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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6-30 6:07:02 字數:2156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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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娘倒是不害怕了,她讓小雅等一下,自己先在臉上塗了一層灰色的東西。

趙興雅知道大壯娘在掩飾,等了片刻才簡單問了些山裏的山貨收成,得知大約二十幾天後夏天的筍子就差不多沒有了,她便安排大壯娘不要再用酸漿草腌制酸筍了,這樣控制酸筍的出缸時間。酸筍還能賣一個多月,秋季的時令小菜又要想一個新品種。

大壯娘帶著趙興雅把最近收進來的山菜幹清點了一下,大約兩百斤不同的山菜幹和蘑菇幹都存在一個地窖裏,至於幹柴就更多了,有快三千斤曬幹的柴火存在一處山洞。說起這些,大壯娘有些支吾,趙興雅明白應該是留在大壯娘手中的本錢不能支撐多久了。

105多種合作

趙興雅拿出玉娘子剛給的十個銀幣交給大壯娘作為本錢,讓她盡快組織人打出四百雙結實的草鞋。除了雇傭的奴隸要穿,趙興雅還想讓跟著幹活的人都穿上,特別是那些走街賣貨的孩子真的需要一雙好些草鞋。大壯娘覺得這是好事,這些留守的人肯定也願意為離開的孩子們做些草鞋帶去,這些可不能收錢。

大壯娘說從前要求山裏做的各種用具基本都做好了,趙興雅清點了一番,讓大壯娘派人送到她原先住的屋子去。她決定讓阿生帶著虎子晚上悄悄把東西送到玉娘子的倉庫,等明天就可以組織車隊送到團圓鎮上。

大壯娘頭一次和趙興雅單獨接洽各種事宜,看著小姑娘處理事情很有章法條理分明,不由地生出了好感。以大壯娘的心智,很少對人這麽快產生好感。她此刻算是認定了趙興雅是一個當主子的料,值得追隨。不過要她從信任到效忠,還要繼續等待,他們夫妻兩個家族的秘密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哪有那麽隨便交托給人。

從大壯家裏出來之後,趙興雅便召喚了飄紅回去內院,她在內院的兩天飄紅和阿生都要忙碌起來。阿生的搬運任務很重,那些用具,山產全部先要運到內院的倉庫進行整理,那三千斤幹柴也要及時封存在內院裏,作為秋冬兩季的取暖備用。

飄紅需要負責把特別的香料包做出來,各種幹菜也要分類打包,除了給玉娘子的客棧留下些做特色菜,其餘的都要由趙興雅販賣到團圓鎮上去。那邊離山區比較遠,山產在那裏的價錢會更好。賣完這批山貨就能有足夠的本錢繼續擴大生產。秋天到了才是囤積貨物的開始。

似乎趙興雅的回歸就代表著忙碌,她帶著三個金屬勞工忙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才停手,換裝之後悄悄出現在了大公子正在居住的院落。大公子十來天沒有看見小雅,一見到她就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書房。

大公子關切地問趙興雅說到:“小雅,你是怎麽回來的,昨晚就啟程了?路上沒有受到暑熱吧?”

趙興雅點點頭,撅著嘴說到:“坐車是很熱,可我想哥哥了,所以特意回來看哥哥。不知道哥哥現在的身體如何。有沒有按照我說的飲食方子在調養?”

