂下的手緩緩收攏。吊墜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問，但剛才她與慕容離的話，這人卻不知聽去了多少？
她回首瞪向那不知何時進來的戴著鬼面的男子，“真沒想到，堂堂大將軍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愛好？”
“本將軍亦沒想到，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竟是朝秦暮楚之輩。”九君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前些日子哭著喊著要嫁他的是她，今日對慕容離表忠心的也是她，天下還有沒有比她更無恥的女子？
“朝秦暮楚？大將軍，有些話我不是早和你說清楚了嗎？”來春郡見他的第一面，她就和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喜歡他。
她喜歡的是九皇子，她的阿九，而不是他威名赫赫、戰功不凡的九君。
“哦——”刻意拖長的鼻音帶著濃濃的譏諷與威脅，“但願某人心口一致，否則本將軍不介意將她的心剜出來親自查看？”
呵！
墨輕衣心底哂笑一聲，鳳眸中跳躍著星星點點的怒意與那冷如寒月的眸子對峙，無聲的戰火彌漫。
每一次他開口，都能讓她對冷酷無情有一個新的認知，每一次他開口，都會將她對他生出的那麽一丁點的同情與好感抹殺！
像他這般冷酷無情、毫無人性，又處處看她不順眼的人，怎麽可能會幫她找九轉還魂草？幸虧她原本也沒把希望寄在他身上。
帳內的空氣僵硬的仿若石塊，慕容離的眸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遲疑的心中又生出一絲絲不忍，“墨、墨小姐！大將軍沙場征戰多年，險死還生的次數只手難數。所以，他行事一向謹慎小心，還望墨小姐體諒。”
“我看不是謹慎小心，而是草木皆兵。”墨輕衣眸中點點的怒氣被慕容離的軟語熄滅，起身將手中還攥著的琉璃碗放到一旁，“殿下好好休息，我回去看看我哥哥。”
杏黃色門簾輕搖，將窈窕的身影遮掩。
慕容離方將眸光轉向九君，“將軍，那些鳥可真有問題？十裏坡時疫的情況現在如何？”
盡管昨夜他與九君都覺得墨輕衣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但她離去之後，九君依舊下令侍衛擊殺所有飛過營帳以及周遭的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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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輕嘆了口氣，垂下眼眸，溫潤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惆悵，“我……當然也想，但之前太醫給我看過，說這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我有辦法！只要殿下願意，我一定有辦法幫殿下想起以前的事。”
墨輕衣亮晶晶的鳳眸中仿若有兩團小火苗在燃燒，烤的慕容離心焦，更讓他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如此，那……那就有勞墨小姐了。只是這已是多年前的事，墨小姐還是不要報太大希望的好。”
墨輕衣唇角一點點勾起，鳳眸中也綻放著瀲灩的光彩，“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等阿九想起以前，就會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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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印象都沒有。太醫說許是受了刺激的緣故，在南楚的那段記憶就好似憑空消失了。我能記得的就是離開長安前往南楚時的情景，之後便是一片空白，再之後的記憶便是從南楚返回北漢。就好似只是打了個來回。”慕容離的聲音低低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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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從南楚回返北漢的路上出了什麽事？”
慕容離輕輕搖了搖頭，“具體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了黑衣人伏擊，是侍衛護著我九死一生逃出來的。”
墨輕衣微滯，眸子又忽的亮起，“那陪殿下的侍衛呢？如今可還在殿下身邊當值？”
就算慕容離失憶不記得從前，但那些隨他一同前往南楚的內侍、婢女應該記得。只要讓這些人在慕容離身邊經常說一說往事，或許能讓他很快想起從前。
慕容離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眸，“那次伏擊，幾乎可以說全軍覆沒，拼死將我送出的侍衛，最終也因失血過多死了。”
“殿下，你別難過。我不是有意提起這些讓你傷心的。”
說話間，墨輕衣的眉卻忽的蹙緊了。慕容離說的這些情況，她隱隱從她記憶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六年前，伏擊慕容離的黑衣人，應該是她伯父與皇後派出去的人手。正如他們在慕容離去南楚時給他下毒一般，又在他回北漢的路上設伏。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種恩怨，原來他們墨家與阿九之間的積怨這麽深。
看著眼前明媚的女子突然黯淡下來，慕容離心中有些不忍，略略遲疑道，“墨小姐不必介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是一心想要幫我。”
“嗯！”墨輕衣重重點點頭，定定看向慕容離，一字一字道，“殿下！我知道我的身份讓殿下相信我的話很難，但請殿下相信我，無論什麽時候，什麽處境，我都絕對不會傷害殿下。”
眼前女子的鳳眸亮晶晶的，就仿若幽黑夜空中最明亮的兩顆星。
雖明明知道她姓墨，雖明明知道她的話不能信，雖明明知道她打探他幼時之事是別有用心，但他就是無法阻擋那兩顆星落入他的心。
“我相信你。”下意識出口的話將慕容離驚醒，他還來不及再做解釋，就見笑意如漣漪般在墨輕衣的唇角一圈圈蕩開。
解釋的話便又卡了回去。
“哼！”
就在此時，一聲泛著寒意的冷哼響起，仿若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硬生生將那蕩開的漣漪弄亂。
慕容離柔和的神色一僵，他真是昏了頭，怎麽可以輕易做出這種承諾？九君千叮萬囑讓他小心提防墨輕衣的。
墨輕衣心中的喜悅瞬間冰凍，垂下的手緩緩收攏。吊墜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問，但剛才她與慕容離的話，這人卻不知聽去了多少？
她回首瞪向那不知何時進來的戴著鬼面的男子，“真沒想到，堂堂大將軍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愛好？”
“本將軍亦沒想到，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竟是朝秦暮楚之輩。”九君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前些日子哭著喊著要嫁他的是她，今日對慕容離表忠心的也是她，天下還有沒有比她更無恥的女子？
“朝秦暮楚？大將軍，有些話我不是早和你說清楚了嗎？”來春郡見他的第一面，她就和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喜歡他。
她喜歡的是九皇子，她的阿九，而不是他威名赫赫、戰功不凡的九君。
“哦——”刻意拖長的鼻音帶著濃濃的譏諷與威脅，“但願某人心口一致，否則本將軍不介意將她的心剜出來親自查看？”
呵！
墨輕衣心底哂笑一聲，鳳眸中跳躍著星星點點的怒意與那冷如寒月的眸子對峙，無聲的戰火彌漫。
每一次他開口，都能讓她對冷酷無情有一個新的認知，每一次他開口，都會將她對他生出的那麽一丁點的同情與好感抹殺！
像他這般冷酷無情、毫無人性，又處處看她不順眼的人，怎麽可能會幫她找九轉還魂草？幸虧她原本也沒把希望寄在他身上。
帳內的空氣僵硬的仿若石塊，慕容離的眸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遲疑的心中又生出一絲絲不忍，“墨、墨小姐！大將軍沙場征戰多年，險死還生的次數只手難數。所以，他行事一向謹慎小心，還望墨小姐體諒。”
“我看不是謹慎小心，而是草木皆兵。”墨輕衣眸中點點的怒氣被慕容離的軟語熄滅，起身將手中還攥著的琉璃碗放到一旁，“殿下好好休息，我回去看看我哥哥。”
杏黃色門簾輕搖，將窈窕的身影遮掩。
慕容離方將眸光轉向九君，“將軍，那些鳥可真有問題？十裏坡時疫的情況現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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