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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撅起唇。

“真田裏奈。”久石葵第一次用稍微柔和一點的語氣喊了一句,真田裏奈立刻化身成了小狗,接著,阿葵惡劣地彎起唇角,整個人就如同漂浮在地獄裏的修羅一般,陰森可怖的氣場讓真田裏奈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就在此時,阿葵冷冷的一句話讓真田裏奈被打擊得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有試過你那個玩意兒的實用性嗎。”

吐出這句話之後的久石葵壓根不再管真田裏奈如同定身一般石化在原地的模樣,幾個箭步便沖上了圍墻,縱身一躍穩穩落地,單手拽起書包帶就離開了。

圍墻裏的真田裏奈擺脫了石化狀態,將一書包的器具先甩過了圍墻,接下來她好不容易將非常重的鐵鉤先鉤到了圍墻上,之後也顧不得丟臉以狗爬式的姿勢扯著繩子以垂直的角度往墻上走,幾步之後……鐵鉤因為著力點不穩,從圍墻上掉落下來。

“……”真田裏奈腳一歪,以四腳朝天的姿勢摔倒在地,她默默看著旁邊差點砸到自己的鐵鉤,欲哭無淚地扁起了嘴。

“阿葵什麽的,最討厭了啦啊啊——”

走在路上的阿葵打了個噴嚏,她勾唇往回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重新踏上了前往黑曜學園的路,想起少女氣鼓鼓的表情和疑似小狗般亮晶晶的眸子,阿葵嘆了口氣。

“真田裏奈,別跟上來。”

12NO.12

以前的黑曜學園是一座地下游樂場,當然久石葵對於它的歷史是完全不了解的。她所知道的是,這座荒蕪的,看上去像座廢墟一樣的學園就是她的目的地。而這個學院裏的混混就是日前將她櫻吹學園的學生給打了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到今天才傳到她耳朵裏,可見學生會那幫家夥都把這事兒瞞著她,也就是說這個學園發生的事件他們認為她不能處理。

這對於她來說可不能只是對她能力的質疑那麽簡單,這簡直就是對她的全盤否定。身為櫻吹學園的全權管理者,她絕不會允許有人在她的地盤上滋事。

無數打架的經驗讓久石葵在踏進這棟建築物的時候就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不爽的氣息。直覺告訴她不是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在久石葵皺起眉頭回頭一看時,這才發現她進來的學校大門已經消失不見了。再轉回頭往前一看,眼前的建築物已經是一片扭曲的五彩繽紛,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刺眼得讓人迷失了方向感。

而低頭看去就發現,腳底踩著的也已經不是棕色的土地了。她整個人就像是浮在半空中,而且腳下本來的棕色現在已經變成了各種顏色混雜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有點像是在什麽扭曲的彩色條紋世界裏。

哦——阿葵擡了擡眉毛,唇角劃開一抹譏誚的笑。弱小的家夥總喜歡玩兒這套來迷惑人惹怒人,果不其然呢。如果是急性子的家夥,估計現在已經急得不行失了魂魄吧。想到這裏,阿葵不禁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含進嘴裏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不錯的小子。一般的不良分子碰到她這種主動找上門來的,如果是對自己過於自信的那類的話,就會想著要正面面對她的挑戰然後想著幹掉她。可沒想到這小子比她想的還要自大,居然覺得連兩兩對上都不需要,只是用這種二流的幻覺就想著足夠對付她了。

不過,這小子究竟是哪裏來的這種制造幻覺的能力?果然正如北條鈴治所說,這個地方還蠻棘手的。第一次,阿葵感覺到了遠方未知力量的恐怖。可是,如果只是這種二流技術就想讓她屈服,少來了,她還不至於這麽弱。

雖然是從未見過的擾亂了思維的幻覺,但這在物理上來說,算是破壞了腦內的中樞神經,使眼前的場景映上視網膜,傳遞到腦內的時候圖像發生了錯亂。在某種意義上就像是入侵電腦的病毒一般吧。

在對眼前的狀況經過了一番仔細的分析之後,阿葵絲毫沒有慌亂的意思,反而很快思考出了方法。最後她決定依照記憶裏那棟建築物的位置,不適用眼睛視物。做下決定後,阿葵將眼睛輕輕閉了起來,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當時站在外面第一眼看到的那棟建築物的大概位置,試圖踏出了第一步。