大公子一皺眉,那種憂郁的美讓趙興雅覺得心頭一顫,大公子也像孩子一樣叫苦說到:“小雅,那些東西不太好吃,鄭管家也很嚴厲,不過最近我都沒有生過病,一次藥都沒有喝。大約是你的方子起效了。”

趙興雅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她問大公子說到:“爵爺答應給的懷崽子的母羊送來了嗎?好好養著母羊,到時候我們在小羊口裏要一口奶喝。”

“你要喝羊奶,畜生的奶有什麽喝的?”大公子沒想到小雅會想喝羊奶,他就不愛羊肉的腥膻味,即便聽說羊肉是滋補身子的。

趙興雅看見大公子這樣的表情,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她想起她的一位沒有喝過母奶的同學偷喝貓奶的經歷,就忍不住想笑。這個調皮寶曾經和兩個表哥合夥抓住了家裏剛生了小貓不久的波斯貓。用酒精給貓奶部分消毒之後,就立刻吸了一口,不過幾口下來,沒吸到什麽奶液,只好放棄。

這件事徹底激怒了哺乳期的母貓,發狂了的母貓追著這小子到處跑,幸好沒有發生慘案。一連數月。母貓都視這小子為敵人,帶著小貓離得他遠遠的。

看見趙興雅發笑,大公子也笑了,問趙興雅說到:“有什麽事這麽好笑,說出來給哥哥我也笑一笑。”

趙興雅說到:“沒什麽,我只是想到一些喝奶的事情。我認為這些牲口的奶水應該很滋養人,你想呀,小羊喝兩個月的奶,花一年多就可以長成大羊。兔子喝奶的時間就更短了,半年就可以長成。我們人要吃奶吃到一歲。還是嬰孩,比小動物們長得慢多了,可見人奶不如牲口的奶養人。我聽玉姨說,北齊的人常喝牛乳和羊乳,個子比我們東越的人高大,可見吃些牲畜的奶水是好的。小雅我就很想喝奶。”

大公子聽到趙興雅這麽一說,忍不住笑了,對趙興雅說到:“這個小人兒的腦袋裏怎麽會想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哥哥猜你剛剛肯定是想過和小羊羔混在一起喝奶的事情。”

趙興雅笑著不說話,那樣子就好像承認了自己是想過這樣不靠譜的事情。此時乳娘蘇彩玉接到了小雅回來的消息,也匆匆趕回來。她如今要在府裏管理不少事情,還要留心葛氏等人的動靜,日常事務繁忙,聽說趙興雅悄悄回來,她有些擔心是出事了。

聽小雅說因為想哥哥而回來的,蘇彩玉心裏就放松多了,立刻讓人擺飯,給趙興雅弄了些好吃的。飯後,蘇彩玉簡單問了一下團圓鎮的事情,趙興雅也簡單地把桑園和賣小吃的事情說了。

蘇彩玉聽後不住點頭,對趙興雅說到:“梳子和水生都是能幹忠心的人,小雅你回去跟他們說,大公子不會忘記他們的功勞。你回去的時候帶些布料給他們,算是大公子的賞賜。”

趙興雅替石頭爹,石頭娘謝過了蘇彩玉,用略帶商量地問蘇彩玉說到:“乳娘,我們弄出了一個做糜子面的方法,我告訴您一聲,家裏試著做一些,今年的黍糧米不多,小谷也會漲價,搭上這種糜子面,吃喝上能省一些。我們在團圓鎮養了豬,這邊家裏也養兩只吧。新的糜子面做法比從前費糜子,養豬才能不浪費。”

蘇彩玉聽到有節省糧食的辦法自認是願意嘗試著做一些,於是立刻讓人拿出來去年秋天收下的糜子,按照趙興雅說的辦法去做了。這樣的事情等到晚上才有結果,趙興雅也不急著離開,她在大公子的屋子裏睡了午覺,然後她要去看看養羊的地方建設地如何,順便再和蘇彩玉談一談把三十個奴隸中的一半帶出去半個月的事情,她的借口就是在桑園農莊上幫忙。

三十個奴隸的暗中努力,明面上的奴隸就在地面上努力做事,養羊場已經修好了外圍。蘇彩玉不知道為什麽要修建那麽古怪的羊圈,做出高八尺,最低五尺的斜坡懸空羊圈,在養羊場還要做一些不同的斜坡。

