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沈著臉關上車門，楚亦歌一直用寒若冰山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顧小柒。他一邊朝著兩人靠近，一邊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緊抿的薄唇透露出楚亦歌的暴怒，俊臉也猶如嗜血般的籠罩在陰霾裏。

“膽挺大，連我的女人也敢染指。”

楚亦歌一邊陰沈著嗓音開口，一邊用力的一拳揮過去。毫無防備的蘇子安被打的後退了幾步，嘴角也破了，有絲絲鮮血湧了出來。

“楚亦歌你幹什麽？”

呆楞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的顧小柒連忙跑過去，可是卻被楚亦歌大手一揮，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小柒沒留神，手腕狠狠的扭在地上，鉆心的疼。

此時的蘇子安已經回過神，正用滿是鄙夷的眼光看著楚亦歌。他雖然眼神清冷，染成亞麻色的短發稍微有些淩亂，可優雅而溫潤的五官溫文爾雅的氣質還是透著貴公子的尊貴氣息。

“楚總原來是只會暴力解決問題的野蠻人，還真是讓我開眼呢。”

蘇子安擡起手優雅的擦幹凈唇角的血漬，一臉挑釁的看著楚亦歌。他的聲音雖然幹凈清澈，可是其中的諷刺意味卻不言而喻。

“媽的，你說什麽。”

楚亦歌原本就覺得頭腦發熱，胸口像是燃燒著一團熊熊大火。現在聽到蘇子安的出言諷刺，更加的惱火。整張臉瞬間緊繃起來，渾身的氣息既充滿了暴戾又帶著幾分迫人。

看著楚亦歌渾身上下散發的狂暴和令人幾乎窒息的壓迫感，顧小柒忽然有些慌亂起來。印象裏楚亦歌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發這麽大的火，可怕的像是從修羅場裏剛剛浴血歸來的殺手。

“楚亦歌，不要。”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顧小柒就脫口而出再一次想要阻止他。顧小柒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楚亦歌心頭的怒氣就更加的旺盛。

“怎麽，你心疼他？”

寒冷如冰川的聲音從楚亦歌的嘴裏說出，他的薄唇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可怕的冷笑。迸發出濃郁憤怒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顧小柒不要多嘴，月光的餘暉打在他身上，更是給楚亦歌平添了幾分陰鷲和邪惡。

“敢碰我楚亦歌的女人，我會讓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楚亦歌一邊說一邊靠近蘇子安，他的氣勢淩人，就像是睥睨一切的君王。可是蘇子安卻並不畏懼，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站在原地，似乎對於楚亦歌並沒有太多的在意。他的眼神甚至還越過楚亦歌停留在顧小柒的身上，眼神是關切的。

察覺到蘇子安的眼神，楚亦歌的胸口忽然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一股將要把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的憤怒迅速的蔓延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開始緊繃。

“媽的，竟然還敢看老子的女人。”

一把揪住蘇子安的襯衫領口，楚亦歌眼神陰鷲的看著他。幽深的雙瞳裏除了寒冷之外就是駭人的殘忍和冷血，大手用力的幾乎快要勒斷蘇子安的脖子。

“小柒根本沒有承認她是你的女人，楚總還是不要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雖然被楚亦歌用力的揪著，可是蘇子安卻依舊毫不慌亂。他的眼神依舊平靜溫和，儒雅的臉上除了淺笑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他的嘴唇一張一合，語氣雲淡風輕，說出的卻是最殘酷的話。

楚亦歌的心臟猛然緊致了一下，倉促的讓他以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不過很快楚亦歌就冷靜下來，他的薄唇微微上揚，嘴角的冷笑愈發的意味深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楚亦歌一邊說一邊松開蘇子安的衣服，他甚至還親手幫他撫平了襯衫上的皺紋。整個過程中楚亦歌一直帶著一抹邪魅的冷笑，眸子裏卻除了陰寒之外什麽也沒有。

“顧小柒，過來。”

楚亦歌沒有回頭，他只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話，可是語氣裏的威脅意味卻是顧小柒再清楚不過的。楚亦歌真正生氣的時候總是會笑的陰鷲又邪氣，顧小柒心裏比誰都清楚。而此刻楚亦歌就是在笑，絲絲森冷卻無孔不入的鉆進顧小柒的心臟，讓她渾身上下都陷入冰窖之中。

默默地從地上坐起來，顧小柒不敢猶豫，強忍著手腕傳來的劇痛一步步的靠近楚亦歌。

“說，你是不是我楚亦歌的女人。”

顧小柒剛剛走到楚亦歌身邊，還未曾站穩就已經被他用力的拉進懷抱。他的大手狠狠的捏著她的肩膀，渾身上下的溫度高地嚇人。

顧小柒有些驚慌失措的站穩身子，眼眸始終低垂著不敢去看對面的蘇子安。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心裏，只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的死掉，然後腐爛。那種痛楚，讓她刻骨銘心可是卻無從解釋。

“小柒，不用害怕。你只要說實話就可以了，我會不顧一切的幫助你的。”

看著顧小柒慌亂無措的樣子，蘇子安知道她肯定是迫不得已。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事實上蘇子安已經快要憤怒的爆炸了。如果不是想要在顧小柒面前表現自己一貫的溫文爾雅，蘇子安真想上前狠狠的揍一頓楚亦歌。

