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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都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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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有根看著牲口都能流淚,這場面實在是有些嚇人,可事實上在現場,這樣的人卻不在少數,隨著副本次數用完,總體的收獲數量清點完畢,這一片的空地上,幾乎全是抹眼淚的人。弄得段德寶都懷疑,自己沒掉淚是不是有些不合群!!

他戳了戳段有根,想張口勸上幾句,可還沒開口,就讓老頭一句話給堵住了話頭。

“德寶啊,你說,這世上真的沒神仙?我怎麽覺得不對呢。”

哎呦,我叫您爺爺成不?這話是能隨便說的?這是開歷史倒車知道不?要講科學!

“你小子,別用白眼翻我,叔知道好歹,又不是對著外頭人說。我告訴你啊,叔真是這麽想的。”

段有根擦了一把臉,抹去了剛才的那一絲脆弱,可眼睛卻沒離開過那些牲口,直直的看著,然後低聲說:

“你看啊,咱們時節不好,旱的沒了吃的,吧唧一下,老樹樁子哪兒就出了個空間產糧食了!手裏家夥事兒都糟踐沒了,感覺日子過得粗糙了,吧唧,城隍廟那兒又做題又出東西的,立馬補上了好些。等著這日子過起來,心裏琢磨著弄點葷腥了,呦呵,這兔子都來打洞的地方,楞是多了個養殖場能往外帶牲口了。你說,這不是神仙卡著咱們的需求幫忙是啥?”

這話說的段德寶都感覺十分的有道理,忍不住也跟著尋思,難道說自己開的副本……真的是根據需求出現的?少啥給啥?那山寨副本那兒怎麽說?出的啥?錢?畢竟金銀銅鐵的不少是吧。

難道說這系統……後頭有大佬?神仙指揮的?哎呦不對,不對,自己讓帶歪了啊,自己這是副本檢測系統,只負責檢測,這副本到底出啥,和這有啥關系?難不成檢測的時候還帶淘汰制的?感覺沒用的就不測了?這也太玄乎了,不可能啊。

不管可能不可能吧,反正這會兒看著是挺熱鬧的,裏裏外外的都是人,全都為了自己設立的養殖場忙乎著,就是段德寶也沒能和段有根細說多少,更沒打聽段有根是不是去鬧名額的事兒,因為轉頭老樹樁子那邊清點物資交接的時候到了,他得去忙乎自己的本職工作去。

除了每周的休假,段德寶也就這個時候能會自己在段家村的家多住上一日,而這一日鐵定是不能浪費的,家裏的重活什麽的總要忙乎起來,不然總不能老指望村子裏其他人家幫襯不是。就是人家不介意,自家也不好意思啊。

而回了家,看著奶,媳婦,還有寶丫,這整整齊齊的一桌吃飯,那滋味真不是一個人在公社吃大鍋飯能比的,就是夜裏,身邊有個人,那睡覺的滋味也完全不一樣。哪怕是土炕呢,也美的很。

當然,除了夫妻之間的事兒,這也是兩口子難得的交流時間,說說工作,說說村子裏的八卦,將那種相隔兩地的生疏都撇了去不說,還讓段德寶不至於因為距離,而和族人生分了去,從這上說,家屬留下還是挺有好處的。

“那你的意思,有根叔就是爭取到了名額,也不一定是咱們村的?那他忙乎個什麽勁?還不如等著分下來呢,不然不定還多了不是。誰讓他沒爭取多些呢。”

李寶雅別看在外頭不言不語害羞的很,眼睛卻很是看得分明,只是這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如今這當幹部的,特別是基層幹部,熱心過頭了可不就容易弄成這樣嘛,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段有根這種多個自己人的思路的。

“那他怎麽辦?剛上去的副大隊長,若是不表現的積極些,他能坐穩了位置?別忘了,咱們大隊部可是在劉家村的。就是錢有才再公道,要是有根叔壓不住下頭人了,也不可能幫著撐腰,畢竟他那說起來,也不是劉家村的人不是。”

他們這幾個村子合成的大隊就這點麻煩,人員太分散,權利集中不起來。

“說來有根叔既然和公社的領導挺熟悉,怎麽就沒想著給他家德春想想法子?我聽大花嬸子說,德春那也是讀過書的,雖然小學都沒畢業,可也算是能讀能寫了,還有一手的好木匠手藝,這樣的人在城裏難不成找不到工作?”