趙興雅解釋到:“羊圈做成坡度,羊尿就可以順勢流下來,羊糞幹燥就不會發酵,弄得臭烘烘。羊兒過得舒服,養羊的人也省力,這是長期幹活的奴隸才會想到的好辦法。至於養羊場故意做的小坡,是玉姨聽北齊人說的,小羊羔都喜歡登高,做些小坡是為了讓小羊好活動。我們這邊養羊不能像北齊一樣四處放牧,羊兒活動得少,故而沒有北齊的羊肉鮮美。我們現在養的羊不多,地方夠大,夏季的青草也多,不如就讓羊自在地吃草,休息的時候再回羊圈。今年要是我們養出了最好的羊,大公子臉上也有光。

蘇彩玉看書雖多,可卻不知道養羊的學問,聽趙興雅講得有理,也知道媵人玉在北齊生活了幾年,便同意了趙興雅的建議。如今羊圈裏只有前幾天鐘家送來的兩只公羊,崇府答應給的兩只帶崽子的羊卻還沒有送來。蘇彩玉決定明天早上再讓老鄭管家去催促一下,葛氏不至於想在兩只母羊身上做什麽名堂。

趙興雅看完了養羊場有悄悄檢查了暗渠的施工,進展還不錯,七月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了。到了傍晚,在大公子這邊的查看就結束了。新做法的糜子面發糕也端上了餐桌,大公子面前的那一份,廚房是特別用心地放入了雞蛋蜂蜜,口感很好。

蘇彩玉吃過了普通做法,加麥芽糖,加白糖的三種發糕,還有特意為大公子精心做的那種參和了一半糜子面糕點,一共四種做法最後才說到:“小雅,這個辦法很好。今年我們農莊裏大約能拿回來一萬五千斤的黍糧米,十個銀幣左右的糜子酒,我允許你拿五千斤黍糧米換兩萬斤糜子來。鐘二爺的田地就在鐘夫人的莊子邊上,那個莊子每年的糧食必須要供應酒肆,二爺手上能留下來的黍糧米不過五千斤,你受了鐘家的恩惠,可以把糜子面的做法交給二爺,人要懂得知恩必報。”

趙興雅說到:“這個法子二爺已經知道了,就沖他對大哥哥的那份親情和對我們的照顧,我們都會把做法傳給他。”

蘇彩玉聽到趙興雅這樣回答,不由地盯著趙興雅看了幾眼,一個女孩子太聰明,是好事,也是壞事。用好了事助力,脫出了控制也許會壞事,這是蘇彩玉對趙興雅最新的看法。

趙興雅猜到了蘇彩玉的想法,不過她還是假裝不明白,對蘇彩玉說到:“桑園還沒有打理好,我這次想接十五個奴隸去桑園幹活。”

106暗中破壞

蘇彩玉對這個提議並沒有反對,她對趙興雅說到:“你那邊要是能賺到更多的收入,那十五個奴隸就讓梳子和水生長期用著,種地再過半個月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到處缺人手,這些人去農莊也能幫得到忙。今年家裏就指著一季黍糧米的收成賺錢了,大公子沒有其他產業的收入,奴隸們能供奉的東西也很有限。我們這邊連主子奴才大約是六十號人,吃飯一年都要兩萬多斤糧食,各項花銷也要五六百個銀幣。爵爺每年只貼補兩千斤小谷,內院的蔬菜,兩百斤肉,二十匹布,五百個雞蛋,一百銀幣,確實少了些。”

趙興雅說到:“今年您就指望一次我們家的奴隸,石頭爹石頭娘一定給大公子爭氣。打賭的十萬錢,我們一定會賺來,不會給大公子添麻煩。”