不遠處的建築物內。

“Kufufufu~看這反應還不錯嘛,混進來的小鳥~”說話的是個有著奇怪鳳梨頭發型的藍發俊美少年,黑曜中學的校服被他穿得十分得體,他修長的身形映在窗前,一藍一紅的異色雙眸輕輕瞇起,有種妖異的美感。

這異色眼眸的少年透過一扇破碎的玻璃窗往外望。他視線所及處,黑色長發黑眸的少女輕閉著眼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步伐,雖然速度不快,卻是精準地朝著建築物的方向走了過去。見狀,少年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來。

“Sa,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呢。”拋下這樣一句話,少年轉身離開了窗前。從破碎的玻璃間吹過來的風輕輕揚起了少年綁在腦後的藍發和黑曜校服的外套。

感覺到一陣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阿葵輕輕動了動眼皮,手指緊握成拳垂在身側,下唇抿緊劃開一個不悅的弧度。不得不說,眼前這種受制的狀況是她不曾想過的。這種未知的力量讓她由衷的心生不爽,但是盲目出擊也只不過是浪費自己的力氣罷了。

哼,被她找到就死定了。黑曜中的混蛋。

正當阿葵還在黑暗中摸索的時候,身側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劃過。阿葵鼻子微動,是種夾雜著沐浴乳清新香味的氣息。阿葵立刻判斷出來這是個人,接著她條件反射地伸手就攥住身旁傳來氣息的位置,眼睛霎時睜了開來,灼灼地朝對方望了過去。

從她身側越過的是個黑色短發的少年。由於兩人的身高差距,阿葵此時正抓著這個少年的手臂。沒想到少年反應也是極快的,在感覺到手臂的力量時,他右手持著的武器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沖她手就襲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阿葵在霎時間就做出了對方攻擊的判斷,反應及時地松開攥住對方手臂的手指,直直地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武器,定睛一看發現兇器竟然是一根短棍。

看著她擋下了這一擊,黑發少年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在看見她身上穿著的校服時,少年唇角的弧度揚高了一些,下一擊毫不留情地打了下來。阿葵攥著他的一枚短棍,邊躲閃著對方另一枚短棍的攻擊,邊打量著他。

這黑發的少年有一雙漂亮的黑色丹鳳眼。那雙漆黑的瞳仁因為阿葵攥著短棍不動的動作而輕輕瞇了起來,頓時生出刺骨的寒意來,薄唇輕抿,被阻攔的不悅在他的面龐上簡直就泛濫成了嗜血的殺意:“草食動物,放手。”

言簡意賅的說話方式,淩厲的眼神還有迅猛有力的出手方式,招招攻擊角度刁鉆淩厲,確實不是弱者。再看他身上這身並盛的校服,再加上袖套上紅通通的“風紀”兩字,阿葵很容易就猜到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

對了,他應該就是了吧。那個傳說中並盛町並盛中學的鬼之委員長——雲雀恭彌。

對於這個少年,阿葵是有所了解的。當然除了因為她認定的凱子沢田綱吉在那所學校之外,還因為這個少年是確確實實的聲名遠播。如果不是他們兩所學校分處東京不同的區,恐怕在搶地盤上是會有一番難纏的爭鬥的。當然——贏得會是她就是了。當初的她對這個頗負盛名的少年是有一定興趣的,她還想找個時間挑釁他試試,看他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麽強。

不想卻在這種意外的地方遇見了。不過……沒想到這黑曜中除了招惹了她櫻吹中學的學生,連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會都招惹了麽。這下可越來越有趣了呢。

阿葵唇角一彎,輕輕笑了笑。在雲雀甩開了她握著短棍的手,兩人又連續交手幾個回合之後,阿葵明顯有些吃力地落於下風了。她很幹脆地退開幾步,大腿一擡直接踢開了雲雀恭彌的短棍。沒想到雲雀恭彌握得很緊,兩人便對峙著僵在了兩邊。

阿葵絲毫不顧自己擡高的腿有露出隱秘部位的危險,只是懶洋洋地動了動脖子,瞟了眼對方欲繼續動手的動作,開口阻攔:

“餵,雲雀恭彌。先停手。”

看對方冷冷地一瞇眼,似乎是沒有停手的意思,阿葵迅速放下與之僵持的腿,再度與眼前的人進行了幾回合的打鬥。為了留點體力對付那個黑曜中的混蛋頭子,阿葵微微一蹙眉,決定直接解決那貨的武器會比較好。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整個身體迅速旋轉了360度,再飛起強力的一腳直接踹彎了雲雀恭彌左手上的拐子。

在看見對方丟下左手的武器,而臉上已經明顯開始彌漫起怒氣時,阿葵雙手交叉作出停戰的姿勢,沖雲雀高聲喊了一句:“等等,你不是來找黑曜中麻煩的麽?”