要是真有交情,有法子,老頭能不幹?可見是真沒路子,至於如今這樣,那是因為立場正,又確實有這樣的機會,不然老頭可未必有這膽子。別看他在老樹樁子的事兒上糊弄人挺溜,可那是對大隊部那些人,那些早年和他一樣的算的上姻親村子裏的泥腿子,和公社幹部?那就呵呵了!民不與官鬥說了多少年了,這老頭骨子裏都刻著呢。

不過,李寶雅這話倒是提醒了他,有些活計自家人丁少,不好謀劃,可要真有機會,學學段有根,把自家族裏的人往上送送,那也是一步好棋,不說圖點什麽好處吧,好歹也能讓村子裏的人見情,讓自家這老弱婦孺的在村子裏的日子好過些。

“行了,人家家的事兒,誰知道怎麽想的呢,何必摻和,有根叔心裏有數著呢。對了,今兒我回來看寶丫怎麽看著有點焉巴?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自然是有事兒了唄,記得不,前頭說過,自打有了老樹樁子的糧食,不管是段家村還是周圍其他村子,這日子都好過了不少,不至於餓死了。然後寶丫娘不知道在哪兒聽到的消息,許是外頭活不下去了,就又自己回來了!

人不回來的時候吧,人娘家那邊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即使段有根上門去說了,也沒人想著過來看看寶丫這孩子,誰讓是個女娃呢,有不是他們家的根苗,自然沒人重視。可這親媽回來了……不知道怎麽的,倒是又像是找回了慈母心了,哭著鬧著過來了,一口一個我的兒,弄得李寶雅都惱了。

“你說這要是後悔了,離不得孩子了,想要抱回去自己養,那我也沒二話,哪怕是想帶著孩子改嫁呢,那也有長輩們在,不用我多嘴說什麽。可她倒是好,一邊搶過孩子抱了哭,一邊絮絮叨叨的嘀咕,說的像是我們兩生不出孩子,特意搶了她的,居然還問我要錢!說什麽別人家送個孩子都有生養奶水錢什麽的,哎喲氣的我,奶從不愛說嘴的人都罵人了。若不是村子裏的嬸子過來幫著,我都不知道這人還能說出什麽來,實在是惡心人。”

“那如今怎麽說?”

聽到這一出,段德寶也惱恨的不行,原著裏這娘就不是個著調的,甚至那一家子都不是啥良善人,為啥會弄個三還三送?不就是那邊一會兒覺得虧了,一會兒又想著能賣錢給鬧騰的嘛。若不是段家的長輩夠強硬,明說了老段家的孩子若是被賣要尋他們賠命,這孩子還不定流落到什麽地方去呢。

而這一次雖然是提前了些,可處理起來也是如此這般。

“當時就有人喊了村裏的長輩來,有根叔來了不說,大字輩的叔爺爺們也來了兩個,明確的和她說了,老段家的孩子段家人養,她自己丟下孩子偷跑,沒追究她遺棄的罪過已經是看在日子確實不好過,放她一馬了。若是還不識趣,那就去公社派出所走一遭,讓公家人給評評理,看看這丟孩子是個啥罪過。她那事兒本就不占理,哪裏還敢多說什麽,灰溜溜的就跑了。我瞧著估計是真嚇著了,怕讓咱們送派出所去。”

這事兒處理的確實很解氣,可後遺癥卻也很是不小。李寶雅鼓著臉,和個大青蛙似的拍著被褥,聲音卻又壓低了幾分,生怕驚醒了對門跟著奶睡的孩子,小聲說到:

“她自己丟臉一遭也就罷了,那是她自己作孽該得的,可咱們寶丫招誰惹誰了?被丟了一次不夠,還讓她再給嚇了這麽一回。小小的人,都被驚著魂了,連著兩天,夜裏都睡不安穩,不住地哭鬧,害的奶都跟著著急。也就是這兩天,村子裏幫著喊了魂,這才稍稍好些。可……”

說到後頭,李寶雅那惱怒之中又帶上了幾分心疼和沮喪。

“你不知道,孩子已經兩天沒喊我娘了。那小小的人,也不知道都想到哪兒去了,整日介小心翼翼的偷著瞅我,吃飯的時候更是吃一口看我一眼,我稍微聲音大些,她立馬就停下不敢再動,那可憐的,我看著都心酸的緊。”

呀,不說不覺得,他回來這麽長時間,這孩子好像也沒喊爹!和以往他回來孩子樂呵呵跑過來抱著腿要吃的模樣相比,是生疏了不少啊!吃飯……這個他倒是沒註意,可若是如李寶雅這麽說,那這孩子的性子……時間長了,可就真的成書裏那樣,自卑成習慣了。

“她這是記起來了?”