蘇彩玉看見趙興雅這樣有信心,便不再說什麽,只是叮囑她,葛氏那邊似乎派出了什麽人去了團圓鎮,讓趙興雅交代手下的人小心些。趙興雅覺得做食物叫賣確實有點風險,現代就有不少靠敲詐飯店為生的騙子。古代雖然沒有食品健康法,萬一葛氏來個栽贓陷害,說不一定會讓自己這邊的生意做不下去,還要連累鐘家,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劃算一番,盯著外面的可疑人,堵上自己這邊的漏洞。

趙興雅尋思著如何站穩腳跟,避免葛氏找人砸場子,葛氏當然也不能閑著,她前幾天就對大公子的奴隸在團圓鎮上的一切舉動都大致摸清楚了。桑園那邊暫時沒有什麽值得動的,養一季蠶的收益也許會有兩三萬錢,可絕對不會超過四萬錢。葛氏當家多年,心裏很是清楚,就放過在桑園那邊動手的打算。

至於農莊,葛氏更不想去管,今年整個農莊的收成也養不活大公子身邊的奴隸,不需要去看。倒是梳子帶去的人在吃食上賺錢賺得太多了,葛氏少不得要算上一筆賬。

璐婆子通過熟人打聽到了石頭爹他們一天大約要賣的吃食數量,按市價除去基本的花銷,葛氏得到一個結論。石頭父子這夥人每天大約能純賺到五個銀幣以上。眼下離過年還有一百多天,要是由著他們這樣賺下去,光是賣吃食一項就基本能贏得賭註。如此一來,葛氏輸定了,失去了一個值得栽培的媵妾不說,還讓大公子在爵爺心裏的地位上升,葛氏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讓他們的吃食買賣做不下去。

葛氏在確定了自己的破壞方向之後,立刻給璐婆子布置了一個任務,就是讓團圓鎮上的人不要買大公子奴隸做的食物,就好是讓他們沒有立足之地,賞格是兩萬錢。璐婆子接到指令之後,頭一個想到的是讓自己的兒子賺這筆錢。兩萬錢真的不少了,讓自己的兒子去找人辦,過手錢財自然可以撈上一把。

璐婆子的兒子聽到老娘交代的好事情,立刻有了一個幹壞事的人選。就是艾草婆表姐的那個潑皮小主子,如今這個家夥都快淪落成了專業的幫閑和騙子,不是鐘家人看不過眼,每年拿些錢養活他,替他處理一些禍事,這小子早就被人砍死在街頭了。

給這樣的潑皮開價可不用太高,鐘五爺請了他一頓酒菜。給了他十個銀幣就完事,這小子只用了五個銀幣又找了幾個市井潑皮出面陷害趙興雅帶來的孩子們。他們的計劃是,只要他們說吃了外頭小孩賣的吃食拉肚子不好受了,就能獲得賠償,打擊大公子的買賣,最少是把他們逼出鐘家酒肆和茶樓。

趙興雅因為處理運送貨物和奴隸的事情,到底是晚回去了兩日,正好趕上了這次的大戲。那天,一個潑皮在茶樓占了一個位置,招手讓小清那隊人馬送上了一碟子酸筍和一碟子話梅花生。不到十分鐘,他突然倒在地上大喊,肚子疼。他對這件事也是下了本錢的,在進茶樓之前特意吃了些油分大的肉皮,一些瀉藥,就是想把戲演好。那痛苦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茶樓的夥計看見他這個樣子。連忙搭把手,把潑皮送進了茅廁。好漢還架不住三泡稀,別說這個懶漢了,往覆幾次,他的臉色就慘白了,他的一個幫手在一旁囔囔說到:“我那兄弟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在這茶樓只要了一碗茶水,兩碟子小菜吃了怎麽就變成這副樣子了。不行,要茶樓給個說法。”

另外一個幫閑在一旁大咧咧地說到:“我想鐘家茶樓的茶水肯定是沒問題的,這種茶水最便宜,全是一個銅鍋裏熬的下火茶,你我都喝了,茶樓裏的很多人都喝了,都沒事,可見不是茶樓的茶水有問題。是那些外鄉人賣的筍子和花生有毒。”

