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太皇太後最後的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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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太皇太後知道張容月並非是有喜後，心中對素素的思戀便是越來越濃烈，特別是當她聽說朱祐樘在素素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竟然將裴玉杭派出城去，這讓她本就不安的心變得更加焦慮起來。
這天朱祐樘剛剛下早朝，便被許祿叫到了清寧宮。
“祖母，今日怎得沒叫沈學士給您講書呀？”朱祐樘一進門便看到太皇太後焦躁地撚動著佛珠。
太皇太後一見到朱祐樘的身影，便放下手中的佛珠，快步走到他面前，眉頭緊縮地問道：“樘兒，是不是你將裴玉杭派出城去的？你可知道素素一個人在家該是有多麽不便呀？”
“祖母，這件事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奴才搬弄讓您心焦的呀？”朱祐樘拉住太皇太後微微顫抖的雙手，並在炕邊緩緩坐下。
炎熱的夏日已然過去，雖然正午時，空氣中還是充斥著讓人難耐的悶熱，但屋子裏卻少了些潮濕的炎熱，炕邊坐下，一口涼茶，便將剛剛在烈日下煎熬出的汗珠消散於無形。
“你就說，到底有沒有這件事情？”太皇太後不依不饒地問道。
“祖母，他現在已經去了軍營，只要軍中需要，隨時都要以命相搏，所以軍營的決定，也不是孫兒這個皇上可以左右的呀。”朱祐樘端起涼茶正準備再次淺酌，但是卻被太皇太後重重地打落在炕桌上，看到太皇太後憤怒的表情，朱祐樘知道這次的發怒絕不是鬧著玩的。
“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祖母，如若不是你將他調去軍營，他如何會離開皇宮，素素又如何會一去不回，你說會幫忙勸素素回來，可是呢，本宮看你上次親自去相請，人家似乎也未曾領情嘛，看來還是要本宮出面才行呀。”太皇太後說著起身，招呼許祿上前，道，“你下去招呼一下，本宮要出宮。”
“慢。”朱祐樘制止道，然後將許祿打發到一旁，拉著太皇太後的手臂，笑著說道，“祖母也是太心急了，上次孫兒去看過，素素確實還未痊愈，不過這也有些時日了，怕是該痊愈了，要不孫兒再差人去說說，這祖母想要見素素，也是對她的恩典不是？”
“這次你休想再搪塞於我，如若素素沒有個明確的回話，那本宮就真的要將她治罪了。”太皇太後焦躁的心情，讓她根本無法平靜，她的鼻翼微微顫抖，話語也說得有些不太利索，這還是朱祐樘頭一次見祖母如此著急。
“還有，不管你能不能插手軍營的事情，總是本宮要他裴玉杭必須立刻回宮，否則他便不用再回京了。”太皇太後說完，沖朱祐樘深深地瞪了一眼，然後轉身走到炕邊坐下，眼神微閉，手撚佛珠，不再說話了。
“孫兒明白了。”朱祐樘說著，便悄悄走出了清寧宮。
跟在他身後的江木左顯然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也是看在眼裏，待到無人之地，他在朱祐樘背後輕聲問道：“陛下，太皇太後這是……”
“沒事，不過是老人家發發脾氣罷了，過兩天就好了。”朱祐樘苦笑一聲說道。
“陛下覺得太皇太後便是這樣發發牢騷就算了？”江木左懷疑的口吻換來朱祐樘別有用心的回頭一笑，道，“否則你以為還有什麽？”
“奴才逾越了。”江木左深深地低下頭，回道。
“先回宮吧，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朕腹中著實有些饑渴。”朱祐樘說完眼角瞥了眼身後的清寧宮，心中的嘆息卻是無人能聽到的。
下午時分，朱祐樘批閱完桌上的奏章後，踱步到屋梁下，立秋過後，天氣雖然還是偶爾下雨，但是空氣中明顯多了一層薄薄的涼意，便是在這太陽剛剛落山後，江木左還是不敢大意地將一件薄薄的披風披在朱祐樘的身後。