此話一出,雲雀扔掉右手裏的拐子,不知道從哪個四次元口袋裏又掏出了一副拐子,他仔細打量了一番久石葵,終於放棄了與她的打鬥,“唰”地轉身進了近在咫尺的建築物裏。

看著雲雀恭彌黑色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久石葵瞇了瞇眼,撇開唇瓣。哎呀,看來這個黑曜中的混蛋不僅招惹了她的櫻吹,就連雲雀的並盛也招惹的不小哩,居然能讓那個鬼之委員長放棄近在眼前的戰鬥。到底是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呢?

阿葵覺得自己很有興趣前去觀賞一番。撿起雲雀丟落在地上完好的那枚短棍,阿葵試著用雲雀的方法持在手臂間揮了一下。哦呀,出乎意料的好用……

由於她一直以來對劍和刀一類的東西使得沒有拳腳功夫好,再加上在她眼裏,真正的武道家是不靠武器只靠雙手就可以贏的——這也是為什麽她對沢田綱吉有好感的緣故。

像雲雀恭彌這種靠著武器取勝的家夥,在她身為武道家的眼裏,是屬於不齒之勝。

但說是這麽說,這個社會可不是這麽講道理的社會,所以她也不會太介意對方使用武器。最重要的是,她驕傲的是自己空手空拳就能贏對方這件事。

不過雖然她的原則如此,但她也絕不是願意自己被毆打致死都要堅持原則的人。畢竟遇見流氓的話,你給他講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只有用流氓的招數還給他才行。

阿葵深深了解這樣的事情。基於眼前要面對的對手是個連面都不敢露,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幻覺招數對付人的小混混,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堅持什麽武道家的精神了。

玩弄著從雲雀手裏弄來的短棍——阿葵堅持不承認這是撿的雲雀不用的。玩了一會兒之後,她才發現這個短棍似乎還另有玄機。

這短棍的把手內側似乎有安了什麽開關的樣子,她按下開關,這才發現那短棍似乎還內有玄機。這不只是兩根鐵的短棍那麽簡單,它居然還藏有倒刺。還有幾個其餘的按鈕,都安裝了其餘不同的暗器。

阿葵訝然地挑起了眉。沒想到雲雀恭彌居然是個武鬥的天才,他天生就知道怎樣讓自己變得更強。而更奇怪的是,他和她打對手的時候居然從未使用過這開關。唔——莫非是在留手?

奇怪的家夥。

阿葵看著眼前的拐子不由得笑了一笑。這是除了沢田綱吉之後,她見過的最奇怪的人。明明有更強勁的用法,卻因為他知道她不是破壞他學校的罪魁禍首而留手了。這個家夥,莫非表面上那麽冷淡,內心還極其火熱的?

畢竟,能像她一樣為了地盤裏的小弟而出手的家夥,絕對不會太過冷淡吧。阿葵漾開淡淡的微笑,隨即沖進了建築物。

可惜她還沒能往裏沖個幾步,她就發現即使是在這棟建築物裏邊,也是充滿了扭曲的圖像幻覺的。

!!怎麽回事?!那剛剛的雲雀恭彌是怎麽直接沖上去找路的?難道他眼前沒有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麽?阿葵瞇了瞇眼,看著眼前一片七彩的顏色混雜,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太不公平了。雲雀恭彌這廝不僅具有天生的武鬥天賦,居然還有看破幻覺的能力麽?

不管了。她就算憑著直覺也絕對會找到目的地的,絕對不會輸給雲雀恭彌!