石頭爹在一旁看著心裏發慌,他真的不知道那個客人會因為什麽拉肚子,自己家的吃食都是到了時間才起缸,切好了都是裝在桶子裏冰在水井裏,等開始賣之前才取出來,怎麽就會讓客人拉肚子呢。石頭爹不會處理這些突發事件,小清,石頭那幫子孩子就像吵架一樣堅持說自己家的吃食沒有問題,一時間沒有人再看茶樓戲臺上的戲,都在看這群外鄉人如何應對這些本地的潑皮。

這三個家夥,本地人都清楚他們的身份,有些人也猜想著,也許是這些外鄉人賺多了錢,惹來了無妄之災,也許今天要被潑皮敲詐不少錢了。茶樓的管事算是石頭爹的朋友,他悄悄對石頭爹說到:“你破費幾個錢,我去跟這三個潑皮談價錢,早點打發他們走了,省得惹事。”

石頭爹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問管事說到:“要是一兩個銀幣的主我還能做,多了,我要問主子。”

管事聽到石頭爹說一兩個銀幣,把手一攤,說到:“那不成,這麽少的錢,這三個潑皮不會走,我想至少是要準備十個銀幣。我不可能騙你,你要是沒有,我從流水裏借錢給你,相信你家主子也願意破財消災。”

正當石頭爹猶豫的時候,趙興雅及時出現了,她看見這樣的情形立刻詢問了一番,然後站出來對大家說到:“這些家奴是我哥哥派出來的,我算他們的半個主子。今天有人說我們這邊的小菜吃壞了客人的肚子,那我們只能說說道理了。首先這筍子和花生有沒有毒,現在我就請帶了銀簪子的客人當場試驗一下,證明了這小菜沒有毒,我們再談別的。”

趙興雅剛把話說完,就有一個肥婆客人出來試驗,可見世上永遠不缺的就是好事之徒。那個女人移動著她肥壯的身軀來到桌子邊,用她漂亮的銀簪試了試兩碟小菜,然後大聲說到:“沒毒,本夫人剛才也買了好幾樣小菜,吃著都很新鮮,味道也好,我到現在也沒事。”

那個胖夫人這麽一說完,趙興雅就接著她的話說到:“這位夫人是個心善有福氣的人,大家想想,能在鐘家酒肆茶樓賣吃食的奴隸怎麽會是沒有根基的。我家的食物連子爵,公爵,甚至是列侯家的人都吃過,貴人們的腸胃難道不比平民百姓的金貴?我們的小菜沒有問題,現在我讓家奴們擺出五個碟子的花生和酸筍請有心想嘗嘗我們家美味的人試試味道。吃完了的人請留下來看一炷香的戲,我看看會不會有人再發病。要是沒有,那生病的客人就請自己去看郎中,不要在鐘家的地方鬧事。要是想敲詐,我們去報官,看看地方官署是相信我們府裏,還是你們三個平民。”

趙興雅的穿著雖然不好,可氣勢上讓所有的人都認定她的出身不凡,平民百姓連官署都不敢招惹,何況是敢於說自己家為府裏的貴族。現在鐘家失去了爵位都不能稱自己家為鐘府,三個潑皮也是知道進退的,其中一個趕忙解圍說到:“二狗子,我想你是吃錯東西了,那碗湯餿了,你還喝下去了,吃壞了肚子哪裏能怪老爺家的小吃不幹凈。老爺的鞋底都比你的臉幹凈,還不走,哥哥帶你去看郎中。”

在大家的哄笑中,三個潑皮結伴走了,趙興雅對著大家當中宣布說到:“我們府裏的奴才出來試賣小菜到今天就算結束了,從今往後只接受訂做。有心想買的,到朱雀巷的鐘二爺家找小廝那邊通傳一聲,我們不接小單子。”