朱祐樘看著遠處又濃漸薄的夕陽，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
“陛下，不知今日要不要叫皇後娘娘過來侍寢？”江木左小聲問道。
“唉，她的身子骨好多了？”朱祐樘並未回頭，而是淡淡地問道。
江木左歪著頭正好看到朱祐樘那被夕陽籠罩的側臉，俊朗硬挺，果是女人喜歡的樣貌，他的笑意更濃，小聲說道：“皇後娘娘好些日子沒來乾清宮了，上次太皇太後已經下來嚴旨，想來身體該是好一點了吧？”
“那你去叫吧。”朱祐樘輕聲說完，但是卻又突然轉身對即將離去的江木左揮手道，“算了，今日還是算了，明日再說。”
“可……”江木左為難地站在原地。
“今晚還是先去了了祖母的一番心思才好呀。”朱祐樘說完再次看向遠方，只見不過短短的時候，剛剛還害羞得露出半張臉的夕陽，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間一下子便顯得冷清了不少。
“陛下的意思是……”江木左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麽，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準備吧，這次朕不想帶那麽多人，將神機營的周大人叫上就可以了。”朱祐樘輕聲囑咐道。
“周大人……是，奴才明白。”江木左眼珠子一轉，便明白朱祐樘的真實意圖，於是他抓緊轉身朝乾清門跑去。
朱祐樘是何等聰明之人，太皇太後在打什麽算盤，他豈會不知，但是素素終是要離開皇宮的，這顯然不是自己能阻止的，因為她身邊有一個武藝高強，而且性格倔強的哥哥，還有一個武藝同樣不弱，而與裴玉杭生死之交的曇道，想要留住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初自己生病時，裴玉杭便能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來去自如，為他從宮外帶來良藥，從這一點上來看，自己早就知道，想要用皇宮困住他，那是絕無可能，而他為何至今仍未離去，想來除了一份責任，怕就是他與他之間那點淡薄的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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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朱祐樘剛剛下早朝，便被許祿叫到了清寧宮。
“祖母，今日怎得沒叫沈學士給您講書呀？”朱祐樘一進門便看到太皇太後焦躁地撚動著佛珠。
太皇太後一見到朱祐樘的身影，便放下手中的佛珠，快步走到他面前，眉頭緊縮地問道：“樘兒，是不是你將裴玉杭派出城去的？你可知道素素一個人在家該是有多麽不便呀？”
“祖母，這件事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奴才搬弄讓您心焦的呀？”朱祐樘拉住太皇太後微微顫抖的雙手，並在炕邊緩緩坐下。
炎熱的夏日已然過去，雖然正午時，空氣中還是充斥著讓人難耐的悶熱，但屋子裏卻少了些潮濕的炎熱，炕邊坐下，一口涼茶，便將剛剛在烈日下煎熬出的汗珠消散於無形。
“你就說，到底有沒有這件事情？”太皇太後不依不饒地問道。
“祖母，他現在已經去了軍營，只要軍中需要，隨時都要以命相搏，所以軍營的決定，也不是孫兒這個皇上可以左右的呀。”朱祐樘端起涼茶正準備再次淺酌，但是卻被太皇太後重重地打落在炕桌上，看到太皇太後憤怒的表情，朱祐樘知道這次的發怒絕不是鬧著玩的。
“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祖母，如若不是你將他調去軍營，他如何會離開皇宮，素素又如何會一去不回，你說會幫忙勸素素回來，可是呢，本宮看你上次親自去相請，人家似乎也未曾領情嘛，看來還是要本宮出面才行呀。”太皇太後說著起身，招呼許祿上前，道，“你下去招呼一下，本宮要出宮。”