當然,還有你——黑曜中的混混頭子,你就等著受死吧。

13NO.13

學生會辦公室。

一男一女,分別一坐一站雙雙對峙著。其中棕色長發分成兩股編成辮子垂在胸前的少女瞪著一雙如海水般蔚藍的眸子,視線方向是坐在辦公桌前的少年。

而被少女這麽火氣沖沖地瞪著的少年反而不慌不忙地推了推眼鏡,遮住了眸子裏一閃而過的銳光。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無比凝重,那是仿佛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響的寂靜。

霎時,就在那一瞬!棕發的少女首先一拍桌憤然而起,她猛地湊近那少年,幾乎與對方鼻尖相碰,嗓音不悅:“北條鈴治!快點告訴我阿葵去哪裏了!!”

被以命令語氣大聲吆喝了的少年——即北條鈴治完全罔顧少女那副急切的表情。他相當穩重地伸手推開少女湊過來的臉,再不慌不忙地合上桌上的文件,最後推了推別在鼻梁上的冷質金屬鏡框,這才口氣冷淡地開口:“真田桑,我有說過我不知道了。”

“不!你知道!”綁著雙辮的棕發少女,即真田裏奈那雙明亮的藍眸如同雨水沖洗過的天空一般,毫不退縮地執意盯著辦公桌前的少年不放。

北條鈴治表情不動如山。他默默將手裏的文件夾猛然一合,不發一言就站起身來往門口走。

見狀,真田裏奈搶先一步跑過去將門口的位置一把堵住。北條鈴治微蹙眉正想說點什麽,剛推了推眼鏡,就突地發現少女的眸中竟然噙了晶瑩的淚水。

少女那雙海藍色的眸子裏沾染著水珠,羽睫輕扇,愈加顯得那眸子幹凈純澈,充斥著少女滿心焦急的心情:“阿葵都已經整整一天沒回來了!她明明是上午去的,現在都已經是放學後半小時了,以前她無論如何都是一定在放學後回來拿書包的!可現在她人影都沒看見!她一定是去哪裏了……到底是哪裏啊?!”

少女撐著門框,那副不得到答案就不讓開的萬鈞氣勢讓北條鈴治不由得嘆了口氣,他推了推眼鏡正準備說點什麽,突然夾在腋下的文件夾不小心輕輕動了動,竟然滑下一頁紙來。

兩人的目光在那片飄落的紙上相撞,接著真田裏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就拽過了那片紙,撈到了自己面前。

看著真田裏奈緊緊盯著手裏的那張紙不放,北條鈴治只得放棄了搶回紙的想法,無奈地聳了聳肩:“抱歉了會長,這下事態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將紙上內容看完的真田裏奈將手裏的紙攥成一團,塞進兜裏轉身就跑出了學生會辦公室。北條鈴治站在身後看著真田裏奈遠去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之後視線向玻璃窗的方向望去。

那裏,櫻花開得正好。

黑曜中學。

“你,就是黑曜的混混頭子麽。”將手裏的短棍貼服在臂間,黑色長發的少女微微挑眉,居高臨下地望著陰暗裏坐在爛沙發上輕笑著的藍發少年。

“Kufufufu~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走到這裏呢。”隨著一陣怪異的笑聲響起,少年的嗓音優雅溫和,仿佛是在與家人,朋友聊家常一般的口氣,而似乎是對於少女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感到稍稍不爽,藍發少年從陰影裏站起身來,顯露出俊美的面容。

“……”不錯的臉。阿葵稍稍有些意外地打量著眼前看上去沒有哪個地方有兇狠、猙獰這些特質的少年,淺藍色的眸子,過長的藍色劉海遮住了他的右眼,整個人看上去並無半分桀驁不馴的氣質,反而是唇邊那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和優雅得體的動作讓他浮現出一股貴公子的氣質來。除了那身看上去流裏流氣的黑曜中校服,還有少年那俗氣到爆的中分發型和綁在腦後像鳳梨葉片一樣的頭發以外,沒有任何不良少年的感覺。

不過……剛剛阿葵打量了一番這個地方的周圍,並沒有看見雲雀恭彌的身影。如今看來,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這貨被幻術誘導不知道跑到什麽鬼地方去了。第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打敗了雲雀恭彌。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可怕了呢。可怕喲可怕喲,用這樣人畜無害的臉,這麽輕易就幹掉了並盛的鬼之委員長麽。

“哦呀。美麗的小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邊喝茶邊談呢?”對於阿葵打量的目光,藍發的少年絲毫不惱,他攤開手漾著美麗的微笑走了過來,腦後的“鳳梨葉子”隨著他的走動風騷地一擺一擺,簡直就是牛郎店頭牌的身段。自家黑道組織有罩過這麽多夜店與鴨店,阿葵見過如此多身段妖嬈面容俊美的牛郎們,說起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品質這麽上乘的。

這真的是襲擊櫻吹的黑曜混混頭子麽?是哪兒家牛郎店裏逃出來報覆社會的吧?