趙興雅說完一揮手,示意所有家奴都離開,石頭爹和一幹家奴見小雅如此處事,都有些驚呆了,今天若不是小雅小姐來了,他們一群人都要被欺負了。

鬧到這個時候,小吃自然還有些沒有賣完,石頭爹和那些孩子趕緊收拾了要走。此刻便有看客攔住了,非要買,這些家奴是伺候貴族老爺的,平民的富人能吃到貴族老爺的食物,榮幸中又有些虛榮心在裏面。趙興雅冷冷看了那些人,對石頭爹說到:“給我雇轎子去,剩餘的東西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處理,賣不掉的給我扔了。一群沒有的奴才。”

107 訂單生意

趙興雅這一招真是好用,就在七八分鐘之後,所有的吃食全部被賣光了,不過石頭爹很心虛,自己這個管事沒有當好,今天不是小雅,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才能完事,名聲上也要有損傷。正當趙興雅要坐上轎子離開的時候,卻有一個平民攔住了她帶的隊伍。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一個生意人,他對石頭爹說到:“你是不是貴人府上的管事,我想找你們定兩桌酒席,你們可願意接下。”

趙興雅留心了一下,這個人對著石頭爹說話,眼睛卻在往自己這邊瞥,便對石頭爹說到:“你帶著幾個人留下來和人談生意,有什麽事情能做主的就接下來,不能做主的自然要問管家那邊的意思。我先走了,你不要在外面耽擱太久。”

石頭爹趕緊答應,行禮目送著趙興雅的轎子離開,身邊就留下了石頭和小清,其餘的人都跟著趙興雅的轎子一路小跑回去。今天是趙興雅第一次擺譜,這架勢還真是不錯。

趙興雅回到住處就吩咐家奴準備洗澡水,她的屋子有些暑熱,槐花嬸子立刻叫人去屋子裏潑水降溫,還要用艾草熏屋子,防著蚊蟲叮咬。趙興雅也不喜歡異世的夏天,沒有空調,沒有冰箱,總總不方便。她看中了遠處的那棵大樹,不知道可不可做一張吊床在樹頂上,應該比屋子裏舒適。這幾天睡在內院太享福了,清涼自在,猛然到這簡陋的住處還不習慣。

洗完澡之後,趙興雅坐在小竹椅上喝些薄荷水,木婆子又送了用井水鎮過的瓜果。趙興雅吃著東西,一副悠然的神情,她在等石頭爹回來。趙興雅剛吃了幾口東西。石頭爹就回來了,今天他是真正心服做趙興雅的奴隸,就沖著趙興雅在茶樓處事的本事,石頭爹就覺得小雅就是天生的主子。

趙興雅並不把這個當成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李愛梅的所有親戚都是政府官員,氣場十足,處理各種關系,甚至是信訪上的事情都是游刃有餘。企業還有個危機公關和應急處理的模式,趙興雅有所涉獵,處理剛才的潑皮太簡單了。

石頭爹恭恭敬敬說到:“我剛才和人談好了辦兩桌酒的事情。每桌十個銀幣,至少要八個菜,我收了定金十個銀幣。有家酒樓願意長期買我們的酸筍。花生,豆幹,鹵肉,我算了在酒肆的賣價,略微讓了些利。酸筍平日我們賣出的價錢大約是十二錢一斤。我談好的價錢是十個錢一斤,我們把筍尖切下來做席面,賺得很從前一樣多。花生是十五錢一斤,豆幹四十文一斤,鹵肉一百五十文一斤,都沒有吃什麽虧。那個酒樓明天要二十斤酸筍。十斤花生,三斤豆幹,一斤鹵肉。連錢都先付了。”

趙興雅點點頭,說到:“你做得很好,我們從今往後就不去沿街賣小吃了。既然是能有依仗,就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有人定貨就賣,當場驗貨。不留後患。葛氏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往後的二十多天。莊子和桑園的事情很多,我這次帶來了十五個奴隸還不夠用,廚房裏的人和那些孩子下不了地,送飯送水總是可以的,歇過這二十多天,想必葛氏也能安生一個月。我敢說,今天的事情八成和她有關。”