“慢。”朱祐樘制止道，然後將許祿打發到一旁，拉著太皇太後的手臂，笑著說道，“祖母也是太心急了，上次孫兒去看過，素素確實還未痊愈，不過這也有些時日了，怕是該痊愈了，要不孫兒再差人去說說，這祖母想要見素素，也是對她的恩典不是？”
“這次你休想再搪塞於我，如若素素沒有個明確的回話，那本宮就真的要將她治罪了。”太皇太後焦躁的心情，讓她根本無法平靜，她的鼻翼微微顫抖，話語也說得有些不太利索，這還是朱祐樘頭一次見祖母如此著急。
“還有，不管你能不能插手軍營的事情，總是本宮要他裴玉杭必須立刻回宮，否則他便不用再回京了。”太皇太後說完，沖朱祐樘深深地瞪了一眼，然後轉身走到炕邊坐下，眼神微閉，手撚佛珠，不再說話了。
“孫兒明白了。”朱祐樘說著，便悄悄走出了清寧宮。
跟在他身後的江木左顯然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也是看在眼裏，待到無人之地，他在朱祐樘背後輕聲問道：“陛下，太皇太後這是……”
“沒事，不過是老人家發發脾氣罷了，過兩天就好了。”朱祐樘苦笑一聲說道。
“陛下覺得太皇太後便是這樣發發牢騷就算了？”江木左懷疑的口吻換來朱祐樘別有用心的回頭一笑，道，“否則你以為還有什麽？”
“奴才逾越了。”江木左深深地低下頭，回道。
“先回宮吧，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朕腹中著實有些饑渴。”朱祐樘說完眼角瞥了眼身後的清寧宮，心中的嘆息卻是無人能聽到的。
下午時分，朱祐樘批閱完桌上的奏章後，踱步到屋梁下，立秋過後，天氣雖然還是偶爾下雨，但是空氣中明顯多了一層薄薄的涼意，便是在這太陽剛剛落山後，江木左還是不敢大意地將一件薄薄的披風披在朱祐樘的身後。
朱祐樘看著遠處又濃漸薄的夕陽，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
“陛下，不知今日要不要叫皇後娘娘過來侍寢？”江木左小聲問道。
“唉，她的身子骨好多了？”朱祐樘並未回頭，而是淡淡地問道。
江木左歪著頭正好看到朱祐樘那被夕陽籠罩的側臉，俊朗硬挺，果是女人喜歡的樣貌，他的笑意更濃，小聲說道：“皇後娘娘好些日子沒來乾清宮了，上次太皇太後已經下來嚴旨，想來身體該是好一點了吧？”
“那你去叫吧。”朱祐樘輕聲說完，但是卻又突然轉身對即將離去的江木左揮手道，“算了，今日還是算了，明日再說。”
“可……”江木左為難地站在原地。
“今晚還是先去了了祖母的一番心思才好呀。”朱祐樘說完再次看向遠方，只見不過短短的時候，剛剛還害羞得露出半張臉的夕陽，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間一下子便顯得冷清了不少。
“陛下的意思是……”江木左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麽，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準備吧，這次朕不想帶那麽多人，將神機營的周大人叫上就可以了。”朱祐樘輕聲囑咐道。
“周大人……是，奴才明白。”江木左眼珠子一轉，便明白朱祐樘的真實意圖，於是他抓緊轉身朝乾清門跑去。
朱祐樘是何等聰明之人，太皇太後在打什麽算盤，他豈會不知，但是素素終是要離開皇宮的，這顯然不是自己能阻止的，因為她身邊有一個武藝高強，而且性格倔強的哥哥，還有一個武藝同樣不弱，而與裴玉杭生死之交的曇道，想要留住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初自己生病時，裴玉杭便能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來去自如，為他從宮外帶來良藥，從這一點上來看，自己早就知道，想要用皇宮困住他，那是絕無可能，而他為何至今仍未離去，想來除了一份責任，怕就是他與他之間那點淡薄的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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