阿葵不動聲色地將右腳後退半步,朝後蹬了蹬鞋,身體的肌肉在無意識中已經處於緊繃狀態,整個人處於極度戒備的狀態,只要對方一有異動,她就能使出相應的對策——

“茶的話就不必了。”阿葵幹脆利落地將對方的提議否認,輕挑眉尖,彎起唇角露出個挑釁的笑:“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能否為我解答?”

俊美的藍發少年微微一挑眉尖,笑容變得略略暧昧起來:“哦呀~這倒要看你的問題了。不過,對於女士的問題,我一向都是樂於回答的喔。”模棱兩可的回答並沒有惹惱阿葵,反而對於眼前這少年似真似假的態度產生了興趣。

她微微瞇起眼睛,將從雲雀那裏順來的短棍豎立起來。

“這個東西的主人——雲雀恭彌,來過了麽?”

她對於雲雀恭彌的去處和死活並不十分關心,她關心的是,眼前這個混混的實力,比起雲雀恭彌來說,究竟是強還是弱。如此而已。

“Kufufufu~”看見少女灼灼望著自己的眼神,藍發的少年低低地笑出聲來,接著他聳了聳肩,雖然面上帶了些遺憾,但眼睛裏裝著的卻是滿滿的挑釁:“真是抱歉呢。你問的那個人……他已經倒了喔。在我的手裏。”

聞言,阿葵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看見她的模樣,藍發少年眸子裏的興味愈加濃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牛郎還挺厲害的,竟然連雲雀都給弄倒了。看來他和那個雲雀應該是相同貨色啊,不同於外表上看上去的不堪一擊,其實都擁有強大的力量麽。

“不。”阿葵緊了緊手裏的短棍,聲音微微沈了下去,沙啞中透著淡淡的愉悅:“我很高興。”

看清楚少女眸子裏的戰意,藍發的少年絲毫沒有擺出戰鬥架勢的意思,阿葵瞇起眼睛剛要躍上前的瞬間,藍發少年的右手邊突地就被一陣靛色籠罩住了,待到霧氣消散的時候,只見少年手裏多了一把類似魚叉的武器?!

嘖嘖嘖。這些人的武器可真夠奇怪的。這個雲雀恭彌用這種短棍,在阿葵看來抽起來還沒有匕首帶勁,不過確實是不把人抽死而只抽痛的最佳選擇。而眼前這個男人居然用魚叉當武器,原來他不是牛郎而是漁夫麽?

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該喊一聲“放下你的魚叉就地投降”會比較應景?

“哦呀哦呀,可愛的小姐,不用著急。”兩人淺淺的交手過後落到兩邊,藍發的少年撥了撥額前的劉海,露出了他的右眼。在看見少年的右眼時,由於驚嚇阿葵的瞳孔不由得緊緊一縮。

那是一只鮮紅欲滴的眼睛。當然這不是重點,他比起紅眼病來還多了個東西,那就是眼睛裏還出現了一個數字,以阿葵2.0的視力來看,那是個“一”字。

“哦呀,被嚇到了麽。被這只來自地獄的……眼睛。”看著阿葵驚訝的神情,藍發少年眸子裏溢出一抹淡淡的厭惡,隨即他撫上下巴,以高傲的姿態俯視著少女。

“不。”阿葵搖了搖頭,微蹙起的眉頭正好說明了她的煩惱:“我只是在想,你那種變異紅眼病會不會傳染……”

“Kufu……”聽到久石葵鄭重其事的回答,藍發少年被噎住似的,笑聲很難得地停頓下來了。

“可愛的小姐,在戰鬥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即將打敗你的人的名字——非常榮幸地告訴你,我的名字是六道骸。”

如果這個家夥的話不加上那麽惱火的修辭手法的話,阿葵會認同他是個有禮的紳士的。可是,這家夥的修辭手法簡直就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很好……”阿葵瞇起眼睛,雙手交叉在一起,按住小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勾起邪氣的笑,瞬間朝那邊環胸站著的少年沖了上去:“現在,我要揍扁你!”