石頭爹恭敬地回答說到:“小主人,奴才們都聽您的吩咐。明天的酒席怎麽辦,今天我們要定好菜式,明天早上要采買原料,中午去布置酒席。”

趙興雅想了想,這次倒是能用些心思把自己這邊的廚藝打響名聲。一桌酒席花六個銀幣的本錢,留四成利潤才是正常的。六個銀幣的價錢還不能讓別人看穿,不費心思是做不到的。正當趙興雅盤算的時候,瓜嬸子也悄聲說到:“我這裏也接到六百個糜子面饅頭的生意,上次小姐教我們做了那吃食,我們拿給街坊試吃,結果有人願意買,是商隊出門的幹糧,我們少放麥芽糖,十個錢三個還是有些賺頭的。我們試著拿洗掉的糜子再洗一次水,又磨出了些此些的漿水做餅子,能再省些嚼用。那些酸水泡出來的小菜,我們賣三文錢一斤也很劃算,是連湯子一起賣的。”

瓜嬸子的一番話聽得趙興雅感觸良多,現在家奴們能像自己創業一樣為她這個老板考慮商品的銷售和成本,這已經是一個企業的興旺前兆,趙興雅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當晚趙興雅等人一同商議了次日的酒席,還拿出了一些不錯的山菜,蘑菇之類的東西。特別是她秘制的香料包,做出了東西絕對是這個時代的特別風味。趙興雅把蘇彩玉獎勵的布匹拿出來,說是將來布置管理席面的孩子每人都可以做一套新衣服。反正公爵的仆人穿藍色絹絲都行,除了絲綢,想怎麽賞賜布匹都可以。

趙興雅把大半匹布料交給小清說到:“這些本來師門大公子賞賜給石頭爹娘的東西,都是上好藍色的細棉布,你和另外兩個女孩子一人做兩身衣服換洗,以後的席面上由你們倒酒端菜,也能得些打賞。不過打賞要均分給廚房的人,其餘的孩子要是跑腿也分一兩個錢。衣服折算成一個銀幣一套,前六個銀幣的賞錢你們攢齊了交給石頭爹,算是本錢。六個銀幣是買不起這麽多布料的,你們好好幹。”

所有人看著小清和那兩個女孩子都很羨慕,他們出來的時候每人最好的衣裳就是管家給的一套黃色粗麻衣服,說是出去不能丟爵爺府的臉。那些孩子們去酒肆和茶樓賣東西才穿這樣的衣服,他們都很羨慕石頭爹和石頭穿了藍色平布衣服,一看就和大街上的平民一樣。現在小清她們都穿上了這樣的好衣服,真是羨慕死人了。

趙興雅說到:“你們不要羨慕她們,這是要花本錢買的,再說了,在席面上不穿好些如何賺得到錢。你們努力賺錢,到時候我拿些帶顏色的布料以沒有顏色的價錢賣給大家,大家就使勁攢錢,不然撿不到便宜了。雖然現在不做鐘家那邊的販賣生意了,不過我估計生意只會越來越好,從前說好的那些抽成不會變。辛苦大半年,連最小的毛頭都能分到二百錢。”

趙興雅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再度幹勁十足。瓜嬸子心裏早就盤算了一遍,像這樣幹到年底,她的分紅不會少於八百錢,也許可以看到一千五百錢。她說給其餘兩個同袍知道,兩個廚娘都無比欣喜,這樣說來艾草婆子養豬都不如她們,不由得嘚瑟起來。