“蘇子安，我……”

顧小柒猶豫著開口，可是才剛剛說了一個開口就再一次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內心裏糾結成一片。

“顧小柒，告訴他你是不是我楚亦歌的女人。”

楚亦歌更加用力的攥緊了顧小柒的肩膀，威脅的意味通過疼痛傳遍顧小柒的全身。她知道她不能說不，因為楚亦歌的手裏有自己衣衫不整的照片。更因為，楚亦歌的邪魅和無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她如果在這裏說了不字，相信不出多久就可以看到報紙上出現蘇氏集團倒閉的消息。

整個A市，甚至是整個亞洲。根本就沒有可以和楚氏集團抗衡的企業，顧小柒無比清楚的知道。雖然不想屈服楚亦歌的威脅，可是顧小柒也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用力的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無關痛癢。

“是，我是楚亦歌的女人。”

顧小柒深吸一口氣，飛快的看著蘇子安把話說完之後就又快速的低下頭。她不敢去看蘇子安的表情，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很震驚，甚至會帶著鄙夷。顧小柒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可是蘇子安不行。

只要蘇子安一個小小的鄙夷的不屑的眼神，顧小柒就會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萬箭穿心一樣的難受。不是因為她喜歡他，而是因為她尊敬他。那種尊敬，是其他人無法體會和明了的。

“小柒，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子安滿臉震驚的看著顧小柒，他不相信她說的會是真的。而一旁的楚亦歌卻得意洋洋，他的下巴倨傲的高高揚起，眼神裏透著鋒芒和睥睨一切的狂妄。那種神情，仿佛只有至尊的王者才可以擁有。

“瞧，他還不死心呢。女人，快把你的話再重覆一遍。”

晃了晃懷裏的顧小柒，楚亦歌一臉挑釁的說著。雖然剛剛他還帶著令人驚恐的怒氣，可是此刻卻已經平息了不少。這當然是因為顧小柒的識時務，讓他成功的打擊到了敢跟自己搶人的蘇子安。

他的女人，就算是暫時的替代品，也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覬覦。

“對，我是楚亦歌的女人。我跟他……很相愛。”

這一次顧小柒說完之後並沒有低頭，而是盡量用正常的眼神直視著蘇子安。可是誰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正在發抖。四肢百骸都透著冰涼和難過，心臟的位置也一陣陣的悶疼。

“聽清楚了沒有，顧小柒說她是我的女人。以後膽敢讓我碰到你糾纏他，小心老子讓你的蘇氏集團死的慘烈。”

楚亦歌不可一世的囂張挑釁蘇子安根本沒有聽到，他一雙滿含憂傷的眼睛深深地凝望著顧小柒。月光朦朧，卻只是襯托著蘇子安更加的落寞和孤寂。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悄悄的握成雙拳，看著楚亦歌摟著顧小柒離去的背影逐漸用力。

面無表情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顧小柒的雙手始終緊張的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她長如羽扇的睫毛微微的低垂，遮蓋著透亮耀眼的雙眸，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精致的小臉一片慘白，就像是剛剛看過一部駭人的恐怖片似的。

而駕駛室，楚亦歌只是緊繃著臉，雙手用力的握在方向盤上。車速飛快，看起來像是要自殺似的狂飆。他的薄唇緊抿，透著隱忍和陰郁。

“吱……”

車子忽然在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之後停了下來，楚亦歌來開車門用力的關上。巨大的聲音讓副駕駛位上的顧小柒驚恐的顫抖了一下，她側過頭呆呆的看著車門外面。眼前除了黑暗之外根本什麽都沒有，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道路或者是地段。

“下車。”

顧小柒還來不及多想，楚亦歌就已經拉開車門毫不留情的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出車子。此時顧小柒才看清，原來她被楚亦歌帶到了山上。是那種沒有人居住，更沒有供電設施的黑漆漆的荒山。

不知道山上有沒有路，楚亦歌是怎麽開車上來的。

“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

顧小柒的胡思亂想被楚亦歌冰冷的聲音給打斷，她有些茫然的擡起頭，正撞上楚亦歌帶著冰凍三尺般寒冷氣息的雙眸。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臉色緊繃。渾身上下除了駭人的陰郁和懾人的壓迫感之外，顧小柒感受到的就只有無邊無際的冰冷。楚亦歌就像是南極冰人一樣，就算是火山爆發也無法融化。

“該死的，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嗎？”

楚亦歌暴怒的抓緊顧小柒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他覺得自己胸口又開始燃燒起一把熊熊烈火，只因為顧小柒在自己面前走神。她走神似乎好非常完美，絲毫都沒有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有所影響。

“我……我……”

顧小柒被楚亦歌的大吼和用力的搖晃弄得頭暈腦脹，她張了張嘴卻只是嚅囁著說了兩個我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難道讓她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私會情人了？

明明，自己和楚亦歌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而自己跟蘇子安，也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該死的，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第二次看著顧小柒在自己面前走神，楚亦歌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炙熱的火焰在燃燒。他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顧小柒狠狠的推倒在車門上。巨大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突兀，排山倒海的疼痛從顧小柒的脊背開始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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