在阿葵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陣沖天的火光掩蓋了她的面容,一道沖天的火柱擋住了她的去路。從那火柱上散發的灼熱感簡直逼真到讓人不敢相信。雖然在進了黑曜的校門時,她大概就明白了,對手也許是擁有能破壞人腦內中樞神經的能力,可卻沒想到他居然強到如斯地步。

可是阿葵從來就是不屑認輸的人,她認為一切都可以憑借毅力和決心挺過去。這世上最不能踐踏的,就是她的自尊心。

於是,她絲毫不止住自己的步伐,直直地沖著那火柱沖過去,沖著火柱後的六道骸就是一短棍抽了過去。

火柱後的六道骸絲毫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居然壓根沒有害怕他幻術的意思,居然采用正面應對的方式沖了過來。但面對攻擊,他也只是從容地眉尖微微一挑,用三叉戟迎了上去。

一看見對方那把廉價魚叉就心生不爽的阿葵一個大力,伸腿一踢就踹開了六道骸的魚叉攻擊,緊接著借力一躍,手裏的短棍再次沖著六道骸漂亮的臉蛋親吻了上去。

在輕巧落地之後,阿葵捂著自己被灼傷的手臂半蹲下來。但是她的唇角卻躍上了嗜血的笑意。

沒想到,雲雀恭彌的武器還是相當不錯的嘛。起碼……抽起人來果然是一等一的爽啊。

對於少女如此矯健的身姿,略感到訝異的六道骸微微瞪大了眸子,那雙異色的眸子看上去色澤更加明亮了。他看著半蹲在地上沖他齜牙咧嘴的少女,眸中的驚訝慢慢融成了濃濃的興致。

“我真是越來越想將你拖進輪回的深淵了呢……Kufufufu。”

真是礙眼啊。這麽耀眼的、神采四射的、倔強而毫不認輸的眼睛。

14NO.14

“唔!!!”捂著傷口吐出口血來,久石葵單手撐地落在地上。壓低重心,盡全力往旁邊一滾,躲開對方突如其來的一魚叉。久石葵半蹲在地上,銳利的眼光直直地盯著對方,身上的校服已經被劃得破破爛爛的,就連臉上都被劃了幾道。

這貨果然是在記恨她剛剛抽到他臉上去了吧?!微瞇起眼睛,久石葵拼盡全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體,將臂間的短棍一斜,整個人仿佛籠罩著驚人的氣場——

“我……絕不認輸!”黑發少女的黑眸仿佛是點燃了的火炎,映得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藍發少年的右眼裏燃燒著靛色的火炎,紅色眸子裏的“四”灼灼燃燒著,他微瞇起眼睛,將手裏的三叉戟調整了個方向就沖了過去,在少女動作略顯僵硬地舉起短棍的時候,六道骸微一側身就躲過了少女的攻勢,將三叉戟幹脆利落地一揮。“咚”地一聲,少女的後腦勺就挨了清脆的一擊,整個人如破布一般跌落了下去。

六道骸看著那少女無力跌落的樣子,微瞇起眼睛,在她落地之前將手裏的三叉戟輕輕一挑,就把她從臉著地的窘境裏解救出來,變成了以背著地。

“哦呀哦呀。”微微蹙起眉尖看著直直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的少女,六道骸向著躺在地上的少女蹲了下來。黑色長發的少女如一個沒有了生氣的娃娃一般跌落在地上,蒼白的臉色,即使是昏過去都倔強地緊抿起的唇瓣,微蹙起的眉毛,無一不說明了她的倔強和緊繃的心情。

“Kufufufu~原來不是小鳥,而是倔強的小貓咪呢。”他輕輕摸過臉上被對方一棍子抽在臉上的痕跡,不由得低笑出聲。

這種倔強的,毫不認輸的眼神……即使被踐踏了自尊心,也還會保持不變那樣的眼睛麽。他可是……期待得很哩。

“犬,千種。”從少女旁邊站了起來,六道骸溜達到沙發旁邊坐下,用劉海將自己右眼重新遮了起來。

“是,骸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戴著白色針織帽,臉上印著條紋的少年首先從不遠處的黑暗裏走了出來,他推了推眼鏡,口氣恭敬。而一旁鼻梁上方橫著一道傷痕的金發少年雙手抱頭笑嘻嘻地齜著牙道:“骸大人~是不是彭格列的人要來了?!”