都說孩子六歲前不記事兒,可這怎麽說的……好像不是這麽個事兒?這可怎麽好,這養別人生的就是這麽麻煩。

“抱過來這才多久?孩子就是在不記事兒,怕隱隱約約的也能明白幾分,再加上那人哭喊的那麽響,還是抱著孩子嚷嚷的那種,孩子能不明白?再不懂事兒,娘這個字總聽得懂吧。”

要這麽說也確實,哪怕是金魚呢,那不是還有三秒鐘的記憶嘛。孩子能記得自然更長些。可這事兒發生都發生了,再怎麽惱恨也那樣了,還能怎麽滴?

“既然都說好了,這孩子以後就是咱們家的,那打今兒起,就權當沒這個人。至於孩子哪裏……且哄著吧,孩子到底還小,哄著哄著,時間長了,總能緩過來。”

是啊,除了這法子還能怎麽辦呢。李寶雅嘆了口氣,難得對段德寶提出了要求:

“以後若是有機會,咱們家還是搬吧,若是你哪天能調到縣城,那咱們一家子都過去,離著遠了,許是就能徹底撕吧開了。就是她再想鬧幺蛾子,不知道咱們住哪兒,也能斷了她這想頭。”

這辦法確實不錯,不過,你這對自家男人怎麽就這麽有信心呢?怎麽感覺好像想往縣城裏去挺容易的樣子?老實說,就是段德寶自己,都不敢確定有這可能好不。這是高看他了。不過自己媳婦能這麽想……那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段德寶心裏一美,剛才那點子惱怒也就丟到了腦後,手一伸,被子一拉,直接就將媳婦摁到了自己懷裏。後頭的……自己想吧。

老樹樁子的產量持之以恒,收獲滿滿,這讓駐紮的部隊一天天的都十分賣力。可再好的收獲,再好的心情,再駐紮部隊的幾個領導打聽新出來的養殖場的情況,並從段德寶嘴裏聽說養殖場日產十萬斤肉的情況下,那嘴角也忍不住抽抽,眼睛裏露出幾分羨慕來。

那可是肉啊!這年頭哪怕是當兵的,也不能說就能躺著吃肉,三五日的有一回就不錯了。這一下子有了出肉的地方,還是那麽多,一個個不是流口水就是紅眼睛,實在是正常不過。

好在這軍人到底更講究規矩些,再怎麽眼紅羨慕,也沒幹出想要搶奪的事兒來,咳咳咳,或許這搶的事兒有上頭操心,輪不到他們?嗯,這個還是很有可能的,看武裝部那用心的勁就該知道了對吧。

不過不強搶,不插手,不代表他們不想多搞點肉。所以這不是,段德寶這一日就別想下山了,一堆的人正圍著他,讓他幫著想法子多搞點呢。

“這裏不是也產肉?我可是進去過的啊,你們別以為能忽悠我,每次都好幾箱肉罐頭呢,臘肉也不少,怎麽還惦記那邊的份?”

段德寶不覺得他們缺肉,就是在怎麽清正廉潔,再怎麽講究一切繳獲充公,當領導的想要穩住這日日能看到好貨的手下不產生惰性,不心裏不平衡,也不能委屈了他們的嘴。不說敞開了吃,潤潤嘴總是有的。

“這些存得住的你以為能留給我們?那都是要上繳的。再說了,罐頭,那有新鮮的肉好吃?哪怕是弄點豬油渣炒個白菜呢,也更順口些不是。”

呵呵,看,讓他說對了吧,可不就是不缺嘛。他們這是有的吃了之後,嘴巴開始有要求了?你們可以啊!不怕他打小報告啊!還順口?你可真敢說。

不過這也未必沒有辦法。那不是公社自己有養殖場了嘛,這有了養殖場,自然時不時就會有出產,到時候分些給部隊專供,也是可以的。又不怕部隊不給錢對吧。

只是這個事兒可不歸他管,他也沒那個膽子幫著領導做主,所以他只能含糊著說到:

“因為能帶出好些活的,如今不管是公社還是縣裏,都在那附近弄了個養殖場,想來只要稍微過上一陣子,咱們這附近的肉食還真是不缺了,就是禽蛋類,也一樣豐富的很。”

看,這說的夠清楚不,你要是有心,往這上頭尋摸,總能扣出一些來,就別為難他這麽一個跑腿的人了。

那段德寶的意思人家明白不明白?能當官的,是腦子不靈活的?怎麽可能不明白!所以啊,段德寶下山的時候,兜裏多了一罐子肉罐頭那也就理所當然了。

什麽?貪汙公家的東西?那不能,這上下幾罐子,這不是正常的嘛。就是讓人知道了,那也是部隊體恤段德寶,知道了他家的糟心事兒,特意安撫孩子用的,這是軍民魚水情。看,多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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