頭一次的酒席做得很成功,趙興雅一共用了十一個銀幣的本錢,把兩桌酒席辦得比團圓樓的上等酒席還讓人難忘。那個生意人覺得自己賺到了名氣,花錢還不多,高興之餘打賞了小清和那兩個女孩子每人二十錢,跑腿的孩子每人五錢,廚房的三個人,每人二十錢。

這些賞錢讓整個家奴的圈子都震動了,做酒席比沿街叫賣賺得多多了,光是這賞錢就和大公子生日的打賞一樣多了。趙興雅說到:“這還是平民商人的賞賜,以後你們用心做事,能得到更多的賞賜。”

這筆賞賜最終大家都沒有動用,全部交給了石頭爹,說是賺到六個銀幣的衣服錢才各自領分內的錢。這次能拿到這麽多賞錢和小清很會說話有很大的關系,大家都願意看那三個女孩子好好哄客人高興。小清很是得意,為了三個人的新衣服能在中午穿上身,她是求了鄰居大娘幫忙,還給了二十文工錢,袖口的花式算是她的功夫,那種花紋,平民才見不到呢。

名聲算是出去了,當日下午就有兩家聽到消息找上門來。一家士大夫是辦壽宴的,後天的酒席,一共六桌,還有一家是平民的富戶,辦孩子的滿月就,十天之後的酒席,要十桌。趙興雅讓石頭爹都答應下來,不過要求兩家出打雜的小工,端菜的人。價錢按照他們的要求的東西,漲價包幹到士大夫家的一百銀幣,富戶家的兩百銀幣。

兩家的生意敲定之後,鐘家酒肆的管家不請自來,他支吾地說到:“我們酒肆想包斷你們這邊的小菜,每天的分量按照你們從前的規矩,價錢放一成就行。”

原來真的有客人是沖著趙興雅的小菜去鐘家酒肆的,那個買了趙興雅家出品小菜的酒樓找了夥計宣傳貴族家的小菜在他的小店賣,結果還真的勾引走了鐘家酒肆的客人。鐘家酒肆的管事真的著急了,趙興雅對此很有主見,就是一句話,“不賣!”。

除了每天出缸的酸筍,其餘的東西只會出現在酒席上。為了不失信於人,她會供應那個酒樓到月底,鐘家酒肆就等著吧,這樣對二爺也好,表面上也許失掉了些生意,其實是讓鐘家其他人看見,大公子並沒有賺鐘家的便宜,這樣非議二爺的事情也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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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同命相憐

鐘家酒肆的管事覺得有點面子上下不來,灰溜溜地離開了,心想:“我跟二爺說說,你們還是要把東西賣給鐘家酒肆,我還不相信了鐘二爺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把事情經營好。那是錢,除了每年交出去的定例,剩下的就是二爺自己口袋裏的錢了。”

趙興雅才顧不得這麽許多,她有一套解說是專門應對鐘二爺的。現在鐘二爺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大約就是她的那個搶收搶種的計劃,要是成了,將來就是一份錢都買不來的我富貴。酒肆是鐘家全族的,在裏面的錢賺多了,明年還不知道會不會增加上交的比例,其實少一些倒是好事省得那些人眼紅。

趙興雅堅持離開,一來是堵住了鐘家那些人說的小話。大公子的家奴靠鐘家賺錢,讓大公子的臉往哪裏擱。大公子的家奴能帶旺別人家的生意,從前是誰占便宜就很很清楚了,看這些人還敢輕視大公子的人嗎!二來,酒肆茶樓的生意賺錢少了,農莊裏的糧食和物產就能少賣一些。荒年,食物越是到後面越是有價值。這一點二爺也應該清楚,酒肆茶樓能少賺的錢,將來在農莊上都能賺回來。

二爺農莊上的糧食供應完酒肆和茶樓,每年的四萬多斤黍糧米就只剩不到五千斤,十萬多斤的糜子收成一半用於飼養牲口,這樣算來二爺的農莊真的是低收益,那些酒肆茶樓的收益其實很多來源於農莊。趙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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