“Kufufufu~”六道骸雙手交叉坐在沙發上,藍色的發掩去了他的眸子,在黑暗裏隱隱露出妖艷的光:“在迎接我們的客人前,把她和並盛中的雲雀恭彌放在一起吧。”

“咦——這個女人居然能突破骸大人的幻術?”金發的少年眨了眨眼睛,齜出可愛的小虎牙,蹲下身戳了戳阿葵的手臂。見少女已經完全昏死了,他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將手裏的牙齒武器亮了出來:“要我處理掉嗎,骸大人?”

“哦呀~她已經沒有威脅了哦,關起來就行了。重頭戲還在後面呢。”藍發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下巴,唇角彎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骸大人。”戴著白色針織帽的少年首先彎腰鞠下躬去,將地上的少女利落地往肩上一扛,語氣恭敬地頷首:“那麽,我先退下了,骸大人。”話音剛落,他率先就退下去了。

金發的少年還蹲在地上,霎時反應過來地朝沙發上的藍發少年鞠躬:“那麽,骸大人,我也走了。”金發的少年轉身沖著針織帽少年走遠的身影追了上去,大喊著:“千種!等等我啦!!”

“不要。你太慢了。”

兩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裏,獨留下坐在沙發上的藍發少年。黑暗中他的眸子鮮紅欲滴,唇角的微笑變得危險起來:“Kufufufu~彭格列第十代首領,我可是相當期待你的到來哦。”

“噝!”阿葵意識清醒的時候,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後腦勺上的疼痛感,她捂著後腦勺坐起了上半身。手臂上臉上的傷口扯得有點疼,她“嘖”了一聲,想要撐著墻壁站起身來,可惜腿完全是軟的,還沒能夠站起身來就又跌倒在地了。

“該死的。”皺眉罵了一句,阿葵單手抓住墻壁,強迫自己慢慢站起身來,結果在剛站穩一只腳後,傷口撕裂了開來,“噗嗤”一聲冒出了血來,她咬牙□了一聲,本想堅持著站起另一只腳,可惜膝蓋上的傷口讓她腿一彎又跌了下來,砸到地上發出“嘭”地一聲。

“別吵,草食動物。”正在阿葵百折不撓地想要嘗試下一個方式時,一個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阿葵微瞇起眼睛,往聲源處看去。隔著三米左右的距離,那裏坐著一個少年,黑暗裏他的輪廓有些看不清楚,但是那身白襯衫倒是有點眼熟。

“雲雀……恭彌?”將記憶搜索了一遍,聲音核對上腦內某個人的臉和名字,她用疑問的口氣詢問了一聲。

黑暗處沒有傳出任何的回音。見對方沒這個興趣講話,阿葵也冷冷地別回頭來,安靜地坐在了那裏閉目養神。

不得不說,現在這個境地是她沒有想到的。雖然她明白這個男人很強,但是竟沒想到能壓制她到如此地步。這個叫做“六道骸”的少年的力量簡直強到讓她難以想象,這個男人對戰鬥幾乎有著本能的天賦,還有各個戰鬥方式之間的轉換簡直教人嘆為觀止。

在用了幻覺之後,他不知用了什麽樣的方式,讓天空配合著掉下了真實的毒蛇,要不是她感覺敏銳,估計早已經被放倒甚至死掉了。之後他眼睛裏的數字變成了“四”,手裏的魚叉被他用的風生水起,於是她最終沒能敵過他的速度和攻擊力,被他打敗了。

失敗的不甘心讓她整個人都氣憤異常,手指抑制不住地發抖,感覺得到胸腔裏蓬勃/起來的恨意與憤怒。阿葵握緊拳頭一拳砸上了墻壁,手背紅了一片但她完全不在意,沈下的眉眼讓她整個人籠罩在黑暗的氣場裏。

正在兩人之間的沈默蔓延得有些沈重的時候,“嘰嘰、嘰嘰。”突然兩人之間插/進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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